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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啦一声,原遥开门后挤出微笑:“你好。”
明秘书年轻英俊,三年没见依旧老样子,说起话文质彬彬:“原女士好。”他说着抬起手上的包装礼盒:“这是景总让我交给您的。”
原遥其实不讶异他来干嘛,但还是觉得奇怪:“怎么这个时间麻烦你送过来?”
明秘书笑的依旧得体,看看手表指针到12点整才把礼物递给原遥:“景总让我第一时间交给你。”他特意强调第一时间。
原遥结果硕大的礼盒,不明白景先生这玩的什么套路,怎么生日礼物还要赶12点这么诚心诚意了?
原遥觉得他这送的有点太隆重,要不是知道是景母给她讨来的,原遥都要怀疑景先生有复婚的意图。
“你进来坐坐?”虽然时间不早,但基本礼貌还是要懂的,原遥挪开身子要把明秘书请进来。明秘书却依旧笑笑:“我就不坐了,景总特意让我留下来给您送生日礼物,要我务必亲自交到你手里,然后马上赶去跟他们会合。”
原遥哦一声。
明秘书看她表情知道她不以为意,又特意强调:“这份礼物是景总去机场的路上亲自挑选,亲自包装的,从头到尾都是他亲自做的,他说您一定会喜欢,只是美国那边不能等……”
原遥眉『毛』被微微惊到。
她一向还算嘴巴乖乖的,这会因为太惊讶居然忘了说好听的,就那么让明秘书走了,连杯水都没给人家。
她关上门坐到沙发上还有点懵呢。
三年生日礼物,第一年第三年不用说,景先生肯定不会亲自去买,第二年那个蛋糕景遥一直对景先生是不是自己做的存疑,毕竟他可以让蛋糕师傅做的难吃点,以求『逼』真。
可这个方形礼盒明秘书强调是亲自。
到底是什么,景先生这么用心,甚至把自己首席秘书留下给她定时送过来。
应该也是灌注了心血吧?
是什么东西呢?什么东西比玛莎拉蒂名贵,体积还比钻石套装小?原遥在灯光下对着包装礼盒东看看西看看,又拧一拧重量。
还挺沉。
不至于送黄金吧?
原遥在脑海里回忆跟景先生重逢以来的点点滴滴,也许景先生真被她照顾妈妈的精神感动了?
原遥一下子不敢拆礼物,她觉得这礼物是真金白银她敢收,如果带着真情实意,她真的吓死。
一整夜,原遥都对着沉重的粉『色』礼盒发呆,一会想着未来,一会想着过去,一会又想着她活了28年唯一的爱情。
礼物没敢拆,可她又好奇死了里面装的什么,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份礼物,应该也表现景先生对她的观感转变吧?
第二天大早,挂着黑眼圈的原遥苦『逼』兮兮,对着镜子嘤嘤嘤。
她毕竟二十八了,正是到了女人三十饿如狼……需要争分夺秒保养的年纪,所以她在在保养方面很勤快。
一夜不睡伤人民币,原遥对着镜子嗷呜嗷呜的给自己脸上倒精华。
今天还得化个稍微浓点的妆。
跟景先生那边人相处,原遥必须把自己打扮的精精致致的,每一件首饰包包都必须低调名贵,连手指甲都要包装出女人风情。
就像一个美丽的傀儡,妖精。
她本人其实不喜欢这样,一个小时后,原遥对着镜子愁眉苦眼,可镜子里的女人却漂亮的不像话,白皙的脸蛋低眉垂首风情淡淡,又有点少『妇』的味道。
原遥对着镜子里不再年轻的自己痛心疾首,她一个大龄处女,还个什么少『妇』味道啊?
还得加紧保养。
立下目标,原遥把景先生送的礼物塞进包包里,香奈儿手提包娇贵的皮发抖,看样子今天得葬送在砖头一般的礼物之下。
不过原遥现在更心疼景先生的礼物,她不看不安心,想着带在身上想拆就拆。
7点半,她赶到医院陪景母吃早餐。
癌症病人经不起折腾,后期精神头尤其的差,景母病情有些重,手术前就进行4期化疗,现在瘦得不成人形,还有头发掉光了,看上去有些……
可怜。
原遥陪床这么久,当然也看过景母的胸。部,因为『乳』腺癌,老人家的左胸已经内陷,形成一些点状的坑坑洼洼,本来属于女人特有的美丽变得跟橘皮一样的粗糙,丑化。
任谁看见都会害怕。
更何况按照景母现在的病情,双。『乳』。切除势在必行,因为波及周围部位,医生说还要进行腋窝清除,就是连腋窝都要挖一点去。
把整个两坨肉切掉已经够可怕,还要挖掉一部分胸周围肌肉,还有腋窝,原遥一个没生过孩子的,想到那种疼痛就『毛』骨悚然。
这种情况在医院陪床,承受相当大的心理压力,这也是原遥这么累的最大原因,不过她还得鼓励景母,给她打气。
一边吃早餐,原遥都忍不住抓紧自己的香奈儿,才能给自己勇气。
那边,景母今天脸『色』更差,不过她还是打气精神祝原遥生日快乐,吃完后还慈祥的让人拿出来一个玉佛。
“这是我让人从寺院里请出来的,让主持开过光,保佑你以后平平安安。”
原遥眼泪差点下来,跟捧金像奖奖项一样接过来。
景母癌症还记得她的生日,可她因为景先生一纸禁令她三年没看过她老人家,原遥想起便惭愧。
“您放心,我会好的,您也会好好的。”
『乳』腺癌一般有95%的治愈率,景母又全是进口『药』最好的医生治疗着,术后可能要恢复很长一段时间还有继续化疗,但保命应该没多大问题。
第6章 夜袭(3)()
不知道是不是景先生远飞国外关系,今天没一个人来看景母。
平时病房里跟菜市场似的,今天诡异安静,原遥都有些不适应,景母平时有人唠嗑,乍然没人作陪了,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一会又偷偷抹眼泪。
原遥皱眉,悄悄『摸』出病房给景荣打电话。
“嘟嘟嘟”,没人接电话。
原遥知道景公子哥不到下午不起床,挂掉之后继续拨第二通,第三通,直到第四通那边公子哥儿才接通,大吼一声:“原遥!你干嘛!”
原遥被他吵的耳根疼:“起床,来医院。”
景荣下意识骂一声艹,不知道起来没有,反正隔一会才说:“来什么医院?我哥不是说让伯妈休息,不让去医院打搅吗?”
原遥愣一下,心道原来如此,景先生是考虑到了安静的问题,可妈还需要人陪。
原遥自己『性』格安静,话不多,更不擅长搞活气氛。她顿了顿:“你来不来啊?现在景先生在国外,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景荣又不知道去干嘛,原遥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女人声音还有穿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也不催公子哥儿,大概一分钟后景荣才重新拿起电话:“好,你等着,我吃个午饭就到。”
有女孩子一顿午饭时间肯定不短,原遥知道他一时半会来不了,没想到景荣到已经晚上八点。小少爷今天走的朋克帅酷路线,脸上却带着女人的血爪印。
真厉害。
原遥脑仁疼,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让他自己觐见老佛爷。
景荣刚被女人抓一脸不爽着呢,可一换脸他就不是他,对着景母笑的嬉皮笑脸讨好:“伯妈,我来看您了,您亲儿子来了。”
景母已经漱口完,被他吵的头疼:“你身上什么香水味?『药』水味都被你熏没了。”
景荣傻笑:“我身上还有什么香水味?我会用香水吗?都是女人香,体香。”
原遥噗嗤一笑。景母也是哭笑不得,老人家笑完又招手让侄儿过来看看,让阿姨给他倒茶,本来她还挺满意的,可还没等景荣喝上水,老人家脸又变了,哀怨道:“以前我总骂你不务正业,现在想想你还知道陪我。像景琛,我都病成这样他还只记得他的美国,事业。”
景母今天闷闷不乐,多半也是伤心这个。
原遥悄悄给景荣递眼『色』,景荣得令后使劲把他哥夸上天:“他那是赚钱,他不赚钱我怎么玩儿啊?您在医院也什么都不用愁,您想想一般家庭要有人得癌症,是不是得倾家『荡』产?说不定看年纪大就拖回家等死,他这么辛苦也是为了家庭,我才佩服我哥呢。”
“你佩服他什么?不管家庭?”景母不满意。
“他管您啊,这不把嫂子请回来,又让我来陪您,可他也得为千千万万个家庭负责。”景荣纯粹小间谍:“现在集团做的这么大了,这次谈判又准备了三年多,哥也是没办法,伯妈您就体谅体谅他。”
这话原遥觉得说的到位,可景母年轻时就是大小姐,现在依旧保持大小姐脾气,说不过道理就有点像小孩闹腾:“我体谅他?连媳『妇』都工作没了,也不给我抱孙子,他还吃方便面。我求他赚钱了么?你们都帮他,你看看他去美国了,一个电话都没……”
“叮铃”一声,电话来了。
气氛一度尴尬,景母把自己放在柜子上的手机拿过来一看,冷嗤一声没接通。
原遥看她反应猜到是谁了,别过头偷笑。
景先生真会撞时间。
景荣也好笑,故意伸长脖子看来电显示:“伯妈,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接啊,刚不是还说哥不打电话吗?”他哀叹一声:“洛杉矶现在凌晨四点呢,真辛苦。”
大概还是母子天『性』顶过争吵,景母把电话接通了。原遥站的远不知道手机里说什么,竖着兔子耳朵偷听。
景先生不知道说了什么,景母没好气嗯一声:“你怎么还没睡?你们那边都四点了吧……刚工作完,你还要不要命了?”
话语又轮到景先生,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安慰景母,“大小姐”表情好多了。景遥看景母面『色』好了,长长舒一口气。
她今天也算办法用尽了。
突然,那边景母喊她一声:“遥遥,你接电话,景琛有事跟你说。”
原遥刚刚走神,反应过来瞪大杏眸,被景先生电话里找她还是第一次,原遥心里踌蹴,小心翼翼接过手机。
“景先生……”她喊。
那边大概沉默三秒,低沉的男声很快说“生日快乐。”
原遥脸蛋莫名泛红,她扭过头看上病房的窗户,想象洛杉矶的夜晚,高大的男人也这么站在窗前给她打电话。
还有温柔的问候。
“谢谢。”她低声说。
这句谢谢说的挺正常的,景先生却轻轻一笑:“还没打开我送给你的礼物?”
景遥:“啊?”
原遥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景先生怎么就笑了,还有点坏坏的笑,没打开礼物值得好笑吗?
景先生又笑了笑,声音带着莫名的『性』。感:“去打开吧,是你喜欢的,拆完给我回话。”
原遥耳朵红的疼,把手机还给景母,她本来以为景先生有正经事儿要交代她,结果就是给她说生日快乐,看她打没打开礼物?
到底送的什么啊?
景遥看向自己放在柜子上的香奈儿手包,眼珠转啊转啊屁。股坐不住。五分钟后,她让景荣陪着老太太,借着喝水藏进开水房里。
她长呼出一口气。
包装盒没什么好说的,粉『色』又可爱又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