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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女子,又不一定看得上秦川的皇商身份,门当户对的,秦川又嫌弃人家没有风情,按他这样挑剔下去,日后只怕是要孤家寡人的过了。
过了两日,不等楚敛让人催促,秦川就来告辞了,问他为什么,只是说:“祖母来信,急着见这表妹,也是时候回去了。”
秦罗敷和楚卿倒是依依不舍了一番,安排好秦雅的事情,就急不可待地离开了。
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一阵风似得,倒是楚钰剑感慨了好久,他与秦川谈成了一笔香料的生意,长安的香料要求甚高。
楚钰剑手里有方子,有香料,秦川手里有人脉,可以搞到路引,可不是一拍即合,两个人可以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了。
生意上的事情楚敛也不是十分懂得,楚钰剑拉着她感慨了大半天,她也就模模糊糊的听懂了这些,一知半解而已。
等楚敛回了湮华楼,才知生了变故,不知是哪个多嘴多舌的,将前段时间锦梅的事情传到了父亲那里,楚肆直接给她送了个人过来。
“少主,家主送的人过来了。”慕清明领着一个粉衣双髻的小丫头进来。
“竟然是个侍女?”
楚敛抬头一看,颇有些惊讶,她本以为父亲会给她送几个小厮过来,没想到直接是个如花似玉的丫鬟。
楚肆这是想做什么?楚敛目光古怪的看了看面前的婢女,年纪小小,也没看出哪里有什么特色来,长相倒是清清秀秀的,但脸上还带着孩子般的稚气,她又不喜女色。
慕清明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有哪家公子身边这个年纪没有个侍候笔墨的丫鬟通房,她虽与楚敛亲近,但仅仅止步于师姐和属下的身份。
那小丫头模样怯生生的,低眉顺眼的站在慕清明身边,身形也矮矮的,说是小孩子也不为过,楚敛问她:“你唤作什么?”
“回禀少主,奴婢名为锦绣。”
“锦绣,锦绣河山。”楚敛只捧着一本书敛眸看着,露出来的唇色极淡,有些自问自答的意思,锦绣倒是很高兴,少主看起来脾气不错。
接着就听楚敛漫不经心道:“才这么大点的小丫头。”
锦绣误以为楚敛看不起她年纪小,立刻挺胸抬头,骄傲道:“少主错了,奴婢今年就满十五了,才不是小丫头。”
“哦,是吗,那你过来,我仔细看看。”没料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楚敛就来了兴致,坐起身来,招手叫她过来。
伸出两根微凉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抚过,锦绣觉得,像猫的爪子,凉凉的,带着锋利的指甲。
“那,锦绣,你可知,你来本少主这里是来做什么的?”
少主听了她的话嗤笑一声,盯着她的目光意味不明,似乎在她的身上流连,带着不着意打量一件东西的目光似得。
锦绣被少主看得不自在,听了少主意味不明的问话,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立刻涨得通红,却依旧磕磕绊绊的,按照之前管事教的回答:“奴,奴婢是服侍少主笔墨纸砚的。”
“那最好,有些心思和位置不是你能肖想的。”楚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冷哼,从嘴角那轻轻的一撇,透出不屑来了。
第42章 清微()
父亲给了她这个侍女,楚敛也就把她当做普通的侍女,慕清明安排她在书房侍奉笔墨纸砚。
楚敛在剑宗的时候都是自己收拾打扫,所以对桌案上的东西都很谨慎,有没有人动过她很快就能发现。
只要她没有什么不安分的心思,楚敛并不喜欢大开杀戒这种事,一个小丫头而已,怕她什么。
楚敛发现自己真是有些多疑了,父亲若真是不喜她,只要收回她手中的少主之权就好了,何必再多余派一个小丫头来。
楚敛带着慕清明去初心苑,只见楚卿心不在焉的,神情恍惚的从他们面前走过去,还是慕清明出了声问:“七小姐,这是做什么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卿一抬头,就是楚敛一行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急忙摆手摇头道:“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走走。”
她这惊恐的样子倒是像看见什么可怖的妖怪了,对她避如蛇蝎,行色匆匆的就往东楚那边去了,楚若嫣大婚之日将近,想必她是去看楚若嫣了。
慕清明沉吟道:“属下看七小姐和往常不太一样呢,过几日东楚大小姐也快出嫁了。”
她话里的意思,楚敛听得出来,只一副不以为意的口气说:“我自然看出来了,若她真的就此疏远我了,也就这样吧。”
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楚若嫣的事情对她有所介怀,也是,有谁能对自己的兄弟姊妹下得去这样的毒手,难怪会吓到楚卿了。
楚敛算不得很有耐心的人,甚至骨子里是有些狠戾的人,比如之前楚若嫣的事情,分明有更完美的方法。
她心里知道,贺家只不过想抬高筹码,攀上楚家的大树,她也分明有的是软硬兼施的手段,稍稍施压即可。
这样的话,披上一层两情相悦的外衣,楚家也能风风光光嫁了女儿,贺家也能如愿以偿。
为什么没有那么做,楚敛也有想过,她大概真的不是个好的少主,楚若嫣做错了事情,凭什么还要成全他们呢。
贺家在楚敛眼中就是蛀虫,没有理由,让楚家沾染上这样的关系。
“派两个暗卫,去跟在楚卿身边,有什么事立即向我禀告。”楚敛说。
说到底,她不是不在乎的,对于楚卿的态度既恼火又无奈,但她知道这是一定的。
郁闷了一会,又自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她如何生了这些小女儿的心态,对这些小事斤斤计较起来。
“少主,您之前吩咐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楚敛吩咐了慕清明派人去查有关前朝余孽反燕复梁的事情,既然是发生在江南一带,必然是逃不出楚家的眼底的。
“怎么说?”楚敛问。
慕清明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涸的嗓子,才道:“此事的幕后主使并非前朝余孽,而是一个名为火莲教的在捣鬼,他们借以前朝皇族后裔的名义,到处敛财烧杀抢掠,并且杀了几个朝廷官员。”
“是过分了。”
慕清明顿了顿,才迟疑着问出口:“少主,这次,可需动用那里的人手?”
“不,烧杀抢掠,不正是个好借口吗?”楚敛放下茶杯,淡淡道。
她抬起眼,目光湛然若水,丝毫看不出应有的杀意,缓缓说:“毕竟,在江南,有谁敢违逆楚家。”
那样的势力,在她正式接任之前还是少动为妙,毕竟上面还有父亲压着。
“少主,可是否不喜此事?”慕清明沉吟半晌,问道。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若不是因为家主一味的逼迫,这些事情,少主这个年纪都不应当沾手的。
这一切与楚虞做少主时太不一样了,为什么有人天生就可以高枕无忧的享受一切权力带来的荣誉,而有人就必须靠厮杀与搏命才能得到。
楚敛摇了摇头,道:“罢了,既为利刃,何妨出鞘。”
这个火莲教实在是不知死活,只好先解决了这档子事,不过居然又查到了前朝留有余孽,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拔出萝卜带出泥呢,还是麻烦重重。
没过几日,楚虞便来催促她:“十一,我们回别苑去。”
铸剑山庄远比别苑要好许多,何况阮奚也在山庄里,能随时帮楚虞请脉开方,医术比起江陵城里的大夫高明许多。
而且楚敛不急着回去,她说:“兄长何必如此着急,山庄不也很好?”
楚虞摇了摇头,温然道:“不了,还是那里清静。”
那别苑本是楚敛名下的一处私宅,如楚虞所言,四面环湖,是个清净之所在。
楚虞生病后就一直住在别苑,他喜欢那里,楚敛又不常居,多在湮华楼和别苑之间往返。
对于楚虞这样聪明的人,管好一个别苑自然不在话下,何况她还留了一个殷斯在。此时楚敛突然想起一件事,便点头道:
“也好,那便回去吧。”
翌日,山林间的清晨绿叶成荫,楚虞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祀衣坐在外面车辕上,玉啄在里面服侍他。
而楚敛在外骑马而行,披着白缎斗篷,兜帽半掩面容,慕清明留在了铸剑山庄,一行人倒也是安静,就是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事情。
“少主,前面的路被挡住了。”
“什么事?”楚敛问。
叶繁回答道:“是有人家小姐出行的马车车辕坏了,卡在石头里出不来,便堵住了道路。”
“我去看看。”楚敛言罢就走了过去。
绿荫树下,一位黄衣少女被众人簇拥在一旁,细细的腕子是戴着一只白玉镯,衬得那皮肤越发白皙如玉,想必是这家的小姐了。
楚敛走过去,随手褪下了戴着的兜帽,只听那少女惊呼一声:“是你!”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楚敛细看之下才想起来,正是几个月前,去兰若寺的路上遇到的小姑娘。
她拱了拱手,隔着几步之远,看了一眼正在修的马车,随后客客气气的问道:“这荒郊野岭,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纵然是官道,但这一带也是灌木丛林,不防没有歹徒的。从车架看起来也是官宦之女,也没有独自带人出行的,毕竟也不能完全保证路上是安全的。
说起这个,顾娉婷笑意淡了,语气低低道:“我祖父生病,祖母便带我们来兰若寺祈愿平安,因我有些不舒服,便先遣人送我回去。”
楚虞掀开车帘与祀衣讲话,目光一转便看到了她身边的少女,顾娉婷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迎面看过去,二人一时间四目相对,皆觉彼此很是面善。
男女有别,楚虞冲对方善意的笑了笑,便放下了车帘,他行动不便,有什么事也帮不上忙,只那姑娘,看着当真面善。
不知为何,顾娉婷觉得自己面对楚敛的时候,就不会感觉太过注重男女大防,倒是意外的亲和有加。
“少主,已经修好了。”
等顾娉婷致过谢意后,下人扶着自家小姐款款上了马车,楚敛也回去和楚虞说了一声,一行人继续赶路了。
远远的就见一行车架耀武扬威的过来,侍卫亲兵,排场比一般的官员还要大,楚敛淡淡扫了一眼,问道:“那是什么人的车架,竟然如此大的排场?”
“是明蕙郡主的车架。”叶繁看得马车上有个“蕙”字,正是明蕙郡主府的标志。
楚敛点点头,又问:“可是那个父母双亡的遗孤郡主?”
“正是。”叶繁心想少主说话可真直白,若是被人家听见可是会被打死的。
“说起来也很引人遐想,明蕙郡主无论何时何地都面覆轻纱,至今没有人见过她的这真颜。”
叶繁随口说了一句,似乎想起什么又闭嘴不说了,其实就是不说话,楚敛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自己又笑着摇摇头,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又不是人人遮着脸就都是毁容了,也许那明蕙郡主当真倾国倾城,才会遮面呢。
想着,她骑马到楚虞的马车旁,抬手掀开帘子,明亮的天光落在脸上,楚虞睁开眼,看向她,张口想问她有什么事。
楚敛率先道:“兄长,我今日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