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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直淡淡开口:“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二娘正疼的抽抽,猛然听见褚直说话,没听清楚,反问:“啥?”
褚直侧过身去,眼如深潭,唇边却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按住二娘的手:“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坦…白…的?”
他气愤之下都没有发现二娘手软绵绵的,跟平常完全不一样。
“啥”二娘还是没听清楚。
马车突然向前一颠,车轮像是碰到了什么,二娘身子一晃,猛地向前栽去。
褚直猝不及防,本能抓住她。
马车又是一晃,两人同时向后面的车厢撞去,褚直忙将她揽在怀里,这一下重重撞到了他的背
。
褚直这才发现二娘没有一点抵抗能力,头上都是汗。
于此同时,二娘清晰地感觉到下面热流汹涌而出,腿间顿时湿了一大片。
“你离我远点。”本来就不舒服再被这么抱着感觉就更难受。
褚直脑子里闪过一道闪电,抓紧她的肩膀:“不松,不远点!”
“褚爷,我来小日子了,你是不是想弄你身上”二娘有气无力道,她是多马虎忘了小日子,现在下面锦褥肯定都透了。
关键是她以前也没疼过啊!
她都没力气去想今天是怎么回事,好像从早上起来就不对劲。
小日子?小日子是什么?
褚直的脑子陷入空白中状态,不过他的鼻子立即嗅到了一股奇异的气味,有点腥,有点难闻,好像是血。
是从顾二娘身上散发出来的。
顾二娘流血了?顾二娘受伤了?
褚直做出了大胆的举动,他在顾二娘身上摸了起来。
他这一次绝对是心无杂念,所以到处都找不到伤口后,他又把大白馒头摸了一遍,总觉得伤口要是藏在哪里的话,这里的可能性最大。
二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上下摸几遍了,领悟出来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哭笑不得,顾不上被这孙子占了便宜喝道:“你给我住手,伤口不在上边儿。”
真受伤了
不在上边儿就是在下边儿,褚直悄悄掀起她的裙子,还没看见什么,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就扑鼻而来。
“你受伤了”褚直的声音都在发抖,早知道就不该如此待她,肯定是程喻那孙子做了什么!
“停车,先不回去,找大夫,去找大夫!”褚直吼道。
“你给我闭嘴!”二娘忍无可忍道。
万万没想到褚直狗屁不通,屋里那么多丫鬟都是摆设吗?
二娘再三解释,并保证自己过几天就会好后,褚直终于信了。
实际上褚直极其聪慧,立即想到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房里的丫鬟好像是是每个月总有人有一两天不当值。
“很疼吗?”二娘头上一直都是汗,褚直举起袖子给她擦了擦。
二娘根本不想跟他说话,但怕他再问下去:“疼。”
褚直忽然想到:“每个月一次,那上个月怎么没疼?”
特么不疼还是错了?要不是这孙子今天说的话太多她会疼吗?
“这个跟心情有关,心情抑郁,压力过大,还有吃了生冷之物,都会引发疼痛
。”
“那你一定是吃了凉的东西。”褚直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才吃了凉的东西,你全家都吃了凉的东西!忽然想起来他全家不就是他和她吗,二娘无语了。
“过来,我抱着你。”褚直忽然道。
二娘没动,她这个样子能爬过去吗?还他抱着她,一会儿就把他染成一红领巾!
她垂着头呆着,自然没注意到褚直的举动,过了一会儿,猛地觉得腿上多了一层褥子,原来褚直把他那边垫在下面的锦褥揭了起来,自己靠过来,连褥子带她一块抱住了。
“别动,这味儿有点冲,我怕我一会儿也会受不了。”感觉到她的挣扎,褚直忙道。
想到他发病的后果,二娘老实了。
被褚直抱着从马车换到轿子,再从轿子里抱出来直到卧房,二娘装死了。
如果这是在青牛山,可想而知那帮家伙会怎么取笑她。
等不明情况的丫鬟带着担心蜂拥而至,又恍然大悟地带着复杂的神色离去后,二娘睁开了眼睛,外头好像有胡太医的声音,声音压的很低,听不清说什么,也许是褚直感觉到了不适。
好像过了很久,褚直进来了,二娘连忙把眼闭上。
她直觉褚直站在床前盯着她,但她这会儿根本不想看见他,就闭着眼一动不动,哪知褚直却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起来把这碗红糖水喝了,胡太医说红糖水可以补血止痛。还有月信就是月信,你说月信我就知道了。”
“我懂的。”褚直望着她怀疑的脸,很肯定的又补充了一句。
二娘坐了起来,因为她发现她睡的是褚直的床:“谢谢,不用。”实际她能走,只是刚才感觉太丢脸了。
“你想干什么?”褚直见她想下床,忙按住她。她最好卧床休息,毕竟流了那么多血。
“找东西。”二娘胡乱编了个借口。
“月事带?”褚直挑眉,方才问过春燕,好像是需要这个,他记得她还没用。
二娘吃了一惊,看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条红缎子绣花的月事带。
“一条不够?”褚直皱眉。
“还有”他又掏出了一条。
“不喜欢这个颜色?”
“还有粉的,黄的,丝的,绢的,绣花的,不绣花的”都是他刚才问丫鬟要的,干净的,没用过。
二娘感觉到底下的血呼呼倒流。
“我想尿尿。”好半天她憋出几个字。
褚直沉默了一会儿:“我把你。”
“滚!”
第46章 鱼汤攻略()
一斤半重的新鲜鲤鱼一条,刮鳞、去内脏,在鱼鳃处横切一刀,挑去两侧鱼腥线,擦干备用。
生姜切块,用一大块把锅擦干。
锅烧热,放一两豆油,鲤鱼下锅,煎至两面金黄,放葱姜。
与此同时,泡发好的红豆在砂锅中已经煮开了。
鲤鱼挪入砂锅中,放入陈皮、红枣,大火煮沸,捞去上头浮沫,改小火慢炖一个时辰。
鲤鱼:肉厚刺少,味鲜美,明目、消水肿;
红豆:性平、清热解毒、通乳汁、补血;
陈皮:理气,调中,燥湿,化痰;
红枣:补血。
这一道红豆鲤鱼汤本是最简单最家常的滋补药膳,不过却因为做这道汤的人而备受关注、身价百倍。
会春堂的下人们都聚集在厨房门口看里面那个穿着月白色云纹团花直裰,松松挽着两袖,神情专注地对着锅碗瓢盆的男人。
男人的手非常修长,白玉一般,动起来有行云流水般的美丽。
直到砂锅的盖子盖上,吸气声才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婢女甲:天哪,那竟然是三爷!
婆子乙:完全没有切到手!
婢女丙:做饭竟然穿着那么飘逸的衣裳,还一滴油没有溅上!
烧火丫头丁:不行了,快来救救我三爷太美了,我要晕倒了!
一片叹声中,褚直微微一笑,对旁边的厨子道:“王二叔,劳您回来给我找一些静心抑躁的药材,尤其是适合女人用的。”
说完褚直揉了揉有些淤青的下巴,出去了。
褚直卧房的床上,二娘静静躺在被子里。她本来是要回自己榻上的,可上了一趟茅厕回来就发现那张榻不见了,消失了。
这一次痛经对于根本没怎么疼过的她简直比挨了一顿打还难以忍受,且全身发冷,腰部以下除了疼就没有别的感觉了。最终她只好上了褚直的床,一番疼痛之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褚直进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帐子里睡的安静,一床薄薄的锦被从下巴盖到脚尖,被她撑的直挺挺的,两只手在下巴那儿紧紧抓着被子,好像就算是在睡眠中,也能时刻一跃而起。
褚直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那薄厚适中,不大不小的菱形嘴唇上,似乎是因为疼痛,嘴角的弧度有些向下弯着。他不觉弯下腰,但是弯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下了,又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褚直来到后面的小园子里,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管园子的花童就拿着一把花剪走了过来,一边修剪着长出来的枝条,一边低声道:“三爷,昨个儿留下的人说您走后,少奶奶就出来了。那姓程的看着不多高兴的样子。咱们的人进去打听了打听,听伙计说好像听到什么‘还钱’,因为离的远,别的也没听见
。”
褚直头也没抬,坐在那儿纹丝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童见他不说话,就一直在附近修剪着花草。
“知道了。”过了一会儿,褚直才说了三个字。
花童的花剪顿了一下,不知道褚直什么意思,但过了一会儿也不见褚直有什么别的指示,而是站起来走了。主人不说,他们自然不需要行动,只能等候命令了。
花童又修剪了一会儿,满意地看了看修剪出来的大花球,吹着口哨走了。
二娘一觉睡醒,感觉好多了。毕竟她不是经常痛经的体质,回来想想,主要的罪魁祸首是早上她贪嘴吃了一碟子雪藕,后来才是褚直造成她精神紧张。
她刚一动,屋里就响起敛秋的声音:“少奶奶,你醒了。”
二娘一动,感觉到又流了很多出来,虽然不是很疼了,但该流的还是要流的。
她刚准备下床,烛火一亮,她被屋里到处摆满了的盒子、箱子吓了一跳。
“这什么东西?”
“这些都是老太君送来的补品,太太、各房的姨娘都送了,一个没落!”敛秋喜笑颜开,二娘受宠,她沾光不说,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
说着敛秋打开了一个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支拇指粗细,有些人形样的人参。
“这个是太太送来的,老太君的比这个还粗还好”
“别找了,先扶我去净手。”二娘见她还要去翻,连忙阻止她。被褚直抱着回房一定已经传遍国公府了。
“后面不是有马桶吗?”褚直从外面走进来,见她腰还是直不起来,想也没想就道。
敛秋立即感觉到二娘抓着自己的手一僵。
夫妻间自然能如此关怀,可多是到了那种“你撅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的老夫老妻,这新婚燕尔连房都没圆的敛秋脸都臊了起来。
这位三爷跟表面上看着的清贵冷漠完全不同啊!
回想到前头他说的那些混话,二娘反倒镇定下来,一个斜眼夹着讥笑过去:“三爷,马桶还是您留着晚上尿不净的时候使吧,现在晚上是冷了,别冻成一溜冰溜子把您给粘地上了,丫鬟们还得抬您回来!”
褚直一瞧敛秋那脸色就知道自己又说漏嘴了。正待不动声色地打发她出去,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不想二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瞧着敛秋扶着她从面前走了过去。
那敛秋本来走的好好的,到了落地花罩那儿忽然一阵狂笑。
被二娘拍了一巴掌拉出去了,走到大门口,又是一阵狂笑。
反了天了!
褚直想想那情景,虽面色通红,却忍不住笑着骂了一句“这混账玩意儿”
。
二娘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