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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上前拥抱的冲动了。
齐灿灿停留了数秒。准备离开这黑暗的空间,这种压抑的气氛总是让她不由地胡思乱想。可她的手刚摸上门把,身后忽地横出只手臂。
“偷听别人打电话可不是好姑娘。”
唐纪修的声音幽幽地传入了她的耳中,他的手掌死死地抵着门,将齐灿灿半环在了自己的怀中。
耳边响起了唐纪修手指敲在门面的声音。齐灿灿心里一紧,有些慌乱地转过了身,抬眸便看到他把自己禁锢在了门与他的怀抱之间。他们的距离极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齐灿灿的背脊紧紧地贴在冰冷的门面之上,手不自觉地握紧。
“我……”
“偷听完就想离开?齐灿灿,你永远都是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从唐纪修的口中听出了一丝无奈。光线很暗,他背对着月光,齐灿灿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他的眸光似乎在闪动。
下一秒,他的双手无力地垂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声音特别轻且带着些许颤抖,恍惚间齐灿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上面的楼层传来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走了下来,声控灯应声而亮,打断了他们之间逐渐攀升的微妙气氛。
眼前的唐纪修面容严肃冷淡,可嘴角却带着一抹极其悲伤的弧度。他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转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她原本白嫩的脸颊上,是几道有些发紫的手掌印。他紧紧地盯着这些伤痕,目光骤然暗了几分。
“不要擅自地离开我。”
是祈求,更像是命令,带着他专用的强制与霸道。
随后他又恢复了往日般的冷淡,错开齐灿灿,拉开了门。
“唐纪修。”
齐灿灿不禁叫了他一声,她恨极了唐纪修在她坚定不移的时候动摇她的心。她宁愿他永远拒她于千里之外,这样至少在离开的时候,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唐纪修闻声并未回头,只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们一前一后回到了走廊上,沈思勋见状也未说什么,拉着齐灿灿坐在了椅子上,还顺带替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此时此刻,唯有沈思勋是关注齐灿灿的,其他人都将心系在了袁闻芮身上。
医院狭窄的走廊上几乎站满了人,袁闻芮是袁毓忠的独女,结发妻子去世的挺早,袁闻芮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他原本就不赞成她挺着肚子去参加宴会,可女儿终是嫁人理应归从夫家的安排。他也不好过多的干涉。但谁能料到下午还好好的女儿,不过几个小时就躺进了医院。
孩子必然是保不住的,袁闻芮现在还在急救室没有出来,袁毓忠的手机几乎隔几秒便有电话打入。他尽所能的压下了今晚的事,否则明日的新闻多半会写得十分不堪。也许会演变成商业矛盾。唐氏几乎垄断了整个连城的商业命脉,即使受伤的是自己女儿,他也不能太过肆意。
他大致地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原委,袁毓忠并非一个冲动没有理性的人。他只简单地问了齐灿灿几句,便没再为难。一来是看在唐家的面子上,二来齐灿灿有了身孕,他深知为人父母之心,不忍心过多苛责。毕竟袁闻芮还在抢救,事情具体是什么样的,也得她醒来才知道。
宋世珍一直沉着脸。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她时不时地冷睨齐灿灿,心中压抑着的火气依旧无法平息。说到底齐灿灿非她所出,她的心自然是向着袁闻芮的,唐纪修年纪也不小了,二十多年唐家好不容易能添个孩子,可想而知她之前的喜悦会有多大。其实细想下来,齐灿灿与袁闻芮平日也算交好,她心里也明白齐灿灿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可她莫名地就是不想相信齐灿灿。
从齐灿灿来到唐家的第一天起,宋世珍就是不满的。先不说齐灿灿是在她不知晓的情况下领养进来的,她最在意的还是齐灿灿的身份。
“好好的,闻芮不会莫名其妙地摔下楼梯。灿灿,当时你不是在吗?你说说看闻芮是怎么‘不小心’摔下去的?”
刘慧茹扬着下巴站在齐灿灿身前,冷嘲热讽。她声音虽然不大,但有着走廊十分安静。她的每句话都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其他人的耳中。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齐灿灿身上。
齐灿灿抿了抿唇,她挺直了背脊,毫无畏惧地对上刘慧茹看好戏般的双眼。手中捧着的水杯明明带着温度,此时却像寒冰一般刺骨。
“不知道。”
“不知道?灿灿。你别以为监控照不到,就没人会知道发生过什么。”
她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嗓音提高了几度。
“这里都是自家人,如果你不小心碰着了闻芮,最好趁早说,否则真出了什么事,没人能保得住你。闻芮已经有九个月了的身孕了,那可是个已经成型的孩子。你知道的吧?”
其实齐灿灿一直不明白刘慧茹为何处处针对她,也许是觉着她命贱,不该在唐家这样的世家生活。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他们也许没有任何理由,只为给无趣的生活添些乐子,总之火烧不到刘慧茹的头上,她自然可以口无遮拦。
“那照大嫂的意思,是灿灿推倒了袁闻芮?”
沈思勋的语气显然有些不悦。低低地警告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我是不是乱讲,灿灿心里最清楚。这是唐家的事,与你有何关系?”
刘慧茹不论年龄或辈分都比沈思勋大,沈思勋当众与她顶嘴。她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她不过是换个方式复述事实而已,当时他们都在现场,有人亲眼看到齐灿灿推袁闻芮不假,只是大家都闭口不提罢了,毕竟家丑不外扬。
“灿灿是我的妻子。”
沈思勋垂眸看着齐灿灿,认真地吐出几个字。他向来不喜欢趟浑水,可前提不能触碰自己的底线。齐灿灿如今是他的人,他当然不会冷眼旁观她受半点委屈,再者他也不相信齐灿灿会如此狠心做出这样的事情。
刘慧茹轻笑了一声,刚准备开口嘲讽,唐清明却极为恼怒地低吼了一声。
“妈,你在说什么?小姑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不要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了。”
唐清明甚少这样与刘慧茹发脾气,他转脸看了一眼急救室依旧亮着的红灯,目光骤然冷了几分。他最近有些感冒。现在还发着低烧,声音稍稍有些沙哑。
刘慧茹脸一白,唐清明原本在家睡得好好的,一听到消息就立马赶来了医院。想来他也不会是因为担心袁闻芮,多半是想护着齐灿灿。刘慧茹愈发不爽快,可她到底是心疼儿子的,她瞪了齐灿灿一眼,坐到了唐清明身边。她终是不明白,齐灿灿到底哪里好,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向着她。
大约过了半小时。宋世珍忽地冷笑了一声,领着包消失在了走廊深处。
她路过齐灿灿的时候,目光十分凌厉。齐灿灿将头埋得很低,尽量地忽视她的愤恨。
唐景云见宋世珍离开,抬脚跟了上去。
也许是喝多了水的关系,齐灿灿这会儿真的特别想上洗手间,她犹豫了片刻,将水杯递给了沈思勋,有些抱歉地说道。
“我马上回来。”
妊娠后子宫压迫膀胱,上洗手间的次数多也是情理之中。沈思勋接过杯子,温声问了一句。
“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
他们之间,齐灿灿明白,无非是利益至上。她已经很麻烦沈思勋了,不想再让他替自己担心。
齐灿灿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深深地洗了几口气,冷水拍打在脸上,刺痛感到让她清醒了几分。怀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其实她之前就有些犯困,可袁闻芮没醒之前,她不敢离开医院半步。
她刚走出洗手间,不远处便传来阵阵争吵声。
声音很克制,但在寂静的夜晚,还是特别的刺耳。
齐灿灿原本不想多事,只想快点回去坐好,可却不小心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第086章:生命无法承受之痛()
这个名字齐灿灿好久没再听人提起过,可简简单单地三个字,却刺入了她心底的最深处。
“齐正廷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要执着多久?我不管齐灿灿是不是故意的,如果袁闻芮真有个闪失,你说该怎么处理?老袁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觉得他看见自己女儿这般模样,还会继续忍气吞声吗?他的地位确实不足以动摇你。可语言是把利刃,他大可以通过媒体狠击唐氏的要害!”
宋世珍说得有些激动,她字字句句中都带着不满。
“齐灿灿不能留!”
话落唐景云久久没有回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别提他。”
“别提?好,我可以不提。只要齐灿灿离开,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宋世珍的声音带着些许梗咽。
“不可能。”
唐景云不带任何犹豫拒绝了她的要求,口气十分地不耐烦。
“我忍了这么多年。好容易熬出了头,你却把他的女儿带了回来!你知不知道,每当我看到齐灿灿的脸,心里有多痛恨。齐正廷他根本不爱你!他喜欢女人!你清醒一点行不行?你亲手毁了齐家,现在装什么善人?领养齐灿灿能让你的良心舒坦些吗?不见得吧,十七年了,你敢说你没有后悔过?看着那张极为相似的脸,你敢拍着胸脯说你不后悔吗!”
齐灿灿躲在转角处。心跳得极为剧烈,她用手按在胸口,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听清宋世珍的每一个字。她的双腿莫名地开始发软,牢牢地靠在墙上。借着墙才不至于倒下。
她忽然想起在唐景云别墅中看到的不堪入目的一幕,他与宋旭交缠的身体,宋旭口中那个他无法忘怀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那个为了情妇抛弃她母亲的男人,那个为自己铸了一座美丽城堡而又亲手摧毁的男人。
她也想起自己桌前的那张全家福,落满灰的相片上,唯有齐正廷的脸上一尘不染。照片上的他,笑得是那样温柔,他的眼中,明明藏着世界上最温暖的阳光。
“我不后悔,他离开我的那一刻,就该知道后果。”
齐灿灿的脑子嗡嗡作响,唐景云冷酷无情的话盘旋在她的脑海之中,放佛魔咒一般,一点点地摧毁着她心中唯一一块净土。她知道的,唐景云向来决绝狠厉。下手从来都是最恶毒的。他是站在这个世界上顶峰的男人,他想得到的东西,没人可以夺去。
“好啊,你要做就做的更狠一点!你告诉我,那场大火,为什么独独没有烧死齐灿灿!你说啊!”
宋世珍也是名门出身,她与唐景云之间的婚姻虽是为利结合,可唐景云优秀、样貌非凡。试问哪个女人不会动心?她也曾拼劲全力让唐景云爱上自己,她以为她生下了三个儿子,唐景云会定性,会回到她的身边。可惜她错了,有一些事情,是永生永世无法改变的。
宋世珍跨前了两步,抬指狠狠地戳着唐景云的胸口,从牙缝中迸出几个音节。
“你心软了!齐灿灿就是最好的证明!”
宋世珍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她也知道这里是医院。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