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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苑是男『妓』坊?
哥们,猛!
“你想作甚?”沈潘抿着嘴,上下打量他一眼。但是对这位坦然说清歌苑的多了不少好感。
“不作甚啊。”那青年笑嘻嘻道。“觉得兄台面貌生猛,交个朋友呗。”
“不必了。”沈潘抽了抽嘴角。拽着马就想走。
“哎哎哎,莫走啊兄台。好歹帮个忙啊。我娘还让我寻个小姐回去结秦晋之好呢。”红衣少年大叫着,拍了拍马要追上去。
呸,神经病。
沈潘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扭头瞪了他一眼,唰地提了速度。
“兄台,有那么急作甚?不吃了你。”那红衣少年笑嘻嘻道。不急不躁,只高声叫道。
沈潘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老马,再看看人家的汗血宝马,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到底干什么?老子不好你这口?”沈潘急了。气呼呼吼道。
他当然好这口,可那涎着脸的混账哪里有又乖又顺还能将他伺候得美滋滋的明琼好?
“哎?”红衣少年一愣。“我有这么明显吗?”
“去你娘的。”沈潘狠狠挥了鞭子,打在汗血宝马的屁股上。那马嘶鸣一声,驮着聒噪的主人往前疾驰。
世界清静了。
沈潘呼了口气,快速下马。将马拴在前面不远处的亭柱子上。
“劳驾,公子这儿不能拴马。”还没栓好呢,细雨亭里就出来个下人打扮的小孩。
“这亭子是你家的?说不能就不能?”沈潘喘着粗气道。
“永昌侯家的二公子,阳宁伯家的三表公子,还有寿熙长公主家的玉世子待会儿要在这儿『吟』诗作对。公子您的马拴在这儿不免太煞风景了。”那小孩伶牙俐齿。微抬下巴,口齿清晰对着沈潘说道。
平常人但凡听到这些名头早跑了。惹不起的祖宗们,定然是有多远躲多远的。所以小孩才不啻气力地报上一串长长的名号来。
“哦。”沈潘低头给绳子打了个漂亮的结。在心里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个小孩都知道世家们是天,是地,是王法,是得绕着走的瘟神了。连个小孩都知道什么叫狐假虎威了。
“公子还不牵走?”小孩皱皱眉,撅了嘴,有些不耐。
“不牵。”沈潘不甩他。大步进了亭子。不管不顾站在一旁兴致勃勃高声聊天的青年们,一屁股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望着亭外。
亭子里的人不少。站着的,坐着的。零零散散得有十好几个。看到沈潘进来也没什么反应,只以为是谁邀请进来的朋友。
第28章 相知()
“嘿,兄台。如此良辰美景,相请不如偶遇,喝一杯如何?”
沈潘还没坐稳,就看到那红衣少年郎又扬着鞭子,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沈潘看着这小子就烦。你说他识趣,明知道自己不愿搭理他,非要上着赶着来和你搭讪。你说他不识趣,人家身子一杵,站在那儿对你笑,好像也没干什么。
“可不是我阴魂不散,小弟就是这儿赴约的。”红衣少年得意笑笑。红衣一掀就下了马。
“世子,您来了。”方才阻拦沈潘拴马的孩子立马迎上来,接了红衣少年手里的鞭子。还送了个乖顺的笑。
“喏。”红衣少年抖了抖眉『毛』。笑看着沈潘。好像在说。“没骗你。”
“没跟就没跟。跟个娘们似的。呸。”沈潘唾他一口。扭了个身子背对他。深衣衣摆被他甩得翻成了波浪。
“哎,你这公子,怎么敢与世子如此说话?”那小孩尖声道。引得后边玩乐的一众公子们频频侧目。
“哎。爷在这儿说话,与你何干?怎地?李三儿不在,爷还要给一条狗个面子?”沈潘还没说话,那红衣少年倒是对着身边的孩子发了火。
“世子恕罪。”那小孩子脸『色』一白,蓦地就跪下了。抖抖擞擞在红衣少年郎面前不住磕头。亭子里铺的是厚青石板,咚咚的,一声声传来,刺耳极了。
“行了行了行了。”沈潘皱皱眉。“你跟个孩子嘚瑟什么劲儿?他才多大?”
“呵。指不定叫人家觉得谁都能跟爷叫板。”红衣少年哼一声。看都没看地上磕头的奴才一眼。
“拿酒来,老子喝,不成吗?”沈潘暗骂一声晦气。指不定今儿的事情要办砸了。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二流子。
“谁说请你喝酒了?”红衣少年嘚瑟一声,狭长的凤眼半眯着,聊聊地拍着鞭子。“哎,公子您贵姓啊?”
“免贵姓沈。”沈潘咬牙沉沉道,忽然轻笑一声。“不知公子贵姓啊。”
“徐。”
“徐公子不觉得这声音烦得慌?”沈潘嘴角洋着笑。眼角瞥一眼还在咚咚磕头的孩子。好嘛,已经红了。
“沈公子都说烦了。那,就算了。”红衣少年噗嗤笑一声。用鞭子头戳戳那孩子。“跟你家主子说,爷我去喝酒了。今儿这事就算了。”
“奴才谢爷大恩。”那头被磕破的小孩吁了口气,小心应承着。
寿熙长公主家的玉世子虽然顽劣却言出必行。说了今儿的事算了,那就是算了。自家主子都会因着他这金口玉言,不会动自己分毫。
“合着今日爷唱了白脸,倒让你唱了红脸。”徐玉嘟囔一声。对着沈潘脸『色』却是好极了。
“他谢的不还是你?”沈潘皮笑肉不笑。拍拍手,心想自己今儿够倒霉的。
他们这样的权贵公子哥们,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你若是顶着他们,觉得他们烦,他们反而觉得稀奇跟着你在哪儿死缠。
“那不也是为了你?”徐玉一屁股坐在沈潘旁边。一拍沈潘肩膀。“今儿看你顺眼,爷请你去金樽楼喝酒。”
“金樽楼?”沈潘一愣。“你不是来相看姑娘的?”
这特么是什么事儿?都顺着他了,他怎么还打蛇随棍上了!
“怎么?刚不是说好了去喝酒?”徐玉脸上的笑一僵。眉头一挑,稀罕地看着沈潘。
他徐玉横行霸道惯了,都是别人依着他的。哪里还有别人像沈潘这样下他脸的?
“在这儿不能喝?干嘛跑到金樽楼去?”沈潘哼哧一声。心里不知道把眼前这小子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弄死几回了。
“这儿酒不够喝,去金樽楼咱们不醉不休啊。”徐玉狠狠拍他肩膀,理所当然道。
“我不去。”沈潘拂开他的手,闷闷道。“老子是相看小姐的,谁跟你去喝酒啊?”
“小姐有甚好看的?沈兄?不是我说你。你看你,仪表堂堂,虎背熊腰的。要是早早娶个娘们儿回去家里管着多掉份?”徐玉笑眯了眼睛。
“放屁。老婆孩子热炕头多舒服?”沈潘瞪大眼睛,不客气道。
惹得后边听到他们聊天的人都憋着笑,还不敢往跟前凑。
玉世子刚怎么折腾人的他们难道没看到?别看他跟着面前的壮汉倒是言笑晏晏的。说不定一会儿脸『色』说变就变,指不定上去了,就回不来了。
后边都是徐玉的狐朋狗友们,心里门儿清着呢。
“赶情兄台这追求倒是清新又脱俗啊。”徐玉听了也乐了。破天荒地没强迫他。“那好,你看上谁家的小姐了?本世子亲自去给你说媒。”
“当真?”沈潘眼睛一亮。阴测测看了徐玉一眼。“你莫不是逗我玩儿?”
“本世子像那样的人儿?”徐玉哼一声。颇为不在乎道。
“不像。”沈潘认真摇摇头。“说媒便罢了。大男人,总不能抢媒婆的营生。你要是有能耐,帮我截个马车,让我相看相看就行。丑了还能换个来。”
“嘿。哥们,你倒是机灵。”徐玉对着沈潘越接触越满意。这人还真是好玩儿。
方才在官道上跟他搭讪,只不过是想看看哪家的傻『逼』大庭广众下着深衣骑马。
现在倒是觉得这哥们识时务还够厚脸皮。好!跟他一样。
徐玉眯眼在脑子里打转。姓沈的公子哥儿。靖国公府,明安王府,凉州沈家。京城里也就这么几家,他倒是想看看这奇葩到底出自哪一家。
“行不行?”沈潘皱眉看他。“等我选完了,兄弟请你去金樽楼喝酒,不醉不归。”
“妥!”徐玉霍地起身。往亭外走。
他的汗血宝马正拴在亭柱上,看到主人来了还打了个鼻响。
徐玉径直走过去,解开马绳,正要翻身上马,忽然顿了顿。
“既然是相看姑娘。兄台这马有些寒碜了?”徐玉抬眼看看同样准备单身上马的沈潘。
不是徐玉说,沈潘骑的马确实不怎么拿的出手。外行人看不出来,可常骑马的却是一眼就看得到这马年岁有些老了。
那也没办法,那庄子偏僻,统共也没几匹马。前几日他三叔派人来给他准备今日里出行的东西,却是忘了给他备马。
也就只能凑凑合合了。
“寒碜如何?哪个姑娘看人还先看爷的马?”沈潘抽了抽嘴角。心想这纨绔世子也是有几把刷子的。他这马看着可是光亮极了,就是腿脚慢些。
“倒也不是。万一待会儿用得上呢?”徐玉邪邪一笑。打着商量道。“要不,咱俩换换?我这马,可是前几日刚得的。”
刚得的就能骑出来,这位世子,倒是好本事。
汗血宝马不比别的马。若是驯不服,莫说骑它,便是『摸』一把都能要了你命,被烈马踹破肚子不是好玩的。
“借我骑?”沈潘眼神一亮。盯着那马身逡巡了好久。舍不得离开。
是个骑马的人都喜欢好马。尤其是这么难得的好马。
“借你骑。”徐玉大笑笑。将手里的鞭子递给他。
“谢了,哥们。”沈潘嘿嘿一笑。接过鞭子就拽上叫疾风的汗血马的缰绳。
汗血宝马是贡马,寻常人骑不得。也不知道这位哪里得来的。倒是便宜了他。
也不算是便宜。这马还有野『性』。那小子借他骑就是在试探他本事。
可惜了,寻常人怕是会打怵。他沈潘,就只看到了匹闪闪发亮的好马。
“真是好马呀。”沈潘拽着缰绳,仰头看疾风身上鬃『毛』根根,壮立的四肢立在地上。前蹄因着自己被他牵着有些焦躁地刨着地。
细雨亭后边是个不大的空地。扫了一眼那儿,猛然一蹬马鞍,飞身而上,牢牢扯着缰绳。
宝马嘶鸣,前蹄翻腾,不住地想把沈潘抖下来。无奈沈潘压低身子,手里狠命一拽。回应得是动人肺腑的嘶鸣。
沈潘拽着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马匹跳着往前,跨着往前,落在空地上,不断地抖动。
“你慢着些。那是爷的马。”看得一旁的徐玉心疼大喊。
本想让马折腾折腾人的,岂料变成了自己的宝贝马被别人拾掇。
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徐玉心里抽痛,脸上还要面不改『色』。灰头土脸地骑上那老马。半个时辰后,看着沈潘悠哉悠哉地骑着疾风从空地上小跑过来。
。。。。。。。
“走。去相看姑娘。”徐玉深吸口气。红衣飞扬,骑上马,一骑绝尘。
冬日阳光里,寒气凛洌,红『色』宝马上,月白『色』深衣被风吹得飒飒而起。
那人肃着脸,跟着红衣少年,嚣张跋扈地在官道上横冲直撞。惹得来来往往的马车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