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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已经抱着脑袋拒绝接受现实了,一夕之间,科学世界观的小船说翻就翻,这个世界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好么?
奚辞好心地给他解答:“我刚才救你时,顺便给你开眼了。”
葛滨僵硬地转头看他,看到这么温柔俊秀的帅哥,简直就像这污浊世界里的一缕清风,一道白月光,崩溃的心灵突然被治愈了,一脸期盼地问,“这位大师,你能让我闭眼么?我不想看到这些……阿飘,我会做恶梦的。”
“让你做恶梦的东西在这里,它靠令人类的恶梦为生。”郁龄心情非常舒畅地指着那只被困在屋子里的鬼魇,看到一个比她更怕鬼的人,实在是太高兴了,同病相连什么的,姑娘她才没那默契和他同病相连。
葛滨僵硬地转头看去,正好对上鬼魇那张狰狞的脸,真的要吓出屎了。
比起周围那些看起来鬼气森森的鬼,鬼魇这种从阴间召唤而来的东西虽然看起来也有点灵长类的样子,但是面目狰狞,外表比鬼魂更恐怖,乍然一看,简直不要更吓人好么?
“你以为开阴阳眼很容易么?”奚辞的声音很温和,但却给人一种冷艳高傲的感觉,“它只能持续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就会消失。”
要不是为了让这人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什么样的,好对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更具说服力,奚辞根本不会浪费妖力给他开眼。能得一个大妖开眼,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看这蠢小子一脸崩溃的样子,他其实有点不太高兴。
郁龄隐约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转头看他,见他依然是一脸温和恬淡的模样,整个人干净明晰,好像没什么不同。想了想,她顺从自己的直觉,伸手拉住他的手,朝他笑了笑。
奚辞眉眼柔和,浑身凛冽的气息软化,回了一个笑容。
葛滨听到奚辞的话,终于松了口气,可是看到这一屋子的鬼,他又觉得不说一个小时,就算是一分钟,都很可怕好么?当下他不敢再看,双眼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说道:“两位大师,你们一定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要你们能救我,多少报酬我都愿意出。”
因为奚辞将他身上的鬼魇驱逐,他已经自动将这两人当成了那种能捉鬼收妖的大师了。
郁龄和奚辞都没理他,奚辞转头对周围的鬼道:“你们都离开。”然后他翻手,手中多了一张黄符,向那只鬼魇拍去。
鬼魇因为渡厄铃干扰的缘故,战斗力大打折扣,发现遇到硬茬了,虽然想逃,可是它本就是被人从阴间召唤而来,又在葛滨身体里寄居了那么久,没有完全吞噬完他的恶梦之前,根本没办法离开。
可以说,鬼魇这东西虽然让人防不胜防,却有一个致命的特点,没有吞噬完宿主的恶梦,就没办法离开他。
所以葛滨于它而言,就像束缚了它的某种东西一样,使它变成了一种另类的地缚灵,根本逃不开。
黄符疾飞而去,鬼魇挣扎着被收进去了。
黄符自然是米天师友情赠送的,奚辞不想暴露自己,暂时拿来用了,效果还算不错。
其他的鬼和葛滨见到这一幕,都被吓了一跳,那些鬼生怕自己被收了,也不再留恋这屋子里的聚阴阵,纷纷穿墙走了。葛滨再次看得眼睛发直,三观受到了严重的破坏,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一屋子的鬼走得干干净净后,阴气也随之散去,屋子里没有先前那般阴冷阴冷的,连灯光也显得柔和明亮。
奚辞拖来两张椅子,用餐巾纸仔细擦了擦,拉着郁龄坐下,开始询问。
可能是一屋子的鬼都走了,葛滨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加上先前哭了一场,将这一个月来所遭遇的闷气绝望都发泄出来,此时他还算平静。
葛滨是个地道的南方人,凭着还错不错的外形,北漂到b市,一年前和景安传媒公司签约,演了几部偶象剧的配角,上半年演了个不错的角色,终于在网上火了起来,有点儿名气。只是星途刚展开,就遭遇了那些事情,直到半个月前和景安解约。
“……我的脾气确实不好,所以没有什么朋友,来到b市发展后,和我接触比较多的,就是于哥了。”说到这里,葛滨神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实在是不想怀疑于安,毕竟于安这位经纪人做得很到位,对他也算好。可是回想于安这一个月来的种种行为,让他不得不怀疑,甚至可能他遭遇的这些,和于安有关。
郁龄思索了下,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于安是不是让鬼魇附在你身上的那个人,就算不是,可能也是间接造成的,这个可能得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葛滨神色一僵,结结巴巴地道:“你们是大师,难道不能帮我么?”
“谁告诉你我们是大师了?我也是个普通人,可不是那种专职捉鬼收妖的天师,别叫什么大师。”郁龄很干脆地道。
一瞬间,葛滨的神色如丧考妣,简直不能更绝望。
那些妖魔鬼怪这么厉害,他一个普通人怎么斗得过?说不定被鬼附身自己都不知道。
“你放心,我们认识两个很厉害的天师,如果真有危险,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维护人间和平是天师们的职责。”郁龄没什么诚意地忽悠道。
葛滨的世界观刚才重组,所以对她的话竟然也没有怀疑,想到自己这一个月的遭遇,还有已经希望破灭的星途,终于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江小姐,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做就是了。”
和葛滨商议了一番后,郁龄和奚辞便告辞离开了。
葛滨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开,环视了一眼房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咬了咬牙,一把抓起钱包和一些证件,冲到门口,见他们看过来,咬着牙说:“这房……我、我现在不敢再住了,我今晚先去宾馆窝一个晚上,明天就搬家。”
“这可不行,没有弄明白这件事之前,你不能让于安怀疑。”郁龄虽然觉得这屋子有聚阴阵,人住多了对身体不好,可他们还要引出于安身后的人,哪里能让他不按剧本走。
“放心,于哥一般会在下班后才来找我,到时候只要我待在家里等他就行了。”葛滨舔了舔干躁的嘴唇,一股夜风吹来,明明是六月中旬的天气,愣是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三人在小区门口分手,葛滨哆嗦着往小区不远处的一个宾馆跑去。只是此时阴阳眼还没有失去效果,当看到街道上那些游魂,更是吓得腿软,恨不得直接扒着个路人让他将自己送去宾馆。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生活的世界竟然有这么多的阿飘,真是太可怕了,求失忆!
另一边,郁龄和奚辞也回到了放车的地方,刚要上车时,就被鬼拦了路。
郁龄第一时间捉住奚辞的手臂,紧紧地黏着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脖子快要掉下来的女鬼,表情还算镇定。
奚辞将她揽到怀里,看向那女鬼,眸光冰冷,“有事?”
这拦路的女鬼便是刚才在葛滨家的那个回答问题的中年女鬼。
女鬼被他冰冷的眼神镇住,吓得脖子差点又掉了,不过仍是大胆地道:【两位大人,我有个不情之情!】
奚辞不耐烦应付它,正想要将它驱离,郁龄已经探头又害怕又好奇地问:“什么不情之情?不会想要我们养你吧?”
谁知女鬼顿时大喜,【如果大人不介意的话,我随时可以由两位大人驱使。】
郁龄:“……”她才不想养鬼,想想就可怕好么?
奚辞不容质疑地拒绝了,“我们不是天师,并没有养鬼的意思,如果你想要依附天师,可以自己去找一个。这次的事情,我们并不打算追究,只要你们不害人,那间屋子里的聚阴阵随你们使用。”
聚阴阵是有时效的,奚辞刚才查看了一下,最多几天,聚阴阵的力量就会削弱,再过半个月左右,完全消失。想来画这个阵的人也算好了鬼魇对葛滨的侵蚀程度,等到葛滨受不了鬼魇和被聚阴阵吸引而来的鬼身上的阴气双重压力发疯或死亡时,聚阴阵也会随之消失了,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特殊部门的人过来也查不出什么。
由此可见,设计葛滨的人用心有多恶毒。
女鬼很失望,它比其他的鬼的道行高深,如何不知道那聚阴阵是怎么回事,也清楚地知道有人将聚阴阵画在那里,其实是用来害人的,只是对于他们这种孤魂野鬼,能找一个有实力的天师庇护,时不时地帮忙驱除身上的戾气保持神智,比什么都强。
她看上的不是奚辞这大妖,而是他身边那个人类女性。
女鬼不死心地道:【我知道两位有意想要查清楚这事情,如果你们不嫌弃,我可以帮两位监视于安的行踪。】
郁龄听得心中一动,哎哟,这可是比私家侦探还要厉害的隐形监视器啊,有什么比无影无形的鬼更能窥探人类的一切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奚辞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了,当下道:“我们虽然不能养你,不过可以和你合作。”说着,他拿出一张黄符,“这是驱鬼符。”
女鬼一阵欣喜,将
第 74 章()
回到家里,郁龄看着干净整洁的房子,明亮的灯光下,阳台上郁郁葱葱的植物,还有比室外还要清新的空气,终于元气复活了。
对比葛滨那栋阴森森的鬼屋,再看看自己的房子,简直圆满。
她窝到阳台上的一张藤椅上,看着阳台上错落有致的盆栽,在夜色中焕发勃勃生机,突然发现在这个小区住了近两年,就数这几天的空气最为清新,虽然比不上乌莫村和县城的房子,可也比b市其他地方的好多了。
或许这是因为这些花草的原因?她觉得奚辞是个神奇的人,只要经过他手的植物,都会焕发一种别样的生命力。
奚辞给她煮了一杯红糖水驱寒——这是每次到一些阴气盛的地方后,奚辞都要给她煮一杯红糖水,好像已经变成惯例了。
等她喝完后,就推催她去洗漱睡觉。
窝到床上,她一时间还没有睡意,便拿出那串渡厄铃端详起来。
今天算是她第二次使用渡厄铃,虽然有点儿不太熟悉,不过那群鬼身上的戾气并不重,所以驱使渡厄铃时并不算困难,配上口诀很快便过去了。
看了会儿,她挪着身体趴到奚辞胸膛上,举着那串渡厄铃道:“奚辞,你看,上面的猫眼石是不是又亮一点了?”
奚辞靠坐在床头,将她的身体一揽,接过那串渡厄铃看了看,说道:“确实亮了一些,这上面镶嵌的并不是猫眼石。”
郁龄咦了一声,仔细看了看,明明就是猫眼石嘛。
“是一种魂石,原本只是普通的玉石,不过是因为猫妖死后,它们的灵魂附在上面,经过天地之气的洗炼,变成了一种纯洁的灵。大概是因为许久不用,这渡厄铃上的魂石显得黯淡如凡物,如同明珠蒙尘,实则是魂石里的灵没有能量供给,陷入沉眠中。”
郁龄理解地点头,原来是猫妖附上去,所以比较像猫眼石。
修长白晳的手指拨动着上面的铃铛,铃铛和链子相撞间发出清脆的声音,“以后你每使用一次,魂石里的灵就会得到更多的能量,魂石越明亮,说明里面的灵越是活跃,当魂石里的灵完全复活后,渡厄铃方才能发挥它最好的作用。”
郁龄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