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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生摇头:“3%也不是小数,我估计他也吃不下来。你不要多想了。股权的事,他连问都没有问过。”
顾元卓斟酌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从认识你起,郭孝文就一直和你过不去。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
“那些陈仓烂芝麻,你还要咀嚼多少遍才能咽下去?”江雨生拧开了花洒试水温,嗤笑道。
“就我的话来说,自然觉得是他中二病还未治愈就断了药。但是就他的话来说,我则是个纳粹集中营守卫。当年我不仅用题海和作业狠狠羞辱折磨过他,而且动不动就去找郭老告他的状。”
“郭长维为了你而惩罚他?”顾元卓问。
江雨生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为了我,为了出孝子,为了世界和平,谁知道?我在郭家不过是个按工时拿薪水的伙计,我有什么资格去管东家父子的事?”
顾元卓听得出江雨生有些不悦,还是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一双眼睛总是盯着你。我们俩私下偷偷约会,还被他撞见过两次。”
“那都是巧合。”
“怎么会那么巧?”顾元卓嗤之以鼻,“不是张三也不是李四,偏偏是他郭二。我那辆兰博基尼的轮胎,不是他扎坏的,还能有谁?害得我们俩被困在深山里,险些冻死。”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雨生脱着衣服,啼笑皆非,“顾大少爷,有话请直说。”
顾元卓剑眉紧皱,说:“我觉得他喜欢你。”
江雨生咬着唇,想尽量保持严肃,可实在忍不住,噗地一声,发出轰然大笑声。
他一贯是矜持的,也只有在顾元卓面前,才会笑得放肆又欢脱,仿佛回到了少年时
“你笑?”顾元卓叫起来,感到被蔑视的屈辱,“你笑什么?你早就明白了是不是?”
“不!才不!”江雨生笑得面孔通红,眼睛湿润,不住摆手。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郭孝文才不喜欢我!他喜欢女孩子。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因为当年你追他二姐追了一半又来改追我,任谁看都觉得你是个见异思迁的混账。他暗恋的女孩也喜欢你。好像姓黄来着,就是那个天然卷发,蜂蜜色肌肤的女孩。叫露西还是南茜来着?”
“谁记得那些莺莺燕燕?”顾元卓立刻给出了标准答案,义正严词,“我当年自从看到了你,眼睛里就没装下过旁人!”
“不要岔开话题!”江雨生说,“郭孝文不喜欢我。我更不喜欢他。你现在去把这句话抄二十遍。”
顾元卓呼哧喷气:“还要不要我找家长签个字呀,江老师?”
江雨生又是一阵笑,明亮的双眼荡着春波。
顾元卓同他对视,目光一层层柔软。他走了过去,将江雨生抵在洗手台前,低头吻他。
水声哗啦中,两人越吻越热,扯着彼此的衣服。
“你有没有发觉”顾元卓声音低哑,气息不稳,“最近我们每次争吵后,就特别嗯来劲儿?”
江雨生用一个甜软而热情的吻回答了他。
就这时,顾元卓的裤子振动了起来。
江雨生:“”
顾元卓手忙脚乱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
上面显示:“老爸”。
江雨生又噗地笑出来:“哟,家长来签字了。”
顾元卓哭笑不得,抱歉地亲了亲*屏蔽的关键字*的额头:“你先洗,我一会儿再来。”
他接了电话,走出了浴室。
江雨生走进了淋浴间,站在花洒水珠下,让温暖的水冲刷全身。
半晌后,他极轻地一叹,将一口在胸臆间盘旋了许久的闷气吐了出来。
。
第32章 第32章()
就敏真来说;郭二是手下败将;但是他哥哥郭大却是一员不可小觑的老将。
次日;郭信文就遣了一个秘书登门拜访;送来一份大礼包。
秘书说:“郭总特别叮嘱我将这份小礼送来,给小朋友压惊。他还让我说一声;二少已经被他训斥过;现在正在家里闭门思过。”
也不知道郭孝文回去后如何向大哥哭诉自己被一个小女孩陷害的。总之郭信文大概也觉得太丢脸,又不能大义灭亲,只好将弟弟关起来,省得他再出去丢人现眼。
郭信文送礼的品味;就不是顾卫东能媲美的。
他送给敏真一套精装的白话版三国志!
敏真正缺这么一套书,顿时爱不释手。
顾元卓冷冰冰道:“这是给孩子赔罪的吧?那你们家二少到处造江教授的谣,郭总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秘书讪讪:“郭总或许另外有安排。”
顾元卓不耐烦地将人打发走了。
“都说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顾元卓道。
“那你们都读过三国吗?”敏真问。
“当然读过等等,我才二十六岁!”顾元卓大叫,“江敏真小朋友,你以为我有多老?”
敏真咯咯笑:“那你爸爸呢?他总算老了吧?”
“是。”顾元卓叹道,“不过男人老成他这样;拥有如此多的成就,也是不枉白发的。”
“听说他是个非常厉害的金融家。”
“是啊。于是把华尔街当成家。家里人一年都见不到他几面。”
“但是你还是十分敬仰崇拜他。”
“是”顾元卓叹道,“我以前也很不服他;觉得他凭借的不过是时代予他们这辈人的好运。但是自己亲身历练过后才发现,任何一个人的成功,都有他不可替代的努力和天赋在其中。我希望自己将来能成为他那样的人。”
“一年不回几次家?”敏真调侃。
顾元卓笑起来:“不;我只是想超越他。傻妞妞,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呢?”
敏真暗暗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潜意识里觉得,顾元卓离他们有些疏远了。
大概是因为顾卫东老先生的缘故。
暑假末到开学的头一个月里,顾元卓同父亲的关系前所未有地亲密。他们几乎每天都会通电话,讨论的基本都是工作话题。但是大概父子间的交流大抵如此。至少顾元卓对这种情感交流十分满意。
顾卫东成了这个家庭里若即若离存在的一员。他的名字在顾元卓的谈话里神出鬼没,来电铃声是特殊的。,每次响起,顾元卓都会流露出一丝愉悦的神色,立刻接起来。
“这是父子天性。”江雨生解释给敏真听,“你顾叔叔渴望得到他爸爸的关心和肯定有很多年了,现在才得偿所愿。”
儿女对父母总怀抱着一份朴质的期盼。并不觉得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是我们对父母的宽容度和忍耐度总是格外大方,总将他们当作金不换。
失责二十年,一朝回头,再多怨言委屈,还不是化作热泪相迎。
敏真也会想,假如她的爸爸是个关爱家人的好人,她此刻的生活会怎么样?
开学日,江雨生和顾元卓陪同着敏真,走进了市三中的大门。
是的。敏真过关斩将,以优秀的成绩通过了三中雏鹰班的选拔考试,以九岁之龄,成为了初中一年级学生。
江雨生对顾元卓说:“这孩子将来走的路,肯定能比我更远。”
在小学里的时候,敏真一枝独秀,鹤立鸡群,一直觉得自己很特别。结果走进雏鹰班教室,发觉这里俨然一个仙鹤园子。
班中年纪最小的学生还未满八岁,是个圆头圆脑的小男孩。两颗旧门牙已卸任,新牙又还未上岗,自我介绍“我是胡爷”。
全班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小胖子倒是不客气,一来就称爷,短小的身板倒是有一颗制霸全中学的野心。
班主任急忙补救,说:“这位是傅闫同学。”
同学们这才恍然大悟,笑得东倒西歪。
敏真的成绩在班上中等偏上。她不再是佼佼者。这让她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但是女孩子里,她的容貌倒是打入了全年级三甲之列。
开学头一周,每天都有不少男生跑到教室门口,问:“你们班的江敏真是哪个?”
都是慕名而来的。
还有些小男生胆子大,会在放学路上堵住敏真,自荐和她做朋友。
敏真深以为扰。
同女人不同,初中三年,大概是男人一生之中容貌最为丑陋的阶段。
才刚从孩童娇憨的躯壳里挣脱出来,却又还没发育出成熟分明的轮廓。他们细瘦的身躯不顾一切地往上窜着,雄性荷尔蒙让他们除了睡觉之外随时蠢蠢欲动,青春痘和沙哑的嗓音更是破坏仅存的美感。
敏真很不喜欢这些男孩子。
在她的心中,男人要生得如江雨生或是顾元卓才好看。
高大,英俊,具有感染力的笑容,优雅从容的举止,以及干净清爽的气息。
他们宽阔的肩膀和有力的胳膊用来为妇孺遮挡风雨,而不是用来拦路讨要电话号码的。
江雨生去接外甥女放学,撞见一伙小男生拦着敏真不放。他怒火上头,正要上前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见一个圆滚滚的人肉炮弹飞驰而来,撞进人群,炸得人仰马翻。
这事闹得不小,班主任和学校保安都出动了,才把几个打架的男生摁了下来。
敏真表情十分尴尬,介绍那个为她打架的小胖子给江雨生:“舅舅,这是我同桌,叫傅闫。”
傅小爷胖似一尊白玉弥勒佛,又在刚才以一敌三的战斗中又损失了一颗牙,依旧笑呵呵:“叔叔好,不用谢。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的。”
万幸这几个字都没有要送气的清辅音。
江雨生对着傅闫的父母再三感谢,回家把这个事说给顾元卓听。
顾元卓听了哈哈笑:“吾家有女初长成。敏真如今是学校里的小女神了。”
敏真皱眉:“我才九岁,我才不谈恋爱。我要做女科学家。”
“科学家也谈恋爱。你舅舅不就和我在恋爱吗?”
敏真思索着,说:“我不一定能再找到一个像叔叔这么好的男生呀。”
“你确实找不到!”顾元卓爆笑,大言不惭,被江雨生拍了脑袋。
***
今年秋意似猛虎下山。九月中下旬了,白昼的太阳依旧威力十足。正午时分,大地如烧烤盘,万物都在盘中滋滋作响,散发着各种气味。
教师节,学校放半天假。敏真中午回到了家里,发觉房子静悄悄的。
江雨生的系里有教师节活动,一辆大巴士拉着教师们拜访郊外的青山古刹去了。钟点工又还没来。
敏真渴得嗓子冒烟,一到家就丢下书包直奔厨房,拉开冰箱找果汁喝。
书房的门半掩着,有人声从里面传出来。原来顾元卓今天在家。
敏真倒了两杯冰果汁,朝书房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她忽然站住。
孩童的第六感发作,她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顾元卓的嗓音很低沉喑哑,含着一缕非常陌生的严肃和焦虑。
“是不是如果我不问,你就不会告诉我?”他背对着门站着,正在打电话,“你是我爸,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爸,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我能和你一起分担我有信心能搞定的,你不要担心。我手头还有”
顾元卓突然把手机按在胸口,侧过身来。
他目光凌厉,且带着被打搅的恼怒,脸上每一根线条都绷得极紧,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