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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二娘看见褚陶脸朝上省的泪落下来,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正犹豫间,褚陶忽然大步走了。
眨眼就奔出十几丈,显然是把力气都用在了脚上,刻意逃了。
这
“老混蛋!”褚直咬牙切齿。
二娘忙握住他拳头:“别砸了啊,你看看你,这么粗鲁,还如玉公子呢?”
他粗鲁?!
二娘最喜欢看他这幅眼瞪得溜圆的模样,摸了摸他脑袋:“走吧,他不说咱们就查不出来了吗?我看你爹是有难言之隐,你也要给他些时间。”其实二娘感兴趣的是手上这枚玉牌,褚陶到底给褚直留了多少银子?
不提二人想方设法从西山回燕京,先说这段事中另外一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罪魁祸首——褚九娘。
要说在顾二娘嫁入镇国公府以前,褚九娘的日子过的是很舒服的。
前头褚雪大她很多,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进宫了,后头五娘、六娘虽然比她大,却都是庶女,也早早都嫁出去了,剩下个十一娘,自然是由着她捏扁搓圆。
知道老太君要给褚直冲喜的时候,她心里还不以为然,后来见老太君开了库房,准备的聘礼跟不要钱似的时候,九娘刻骨铭心地感受到了罗氏跟褚直生母王氏的区别。
褚直平时所用之物无所不精,在他们眼里一件耗费千金、视若珍宝的东西,在会春堂不值一提。
褚直的母亲出自王家,那个即使不在燕京,燕京的豪门贵族也争相聘娶的家族。
她眼馋那些东西,却也无话可说,褚直能过那样的日子,是因为他母亲给他的留下了丰厚嫁妆,还有老太君贴的也是自己的私房钱。
罗氏虽然得了正室之名,真正能动用的并不多,时不时还要帮衬忠英伯府那一家子。有时候她想添置一套头面,母亲都会推三阻四。
同一个父亲,日子却过得天壤之别。
等到顾二娘进府,这个乡下来的村姑也跟着享受起来,那一件件流光溢彩、灿烂夺目的首饰,那些她作为国公嫡女都没能穿在身上的华丽料子,她怎么配?!
风水轮流转,等到褚渊袭爵,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捞着。
见过那样的奢侈繁华,普通的颜色还怎么能入她的眼?她现在是镇国公嫡亲的妹妹,比他哥哥更出色的男人哪里去找?
褚渊袭爵以后,她也收到不少邀请。圣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满京城的贵女私底下谈论的不是太子,而是文王。假如她傍上那一棵大树,以后谁还敢小瞧她?
兰玉会上,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文王,没想到他对她也有意。其实她未必想不到文王是因为褚渊的原因,可既然母亲能够占据那个位置,她也一定可以。况且她比母亲当年的地位不知高了多少,还有镇国公府在身后支持,就是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文王也必须得对她好。
她算盘打的响,可怎么也没想到,在等了两个月后,文王说翻脸就翻脸了。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怀孕了。
“好像”是因为她自己也不敢确认,但小日子是两个月没来了。她有些后悔,但比起弄掉这个孩子她更想再试试文王。
所以这一天,就是褚直被掳走的那天早上,褚九娘借口亲自去挑选水粉,出了府小心地换了马车去了这两个月常去跟文王私会的那座宅子。
文王来了,脸色不太好,带了大夫。
把过脉后,文王的脸色平静不少,就在九娘以为他会尽快上门提亲的时候,文王忽然说如果她不能帮助他得到花月楼的菜谱,他不能娶她了。
五雷轰顶。
文王却一声嗤笑,轻蔑地扫过她的脸,好心地递给她一面镜子。
“我不知道你生出来的孩子能不能带得出去,你自己瞧瞧好好劝劝你哥哥,我还能娶你。要不,这个孩子你自己处理了吧。”
文王怎么走的,她不太记得了,好像出了什么事儿。反正他走后,宅子里的侍女看她眼神都不对,她出门的时候,那大门更是“砰”的一声在她身后关上了。
九娘的贴身婢女四儿兢兢战战地看着九娘,九娘跟文王私通,她和荷香是都知道的,现在九娘有了身孕,这事儿迟早得被太太知道,到时候九娘没事,她俩都得被活活打死。
“姑娘,要不先找个地方吃饭?”四儿不敢劝九娘找个大夫堕掉这个孩子,但俩人站在这宅子外面被人发现就不好了,且九娘现在看她的眼神让她毛骨悚然,还是先想办法让九娘情绪平缓下来。
四儿猜的不错,若是没人,四儿肯定挨上了。
九娘毕竟有些小聪明,这些年罗氏怎么对付府里那些姨娘的,她没经过手也看了不少。弄掉这个孩子简单,但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
前不久还被人如若珍宝地捧在手里,那样亲密无间的相处,那样无度的索取,那样的*快乐紫罗帐内的情形一幕幕在脑中回放,九娘的脸猝然扭曲起来,她抓住四儿:“我不信,你去查一查,看看是谁?看看他迷上了哪个小妖精?”
四儿魂都下飞了,怕人发现,一面按住九娘一面应和:“好好,我去查,您先冷静冷静”
这个时候,镇国公府里正一团乱,因为顾二娘刚来大闹了一场,国公府那么多家丁侍卫竟没一个能拦住她的。
罗氏原本是想让褚陶去畅春堂歇一会儿,没想到褚陶二话没说直接回稻香村九姨娘和十姨娘那儿了,想到九姨娘那越来越显的肚子和十姨娘嫩的能掐出来水的脸和水蛇腰,罗氏寒着脸回去了。
罗氏回去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找褚渊,不料会春堂的下人说褚渊外出赴宴了。
罗氏气闷难消,转而去九娘那儿看看,结果只找到了十一娘。
九娘的贴身婢女荷香倒是在,问荷香,荷香支支吾吾的说九娘在屋里睡觉。
罗氏前段时间神智是有些不清,现在褚渊袭了爵位,人逢喜事精神爽,病先好了七分。前头刚被稻香村那两个小妖精呕了一回,这会儿见这个贱婢话都说不清楚,觉得自己是很长时间没有管家,这些人胆子都肥了。推开荷香就往里走,却见九娘床上空空荡荡的,根本没人。这下不用罗氏发问,荷香就跪在了地上。
罗氏何等精明,立即察觉到不妙,一个眼色使过去,黄妈妈立即关上了门。
等听荷香说完,罗氏脸色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
“拖下去打死,扔乱葬岗。”
“点翠、语琴、语兰,一样处置,其余的一人五十板子,叫人牙子来,不要钱,只一条,远远的卖出燕京,卖到勾栏里。”
两句话,里里外外伺候九娘的二十余人的命运就这么被定下了。
荷香叫都没叫出来就被拖了出去。
罗氏坐在屋里听着外面板子声停下,黄妈妈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太太,都办妥了。”
罗氏恍若没有听见黄妈妈的话,问她:“你说我还要不要去求他?”
这个他
黄妈妈立即明白过来:“该去还是得去,毕竟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您要是不管,就没人管了。到底还是您心疼啊!”
罗氏忽然落下泪来:“你瞧瞧,你都瞧见了!挨了骂就急冲冲往那两个小妖精那儿跑!儿子、女儿,他哪个管过?还说我‘妒’,说要不是我救了那个野种早就休了我,后悔把我扶正了,我呸”
黄妈妈是罗氏的奶娘,见罗氏这样说话惊的面无人色,忙向外看去,门口站着的麦冬和麦芽石像一样纹丝不动。罗氏眼泪断线了珠子一样往下掉,又极力绷着嘴,黄妈妈眼泪也出来了,顾不上主仆身份,上前抱住罗氏:“您呀,多难都过来了,现在都熬出来,怎么就不能忍了,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不是说处置就处置了?”
罗氏哭了一会儿,目光渐渐冷峻起来:“先回我那儿,梳洗梳洗再去找他。”
黄妈妈见她回了过来,忙道:“好。”
罗氏先回畅春堂收拾了一番,重新洗了脸,梳了头,新换了墨绿妆花比甲,带着黄妈妈往稻香村去了。
第112章 密道()
短短时间,罗氏重新容光焕发。带着仆从走在稻香村里,从哪个角度看仍是那个发号施令的当家主母,威严气派。
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底气不足的。九娘太天真了,草包女儿想要什么她这个当娘的最清楚,可九娘差得太远。为今之计,只有把九娘赶快嫁出燕京,越远越好,越快越好。养出这样的女儿,错只会算在她头上。也只能求褚陶顾念一点情分饶过九娘。
罗氏心里念到“一点情分”时,忽然冷笑起来。当初她不是没有推开过褚陶,还不是这些年她做的还少吗?除了,除了褚直,那个野种!
罗氏强打起精神来,她才是这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无论九娘犯了什么错,她还是镇国公府的嫡女,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八辈子也比不上。
罗氏全然忘记自己曾经也是妾室了。
“太太。”黄妈妈远远瞧见给人从水榭那边穿过来,小声提醒罗氏。
罗氏也看见了。月白色褙子、白色挑线裙子,近年因为褚陶也不怎么去跨院,愈发素净、沉默,就像不存在的六姨娘。
“请太太/安。”六姨娘老远看见了罗氏,本来想避过后,后来一想可能被看见了,索性迎上前来。
“你怎么在这儿?”稻香村只住着九姨娘和十姨娘。
“前几日小九见了我袖子上的绣的花儿,说是想照着样子给她肚里的孩子绣个肚兜,我闲着也是闲着,随手做了两条。下雨,我闷得慌,趁着吃过饭散步就给她送过去了。”六姨娘道。
六姨娘轻声细语的,罗氏目光在她视线上停了一会儿,六姨娘这几年都深居简出的,还算老实。她要是来找小九的,有可能还不知道前面的事儿。不过东西让丫鬟送就可以了,何必自己亲自送?
“老爷在小九那儿吗?”罗氏漫不经心地问道。
六姨娘紧张起来,立即道:“没,没有,我没有见到老爷。”
“这天下着雨,路滑,你小心些。”罗氏收回视线,往前走了。
六姨娘保持着垂首屈膝行礼的姿态,直到罗氏走远了,才直起腰往回走了。
“太太,老爷是不在九姨娘那里,听说回来就去了十姨娘处。”走过去黄妈妈道。
罗氏轻轻应了一声。
九姨娘的肚子算算有六个月了,当然不能再伺候褚陶。轮到十姨娘这个小蹄子嚣张,不过大约是因为褚陶不管事了,比起以前还算安分些。
转眼,十姨娘住的院子出现在罗氏视线的尽头。
稻香村的建筑绿窗油壁,颇有田园意趣。实则只是外部,里面照样雕梁画栋。褚陶所居为正中央最大一处院子,九姨娘和十姨娘是在后面两个并列的小院。不过从九姨娘有了身孕后,褚陶就让十姨娘搬到他那院子里去了。
罗氏心里冷笑了一声,看见守在院子门口的人匆忙跑了进去。等她到了门口,十姨娘也正巧迎到门口。
“太太,您来了。”十姨娘感觉到罗氏来者不善,尽量把声音放低,做出驯服的模样。
“这是哪?太太就不能来了吗?”黄妈妈不能看见十姨娘前头那要把衣裳给顶烂的架势,一个蛋都没下的鸡,天天咯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