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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终把目光放在了不甜身上,许是哭累了,不甜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嘟着嘴巴,看模样委屈极了。
一隔数月,不甜长大了不少,她不再只是粉红色的一小坨。
“我可以抱抱她吗?”
齐灿灿梗咽地问道,下意识地伸手轻轻地握住了不甜的小手。她单手撑着车门,勉强靠坐了起来。
恐慌之余,她心底泛起一丝柔软。
齐悦笑着将不甜递到了齐灿灿怀中,顺带抚了抚不甜的额头。
“是姐姐的孩子,姐姐当然可以抱。”
齐灿灿嘴角不禁噎起了一抹笑,她的孩子,这是她的孩子……
眼泪在眼眶不停打转,不知多努力,她才忍住没有落下。
她垂眸看着不甜,眼底是一片温柔。她滚了滚喉咙,略微有些崩溃。她近日来伪装的所有坚强,被不甜蹙着的眉心全数击溃。
“齐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不甜给你,我甚至没问过你的意愿。你这几个月,一定过得很累吧。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姐姐,过去的十几年,我一直不敢接纳你。不是我狠心,我也害怕。承认了你,就等同于承认了父亲曾犯下的所有错。”
“你知道吗,每当午夜梦回,我总会问自己,你到底哪里做错了……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啊。是我。都是我!把所有的仇恨强加于你的身上。”
齐灿灿眸中闪着微光,直直地望着齐悦。
“我太自私了,我不仅对你不好,还利用你。齐悦,假如我们逃出去了,你答应我,一定不要原谅我,好不好?”
千万别原谅她,她有罪。
齐悦吸了吸鼻子,傻乎乎地咧嘴一笑。
“姐姐,你说什么傻话呢。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和不甜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换做你,你也会奋不顾身的保护我的。你不愿承认,可我看得出来,你是疼我的呀。你独自在唐家受苦,却没亏待过我半分。我的书包,我的文具,我的学费,都是姐姐给的呀。”
“我不会原谅姐姐,下半生,我会死死地缠着你。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要和你分开了。”
齐悦抬手指着齐灿灿胸口的位置。
“我要你补偿从前不愿分给我的一席之地。”
她们相视不再言语,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不甜依在齐灿灿的胸口,竟然渐渐舒展了眉心,不甜再小,她也明白,她是齐灿灿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这并不算冰释前嫌,她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本就是共存共亡。齐悦甚至感谢这次的灾难,她深刻地明白了自己在齐灿灿心中的地位,这样就足够了。她早就说过,她是为了齐灿灿而活的。
由着山路险峻,车子开不了太远,行驶了约一小时后,几乎是穷途末路,胡章林不得不把她们扯下车。
齐灿灿暗自数了一下人数,大致三辆车中有近二十个人。趁乱逃跑的几率几乎为零,先不说她们力气没他们大,主要是身上还带着伤。先前匕首刺入的这条腿,走路明显有些跛。
胡章林似乎在规划路线,一行人在茂密的林中歇了下来。
他分别给齐灿灿和齐悦递了块干面包,但没人伸手接。
胡章林拧着脸哼唧了两声,抬手掐住了齐灿灿的下巴。
“怕有毒啊?”
齐灿灿蹙眉不语,瞪着他的眼中充斥着不屑。
“你们现在还不能死。”
他撕开了一袋面包,开口咬了一小块。面包上还带着他的唾液,随即他唤来了几个男人,不由分说地强行扒开了她们的嘴,粗暴地将面包塞入了她们的口中。
“别给老子闹绝食,想装可怜?抱歉,这里没人会同情你们。”
他也不管她们厌恶的神情,紧挨着她们盘腿坐了下来。
他调笑着看向齐悦,饶有兴致地问道。
“臭婊子,我问你,你是怎么勾搭上唐氏财团二少的?”
其实不用他问,明眼人都看得出齐悦背后有人。不然一个新人,怎么会得到那么多他人望眼欲穿的资源。
齐悦当然不会搭理他,甚至与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反胃。
胡章林也不恼,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
“想来你技术一定不错,有机会老子真想亲自尝尝。绝对不比唐纪征差,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话落是一片猥琐地哄笑声。
齐灿灿拉着齐悦,和她换了个位置。挑眉看向胡章林,语气极尽嘲讽。
“就你?”
她不动声色地浑了一眼胡章林的跨,轻蔑一笑。
胡章林自然感受到了她的暗讽,他有些恼怒地想抬手扇齐灿灿,可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数秒后,他收回了手。他在自己的口袋中摸索了半天,抓出了一把珠子,直直地洒在了齐灿灿的头顶。
“自作聪明?”
齐灿灿看着散落一地的珠子,呼吸微微一顿。这是她先前为了引人注意而偷摸着丢弃的,然,纵使她在小心翼翼,还是被胡章林发觉了。
可结局并不差,至少还是有人来找她们了。
“齐灿灿,你也挺狠的,自己卖不够,还要拉上亲妹妹,你厉害。”
胡章林冲着她翘起了大拇指。
“我现在懒得和你计较,你鼻青脸肿的模样我特别满意。这血……”
他虚指了一下齐灿灿脸颊上的血迹。
“千万别擦了。”
也许是胡章林的嗓门太大,原本安安静静睡着的不甜忽地哭了起来。
胡章林开始有些烦躁,但很快,他的眼中滑过一丝戏虐。
他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冷睨着不甜。
“这小畜生饿了吧,快,给她喂奶啊。”
闻言齐灿灿与齐悦均莫名地泛起了一阵恶寒。
齐悦抱着不甜往一侧偏了偏,不甜一直喝着保姆的奶水。自己没有生过孩子,怎么可能喂的了她。
但齐悦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准备起身,躲到树林后装个样子。胡章林却再次把她推到了地上。
“就在这里。”
话落,她们身边围了一群人,似乎等待着齐悦解下衣衫。
“装什么矜持,又不是没看过。”
“胡章林,你别太过分!”
齐灿灿咬着牙吼了一句,胡章林轻笑,用枪对准了不甜。
“再吵老子真的会一枪蹦了她。”
羞辱感遍布齐悦全身,她抿着唇,颤抖地将手伸向了衣领。
齐灿灿在身边,只觉着异常痛苦。
可是,她们又有选择吗?
就在一瞬间,不甜像是听懂了人话般停止了哭闹,她啜涕了几声,而后闭紧了眼睛。
“这演技,一定是遗传你的吧。”
胡章林觉得无趣,悻悻地走开了,也没再为难。或许他心中的压力也不少,毕竟像他这种亡命之徒,日子也过得很苦吧。他试图把这份苦楚压于她们身上。而减轻自己心中的恐惧。
人,说到底都是怕死的。
大约停留了半个小时,胡章林将她们往山顶带。
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这座山比齐灿灿想象中还要高一些,越往上走,便越觉得自己身在云中。
眼看着就快到山顶,背后便传来一阵响亮地枪声。齐灿灿身子一僵,转身看见了乌压压的人头。
枪声回荡在山谷,胡章林下意识跨了几步,枪口指着齐灿灿的背脊,低声怒吼。
“往前走!”
胡章林强迫着她们行至悬崖边。转头就是万丈深渊,齐灿灿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先是将齐灿灿的手反在身后,系紧之后看向了齐悦。由着齐悦抱着不甜,胡章林只能作罢。他一手举着一把枪,抵在她们的身后。
场面一片混乱,除了枪声,还有哀嚎声。这些无不刺激着齐灿灿的大脑,站在数米外,看着扭成一团的人群,她眯紧了眸。不知是不是云雾太厚重的关系,她看得不是十分真切。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唐纪修的身影,可转而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可能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齐灿灿的双腿有些发麻,唐纪修才冲破人群跑了过来,身后便是唐纪征。他们脸上挂着点伤,但看上去并不是很严重。胡章林带上来的人全数倒在了地上,至于有没有呼吸了,齐灿灿没去关心。
唐纪修隔着一小段距离,直直地盯着她。他的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数秒后。齐灿灿背脊一冷,下意识地冲着唐纪修怒火道。
“你是不是有病!你来干嘛!”
胡章林恨极了唐纪修,他过来,无非是送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胡章林烂命一条,即便是死了,也会拉上唐纪修一起。
“贱人,不许张嘴!”
胡章林加大了手中的力道,险些将齐灿灿带倒。她抿唇不再言语,齐悦一直在一旁向她使眼色。她们倒是无关紧要,重点是不甜还在怀中。她们不能再惹恼胡章林。
冷风灌进了齐灿灿的领口,她稍稍缩了缩脖子,她形容不出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喜悦还是悲痛。
“哟,唐三少,好久不见。”
唐纪修黑沉着脸,目光始终落在齐灿灿的身上。胸口隐隐传来刺疼感,她满脸都是血,他分不清她具体是哪里受了伤。
他咬紧了牙关,低声道。
“放了她们。”
唐纪征僵直在原地,仅存的理智逼迫着他不敢向前,他发现只要他们往前跨一步。胡章林便会退后,这座山的海拔略高,若是摔下去,怕是全尸都找不到。
他压低了声音,附在唐纪修的耳旁。
“别再走了!”
胡章林看他们窃窃私语,神经不由紧绷。他望着倒下的同伴,低声咒骂了一句废物。随即提高了嗓音冲着他们喊道。
“都闭嘴!你们!把手中的枪丢到地上,踢过来!”
几乎没有犹豫,他们便丢弃了手中的枪支,并抬脚踢到了数米之外。
“唐纪修,我真没想到。你还敢来找老子!”
胡章林发狠地说着,单只眼底布着深深地恨意。
“你!退远点!我有账要亲自和唐纪修算!”
他虚指着唐纪征,唐纪征紧锁着眉头,冷眼看着抵在齐悦背部的枪,缓缓地往后退了几步。
唐纪修双手垂在两侧,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你到底想干嘛。”
“弄瞎你眼睛的是我,和齐灿灿无关。”
胡章林听后大笑了几声,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齐灿灿,笑说。
“唐纪修,不过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你就那么在意?”
唐纪修挑了挑眉梢,薄唇轻启。
“在意。”
胡章林没想过他会如此直白的承认,齐灿灿也有些诧异。她苦涩地勾了勾唇角,这样的话,在此时说出口没了半点意义。她一点也不感动,甚至恨唐纪修的坦诚。
“好啊,那用你的命,换她的。”
旋即胡章林的枪口对准了唐纪修,他挑衅道。
“怎样?可以吗?”
齐灿灿的呼吸有些紊乱,她摇了摇脑袋,示意唐纪修拒绝,她不相信胡章林口中的任何话。
望着齐灿灿眼角的氤氲,唐纪修薄凉一笑。
“好啊。”
胡章林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手指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谭乐琪见状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