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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个混乱的夜晚。
绿谷从办公室匆匆走出,正好撞上还没离开的同事。
“川崎,我要请假两天,请假书在我桌上,麻烦你帮忙转交。”
“咦咦咦??你终于肯请假休息了吗?!”同事忍不住露出松了口气的模样,“好的,请你放心回家吧!”
绿谷匆匆一点头:“谢谢。”
他本来拿了车钥匙,但精神状态实在太违和,只在门口打了车,目的地是轰的住所。
绿谷知道轰一定会把花濑带回去。
而他要做的事也再不过明确:赶过去,见到她。
轰的住宅是独立和式风格,与普遍的公寓楼和独栋都不太一样,相当具有传袭风味。
花濑直到进家门,手还被轰牢牢牵着。
门打开,进了玄关,轰才像突然意识到,低头看了眼交握的双手,终于第二次开口:“你的鞋在鞋柜第二层。”
然后他就松了手。
花濑愣了一下,望过去,第二层确实有双女士拖鞋。
连让她误会的机会都不给,轰说,这是她的鞋。
她有留过鞋子在这里吗?
而且这明显是轰的新家,她都没来过。
花濑低头换好了鞋,动作有点慢,其实是大脑实在不明白这状况——系统是出问题还是直接坏了?
在玄关处发了会儿呆,花濑感觉到有些不动静,抬头就看见轰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花濑恍惚从他眼底看到了某种压抑着的紧张。
“怎么了?”
轰唇角抿着,声线平直:“你不愿意进来?”
花濑有点茫然地看着他:“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
花濑低头,没说话,倒是站起来往里走了。
她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说出什么不对的话,就好比直接往轰脑袋上扔炸|药。
轰倒了一杯热水,塞进她手里——她右手指尖还是凉的。
“饿吗?”
轰问她。
花濑反应好像有点跟不上,她没意识到是因为苏醒在自己身体内还没有足够磨合的缘故。
她摇了摇头:“我不饿。”
轰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花濑没躲,屋里开了暖气,轰帮她把围巾取了下来。
他注意到花濑也没有脱外套,顿了顿,又脱了她的外套,转身挂到衣架上。
屋内设施齐全,却莫名显得有些萧索空旷,没有多少烟火气。
轰回身,看到花濑还是以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没动过。
她瘦瘦小小的,十六岁的模样,如同她死去的那年,轰只能见到她生机尽失的尸体。
轰骤然掐紧了一直紧握的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没有特别真实的痛感。
他突然走回花濑眼前,有些急切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濑:“?”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花濑还是乖乖回答:“轰。”
她不明所以地仰头看着轰,在轰低头锁住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痛楚,如一块完整的玻璃被坚硬的石子瞬间敲碎,无数复杂至难以描述的情绪在轰眼中四散开来。
“我以为我疯了。”
轰的声音不复平静冷淡,嘶哑无比,承载着每根神经的眩晕。
花濑再度被他抱进怀里,这次没有了先前的克制,力气大得让花濑有些不舒服。
但这都比不上轰言语带来的分量,那份压抑着的疯狂,她听得心惊胆战。
轰自嘲地低语着,抱紧她的指尖都在颤抖:
“疯了也好。”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什么疯了?
花濑没太懂;总觉得轰还有话没说完。
但不等她问清楚;门铃便疯狂地响了起来;随后是透过门扉的震怒喊声:“阴阳脸你给我死出来!!你他妈别想把她藏起来老子第一个看到她的!!!”
太久没听到如此原汁原味的“小胜式爆炸”,花濑第一下感觉到的并非心有余悸而是久违的熟悉。
轰微微放开她,侧首望向玄关方向的脸色很冷;花濑几乎以为他要忽视,当做没听见;但轰不知想到了什么,牵着她去开门了。
没错,就是牵着她。
仿佛她离开视线太久就能再度消失似的。
花濑突然明白她待在玄关久久没进去时,轰眼底匆匆而逝的紧张是为了什么了。
打开门;映入眼帘便是成年后爆豪震怒的脸;但是很奇怪的;在隔着门的时候爆豪可以肆无忌惮的发火;整个人仿佛是个绑满炸|药的恐惧分子;可是真正看到花濑、两人面对面的时候,爆豪奇异地安静下来了。
就是那种;很突兀地;视线一定格在花濑脸上,没有任何过渡与征兆,陡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似的。
花濑被他看着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了;低头打量自己;爆豪就在这当口迈了过来;瞬间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他没有很直接地表达什么;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她,花濑低头的那一下,他很快凑近迫使她再度将视线移回来,没有动手,却用自己的表现做到了这一切。
花濑已经不知所措了,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都让她觉得沧海桑田:“小胜?”
啪。
开关按动了。
爆豪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眼睛眨了好几下,跟傻了一样,确认是热的,又摸了摸她的脑袋顶,脸上的神情带着莫名的恍惚:“我不是做梦了吧”
花濑:“不是。”
“靠。”憋了半天,爆豪感觉眼角不妙的那刻一把将她带到怀里了,“你他妈天天进老子梦里控诉老子跟你绝交,你以为我他妈愿意啊?!”
花濑一呆,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事——不过小胜说的不愿意究竟是指入梦还是绝交?
花濑手一抬就被爆豪制住锁在怀里,他继续咬牙切齿地在耳边低喊:“你怎么一点儿都没长我不是真的在做梦吧?”
尾音很快散在空气里,比泡沫还来的虚幻,小心翼翼。
花濑手没法动,想了想,用脚踩了一下爆豪的脚背,爆豪背脊僵了一瞬,接下来的条件反射却特别奇怪——花濑以为爆豪会松开自己狠狠教训一顿,可爆豪反而是更紧地抱住她了。
花濑:“”
干嘛呢?
“疼吗?”花濑沉默了会,只好迂回换个问法。
爆豪很利落地答:“不疼。”
花濑:“??”
她踩轻了?
花濑犹豫了会,又踩了一脚,这次力气大了点。
爆豪不等她问,特别配合地回答:“不疼!”
花濑:“”
这个世界的疼痛体系是不是变得很奇怪?还是她真的一点力道都没用??
于是花濑又踩了第三次,这次爆豪终于有不一样的回答了:“是不是不解气?”
花濑:“啊?”
爆豪语气又低又急:“你想怎么都好,我绝对不还手也不喊疼。”
因为梦里见到你的时候,你无数次地对我说,你好疼。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体会你的那种疼痛,你从小都不喊疼,我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让你疼成那样,就算我想体会,你也不会再出现告诉我是否方法用错。
“别走。”
这才是所有未竟之言的最终落脚点,才是无论如何不愿意放手也必须想做到的事。
花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爆豪放开她,看着这个现在只到他胸口的椎名花濑,表情空白了一下,伸手去试她手的温度,有点凉。
爆豪飞快地皱了下眉,带着花濑所不理解的惶恐。
花濑被他握着手,无言地感受着手掌到指尖迅速地变暖。
轰冷眼看着,将室内温度又调高了两度。
门铃再度响起来,爆豪和轰都没有意外的神色,他们很清楚来的会是谁。
这也是最开始轰会一言不发为爆豪开门的原因——这四年来谁都没有好过。
绿谷看上去疲惫非常,眼神却亮得吓人,他视线来来回回地在花濑身上打量着,就这么看了几十秒,终于迟缓地伸出手。
他动作太慢了,花濑都以为是在看慢镜头回放,忍不住先一步伸出手,握住了绿谷的手。
花濑一怔:“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绿谷却只知道愣愣地望着她。
确实是热的。
真实存在着的。
“对不起”绿谷深深地垂下脑袋,像是在做最深的忏悔,“我没能保护你我来晚了”
花濑突然意识到,绿谷不是在对现在的她说这句话,而是在对四年前她死去那刻的无法挽回反复诘问、不断赎罪。
他心底的道歉背负着沉重的愧疚,花濑仿佛能看到一座高山置于绿谷的后背,几乎让他无法直立,艰难迈步。
“不是你的错。”花濑主动靠近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她以往每次所做的那样,“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出久。”
不会没有关系。
她那么艰难地挣扎着想要跑出来,在见到自己的那刻几乎如释重负,好似心愿就如此圆满了,非常放心的,即便遭受屈辱、即便满眼苦难,却为了在他面前死去而感到不安。
“对不起,出久。”
这是他无法释怀的伤口。
“都解释清楚了。”绿谷抬首,眸光摇晃着,几欲破碎,“欧尔麦特和相泽老师揭穿了渡我被身子的伪装,将allforone的能力公之于众,那不是你你没有”
绿谷手指抽搐了一下,“你没有被冤枉着死去我一定”
我一定不会让你那么死去。
花濑还没来得及想到这茬,可接下来——也就是他们三人聚集到沙发前时,讨论的问题远远超出了花濑的预想。
“消息封锁了吗?”轰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笔直地看向爆豪,“我还能看到视频,你们事务所的危机公关是已经下班了?”
“直接全部撤掉会更麻烦吧。”爆豪不快地咋舌,皱了皱眉,“删了大部分不利的,最火热的几个还留着,好歹要拿出个说辞啧,你以为联系媒体抹消痕迹是那么简单的。”
“我也不建议全部抹消。”绿谷沉声开口,“物极必反,过度曝光会导致无人关注,过分打压也会引起兴致勃勃的关注,这是无法消除的劣根性,当务之急小胜,你要给出合理的解释。”
他顿了顿,看向轰:“还有轰,要一齐给出合理的解释。”
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有必要向端着茶杯、在沙发上缩成小小一团的花濑解释,斟酌着措辞道:“四年前那件事之后,英雄们联合将你的其余消息封锁,就我所知一张照片都没有流传出去,直播时的视频也都被清除了唯一联系起来的只有当初论坛上的事,可也是没有照片的”
绿谷顿了顿:“我的看法是花濑,你愿意换一个身份,重新开始吗?”
花濑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们三人好像都默契十足地安排了这件事,并且在短短时间内,绿谷提出了新的方案,完全依据现有的条件,目的是希望她能不受影响的,再次行走在阳光下。
她点头的一瞬间,屋内三人皆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那么人选”
“什么人选?”
绿谷刚一开口,就被爆豪的疑问打断,他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想找人先收养她。”
“嗯,不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