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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雕刻了十几个人,棋盘、眉眼俱能瞧见。
“这三百多个棋子上面刻的人都不一样呢,最多的刻了二十五个。”春燕道。
褚良说不出话来。
褚直责备地看了春燕一眼:“去给六弟搬把椅子来,还有把我屋里桌子上的口罩拿来。”
王培在一边听得晕乎,不知道口罩是什么东西。
褚良耐心等着椅子搬来,他站着也没个遮掩。
一会儿春燕就又回来了,请褚良坐下。
褚良坐好一抬头就看见褚直从嘴到鼻子都被厚厚缝在一起的鲛绡遮住了,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那鲛绡四方形,两边有带子,正好勾在耳朵上。
鲛绡是鲛丝所织,又轻又密,十几层叠在一起还没有指甲片厚,褚直戴的这个口罩,二娘给他整整弄了五十层,过滤空气中的灰尘和花粉足够了。
“六弟,我身子不好,见谅了
。”褚直微微一笑。
不知怎的,面对带着古怪口罩的褚直,褚良忽然冒出了一种被他看穿的感觉。
但他还是趁着下棋的时候,在桌子底下把那药丸给掐破了。
那浓郁的香气很快冲了出来。
褚良等着褚直发作。
褚直眼皮都没动,掂起一粒棋子放在褚良眼皮子底下:“六弟,你怎么这么快就输了,你真是下的一手臭棋。”
褚良一下站了起来,见春燕、妙菱几个丫鬟都站在褚直后面,底下还站在几个小厮,不觉又把袖中的拳头松开了。
幸好王培机灵:“六爷,太太刚才不是叫您过去吗?”
褚良终究不信,跟王培出来后站在院子外面听了一会儿。
二娘回来时远远瞧见褚良在外面晃悠,进了院子问春燕怎么回事。
春燕、妙菱笑着把刚才的事儿讲了,方才她们已经笑了一通,这会儿又忍不住笑了一遍。
“您不知道六爷那眼神,那眼珠子有这么大!”妙菱比手画脚。
二娘无语,进屋见褚直躺在床上悠哉哉地看书:“理他作甚,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按我教的打两遍拳。”
二娘早发现个奇怪现象,褚直这院子里,丫鬟最多,干活的小厮也有几个,但都是瘦不拉几、弱不禁风型的,反观褚良身边,人不多,但那王培却是个练家子,一个能打十个。
褚直的身子不能剧烈运动,二娘就教他太极拳;春燕、妙菱这些丫鬟就教了基本的防身术,目的不在让她们一个能打十个,至少关键时候别吓的只会哭。
“你去奶奶那儿了?”褚直用书挡着脸,从后面偷偷瞧二娘。
二娘正在洗手:“我去七娘那儿了,诗华写了封信给我,怕我收不到,让七娘带给我。”
“哦那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家里那些事,我爹说搬出来,他们一家子不同意呗。”房子是找好了也买下了。
“还有我哥刚被换营提拔是你干的?”
见二娘扭过头来,褚直忙端好书。
“不是你问问奶奶呗,最近朱照的娘总是请老太太过去抹牌。”
朱照是神卫军总指挥使。
二娘“噫”了一声,走过来坐到他跟前把他手里的书倒过来放正:“看的真专心,是你做的你就承认了呗。”
褚直瞧了春燕一眼,春燕忙拉着妙菱出去了。
凭白赶丫鬟出去做什么?
褚直拿起她左手,瞧瞧手背上的疤都看不见了,翻过来手心也好了,垂眸道:“是我做的有什么好处?方才你去奶奶那儿了吗?奶奶跟你说什么了?”
第42章 等一等()
二娘听他老提老太君,不动声色道:“我去奶奶那儿了呀,奶奶给我选了料子,说你病还没好,要少动多静。”
褚直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就说了这些?”
他这手看人的功夫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要不是长的好准得吓死人。二娘往后退了退,站起来道:“还说什么?她又不知道你晚上出去的事儿,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你多睡会儿,养足了精神咱们好出去。”
褚直心想可能是奶奶还没跟她说,他两辈子圆一次房不是小事,总得给她弄体面了,有点悻悻地收回视线,听她话躺下了。
不想傍晚下起了毛毛细雨,二娘担心夹衫不够保暖,索性叫/春燕取出一件薄夹袄给褚直穿上,外面又披上乌云豹的大氅,把帽子戴上,并不撑伞,万般小心地翻墙出去,春燕和敛秋跟在后面把墙角的草木收拾一番才离去。
这一天放血的时间不长,银针刺入褚直流出的血已不见变色,好几日之前便是这样了。
大家伙都很高兴。
因为褚直收拾好时间比往常早了许多,又见那雨渐渐大了起来,故而大家都坐在一起,一面聊天一面等候雨小些再走。
白锦说到一个可以治疗褚直对食物不适的法子:可以先少量尝试那种食物,逐渐加大剂量,也许这样身体就能慢慢能接受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二娘琢磨着可以一试,单是有些过敏的话,胡太医的凝香丹是十分有效的。凝香丹褚直随身带的就有,白锦还讨了几丸过去。
坐了一会儿,雨小了点儿,两人趁机拿了伞往回赶。
这一次还是二娘背着褚直,天生体弱也不是一两个月能养回来的,不过二娘觉得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褚直在上头撑着伞。
不知怎么回事,二娘总觉得今天的褚直有点沉,还有点不老实,几次差点脱手掉下来。
二娘向上托了托他的屁股,感觉他最近是长肉了,顺便叫他老实点。
褚直反而扭得更厉害了,二娘不由有点烦了,下雨天,淋了一身,正打算反手拧他一下,耳朵后面忽然一热。
就像某种小动物用潮湿的舌头舔了她一下。
她一下停住了,耳朵后面又是一热,才传来褚直的低笑:“走啊,我不动了。”
雨哗哗从天空落下,浇在雨伞上,二娘听了一会儿,背着褚直大步走了。
回到会春堂时,二娘鞋子、下裳都湿透了,幸好褚直包得严实,外面那件大氅不透水,头发也没淋湿。两人连忙更换衣物,一人喝了碗热姜汤不提。
二娘擦头发的时候就觉得褚直眼神有点不对,又赶丫鬟出去,要亲自来帮她擦;那会儿春燕还在收拾碗碟,二娘不好驳他,便叫他擦。
她坐在黄花梨五屏风式喜上眉梢镜台前面,这个镜台是她唯一摆放在褚直屋里的嫁妆,光可鉴人的铜镜里映出两张一前一后的脸。
看了一眼,二娘就不看了,后面那个人比她白,比她美,一双眼比外面的天还湿,两瓣唇也带着潮气,到处透着一股需要有人爱抚的气息。
她转过了眼,不代表镜子里的人就不存在了,几度骚扰她耳朵的热气又来了,简直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忍着心头的微麻,二娘不动声色别开身子,转过头,一只手支在在镜台上托着脸,眼盯着脸儿有些发红的褚直,一字一顿道:“还不去睡觉?”
强硬的人才能掌控局势。
褚直浓墨一样的眼抬起,做迂回的纠缠:“我不困”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太高兴了,那像一头恶兽、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威胁着他生命的毒彻底消失了,从今往后,他也是个健康的人了,很多以前他不能做的、没做的事儿都可以做了。
褚直感觉到自己热切地需要一个人跟他分享,这个人当然是一直陪着他、照顾他的二娘,而且她是他的妻子,他也很喜欢她。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但他还是心跳很快,手也有些发抖,却鼓足勇气抓紧了她的肩膀,慢慢凑向那漂亮的,有着健康色泽的菱形嘴唇。
但滑过他嘴唇的却是有些发硬的织金衣料。
二娘猛地站起来,稍稍离褚直远了一些:“你现在身子尚未康复,应该好好休息。”
连续两次,褚直不可避免明白了她的意思。
为了避免她再纠缠,二娘兀自走到南窗下拉开被子躺下了。
褚直有点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放,过了一会儿听她话回去躺床上了。又过了一会儿,他在床帐里突然坐了起来,可是外面忽然一暗,原来二娘把灯给吹灭了。
褚直又躺了下去。
听见褚直躺下去的声音二娘轻轻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呼吸平静平缓心情。
两个月前,她做好了准备;褚直不行,现在褚直行了(?),她竟然不行了?
像个发现了糖果,想占为己有的小孩儿,又担心这颗糖还有别人来抢,吃了还要吐出来开始患得患失?
总之她不是很信任这颗糖果。
还是等等看。
等,总是没什么错的。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二娘眼微微一睁,发现榻前站了个人。
褚直。
褚直这个人,他就是黄金笼里养的顶级金丝雀,讲究的不得了,睡觉的时候头发也是整整齐齐,睡醒都不带乱一根的。
但是现在,外面雨哗哗的,屋里面黑漆漆的,就南窗下有一点点光,褚直就那么披头散发地站在她榻前。
一道雷炸过,猛然照亮褚直雪白的里衣和长到看不出到哪儿的头发。
要不是她心大,早就被吓死了。
忽然间,褚直弯下腰来。
二娘立即紧闭双眼,屏住呼吸。
褚直心头大喜,他想来想去觉得二娘是害羞了,要不他想不出来是什么理由,她不在乎他吗?她对他那么好,她救了他那么多次,帮了他那么多次,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报答她,那么他就主动一点好了。
褚直对准了上一次瞄准失败的地方。
但就在他即将亲到的时候,二娘脸忽然歪向了一边。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窗子,也照亮了二娘熟睡的脸。
褚直深吸了口气,伸长脖子再接再厉地对准了二娘的嘴。
结果这一次,二娘打了哈欠,翻了个身,一下面朝里面了。
褚直:
第二天春燕和妙菱进来服侍褚直起床的时候;发现很久没有乌眼圈的三爷又顶着两只熊猫眼。
褚直一夜辗转反侧,快天亮时才朦朦胧胧的睡着,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一睡醒他就要找顾二娘问个清楚。
他非得问问昨天她还偷偷摸他屁股,怎么就不让亲了?!
“少奶奶呢?”
春燕和妙菱不明白他怎么一睁眼就带着那么大气,却立即回答:“少奶奶去给老祖宗请安了,说不要等她吃饭了,她在那边儿吃。”
饭遁了。
褚直:“动作快点儿,我也过去,我去那边儿吃。”
春燕几个直觉他俩发生了点儿什么,一堆人快手快脚地给褚直穿戴好,褚直就带着秦冬儿往绣春堂去了。
到了绣春堂,褚直动了心眼,他没从前面进,绕道后面从后院小门里进去了。
老太太住的五间上房,在东梢间后墙上也有一个小门,是方便从后院送热水开的,褚直从这儿进去把里外的丫鬟婆子都吓了一跳,他用手比划着噤声,轻手轻脚地进去了,听见东次间里,老太太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陈妈妈、二娘正在说话。
褚直小心伸头一看,老太太脱了外面褙子,面朝下趴着,二娘正给她按着,用的手法正是给他按的那套,老太太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