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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觉得有些面熟。”
她的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试探。
沈克仁顺势将玉石握在了手中把玩。
“这块玉,世上唯独一块。”
他缓缓地抬起眸,眸中写满了警告。
齐灿灿毫无畏惧。
“也许是我看错了。”
沈克仁哼哼一笑,面色变得极为阴森。
“战利品。”
简单的三个字,狠击齐灿灿的心尖,沈克仁敢大胆地承认,足以证明他心中坦荡。
他或许不知道齐灿灿手中还有另一块。
可玉石究竟有何深意,齐灿灿根本不清楚,毕竟齐绍成走得干净利落,多余的话可没与她说过。
指不定就如沈克仁所说,只是一件简单的战利品,齐家得到了,沈家亦是。
有钱人向来偏爱这一套恶趣味。
“好了,不提这个了。”
“灿灿,唐董死缓足足一年,你就没有想做的吗?”
齐灿灿拿捏不准沈克仁的心思,抿着唇始终一言不发。唐景云认罪态度良好,加之身有疾病,法律之外不外乎人情,再者唐景云身份特殊,缓刑一年齐灿灿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沈克仁见她呆呆愣愣的模样,也懒得与她绕弯子。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必太拘束。你向来聪明,该明白我的意思。”
“父亲,您高估我了,我智商没那么高,正如您所说,现在只有我们俩,你大可直言。”
“一年时间太久了。”
沈克仁骤然冷下了语气。
“一年可以改变太多,不是吗?期间会发生什么,你我都不能打包票。灿灿,我早就说过,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您想我怎么做?”
齐灿灿莫名地想笑,沈克仁先前差点害死她腹中的孩子,现在竟有脸拉拢她。
但真是十分抱歉,她什么都做不了。
“继续上诉。”
齐灿灿顿了顿。
“我现在已经不是唐家的女儿了。”
这很明显就是拒绝,可沈克仁完全都做听不懂的样子。
“他出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以他的手段,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他试图激怒齐灿灿。
“唐董收养了我十七年,他已经承认了当年所有的罪行,我没理由继续咄咄相逼。”
齐灿灿并不是故意敷衍沈克仁,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她心里明白。
她记得她上小学的时候,小伙伴都极为嫌弃地朝她身上吐口水。
说她是祸水,克死了一家人。
无父无母,看着令人生厌。
那时的唐景云就像救世主般地将她护在了身后,他替她赶走了那群熊孩子,温柔地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唐景云的女儿。
虽然现在想起极为讽刺,但不得不说,当时的她感动得一谈糊涂。
“灿灿,别跟我玩这套。唐景云若真心待你,又怎么会让你做公关这样不堪的职业。他恨极了你父亲,连带着你。他将你放在身边,无非是想折磨你罢了。他是没有感情的,你找这样牵强的借口,可以说服谁?”
沈克仁显然失去了耐心,挨着面子,他必须假仁假义,不好亲手对付唐景云,齐灿灿便是做好的棋子。
他私以为齐灿灿会乖乖听话,可她却比他想象中更难以动摇。
“再者你真对他有心,他也不会受牢狱之灾。”
沈克仁这么一说,齐灿灿竟无力反驳。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灿灿,别让我失望。”
说罢,沈克仁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书房。
第139章:乌云密布的天(二)()
齐灿灿微微抬眸瞥了沈克仁一眼,确认他不会再与自己多费口舌后,她缓缓退出了书房。
推开房门前,沈思勋正好下班回了家,他望着齐灿灿挨在门把上的手,淡淡道。
“喝酒了?”
齐灿灿没回话,让出条道让他先进去。
沈思勋走路歪歪扭扭的,数次险些撞到墙。
齐灿灿蹙了蹙眉,伸手扶了他一下。
“下回少喝点。”
房内不过一时就溢满了酒气,齐灿灿也分不清是沈思勋身上的还是自己身上的。
沈思勋扯开了领带,随手就递给了齐灿灿,喝了杯凉开水后,他略微严肃地问道。
“你怎么了。”
他双眸静静地盯着她。
齐灿灿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脑袋,她想她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没什么。”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沈思勋,你父亲想我养父快点死吧。
沈思勋定定地望了她数秒,微微张了张唇,而后也没再说什么,缓缓走近了浴室。
沈克仁与唐景云关系一直十分融洽,齐灿灿实在想不出沈克仁为什么急着至唐景云于死地。他们之间稍微能挂上点边的无非是齐悦的母亲沈思琪。
但沈思琪的悲剧是齐正廷一手促成的,与唐景云没多大关系。
想到这里,齐灿灿脑袋忽地一疼。
如果沈思琪的死真的不是意外,那么按沈克仁如今的态度,沈思琪的死与唐景云有关?
齐灿灿不禁哼笑了几声,唐景云为了铺平前路,到底害死了多少条性命。可他纵然再心狠手辣,终是失去了齐正廷。
齐灿灿现在也明白了沈克仁提及唐景云时眼底的那抹恨意,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定然不好受。
可经历了太多之后,齐灿灿也没办法相信沈克仁的片面之词。
沈思勋在浴室呆了近两小时才出来,估摸着是想洗去一身酒意。
齐灿灿感受到床的另一侧凹陷进去,下意识地转过了身。
黑暗中,她对上了沈思勋微闪的双眸。
“灿灿,你为什么会回来。”
沈思勋冷不丁的一句话戳得齐灿灿莫名心虚,她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迟迟没有回答。
半响,她慵懒一笑。
“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再者是你让我回来的,你忘记了?”
沈思勋闻言微不可察地摇了摇脑袋。
“灿灿,这种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会信吧。”
他见齐灿灿沉默不言,更加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你在动摇。你害怕当年齐家的败落不是唐董所为。”
沈思勋说得直白,丝毫不带掩饰。
他与齐灿灿认识的时间虽然不是特别长,但近一年的相处中他也算摸清了齐灿灿的性格。她能狠下心嫁给他,为得不过是报仇。唐景云的事情已经有了了结,若她真得心安理得,便不会再回到连城,她会走得很远,去一个谁都找不到她的地方蹉跎此生。
“我可不会相信你是愧疚,毕竟你不欠唐家什么。”
齐灿灿缓缓地抬起眸,避开了这个扰人的话题。声音略微有些僵硬地反问。
“那你呢?为什么一定是我?以你的身份,别说是二婚,就算是带个孩子也有无数的女人想往你床上爬吧?我也不相信是愧疚,你也不欠我什么。”
齐灿灿十分厌恶沈思勋这样的洞悉能力,看破不说破难道不是他们彼此之间该有的默契吗?
“你好心收留我,为得不过是我手上的股份。有了这份筹码,你可以在沈家坐稳地位。父亲年纪那么大了,迟早要下来的。真可惜沈家有两个孩子,不然你也不必忍受一个毫无伦理道德的女人。”
的确,外面是如何抨击她的她都知道。
唐家养了她整整十七年。她却在唐景云病重时反咬他一口。像她这种人,是不会被接纳的。
听着齐灿灿的话,沈思勋浅浅地笑了,而后眼角划过了一丝极其阴冷的幽光。
“你以为你手上的股份有多大作用?没有它,沈氏集团照样会是我的。”
他说的笃定,也是事实。
沈承淮作为商人而言太过优柔寡断,且没有沈思勋那么狠绝。
他忽地伸手环住了齐灿灿,动作很轻,保持了一段适当的距离。
“太肉麻的话我说不出口,但让你回来,是我的私人意愿。”
这不伦不类的告白惹得齐灿灿失声一笑。
“话谁都会说,我只希望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你至少还能把我当做朋友。”
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很明确,她不想只有她一个人活在迷雾之中。
沈思勋但笑不语,他轻轻揉了揉齐灿灿细软的发,忽地转移了话锋。
“唐景云没有多少时日了,你确定不去看看他?”
绕了半天,他不过是想说这个。
齐灿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没必要。”
次日,齐灿灿准点去了沈氏集团,沈克仁毫无征兆地给她换了个职位。
她从后勤部调到了财务部。
“我突然想起来你也是沈氏的股东,于公于私,我也不该埋没人才。你正直最美好的年龄,多学点新鲜的东西,对你也有好处。”
沈克仁面慈目善地说着,齐灿灿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多谢沈董抬爱。”
秘书带着她去了财务部报道,财务主任并不是十分喜欢她,甚至有些厌恶。
齐灿灿声名狼藉,财务主任自然不愿将重要的工作分配给她,像她这种自家人都狠心踩一脚的人,保不准日后会不会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情。
同事们也对她翻尽白眼,中午过后,财务部团建活动,没有一个人通知她。
等齐灿灿用完午餐回来,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
她暗自叹了口气,毕竟她也没指望别人能接受她,她也懒得解释,从小到大,她最不需要的便是朋友。
孤身一人又如何?她偏要好生活着。
自齐绍成过世后,她也曾有一段时间极为消沉,活着那么痛苦,她发现自己竟如此惜命。
她大学学得金融贸易,所以财务的工作也不是很难上手。
办公室安静得只有她翻书的声音。
到了下班时间,沈思勋站在财务室门口轻轻地扣了扣玻璃门。
“可以下班了吗?”
齐灿灿看完最后一行字,合上书后提起了包。
“走吧。”
他们并排走进了电梯,正直下班高峰期,电梯拥挤到连转身都很难,齐灿灿被挤在中间,数次被身边人的高跟鞋踩到,她闷声了几声,蹙眉盯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腰间忽地拦上一只大手,她回眸,沈思勋轻笑。
“疼不疼?”
齐灿灿的身子很显然一僵,她莫名地回想到过去。
那个时候连城刚通地铁,她背着书包硬拉着唐纪修去体验。唐纪修一脸不耐烦,可在她的软磨硬泡下还是跟着她去了。
地铁中的人可比电梯多,当时她还没发育完全,要十分吃力才能握住把手,也是被别人的高跟鞋踩到,她呲牙咧嘴了半天才忍住眼泪。
唐纪修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了怀中,也说过同样一句话。
“疼不疼?”
还没到终点站,唐纪修就铁青着脸将她扯下了地铁,在药店买好创口贴后,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直接把她的脚捧了起来。
“你干嘛。”
齐灿灿双脸涨得通红,曾经年少不经事,就因为他细小的一个举动都能悸动良久。
唐纪修盯着她被踩出血的小拇指,倒吸了一口冷气,冷声呵斥道。
“以后不许穿凉鞋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