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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杀证道-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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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的石子滚落深渊,跳跃了几下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踪影。

    阿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在罗浮山上被朱篁偷袭时,她没有害怕。

    在被绿衣仙灵追杀时;她没有害怕。

    在北海上直面鲲鹏时;她没有害怕。

    在酆都镇艰难逃生时,她也没有害怕。

    乃至在神仙棋的赫赫威势下;她都没有如此害怕过。

    可现在;她怕的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打转;握剑的手抖个不停;胃里江海翻滚几欲呕吐。

    而在恐惧之余;她又感觉到了一股愤怒的火苗正在心田熊熊燃烧,这股无名之火越演越烈,让她想要仰天怒吼;又想要以拳捶地。

    恐惧与愤怒;二者夹击之下,轻易的粉碎了她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阿恬本能的觉得,这不是她。

    可如此鲜明的情感,又能是谁呢?

    死掉的山灵,她自认并不认识,表面上对方冲她喊着一声声“娘娘”,发出了一次次求救,可实际上,却是山灵一次又一次的在帮助她。

    他帮她走过了布满了杀机的阴暗窄巷,也在濒死之际对她发出示警,而最后,等待他的却是被神仙棋榨干了仅存一丝力量,连本体都要彻底崩裂。

    阿恬觉得自己可能确实认识这条龙脉的山灵,不然也不会无法自控到如此程度。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外如是。

    她可以大大方方的给自己做棺材,也能坦然走上危机四伏的修剑之路,然而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绝非一言两语就可以轻描淡写的带过。

    强迫自己用颤动的胳膊支撑起身体,地面上的裂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颤动的地面让她几乎站不住脚,先前撕裂的裙摆让纤细的小腿毫无保护的暴露在了坚硬的山石之前,等到她摔摔爬爬稳住身形,腿上已经不知道添了几道伤痕。

    “撑过去,白恬,”她对自己说道,“你要克服它,你必须得克服它。”

    其他人都分散在神仙棋的各个节点,没有人能在山崩地裂的情况下还有多管闲事的余裕,如果放任自己被情绪吞没,等待她的必然是被彻底埋没的命运。

    身体犹自在颤抖,无力感依然充斥着四肢,阿恬咬紧牙关,艰难的拔出万劫,对着自己赤/裸的小腿狠狠的刺了下去,锋利的剑刃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血液从齐整的伤口渗出,火辣辣的痛感让少女精神一振。

    疼痛有时候真的是最好的良药。

    在痛感的帮助下,阿恬逐渐从本能手里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她把万劫当做了拐杖,腿软脚软的向棋盘的边界走去,然而她挪步的速度远逊于地面开裂的速度,不得不连滚带爬才能勉强几次死里逃生。

    在泥沙石块之间摸爬滚打,阿恬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这么能豁的出去,穿在身上的纱裙已经变成了土红色,衣袖也被磨成了一缕一缕的破烂样子,脸上更是不知道盖了多少层的沙尘,可她只是全心全意的往外突围,等到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拉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赶到了事先的汇合地点。

    在穆易和赵括“白师妹你怎么了”的大呼小叫里,阿恬被白心离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她茫然的环顾四周,嘴巴不停颤动,她方才太过心无旁骛,以至于现在有些缓不过神。

    “走!”郭槐背着素楹的尸身,对着所有人一声猛喝,“城底下的龙脉彻底枯竭了!它要崩塌了!”

    风声从阿恬的耳边呼啸而过,她能透过白心离的肩膀看到远处不断崩塌的开元国都,琼楼玉宇、亭台楼榭,这些显赫的证明正被塌陷的大地所吞噬,若有若无的呼救声和哭泣声伴随着风传进众人的耳朵,而声音的主人不知正躲在哪个角落。

    她觉得所有事物都被蒙上了一层薄纱,让她触摸不到又隐约透露出一丝倩影。

    直到自己被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阿恬才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阿恬这是怎么了?”

    她听到一个关切的女声这样问道,然后脸上传来微痒的触感,是有人在用手帕轻轻擦拭她蹭上的泥土,来人动作轻柔,身上还带着淡淡兰花香气。

    “柳嫣师姐?”

    阿恬抬手抓住了执帕人的手腕,视野中映出女子熟悉的秀美容颜,顿时鼻子一酸。

    她想说“柳嫣师姐,素楹师姐死了”,她想说“我没有救下龙脉,我没有救下任何人”,她还想说“师姐,我真的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最后只化为了一句带点小委屈的“师姐,我弄坏了你的衣服”。

    那些悲伤、绝望、恐惧、无力,对于她而言太过陌生,以至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柳嫣将眼眶通红的少女拥进了怀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阿恬把头埋进了柳嫣的胸前,凑近了才发现,兰香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怎么也挥之不去,就像柳嫣衣摆上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是痛苦挣扎过的证明。

    “老实说,看到你哭了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柳嫣柔声说道,“我总是很担心,你实在不像个十八岁的姑娘,不哭不闹也不使性子,女孩啊,比起懂事,还是任性一点好”

    “人这一生啊,七情六欲也好,爱恨贪嗔痴也好,都要经历过才算看透,”柳嫣继续说道,“先入世才能出世,先有情才能忘情”

    柳嫣的话,阿恬听的懂,却悟不透。

    就算依偎在师姐的怀里,盘踞在她心头的恐惧依然没有退去。

    这很没道理,她明明已经安全了。

    然而纠缠着她的恐惧在此刻又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柳嫣并没有陪伴少女多久,她们此时正在开元国都数里之外,陆陆续续的有修士从正在倾颓的城市中逃来这里,其中有北海剑宗的弟子,也有庐临州魔门的门人,他们大多身负重伤,狰狞的伤口刺的人眼睛生疼。

    可就算如此,能够活着站在此地等待也只有不到百人。

    “庐临州完了”

    坐在一旁的徐世暄冷静的说道,而在他不远处,失去了一条手臂的孙智正在接受包扎。

    “经此一役,此地天地灵气几乎消耗殆尽,加上龙脉崩塌,恐怕会沦为最为贫瘠的修炼禁地,不出百年,仙人啊,修士啊,在这里都会成为真正的传说吧。”

    阿恬站起身来,举目四望。

    然后,她看见了白心离,后者正独自站在平地的一角,与这满目疮痍像是划分在了两个世界。

    他是如此格格不入,就像她一样。

    双腿不由自主的像青年的方向迈去,无关于风月也无关于旖旎,阿恬有一种预感,她的疑问,只有在他那里才能得到解答。

    “大师兄。”

    她站到了他面前,后者扭头看过来,这场景有点像她第一次坐上无我——平静里隐藏着试探和犹豫。

    “大师兄,”阿恬又叫了一声,对着柳嫣时说不出口的话到了白心离面前却意外的简单,“我很害怕。”

    她深吸了一口气,“拘泥于仇恨,彷徨于悲伤,我畏惧于死亡,我怕到站不住脚,握不了剑,可当我重获安全时,回想之前的经历,害怕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深了一层。”

    “我开始害怕那个畏惧的自己,我害怕的是自己在恐惧本身”少女茫然的看着他,“大师兄我是不是跟师父一样,快要被折断了?”

    白心离抬起手轻轻放到了她的头顶,就像她以前感受过的一样,温柔却不逾矩,亲近却不亲昵,就像他本人,永远把握着最有分寸的距离。

    “别害怕,”她听见他说,“你只是终于变成人了。”

    阿恬一直被恐惧包裹的身体在这一刻停止了颤抖,她愣了愣,抬起手捂住脸,终于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哭的涕泗横流,哭的缩成一团,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破碎抽离,有什么东西又在缓缓诞生。

    你只是终于变成人了。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她如此悲伤,却又打从心底感到了喜悦。

第八十八章() 
就像徐世暄所说的那样;庐临州确确实实完了;最为繁华的开元国都已经变为了一个无底深坑;群龙无首之下乱起来只是时间问题;可这究竟是凡人之间的麻烦;对于修仙之人来讲;庐临州魔门的状况才是真正值得关心的问题。

    “今后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徐世暄的坐姿就跟他本人一样总是没个正形,而他身后则是伤痕累累的同门们,打眼看上去还真是一群老弱病残。

    “门主和长老都不见踪影;按白师妹所说的情况来看,八成是凶多吉少,被人当做活祭填了法阵;”他嘴里叼了根野草;神情里倒没有多少悲痛,“说实在的;能逃出这么多出来我就已经很喜出望外了;毕竟我们先前对孰湖的态度可不怎么美妙。”

    这么说着;他接过了孙智递过来的名册;打开瞧了几眼;扁了扁嘴;“得了,几千年攒下的家底全部付之一炬了,真是看着就肉疼。”

    庐临州魔门本来就是靠着给皇帝当国师起家的;现在皇家都没了;他们自然也就沦为了闲人一群。

    “门派驻地是没有了,”一脸牙疼的合上名册,徐世暄对着面前的白心离无奈的耸了耸肩,“以后我们大概会去别的魔门打秋风吧,毕竟庐临州已经不适合修士呆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

    他说完一下子凑近了一言不发的青年,脸上也换上了不正经的笑意,他暗搓搓的用手肘捅了捅后者。

    “说起来,真应该被大力关怀的是你们家白师妹呀,我可是听说了,小姑娘都吓哭了啊。”

    “什么叫我们家白师妹,”白心离终于搭理了他一句,“姑娘家的名声是让你随意败坏的吗?”

    “啧啧啧,假正经,咱俩谁不知道谁呀,你其实觉得她超——可爱吧?”

    众人临时驻扎的营地就这么大,那日白恬对着白心离哭的样子被许多人都看到了,要说里面反应最大的当属徐世暄了。

    不管他们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事后白恬和白心离之间气氛的微妙改变都没逃过徐大冰人的法眼。他发自内心的认为,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他这张巧嘴发挥的时刻了!

    一个走上人生巅峰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正对着他忙不迭地招手,热情的堪比勾栏里的姑娘。他激动,他兴奋,若不是时机不太好,他差点就要按耐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跑去对郭槐献言献策了。

    虽然他也没能忍多久就是了。

    这又有什么呢?反正他和白心离两看两相厌已经不是第一天了,谁还在乎关系能不能更糟啊。

    要是能被姓徐的几句话就说的面红耳赤,那白心离这些年真是白忍受他的骚扰了,因此他闻言只是停下了擦拭无我的动作,抬头看了徐世暄一眼。

    “好好好,是我孟浪了,”徐世暄被看的连忙举起双手告饶,“是你们北海剑宗的白师妹,这样行了吧?你姓白,她也姓白,三百年前是一家,不要这么严苛嘛。”

    “这不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夸张的做了个捧心的动作,徐世暄冲天翻了个白眼,“但我提醒你啊,你可是讨不到媳妇的剑修,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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