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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信文露出惭愧之色,低下了头。
“当时大家最爱说舅舅爱慕虚荣、高攀有钱人。说真的,这些事的后遗症,哪怕到了今天,舅舅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了,还有人背地里说他全靠傍着郭家和于家两个大金主才有今天。”
江雨生淡淡道:“谁人背后不说人?他们不过是嫉妒我,没有话头都会捏造一个。这不是你郭大叔叔的错。”
“不!”郭信文汗颜,“空穴不会来风。确实是我们当年起了个坏头,埋下了这一枚种子。”
江雨生温和道:“可你这些年一直尽力弥补,我都看在眼里的。”
“那是以前。”敏真说,“现在郭大叔叔和怀安阿姨离婚,来追求舅舅,又在给那些嚼舌根的人提供新话题。而且,这下还真把舅舅当年傍金主的流言坐实了。舅舅如今有头有脸,名誉上如果有这么大一个污点”
国内学术界还是十分保守的。江雨生若想和圈内人维持良好的社交互动,还是要将性向遮掩一下的好。
“你提醒得很对,敏真。”郭信文深吸一口气,“我的一举一动,确实会给你舅舅带来很大的影响。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和尊重你舅舅的。”
“那你要保护好他。”敏真一板一眼,“舅舅对你一直都很体谅和宽容。这些话,也只能是我来和你说。”
“敏真。”江雨生已觉得不大好意思,“郭叔叔是你长辈!”
“她说的对,雨生。”郭信文苦笑,“爸说的没错,我始终太过高傲,眼角看不到旁人的辛苦,只觉得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你们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做好。不论我和雨生将来会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他因我而受委屈了。”
敏真这才满意,开冰箱拿了一支冰糕,又回屋看动画片去了。
四下无人,郭信文握住了江雨生的手,低声说:“雨生,我们约会吧。”
江雨生也没抽手,只是问:“人们约会,是为了什么?”
郭信文说:“增进彼此了解,让我向你展示我的优点,以博得你的欣赏和喜欢。”
江雨生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们彼此的优点和缺点,互相都非常清楚。而我也一直欣赏和喜欢你。”
“可没有喜欢到愿意和我做恋人。”
江雨生笑:“我们俩和恋人的区别,大概就是还未调过情,没有拥抱接吻上过床。”
郭信文深吸一口气,似鼓起了极大的勇气:“那我们就试试好了!”
江雨生笑得越发欢乐:“信文,你这表情,和那一次次决定尝试吃生鱿鱼时一模一样。”
郭信文皱眉:“雨生,我是认真的。在美国那次,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坚决?”
“不不不!”江雨生摆手,“我不是怀疑你的态度。我只是唉!”
他站了起来:“来吧,我们出去走走。”
“去哪里?”
“不是要增加彼此的了解么?”江雨生说,“我有一面,你从未见过,我想你应该了解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顾总当年一个愣头青就能把经历过沧桑的江教授追到,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撩汉子的功夫那是杠杠的!
顾总和郭总,算是进入白热化竞争中,你方唱罢我登场。
今天更新有6k,大家开心不?
。
第100章 第100章()
江雨生将郭信文带到了纯色。
深夜十点半;狂欢才刚刚拉开帷幕。
这些异色的灵魂;褪去了白日的躯壳;涌入纯色;寻找同伴的慰籍来消除一周的疲惫。
他们并未奇装异服、浓妆艳抹,但是那一张张面孔;写满了往日在外面的阳光下所看不到的寂寞和渴望。
青涩的学生、斯文的白领、粗糙的蓝领、满身金贵的富豪这些人全都卸下了社会属性;在这里回归本我,展示出他们最原始,最不加修饰的一张面孔。
彼此试探着,纠缠着;寻求着陪伴,或是发泄欲…望的理想对象。
纯色,最纯粹的颜色。
许多老客人都认识江雨生,纷纷打招呼。
“rain,阁下终于又露面了!”
“雨生,过来和我们一起喝酒。”
“江总,带了新朋友来?是你男朋友?”
郭信文生得高大英俊,衣着气质一望即知是养尊处优的精英人士。他一走进纯色;强力磁铁般吸引了大半场目光。
有人纳闷:“这位哥哥怎么有点眼熟?”
“是演员,还是名人?”
“喂喂,”江雨生打了个响指;“‘不问,不说’,这是纯色的守则。识趣点。”
那人悻悻地走了。
有一些火辣辣的目光已在无声地剥着郭信文的衣服。甚至有两三名清秀的年轻男人身姿妖娆地朝他走了过来;眼波如勾。
“第一次来?”
“噫,大哥身材好结实哟。平日一定勤练。”说着,直接将手放在了郭信文的胸膛上。
郭信文脸色如浇了一层黑铁,将对方一把推开,难掩嫌恶。
随即他又浑身一震,难以置信——方才有人趁乱摸了他的屁股!
从未有人对他这么轻浮过!
雨生从酒保手里接过两杯酒,递给郭信文一杯。
郭信文警惕地问:“什么酒?”
不过是酒保自己新调制的一种鸡尾酒,但是江雨生偏要取笑:“加了点助兴的料的。喝了能让你放松下来,投入到这一场欢乐里。”
郭信文浓眉拧做一团。
江雨生笑得眼角溢泪。
“雨生,你这朋友真逗。”旁人也跟着笑,“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别捉弄他了,雨生。免得人家对我们有什么坏印象,还以为我们这里是淫…窝。”
“你朋友长得真好。要想求点初体验,我可以来教他呀。”
“切,人家有雨生了!”
郭信文紧绷着的脸庞一片淡漠,只是紧绷着的肩背肌肉出卖了他的情绪。
“放轻松点,信文。”江雨生低声安抚郭信文,“你这样的男人,全球处处为家,黑白两道通吃,怎么可能从来没有进过**?就算没有参加过海天盛筵,也总该见过猪走路。况且这里只是一间合法的酒吧而已。”
郭信文有些委屈。
他哪里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男人?
他曾亲自率领船队穿过海寇出没的公海押运货物,他曾单枪匹马上对手的船上谈判,他曾在地下赌场里见壮汉被拳拳捶打致死,甚至还曾亲眼见海盗头目开枪射杀叛徒。
为了谈生意,他也曾出入最高档会所,萤幕上小有名气的女星衣不遮体地为他倒酒;也曾在沙漠之国,同王侯品尝着撒着金箔的美食,有肤色如蜜的脱衣舞娘在膝前跳舞;甚至在南美最鱼龙混杂的拳击酒吧里,他也曾喝着劣质的威士忌,任由坦胸露乳的流莺在身旁卖弄风情。
郭信文见过的风景,大概是江雨生的百倍。
只是在那些场所,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胆敢如此轻浮地来摸他郭氏主席的屁股!
郭信文不苟言笑,传言中又心狠手辣,且忠于婚姻不好声色。于是,再浪荡胆大的交际花,见了郭信文那张肃杀的铁面,都要止步。
“欢迎来到我的真实世界,信文。”江雨生笑着摊开手,“这也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的一面。”
两个男人若无旁人地在吧台边拥吻,全情投入。
郭信文还看到两个男人手拉着手,抵头促膝,身体陷在沙发里,喁喁私语。
这些人,对着同性散发出浓郁的荷尔蒙,眼神、肢体语言,全部都充满了诱惑至极的挑逗。他们在男人之中,都还分出了雌雄。
“这就是我们。”江雨生说。
郭信文说:“你和他们不同。”
江雨生噗哧笑:“有什么不同?”
“你没有那种饥渴。”郭信文说,“你更优雅”
“不不。”江雨生笑道,“我只是已经知道自己要什么,有的放矢。在求偶上,我同他们一样对同性充满了渴望。”
“你不是这样的。”郭信文依旧坚持己见,“你安详沉静,不贪婪,从来不索取。雨生,当年我们一起住在旧宅里时,你是那么可爱,那么完美”
江雨生笑得又要抹泪:“信文,那是十七岁的江雨生。那是正处在人生最低谷,知道只有伏小做低、委曲求全才能生存得更好的江雨生。那是被你厚待而受宠若惊的江雨生。那是还没有尝过真正的爱情和事业,懵懂无知的江雨生。”
老天爷,十八年光阴,早在江雨生的人生上过去,却没想还停留在郭信文的心里。
江雨生突然很替郭信文难受。
也许在他这半生之中,按部就班、老沉持重,每走一步都要思前索后,替全集团上下千万人前景和退路操心。他人生最无忧无虑的岁月,就是那段有江雨生陪伴的,住在远离父亲和责任的旧宅中的短暂假期。
鲜花似锦,阳光雨露。郭信文暂时放下了家族继承人的沉重身份,和一个全心全意的朋友,享受着明媚的青春。
他是爱江雨生,还是借着爱他,来缅怀自己仅有过一个夏天的少年时光?
可惜江雨生匆匆离去,留下少年郭信文,独自一人,还一直留在那片花园里。
他竟然一直没有走,像个彼得潘,舍不得长大,一心想将最心爱的朋友找回来。好像这样,就能将他失去岁月凑齐。
江雨生几乎想给郭信文一个安慰的拥抱。
郭信文说:“在我眼中,你还和当年一样。”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错觉。”江雨生坦诚道,“我早变了。并没变成一个坏人,我只是长大了。我的七情六欲已经升级,不再局限于简单的爱与恨。我会算计,会使心眼,会眼红嫉妒别人,会更加周密地掩饰自己,也会有很多不能诉诸于语言的欲…望。我很抱歉,信文,你一直迷恋的那个纯情的江雨生,他已经不在了。”
郭信文怔了良久:“是因为家父和我才让你改变的。”
“不。”江雨生说,“是我自己做出了选择。只有温室里的花朵才有资格一辈子保持纯真,遗世孤立。普通人,就如河底的沙石,要想和大环境融为一体,就只有打磨成一枚光滑的卵石。可是,要我选择,我却宁愿做一枚沙滩上的卵石,都不肯去做被呵护的花朵。”
“我并不是不喜欢现在的你。”郭信文说,“我只是我觉得你”
他语塞了。
江雨生能明白他没有说出口的话:“信文,你只是寂寞。你实在太寂寞了。”
他这样的人,出生时基本就注定了大半生的轨迹。穿什么衣,念什么书,做什么工作,娶什么样的妻子。
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
他又位高权重,他不开门,没人能走进他的围城里。无人敢自作多情关怀他,更没人敢对他评头论足。
他又不同于顾元卓。后者家道中落,干脆另起炉灶,重头再来,可以完全做自己喜欢的事。
郭信文是时光中一名孤独的旅客。
郭信文低声说:“你当年和顾元卓,过的也并不是这样的生活。”
“一样的。”江雨生说,“不是生活模式,而是对男人的态度。我渴望男人,渴望和他们产生爱情。这些你不屑一顾的客人,在我眼里是截然不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