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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半天,段引臣终是憋出了一句,“你今日进宫去了?”
姚千里面上一顿,想起了朗都玺的那些话和动作,脸色便僵了起来,“嗯。”
她心中所想自来是躲不过段引臣的眼睛的,看她如此段引臣面上立马也一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你莫要听信他的话。”
“他并未说什么,只是不信我忘了他。”想了想,姚千里又道:“我既然已经忘了便就是忘了,不会去问,也不想知道,旁人如何我奈何不得,也不会去理。”
段引臣无端的一慌,下意识辩解道:“我不是……并未……”
姚千里轻笑,“为官者大抵都希望官运亨通,那我便这般祝愿,祈段大人官运亨通,福满觞。”
她的眼神里满是真挚,当真是在真心的祝愿,可是段引臣却看得心头一紧,“你,你莫不是当真已经……”
话未说完自己却顿住,而后僵硬的转过头去看陆离。
陆离埋首看书,偶尔喝一口手边的热茶,似乎并未注意他们这边。
如果说姚千里心中还有温情,那这温情里头定然是少不了段引臣。从小喜子村到都城,只有段引臣一直都在,也一直在对她好,有时候她甚至会恍恍惚惚的想不起来第一次跟段引臣相见是什么时候,好像久得她都记不得了,可是有时候,她又会清清楚楚的记得,段引臣扰了她跟林群芳的婚事,而后才相识。
姚千里想着想着又入了神,侧过头看段引臣,忽而有些不解的模样,“你今日怎么没去街上摆摊,多挣些钱总是好些,不能顾了上一顿就不管下一餐。”
段引臣一愣,看她一脸茫然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颤,骤然想起了好几年前的那天……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在牢中呆了挺久,也已经有人与他商议好了逃脱的法子,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段引袖,所以装出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来,去求了天宗帝,说想在临死前再与妹妹见一回。
天宗帝大概真的是对段引袖有情的,居然答应了。
而后他在都城一处隐蔽的园子里见到了段引袖,段引袖已经疯了。
来的路上就有人告诉她说段引袖疯起来很吓人,会大喊大叫,会哭,有时候还会打人,可是段引臣理都没理那人,他以为段引袖就跟他在狱中装病一样,是装给天宗帝看的。
或许是得了天宗帝的指令,他见到段引袖之后并没有人紧紧的在一旁盯着,不过他依旧不敢太掉以轻心,等听得周围的脚步声全部都远去了,方才上前,轻轻唤到:“袖儿。”
段引袖闻声转过头来,看到是他面上一喜,“大哥。”
段引臣终于松了口气,“袖儿受了苦没有?”
段引袖神色间忽而一片痛苦之色,看着段引臣,眼中轻轻落泪,却咬着唇不肯哭出来。
段引臣吓了一跳,忙伸出衣袖去给她擦,“袖儿?莫不是朗都玺欺负了你!”
段引袖紧紧的抓住段引臣的衣袖不肯松手,面上似是痛苦又似是迷茫,声音却缓缓的从口中挤了出来:“大哥,你不是我亲生大哥,你明明早便就知晓,却为何还要躲着我,还要娶了大嫂……”
段引臣的手已经捏的发青,这句话是他成亲的那晚段引袖哭着对她说的,而段华卿获罪的时候他已经成亲整整一年有余……就好像现在,姚千里这话明明是对在跟小喜子村的无赖说话……
他甚至不敢去看她,唯恐确认了心中所想,可是又控制不住一般的想要去看,然正转头间,却听得身后一声茶杯落地声,而后是有些慌乱的脚步声,瞬间眼前便多出了一个人。
陆离如之前每次姚千里发癔症的时候一般,一面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一面轻声问道:“可是累了,我带你去歇歇。”
姚千里看了看他,而后竟然乖顺的点了点头,“嗯,近来脑子里时常有些糊涂,想着事情便就出了神,却又不知道想的是什么。”
第64章 夫妇()
姚千里本是到书房里去换些书来看,陆离从来不忌讳她来书房;其实不只是书房;陆离好像从来不曾避讳她什么;不过又或者;只是她太过识趣,总来没有触及到他所避讳的范围罢了。
所以她往里走的时候也没人拦着她。
姚千里有些奇怪,陆习润以往都是守在书房外头的;可今日却是远远的守着;而且看到她来,又分明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夫妇
姚千里站在原地等了他好半天;可是陆习润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唤了她一生夫人;反倒像是在催着她快些走了。
姚千里走出了几步;忽而又回过头来,“可是将军有什么吩咐,我不方便进去?”
陆习润面上一肃,忙恭谨答道:“将军什么也没说。”
姚千里又看了看他,依旧什么也没看出来,便继续朝书房去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是陆离的声音,“你心中自来有诸多算计打算,只是今日你究竟是要与我说哪一样?”
姚千里脚下顿住,原来是有客在,她自然不会在有外人的时候无礼做派驳了陆离的颜面,便就转身欲离开。
却又听得一个大嗓门忽而道:“将军。”
这声音她熟悉的很,是林如烟,她不知为何没有迈出步去,反而停在了原处。
林如烟说话向来要比大家公子们大声的多,于是他的话便比方才陆离的声音更清晰的传到了姚千里的耳中,林如烟说:“将军,你若是嫌她如今得了病,容不下她,便休了她罢,我再娶她一回。”
姚千里浑身都僵住了。
其实她是知道的,知道自己患了病,一回两回不知,恍惚了那么多次她又岂会一点也察觉不出来,况且,她身子明明没有哪里不好,廖正言却时常来给她看病。
姚千里突然哭了起来,连哭声都没有抑制,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哭声自然将屋子里的两个人引了出来。
其实姚千里的动静也并不算大,只不过是蹲在地上,跟寻常人一样呜呜的哭,可是陆离却被这不大的阵势吓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姚千里哭,以前他最多是通过她的面色神情猜,猜她什么什么时候定然哭过……
滞了一滞后才想起她如今是患了癔症的,忙大步上前朝她走了过去。
可是却有一个人先到了姚千里跟前。
林如烟轻轻蹲下/身来,看着她还在往下滴水的眼睛,小心地唤道:“千里。”
姚千里抬头看他,“若是当日在白云山,我们当真是拜了堂多好……”
陆离脸色骤变,也蹲了下去,而后伸出手去扳过她的脸,一面用拇指给她拭泪一面道:“可是累了,我带你去歇歇。”
姚千里吸着鼻子摇头,“将军,我没有犯病,我没有。”
陆离的脸色却更是难看,“好了,我带你去歇息。”
姚千里的眼泪流得更凶,不停的在他手里摇头,“我不歇息,将军,我没有犯病,你莫要休我,我日后再也不会犯病,你莫要休了我…… ”
林如烟眦目,“你们到底是如何待她的,她怎么会怕成这般模样!”
陆离在细声的哄姚千里,并未搭理他。
陆习润等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却不由被眼前阵仗惊得呆住,在他看来,将军夫人从来都淡然又安静,将军从来镇定自若,便是林少爷,虽然平日里粗鲁,对着将军时候也谦逊有礼,可是眼下……
姚千里还在哭,“我不再犯病,你莫要休我,莫要再休我……”
“嗯,我不休你……”陆离俯身将姚千里拦腰抱起,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
林如烟身形一动,似要上前,却已经被陆习润拦下。
陆离瞥眼看了林如烟一眼,“我此生都不会休她,你另觅良偶去罢。”
说罢转身朝卧房的方向走去,时不时将头垂得更低些,似乎是在与姚千里说话。
……
此事姑且算是一个前车之鉴,如今陆离反倒更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即便是在府里也将姚千里守得严严实实的,唯恐再刺激了她。
所以这日林群芳登门,言明是要见姚千里的时候,被陆离极是厌恶的一句话就挡了回去。
其实姚千里这些天倒很正常,每日看看书,有时候去摆弄摆弄陆离带回来的花草,那些花草大多是稀罕种类,性命也脆弱,她并不敢完全包揽,只敢做些小动作,养活还是交给了花匠。
那日她哭了许久,嘴里一直重复着那几句话,一直到天黑方才累极了睡下,第二天一觉醒来之后,却好似全然不记得昨天在书房门口的那些事了,反而还去问灵姝她昨日从书房拿回来的书哪里去了。
她明明哭成那样,都吓呆了灵姝,灵姝又哪里知道她拿了什么书回来,便问她是什么书。
姚千里愣了一愣,便也凝眉去想昨日里自己究竟是拿了什么书。
陆离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本书,伸手递给姚千里,道:“在这里。”
姚千里便欢喜的去接了过来,“我就说我是拿了书回来的,灵姝你这丫头近些日子心思不在我这里。”
灵姝张口欲言,却被陆离的眼神扫了回去。
便是这时候有下人来说王大人到访,要见夫人。
灵姝张牙舞爪的往外冲,“我去拿扫把将他打走!”
陆离叫住她,转而冲传话的小厮道:“你去告诉王大人,见我需拜帖,见夫人需右相拜帖。”
这话挺狠,林群芳因着姚千里在自己婚宴上丢尽了右相府的脸,右相怎么会肯给他拜帖,估计林群芳连吱都不敢吱。
姚千里诶了一声,“我原想问问他寅儿近来如何。”
陆离看着她,“不必问他,不久你自会清清楚楚的知晓。”
姚千里轻轻叹息,垂首看书去了。
陆离却盯着她没有移开眼神……他原以为她是厌恶极了他,也厌恶这陆家,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怕他休了她,哭成那样,只是怕他休了她,声声哀求,直说得他心都揪了起来……
可是等到回神,他却又想不明白是为何,她明明应该巴不得早日离开……
“将军为何发呆?”姚千里大约是被他盯得不自在,便道。
陆离却也不窘迫,顺着答道:“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想起在白云县,你故意装睡去捉弄那裘百态。”
姚千里嗤笑,“我分明捉弄的是你。”想了想又道:“不对,分明是你捉弄的裘县令。”
陆离便拿书卷低着额头笑了起来。
……
没过几日,林群芳却又来了,这回拿着拜帖,毕恭毕敬的说是求见定国将军。
陆离起身出门,姚千里在他身后眼巴巴的望着他。
陆离似有所感,回首轻轻一笑,道:“莫急。”
看陆离走了,灵姝才撇嘴道,“却不知那人成天上赶着到我们府里来是作何!”
姚千里轻笑,“眼不见则静,若不然,你跟你家将军一起去看看?”
灵姝忙连连甩头,“谁要去看。”
姚千里半眯着眼笑。
灵姝看她难得高兴,便又说了些趣话,引得姚千里连连发笑。
两人笑得最欢的时候,有小丫头进来,“夫人,王夫人来了,说是带了东西给夫人。”
姚千里一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