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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红豆在阿黎面上转了一圈,打趣道,“你这改头换面后,人家也没往之前那个小丫鬟阿黎身上想,都在卯足了劲儿猜着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阿黎抿了抿嘴,真正是哭笑不得。来头,她还真是什么来头都没有,叫她们多心了。
“那我这独一无二的风头,你们可得好好沾一沾。”
“这不是正沾着呢。”红豆性格直得很,有什么就说什么,“那这铺子掌柜的事,就先这样定下来了。卖身契的事你可得帮我盯着点儿,什么都能忘,这个可不能忘。”
“忘不了的。”
红豆满意了:“我这样的本事,你就放心吧,铺子交到我手里,迟早给你赚个金盆满钵。”
这话,阿黎也爱听。不管到时候能不能赚钱,她做的胭脂能不能卖出去,能卖出多少,可这样的话,光是听着就叫人心中舒坦。
阿黎没有多高尚,也做不来视金钱如粪土,小时候太穷了也太苦了,所以对于钱,总觉得格外亲近。
三人在她屋子里留了一会儿,红豆本想躲懒,在这儿待个大半天什么的,可玲珑打从一开始就没什么精神,红豆也不愿意阿黎跟着她一块儿看玲珑那丑脸色,也不想让屋子里端茶倒水的小丫鬟看他们的笑话,是以事情谈好了没多久,就领着玲珑回去了。
才刚从阿黎的屋子出来,两人没走几步,就远远地听见前头乱糟糟的,仿佛有小孩儿在往这边赶,笑笑闹闹的,好不欢快。
红豆有心避让,便加快了步子。
待两人到了僻静处,红豆才板起了脸问道:“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
玲珑埋头往前走,瓮声瓮气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红豆嗤了一声,也没给她面子,直言:“我只恨不得自己蠢点儿,最好是一点苗头都没能看出来,也好过如今处处为难了。”
玲珑半天没吭声,像是被伤到了,又像是不在意:“你有了好去处,等哪日走了就一了百了,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二人打着哑谜,旁人听不懂,她们却是心知肚明。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朝夕相对,怎么可能不了解彼此。有时候,红豆了解玲珑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来得深,只是,她懒得想那些,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情分来得不易,能挽回一点是一点吧。况且,玲珑也没犯什么大错,或许是一时想左了吧。
都说两人成伴三人不欢,这话也有它的道理。三人里头,总有个人要受委屈。红豆虽大大咧咧,可是该细腻时还是细腻的。
红豆有自知之明,她一直是最聒噪最闲不住的;阿黎却是个有些想法,还有些小性子的;至于玲珑,相较之下则低调了许多,一直也都是不怎么说话,不怎么表态的那个人。所以这许多时候,她们也都忽略了她。她心里不痛快,也是正常。
想到此处,红豆心里纵使有气也消了大半儿,软了心肠道:“好了,你不去就算了,强求也没什么意思。只是,阿黎给的职儿确实不错,机会也难得,你若是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去同她说也不迟。”
“不必了。”玲珑半点没含糊,她知道自己是不甘心离开府上的,从前不甘愿,以后更不会甘愿:“我志不在此,哪怕熬一辈子,在府里老死,也不会出去做事儿的。”
红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那您这志向还挺远大。”
话已至此,再多说就伤情分了。面前这个啊,看上去好说话,其实是最执拗的。红豆也知道自己是劝不了,还得等哪一日她自己想来了才行。
那头,嘉敏郡主被小丫鬟牵着,顺着正院逛了一圈。她兄长也来了府上,只是赵锦没她那么闲,大冷天的还要去外头转,只一个人留在正院,等着皇叔什么回来。
嘉敏对王府也熟悉得很,可这不是好一段时间都没来了么,生怕自己给忘了,这才又兴致勃勃地四下都探了一遍。
这大概就像巡视领地一般,只有看一遍,心里才能安心,才能叫府里人都知道,她嘉敏郡主又过来了。
她人小,可精力不小,走了这么久还是一身的劲儿,半点不见累。
一行人又走了一截路,嘉敏正迈开步子往前,后头的丫鬟急急忙忙地赶过来:“郡主,前面可不能再过去了。”
嘉敏停了下来,一脸不虞:“怎么,还有我不能过去的地儿?”
小丫鬟紧张兮兮,看出来她对这儿还怵得慌。“郡主有所不知,王爷临走时特意吩咐了,说是姑娘要休息,不准旁人打搅姑娘清闲。所以这小院子啊,去不得!郡主,咱们还是换一处玩耍吧。”
嘉敏郡主却道:“姑娘,哪位姑娘?”
只听过府里有姨娘,有侧妃,还没听说过,这府里有哪门子的姑娘。
小丫鬟俯下身,轻轻道:“是王爷从西北带回来的阿黎姑娘。”至于具体来头,她们也都还云里雾里地迷糊着呢,王爷不愿意透露的事儿,底下人多便是再有能耐,那也琢磨不透啊。
“阿黎?”嘉敏郡主面带嫌恶。
“是。”小丫鬟点了点头,恨不得马上断了这个话头。
嘉敏还记得这个名字。本来听这丫鬟说这位姑娘,心里还有几分意动,想去一探究竟。如今知道这姑娘有了这么一个讨嫌的名字,便立马不感兴趣了。
“真是晦气,走吧!”嘉敏皱着小鼻子,一转身便走了。
小丫鬟听到她的话吓了一跳,再看周围,见没有什么人,这才放松起来。那位阿黎姑娘,又哪里是能随便编排的?
嘉敏郡主倒是没将那个丫鬟阿黎和现在的阿黎姑娘联系在一块儿,只是觉得这名字就跟烂大街一样,谁都可以叫。原来的十分兴趣,现在一分也无了。
不想在这地儿多待,嘉敏郡主走得飞快。
倒是阿黎,尚且不知自己因为这个名字省去了许多麻烦。
心动()
时至晌午;赵煊推了诸事;驱着马回了王府。
而早就到了王府里的兄妹二人;见赵煊终于回来了;更是喜不自禁;老远就迎了上去。嘉敏走进了些;巴巴地看着赵煊;想要上前亲近亲近,可是顾及兄长的交代,还是忍住了;先老实地先行了礼。
赵煊见l她懂事了不少,点点头,带着两兄妹回了屋子。
“几时过来的?”
嘉敏立即回道:“清早就过来了;一直候到现在。”
赵煊微微诧异;而后问道:“可等烦了?”
“不烦不烦,皇叔回来了就行。哥哥为了见皇叔;可是在府里温习了许久;若是皇叔不回来;只怕哥哥是要伤心了。”
赵锦面色羞红;忙不迭地打断了妹妹的话:“嘉敏;莫言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本来就是这样的。”嘉敏冲着他摆了个鬼脸,想了想,还是牵起了赵煊的衣角。她见皇叔没呵斥;越发高兴了;一蹦一跳地回了屋子。
因嘉敏给自己哥哥说了话,赵煊也不能当做没有听见,是以等到三人进了屋子,赵煊便将赵锦叫到一边,单独考较他的功课。
赵锦起先还有些拘束,后来见皇叔态度还不错,便渐渐放开了。赵煊提的问题,他也能引经据典,一一答出来。
赵锦也不过十岁出头,比皇帝还小些,如今能这般对答如流,已经是让人满意了。
半晌,赵煊停止了考较,拍了拍赵锦的肩膀道:“不错,比之前精进了不少,可见平日里是花了功夫的。”
赵锦得了夸赞,心中有几分激动:“皇叔,侄儿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直说便是。”
赵锦沉吟了一会儿,方才下定决心道:“府上的那位张夫子,虽饱读诗书,才德过人,可到底年轻了些,侄儿想着,能不能请皇叔给侄儿换一个夫子。”
赵煊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仔细一想,这人也确实要换了。原先请的那位张夫子,只是为了给赵锦启蒙,如今赵锦已经小有所成,又想在文治一道儿上有所建树,这夫子,自然也该换了。
赵锦守着一座空府,又有幼妹要照看,去学院读书俨然是不可能的,如今,只能多费点心思,给请一位名师了。
“这事儿我知道了,待明儿再差人给你择一名师。”
赵锦欣喜万分,对着赵煊鞠了一个躬,忙道:“多谢皇叔。”
“不必行那些虚礼。”赵煊起身,又道,“说了这么久,你们应该也饿了吧。秋月,叫人摆饭。”
“是。”
秋月领着人退下。不多时,又有丫鬟依次走进,手里捧着菜肴将桌子摆满。待一众丫鬟走后,赵煊才带着两兄妹入了座。赵锦和嘉敏都是皇室子弟,虽父母不在,可该有的姿态却分毫不差。
屋子里一时静默了下来,三人默默地用膳,只有布菜的丫鬟还在走动。
秋月给赵煊盛了一小碗羹汤,赵煊尝了尝,觉得味道很是不错,放下汤匙问道:“姑娘用过午膳了么?”
秋月笑道:“可巧了,那头也正在用呢,竟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王爷可有什么吩咐?”她叫人摆饭的时候留了意,便看到厢房那边也开始用膳了。
赵煊听她说的好听,心中自是十分的满意。他往那道羹汤看了一眼,而后道:“这汤味道不错,叫厨房再添一道给姑娘送去。”
秋月会意,她也没说姑娘那儿到底有没有这道羹汤。若是没有,王爷这便显得更用心了许多;便是有,差人去吩咐了,姑娘知道王爷时时惦记着她,心里也慰贴。她对着旁边的小丫鬟使了个颜色,小丫鬟得了令,立马掀开帘子出去吩咐了。
嘉敏和兄长对视了一眼,脸上俱是一片惊诧。皇叔是什么性子,他们多少还是了解的。原本府里那些姨娘,可没见皇叔这样念过。
“皇叔,”嘉敏是个憋不住话的,纵使知道这会子食不言寝不语,可是心里就跟猫爪似的,哪里能忍得住,“那位姑娘是院子里的阿黎姑娘吗?”
赵煊隐隐有些不悦:“你去过她的院子了?”
“哪里会去过,我还没靠近呢,便被丫鬟拦住了,不让我过去。”
赵锦看见皇叔脸色不太好,想让妹妹止住话头,没想到嘉敏还是将话倒了出来:“先前那个丫鬟叫阿黎,如今来了一位姑娘也叫阿黎,这年头,阿黎还真是挺多的。”多是多,但都是一样的讨人厌。
嘉敏说完,忽然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她悄悄地抬头,当下就看到皇叔冷冷清清的脸。
嘉敏骇了一跳,赶紧埋下头认认真真地扒饭。
两次,两次都栽倒在同一个名字上头,可见这名字是有多晦气!得了,她不说了还不成了,她一个郡主,却哪个都不能说,真是憋屈。
赵锦见她终于消停点了,腾到半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这妹妹,到底是有多不长记性,皇叔才原谅了他们,这会儿又自讨没趣做什么。明眼人也知道皇叔又多看重那位还没有名分的姑娘,偏偏她这个妹妹,还要上前挑衅。
这顿饭,便这样无滋无味地吃了下去。
赵煊好不容易空出一天儿,能陪着这对兄妹说会儿话,用完午膳已经算不错了。到了下午,他就再没有留他们俩。
嘉敏虽看不太懂脸色,可她身边有个能看懂的哥哥。赵锦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带着妹妹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