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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灿灿沉下了脸。极为不悦地开口拒绝。
话落病房陷入了一片沉静,期间袁闻芮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葛珍拿着手机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静静地抬眸看着唐纪修。
“我还有事。不能走。”
如果上一句是耍了点小性子,那这一句就是认真的。
她还没等到沈思勋来,回连城。是不可能的。她明白唐景云这次所付出的代价,势必不会让自己白白吃亏,反正结局都是她必须留在洛城。又何必来回折腾,再者她确实疼,别说坐飞机了。就是现在让她翻个身,怕是都很难。
其实方才看着袁闻芮挽着唐纪修手臂的时候,她也想通了。如果自己都不疼自己,谁又会在乎她的死活,唐纪修现在定然觉着她是个累赘。就连这么简单的工作都能弄出意外,没准他还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毕竟之前她死活不愿意过来。
唐纪修何等聪明。他当然明白齐灿灿执意留下来的原因。
青湖拱手相让,沈氏集团自然会盯上这块肥肉。
“不想走?”
他冷哼了一声,向前走了两步,俯身将手掌附在她受伤的背脊上,旋即用力一按。
齐灿灿差点没疼出眼泪,可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硬是没喊出来。
“你这副模样,沈思勋下得了嘴吗?”
“不用三哥操心。”
齐灿灿的眸光有些黯然,藏在被子底下的手不自觉收紧。她爱的人。有着世界上最坚硬的心。她所有的努力,在他眼底不过是一场不堪的交易。他能摸清她的一举一动,可永远不会明白她的苦衷,作为一个不该有灵魂的牵线木偶,她有什么能力左右自己的情绪。
“没有男人会喜欢一条死鱼。”
唐纪修的暗讽,她自然明了。毕竟男女之事,讲究一个和谐。
“是呀,我现在的确行动不便。”
齐灿灿抬眸对上了唐纪修冷漠的双眸,故作轻浮地灿然一笑。
“但是,只要他能动就行了。”
她看着唐纪修愈发暗沉的眸光,心里竟泛起一丝兴奋,她甚少违背他的意愿,他应该挺生气,在他眼里,齐灿灿是个身娇体软,不哭不闹十分敬业的情妇。
只是这个情妇却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自己的思想。
“齐灿灿,我早就说过。你不要自作聪明。”
“谢谢三哥的忠告。”
齐灿灿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在了枕间。
她这受限于人的一生,她只承认一件事是自作聪明。那就是试图让唐纪修爱上自己。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回去。”
唐纪修的语气带着一丝愠怒。
“你……”
他还未把话说完,袁闻芮便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因为现实,齐灿灿学会了妥协,她就静静地,不带一丝情绪,看着袁闻芮与唐纪修相拥离去,时至今日,她一点都感觉不到难过。
她倾尽所有,不抵别人轻轻一笑。
“三哥,闻芮,一路顺风。”
对着他们的背影,齐灿灿轻轻地吐出一串字,带着嘶哑和颤抖,像是用尽了自己一身的力气。
齐灿灿是真心的,那种得不到想毁灭的爱,早在袁闻芮出现的那一刻消失了。
唐纪修曾让她对未来有所期待,但却完全没有可能出现在她的未来。
比起死缠烂打,唐纪修会更喜欢她的知难而退,她明白,即使她不择手段留在了他的身边,换来的也不会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不配。
敢爱敢恨的齐灿灿,天真无邪的齐灿灿。早在十六年前的大火中被烧死了,带着遗憾,带着家族的仇恨。
这便是活下来的代价。
吴靖再次回到病房,看着齐灿灿空洞无神的双眼,不由催促身侧的医生。
“医生,你快看看她啊。”
齐灿灿昏迷的时候,吴靖算是全程看着医生为她缝合伤口的,也许她自己也忘了,昏迷之际,她苦苦哀求医生尽量不要留下任何伤疤。
开始吴靖只以为是女孩子爱美,可看到她落魄的神情,他竟莫名地觉着齐灿灿并非表面活得那么光鲜。
医生面带微笑地询问了齐灿灿一些简单的问题,转而拍了拍吴靖的肩。
“不用太紧张,大概是受到了惊吓,好好休养。”
听到医生的话,他才算放心下来。旋即特别贴心地在水杯上插了跟吸管,递至齐灿灿的嘴边。
“灿姐,渴吗?”
“不渴。”
齐灿灿拒绝了吴靖的好意,又将脑袋埋到了枕头里。
半响后,她抬眸特别认真地问了一句。
“吴靖,你愿意一直跟着我吗?”
第051章:罪恶之花(三)()
“吴靖,你愿意一直跟着我吗?”
吴靖放下杯子,从床尾拖了张椅子摆在齐灿灿的床边,静静地坐了下来。
“我是你的助理,当然会跟着你了。”
他双手拖住下巴抵在床上,想了想,又道。
“灿姐,其实你不用太难过。你之前昏迷的时候,好多人都来看过你,你三哥嫌他们吵,全数轰出去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傻乎乎地笑了两声。
“我差点也被他赶走。还好我是你的助理,他稍微留了点情面。诶,你别看他那冷冰冰的样子,他可担心你了。”
齐灿灿颇为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吴靖完全误会了她的意思,似乎以为她的失落只是因为没有亲人陪伴在身侧。他的刻意安慰并没有让齐灿灿的心情好转,唐纪修对自己用心几分,她心知肚明。
“我不是那个意思。”
“吴靖,我现在的身体,你也知道。下周……有个很重要的人,我本来想亲自去接他。”
她忽地握住了吴靖的手腕。
“你能不能替我去?”
吴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替齐灿灿分忧是身为助理的职责。再者这件事也十分简单,根本不需要她那么郑重其事。
“你别答应的那么快,他很忙的,也许你得把他绑过来。”
“……”
入夜后,齐灿灿还是不顾吴靖的担忧将他赶出了病房,虽然她现在挺需要人陪,但吴靖毕竟是个男人,多少有些不方便。
争执了许久,吴靖还是不顾齐灿灿的反对替她找了个陪护。
睡前陪护特别体贴的扶着齐灿灿去了趟卫生间,由着齐灿灿背部疼痛难忍,走路几乎要靠着陪护的力道,陪护是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比她还矮一些,架着齐灿灿似乎也很吃力,才走了没几步,齐灿灿便看见她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不然休息一会,其实我也躺了挺久,站一会儿也舒服些。”
陪护摇了摇脑袋,咬着牙挤出了一抹笑容。
“不行,医生交代了,齐小姐必须躺在床上,伤口才缝合,要小心着……”
“我来吧。”
齐灿灿另一只手臂被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道握住,旋即他扶着齐灿灿的肩,架着她回到了床上。
“你先出去,我有话和齐小姐说。”
“这……”
陪护显然有些尴尬,按理早就过了探病的时间,本不该有人进来的,何况还是个男人。
“没事,一会我叫你。”
至到齐灿灿发了话,陪护才怯怯地走出了病房,离开时还细心地把门带上了。
齐灿灿调整好睡姿后,才闷声问道。
“二哥什么来的洛城,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去接你呀。”
唐纪征抿着嘴笑了笑,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并将腿架到了她的床上。
他的突然来访,是齐灿灿从未预料到的。她看着唐纪征沾满灰的鞋底,不由嫌弃地憋了憋嘴,可终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她现在行动不便。即使方便,她也拗不过唐纪征。
“别说这些虚的。”
他垂眸看着齐灿灿背脊上渗着血的纱布,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戏虐。
“父亲似乎失策了,他肯定想到你会玩这么一出。”
齐灿灿愕然,手不由地揪紧了床单。
“我听不懂二哥在说什么。”
唐纪征轻呵了一声,冷眼看着齐灿灿愈发苍白的小脸。
“齐灿灿,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能耐。”
齐灿灿嘴唇微动,眸中是令人琢不透的情绪,半响,她忽地低笑了一声,再度抬起脸时,俨然换上了另一副模样,不再似方才般娇弱,却而代之的是坦然无惧。
“现在知道了?还不算很晚。二哥,你怕是早就知道我与齐悦的关系了吧。纵然我掩饰的再好,也逃不过你们的眼睛,毕竟我受限于唐家,一颗棋子,她必须是完全透明的,我哪能有什么秘密。我的那些小举动,在你们眼里不过是毛毛雨,我没有任何可以与你们抗争的东西,你们自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她还是太弱小,弱小到别人觉得她不堪一击,甚至放任她做无谓的挣扎,可只要是人,都会有不为人知的阴暗,唐景云未必能看得透彻,何况是唐纪征。
“心口不一,我也挺同情你的。齐灿灿,我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非得养着你。论作用,比你放得开的女人大有人在,可他偏爱看你折腾。我开始以为他是想养大留着自己享用,可看这势头并非如此。”
唐纪征收回了交叠在床上的双腿,单手支在病床上,俯身靠近了齐灿灿,眼中是难掩的俾倪。
“也许你没长成他理想中的模样。”
论恶毒,唐纪征一点也不输唐纪修,也许更甚。唐景云做她爷爷都错错有余,何况是那种关系,想来除了他,正常人都不会动那样的脑经。基因这种东西就是那么神奇,变态的孩子,只会更变态。
齐灿灿微微挪了挪身子,将枕头压在胸口,双手撑在了床面上。虽然唐纪征掩饰得很好,可齐灿灿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怒火。
“我说二哥怎么突然关心起那么微不足道的我,原是来兴师问罪的。”
齐灿灿半眯着眸,她心底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就是齐悦身后的男人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齐灿灿底气并不是十分足,她拿捏不准唐纪征的脾性。
然而令齐灿灿惊讶的是,他毫无隐瞒的承认了。
“是。”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齐灿灿还是无法接受。
“也不是。”
唐纪征微微抬起下巴。眼底的笑意愈发明显。
“齐悦身后的男人,可不止我一个。说真的,你妹妹比你放得开。”
齐灿灿不由一笑,“放不放得开,二哥怎么知道?”她强忍着心中翻滚着的愤怒,有的时候命运就是如此荒唐。而你只能接受,因为再多的愤愤不平,也不能改变什么,只会徒增悲伤。
“二哥这样心狠,只怕齐悦受了不少苦头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有任何想法。路是自己选的,我没资格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论狠心,你齐灿灿第二,没人敢第一。”
唐纪征起身扯了扯衣领,颇为讥讽地冷言道。
“可惜你还是差那么一点,至于为什么事情会偏离你的控制,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不过结局还是顺着你的意了,你也许会满足。”
随后他哼笑了两声,转身准备离开,他背对着齐灿灿,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