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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她差点忘记了他们之前的不欢而散。算来他们也有近一个月没见面,也许是入夜的关系,她的心特别脆弱,她鼻子一酸,虽然不想承认。
但,唐纪修,我想你了。
纵使万般折磨,她依旧无法控制自己内心强烈的情感。有些人,他入了你心,只会逐渐地生根发芽。等你发现的时候,他早已盘紧,无坚不摧。
黑暗中,唐纪修并未刻意地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的眉头舒展,嘴边带着特别迷人的弧度。他捧起了齐灿灿的脸,轻轻地揉搓了几下,笑说。
“新年快乐。”
他的轻声细语,打破了齐灿灿最后一丝理智。总会分开的。这一刻,让她再贪婪一会儿。唐纪修的心情阴晴不定,过再多年,她恐怕都看不透他的内心。明知道是错,你还会继续吗?齐灿灿只想说,这个世间太多事情,早已写好了结局,回头,只会是无尽地重复。
唐纪修忽如其来的温柔,让齐灿灿陷入了一片混沌。她分不清是现实亦或是梦境,她所认识的唐纪修,从不温柔以待。说来也好笑。他们所有的爱意,好像只存在于梦境和齐灿灿的幻想之中。
不论是什么都好,齐灿灿扬起了下巴,同样地回以微笑。
“新年快乐!”
也许是被他的柔情所蛊惑,她停顿了数秒,轻声低语。
“纪修……我想你。”
齐灿灿说得特别特别轻,她埋下了脑袋,双手交织,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唐纪修隐约间还是听清了。窗外的烟花从未断过,他的脸上附上了一层阴影,却衬得目光更加深邃。
唐纪修笑着栖身而下,仿佛为了确认这句话一般。他用舌头撬开了齐灿灿的齿贝,缠上了她柔软的舌尖。他在心里给予了她答复。
我想你,我想要你。
他们忘情地拥吻着,不知何时滚在了床上。唐纪修特别小心,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深怕压着齐灿灿隆起的肚子。他们身上的温度骤然上升,四肢交缠。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唐纪修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似乎是想压抑住紊乱的呼吸,他忽地起身,折身从他翻越上的阳台上捧出一个小鱼缸。
他的嘴角依旧噎着笑,递至了齐灿灿的眼前。
齐灿灿缓缓地坐起了身,裸露出来的肌肤上依旧带着属于唐纪修的余温。她半眯着眸,看清了浴缸中的生物后,疑惑地问道。
“这只乌龟可以活多久?”
她就是传说中养啥死啥的人,她挺细心,也有足够的耐心,可惜经她之手的东西,连生命力顽强的仙人掌都能奄奄一息。
唐纪修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担忧,他空出一只手揉了揉齐灿灿凌乱的发丝。
“它活得比你久,久到能把你送走。”
齐灿灿定定地看着他,不由噗呲一笑。
他绕了房间一圈,把浴缸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而后又回到了齐灿灿身边,这次,他没有上床。其实刚才他就觉得十分膈应,毕竟这床趟过沈思勋。
唐纪修轻轻地压住齐灿灿的肩头,等她躺好后,他哼起了摇篮曲。
“睡吧,灿灿。”
今晚他们特别默契,唐纪修没有提及为什么会出现在沈宅,齐灿灿也没有问。很早之前,唐纪修也这样哄过她睡觉,但是太久太久,久到齐灿灿忘记他们也曾彼此依附过。
齐灿灿伸手紧握唐纪修的手腕,她知道,睡了以后,他就会走。可她终是抵不住动听的轻哼声与困意。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直到唐纪修的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才缓缓起身,他轻轻地扯开齐灿灿的手,放进了被中。
“灿灿,很快都会结束。不要再彷徨了,做你自己。就好。”
这些话,他只会在她熟睡之后说。他曾嘲笑齐灿灿胆小,其实真正胆小的,是他。他们之间的每一步,都是齐灿灿最先迈开的。他始终站在原地,纠结、痛苦。
唐纪修早就来了,他也亲眼见到沈承淮进她的房间。但仅此一天,他不想再质问逼迫她。他挺嫉妒沈承淮,但也感谢他。那三年,也许齐灿灿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幸福。他都知道,不然她的电话不会渐渐变少,虽然他不曾接起,但每一通来电,他都看到了,且记在了心里。
在他思绪正深的时候,齐灿灿的手机骤然响起,唐纪修轻哼了一声,掐断了电话。且不带犹豫地关机。
默了片刻,唐纪修抬脚走到桌前,借着月光看清了袋子中的东西,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攥紧了袋子,回头望了一眼齐灿灿后,闪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096章:你选()
果不其然,齐灿灿次日睁眼,偌大的房间内早就没了唐纪修的影子。落地窗关得牢牢的,窗帘挡去了一大半,如果不是看到桌上的鱼缸,她真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不自量力的梦。
随着肚子月份的增大,坠疼感愈发明显,她一天比天觉着累。
看着圆鼓鼓的肚子,她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怀胎十月是极其辛苦的一件事,可母亲除了生下她。好像不曾给过她任何爱。齐灿灿苦笑了一声,掀开被子起身,原本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关了机。打开手机后,震动声几乎没有断过。
她还没来得及读完简讯,铃声便响起了。
“姐,你怎么关机了?”
齐悦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欢乐。
“我到连城了!”
齐灿灿微微一愣,她默了好半天才开口。
“好。”
听到齐悦的声音,她不自觉地便想起昨晚沈克仁说的话。她寻思了许久,终是没有告诉齐悦。
“姐,你好冷淡啊。你今天有空吗?我来找你吧。”
“别……”
齐灿灿莫名地害怕齐悦靠近沈宅,她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压抑。纵然沈克仁面上慈眉善目,但她能看出他眼底的那抹阴狠。从她怀孕以来,不止一个人说过会保护她,所有人都让她放心。可事实并非如此,她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是最好的证明。她不由有些佩服自己,老天终是眷恋自己的,至少她现在还苟延馋喘着。人心隔肚皮,笑里藏刀的人太多,齐灿灿吃过亏,自然会更谨慎。
“你住在哪?我去找你。”
“好呀,我在香格里拉酒店,这几天都没有通告。可以陪姐姐好好过个年。”
齐悦期盼这一天很久了,来连城前,她独自去宾城看望过齐绍成,他依旧没有睁眼,静静地躺着,可她还是喜滋滋地爬在他的身边与他说了许多。齐绍成偶尔会动动手指,虽然医生说是正常现象,可她始终坚信,齐绍成总有一天会醒来。他错过了齐灿灿的婚礼,错过了她的成长。如今齐灿灿的孩子也快出世了,齐悦相信齐绍成不会舍得一直睡着。
“等会见。”
“嗯,我就在房间等姐姐。”
齐悦特别乖巧,对于齐灿灿的安排没有一丝反对。总之能和她在一起,齐悦就很满足了。这个世界上,齐悦只信任齐灿灿。
挂了电话,齐灿灿给乌龟喂了些馒头渣,它比她还懒,几乎是一动不动。齐灿灿盯着乌龟好半天,才慢慢吞吞地换上了衣服。出发前,齐灿灿照例去了杨宁珊的房间。杨宁珊几乎不让齐灿灿出门,她也想过,如果她阻拦,她也不是不能带杨宁珊一起去见齐悦。比起沈克仁,她对杨宁珊没有过多的防备。
但她几乎找遍了整个沈宅,都没有看到杨宁珊的身影。一旁的女佣看齐灿灿绕了好几圈,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少夫人,您找夫人吗?”
齐灿灿瞥了女佣一眼,点了点头,她认识这个女佣,先前她还为自己解过围,让她顺理其章地避开了沈克仁的试探。她刚想开口问,女佣却先她一步解释道。
“夫人今早去庙里了。”
女佣眼带笑意,目光转而落在了齐灿灿的肚子上。
“夫人说要给小少爷祈福。”
齐灿灿闻言不由心尖一颤,她的愧疚感越发深。她承受不起杨宁珊的任何好意。但她却不敢坦白,比起孩子,无论什么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齐灿灿眸光微闪,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上了楼,原想拿好包就出门的,可路过二楼的时候听到一阵争吵声。声音很压抑,似乎是刻意地放低了声音。
齐灿灿抿着唇,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她不喜欢听墙角,毕竟容易听到一些让自己不舒坦的事情。沈家也并非面上纯良,外界传言沈家兄弟感情深厚,可进沈宅前齐灿灿就发现了,沈思勋与沈承淮几乎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但他们伪装得特别好,几乎不露任何破绽。沈思勋野心大,沈承淮亦是如此。毕竟沈氏集团只有一个,沈克仁的态度也莫凌两可,谁都想分最大的那碗羹,坐上最高的位置。
“灿灿没做错任何事情,您不该针对她!”
齐灿灿身子一僵,退回去了几步,好奇心还是趋势她走向了虚掩着门的书房。人就是如此,一旦听到了自己名字,声音就好像会无意间放大一般,也唯有自己的名字,才会更加敏感。
“承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克仁低沉的警告声传入了齐灿灿的耳中,她眉心紧拢,贴在冰冷的墙上。
“我当然知道。父亲,那天是您推倒了灿灿。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沈承淮的声音有些激动,门内传来了杯子落地的声响,破碎声让齐灿灿回想起那天夜晚发生的一切。她的双手不禁颤抖,她就知道,不可能是唐景云。贼喊抓贼这个戏码,齐灿灿见识了不少,但甚少人像沈克仁这般,演得那么逼真。按理她该赶紧逃,可理智告诉她不能乱了手脚。
沈克仁但笑不语。
“承淮,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讲究一个证据。”
“我有!父亲。您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我拍下了照片!我已经给了灿灿,您无从抵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说,灿灿看到以后还会相信您编织的谎言吗?”
不到万不得已,沈承淮定不会戳破这道网。可惜齐灿灿拖不得,他害怕,孩子太大了,他赌不起。
齐灿灿闻言顿了数秒,忽地想起沈承淮昨晚递给她的纸袋。
“姐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您为什么不能放下?您纵使要恨。也该恨那个男人!是姐姐和那个男人的错!他们落到这般下场,是他们的报应!”
最后几个字,沈承淮几乎是吼出来的。话音未落多久,沈克仁就挥起手狠狠地打向了沈承淮的脸颊。
“她是你姐姐。”
沈思琪是沈克仁第一个孩子,他对她注入的爱,可想而知。越是疼爱,越是憎恨。他不是不明白道理,但他不能接受沈思琪的离世。
“呵,姐姐?”
沈承淮失声笑了笑,他不明白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人,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姐姐。他明白,沈思琪的存在是沈家永远不可触及地一块伤疤。齐灿灿如今的悲剧,谁又能说不是沈思琪造成的。沈思琪可以自私到为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不顾一切,她离开沈家的那一刻,他就不把她当姐姐了。
“我不管她是谁,灿灿不能动!”
他的语气坚定了几分,带着隐忍。
“父亲,您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不会再想失去一个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