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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该。”沈清咬牙切齿道。顺手想拿扇子敲他脑袋。手里空空一抓,才发现,方才进门的时候,那扇子就被明琛夺了扔在桌上。
“让你脸红一次不容易。今日里我倒是捞回本了。”明琛笑笑。从善如流地就着杯子喝了口茶。
“倒是让侄儿笑话了。”明琛对着沈潘笑笑。“平日里不这样的。偶尔即兴之作,即兴之作。”
“无妨。”沈潘再抽了抽嘴角。这三皇子也是脸皮够厚。
“三婶叫我潘儿便是。”
“这便是你的态度了?”沈清听那声三婶恶寒一声。
“你都这样了。我能如何?”沈潘苦笑一声。“看着三婶见死不救?”
“听着。那云首书院,你们大抵是保不住的。”沈潘深吸口气。转过身来,看着明琛。
三皇子苦心积虑为了万千寒士们谋了条路,如今那路却走不得了。
“怎?”明琛心里一紧。拳头紧紧攥在袖子里。面上倒是一派云淡风轻。
“若要不成为众矢之的,我还是劝三皇子放了那云首书院的好。”沈潘低垂着头,淡淡道。
“三皇子费尽心力建了那云首书院已然是犯了众怒了。宁国世家门阀散布天下,若是『逼』着他们拧成一股劲儿给了二皇子。那日后三皇子可就骑虎难下了。”沈潘想了想。斟酌说道。
“潘儿说的不错。”明琛轻笑一声。“不光二皇子。该是只要不是我,那帮子人都会扶持了。”
“可天下士族为非作歹,世家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扼住我宁国命脉,实是可恶。”明琛紧着声儿回答。“当年我查处贪污,灭门曲城世家时就注定与他们分道扬镳了。好不容易建的云首书院,就是为了日后让那些寒士能够与世家门第分庭抗礼。”
“世家横亘宁国几百年,哪能是一朝一夕就能□□的?”沈潘皱着眉。“即便那些寒士们得了造化,可心『性』不坚定的沦为世家走狗,刚直不阿的也根基浅薄,又怎么能撼动世家分毫?您如今无异于以卵击石。”
“纵使粉身碎骨,明琛尚且要试上一试。”明琛眼里神采奕奕,清俊的脸上一派清明。“当年我私访暗查,走十五城,为非作歹世家七十二家,门阀里暗地勾结,狼狈为『奸』,鱼肉多少百姓?若是再不管束他们,等着他们闹得民不聊生?”
沈潘总算知道。当年的明琛为何会死得那么惨了。
“如此,便不后悔吗?”沈潘张了张嘴。倒是没再说出来。
有些人决心如此。粉骨碎身浑不怕,便是他磨破了嘴皮子,他也是悍然不惧的。
亏得范送还让他来当说客。
“沈潘敬你是条汉子。”沈潘深吸口气,对着明琛一拜。
“汉子不敢当。自家人。侄儿如何待质素的,就怎么待我好了。”明琛倒是不拘小节,片刻间收了凝重表情,又变成那和煦的他三婶。
“汉子可曾给侄儿行个方便?往那云首书院送个人?”把人家客气话当真的沈潘面不改『色』。厚着脸皮的样子倒是真的像是自家人。
“好说好说。”明琛愣了愣,片刻后哈哈一笑。
“不用考核的那种?”
“好说。”
“那两个吧。”沈潘皮笑肉不笑。打蛇随棍上。
“沈潘!”三婶还没说话,自家三叔就不乐意了。手里一拍,震得桌子阵阵响。
还没出门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哎。
虽说今日里出师不利,虽说三皇子心里坚如磐石,虽说自己今儿看了场活春宫有些辣眼睛。到底是将凤连的事情解决了。
沈潘自然是识相地遁了。
想他三叔带他来不是让他看全套的。
伶俐的沈潘不仅默默滚了出去,还将他们带上了门。
………………
眨眼立秋了。青竹的伤该是好得差不多了。
沈潘又去了质子府一趟。将凤连和青竹带了出去。
凤连身上中了毒,待在质子府也是熬日子。不如将他放在云首书院。
三皇子二皇子之间没他想得那么激烈,不然三皇子也不会隔三差五地还有闲心偷香窃玉。
倒是三皇子那心意已决的样子,让沈潘头疼极了。
若是放着不管,总不能让他再留下堆枯骨吧。
…………
立秋时节,孙子锐请人给沈潘送了帖子,让他中秋去往孙府一聚。
沈潘拍拍屁股就去了孙府,屁都没带。
左不过走得是后门就是了。
“来便来吧。怎么不走前门?”孙子锐风风火火地去他们家后门迎了沈潘。
“你只给了一张帖子。”沈潘哼哧哼哧半天。觉得这个理由该是比说,自己没送什么礼来,被他爹看到了又得说道说道。
孙子锐他爹是真抠。
“这两位是?”孙子锐倒是抓住了重点,侧着身子向着沈潘身后看去。
“张连,我娘那边的弟弟。”沈潘抖了抖嘴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孙子锐。我兄弟。”沈潘闪一边去,让孙子锐跟着他们王八对绿豆。
“哎?兄弟。”果然,孙子锐眼睛一亮。冲上去对着凤连拍了拍肩。
“郴州孙连。”凤连识礼,对着孙子锐颔首道。
“哦哦。”孙子锐这才缓过神来。收了手,讪讪一笑“盛都孙子锐。”
“如雷贯耳。”
“老大,你与他说过我?”
“嗯。”沈潘重重点头。
孙子锐就这个『毛』病。遇到沈潘就不动脑子。连着客气话都听不出来了。
“老大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孙子锐又上去顶了顶人家肩膀。
“见过孙兄。”凤连连忙点头。言笑晏晏,两手抱拳,结结实实行了一礼。
“老大。我有小弟了。”孙子锐更是开心。仰着头。求沈潘表扬。
看到的只有沈潘愈行愈远的身形。
孙子锐院子不大,虽说是比照着沈清的院子说的。
士农工商。商人,永远都是低人一等的。便是孙子锐爹是响当当的皇商。
孙子锐家人丁单薄。他爹孙钱善白手起家,汲汲营营在这儿皇城里才站稳脚跟。待到声名鹊起,才想起来干点别的。
比如,娶了老婆,生个孩子。享受一把老婆孩子热炕头。
孙钱善老来得子,便是后边日日耕耘,也只是多生了几个女儿而已。对着唯一的儿子孙子锐,自然严厉又不乏疼爱。
可惜孙子锐从小到大蔫坏蔫坏的。又喜欢瞎折腾,一天到晚往外跑,被人追着欺负,追着打。
打了还不敢回家抱怨,大都是他先动的手,人不把他留住处置就不错了。盛都里贵人多,说不准他惹上的就是哪家的权贵了。
沈潘对于孙子锐从小到大的作死属『性』从来不置可否。
根本就不想承认,当年自己行侠仗义以一敌十,打得定北侯家的两个儿子哭爹喊娘,救下来的小萝卜头是个熊孩子。
当年孙子锐手贱嘴损,看着人家定北侯的次子长得漂亮,不仅捏了人家脸,还说着要娶人家当媳『妇』儿。
被定北侯长子追着跑了三个巷子。
跑到了靖国公府家的墙根上。刚好碰上了翻墙出来的沈潘。
日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沈潘打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把定北侯两兄弟打得破了相,哭着喊着回家要找娘。
觉得自己坐的端,行的正的沈潘甚至还留下了自己的名号。
。。。。。。
定北侯带着他家两个小可怜登门拜访,自己被知武打得下不来床的时候,沈潘才恍然悟出一个真理。
行侠仗义有风险,打抱不平需谨慎。说不定你救上来的就不是个可怜人。
然而当孙钱善带着那被打豁了一颗牙的孙子锐登门道谢,沈潘看到某个熊孩子拿着自己的牙,傻呵呵地递给自己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覆水难收。
第19章 邀约()
有如神兵天降的沈潘已然在小小年纪奈何有贼胆没实力的孙子锐面前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从此瞻前马后,跑得欢快。
即便是那年,靖国公府落了难,也是孙子锐千辛万苦帮忙把他救出来的。
这一世本不愿将他拉进来,纵是保持距离也好,大难临头时,起码能保全他。
现在想来,若真是遇到了同样的劫难,孙子锐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倾力救他。
沈潘垂下头,看着像是走路,却是垂眼看身后蹦得欢快的孙子锐。那人仍然一副乐乐呵呵的样子,正巴着凤连问东问西。
若真要护着他,倒不如先保护自己。
“不日他就要去云首书院了。”沈潘轻轻拍拍孙子锐的头。
“老大放心,你弟弟就是我弟弟。”孙子锐对着眨眨眼睛,打着包票。
“谁是你弟弟?”沈潘手里一重,一掌狠拍。
“带他来,只是为了让你混个脸熟。你,莫与他混在一起。”沈潘倒是看着凤连微微看了口气。
他却是放不下孙子锐。不管他以后谋求什么,孙子锐该是最无辜的。对他来说,凤连还是太危险了。
“脸熟?”孙子锐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些不明就里。
“孙兄往后见着我只需当不认识就是了。”凤连微微稽首,看得倒是开。脸上挂着拘谨的笑。“个中原因倒是不好说。借着沈兄的东风罢了。”
“懂,我懂。”孙子锐笑嘻嘻道。神秘莫测地看了眼沈潘。“我老大说他要出人头地的人。想必张弟弟不日也是要前程万里。”
“如此就好。就好。”凤连微微低头,笑意深深,也不多解释。
这位那么信任沈潘,也是难得。看得出这位该是沈潘最为信任的了。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引荐给他,偏还叮嘱他莫要与自己走得太近。
沈潘的心思也是千回百转,细腻至极。
凤连倒是不介意。他的身份见不得光,沈潘如此做是保护自己,也保护了他。
心思百转,已然到了孙子锐的院子。孙子锐的院子前有个湖,湖里建了个亭子,正是丹桂飘香时节。闻着桂香,在亭子里饮酒,倒是惬意。
孙子锐给沈潘送拜帖就是因着他爹搜罗了几坛桂花酒。听说从凉州清河边上的酿酒师那儿重金买的。
凉州清河边上住了个寡『妇』,最是擅长酿酒。她的酒倒是不容易喝。
孙子锐偷偷藏了一坛,就等着将沈潘请来喝点。
“有什么事?说吧?”沈潘坐在亭子里,眼睛都不眨。屁股还没捂热,就看着孙子锐殷殷地给他倒了杯酒。
上好的桂花酿,『色』泽莹润,颜『色』淡,味道醇。沈潘只闻着就知道是好东西。
可孙子锐想着给他留好东西他不诧异,可上赶着给他好东西,还那么殷勤。
有句话什么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大。”孙子锐倒是不忸怩。倒了两杯酒,无精打采地坐在沈潘旁边。一双眼里,殷殷切切,只差挤出泪来。
“你帮我劝劝来兮吧。都个把月不理我了。”孙子锐颓然说道。没了方才的生动灵巧,一张软乎乎的包子脸上挂了点懊恼。
“谁?”沈潘挑挑眉。
“来兮。”
“那是谁?”听着这名字都不像个正经人。
“范送啊。”孙子锐眨眨眼。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