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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轻易认栽的。
明前没有激烈得反驳或发作,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原来如此。满京城都传遍了谣言。那么我现在说自己是真的假的,又有什么用呢?这件事早已变成了这种结果。我倒觉得做乡下人有乡下人的好处,做王妃也有王妃的难处,世间很公平。你得到什么总要失去什么,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你知道越多,心里也越痛苦难过。还不如懵懵懂懂得做个乡下人过平凡日子才幸福。”
她的眼光淡淡的,越过两位公主,眺望着窗外的红梅薄雪和满室融融暖气,轻声感叹着:“这世间万事都像大河东流般的不停留,只有时间是最公平的。你留恋或抛弃也好,执著或犹豫也好,前进或后退也好,时间都会毫不留情得继续往前走。而且它走到最后,也不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她的感叹很虚无缥缈,东察公主和女官们都很困惑,互相悄悄传递着“她的脑子果然迷糊混乱”的眼色。明前的目光掠过了众人,恢复了平静:“所以,京城的谣言不重要,我是谁不重要,我究竟是不是乡下女冒充范王妃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事都不由我们作主了。我做不了主,你也做不了主。我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是谁。就看大家会好何去如相信我是什么人了也许时间会怜悯得带来真相,也许会冷酷得保持谜团。它从来不打算向渺小平凡的我们解释什么。所以我也要顺应万事,不打算向任何人解释什么。我所经历的,我的想法,我是不是假冒失忆与否,我都不打算向任何人解释。我没有什么要对你说的。”
这轻描淡写又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就斩断了所有谜团,坦言不会对任何人解释过去。明前也暗示了她知道她们来路不善,指控她的话更阴毒,就不会多作解释。
折海珠公主勃然大怒。从来没人敢这么赤/裸/裸得蔑视过她。明前的意思是她敢指控她是假冒的乡女,她就轻蔑得不作解释,也断然拒绝了向任何人解释她的过去。这个女人很狠,比她这位东察公主还蛮横一百倍。折海珠怒不可遏得扬起鞭子就打向了她。
女官们大惊失色,忙扑过来阻止。
明前侧着头站在那儿没动。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念头,满满都是感概。不论她们俩是来指控她是假的,宣告主权,还是挑畔激怒她的,都太儿戏了。她觉得被她们来看望兼威胁的经历很奇特,也想看看结果是什么。鞭子直接打向了她的脸庞,再躲闪也晚了,于是她沉静得等待着。
梗那赫公主距明前最近,她一向知道妹妹刁蛮,一直警觉着。她立刻挺身挡在了明前身前,也挡住了鞭子。短牛皮马鞭重重得抽到了她身上,打掉了珠冠也打破了宫裙。她的肩膀和脖颈上多了一道深深的鞭痕。藩王府女官大惊,折海珠也有些错愕。手臂微颤着,脸色错愕得瞪着姐姐,就不知道下一鞭子还打不打了。
梗那赫公主忍着疼痛,趁机夺过了鞭子,扔给了侍女。她轻快地转身,脸上还带着微笑说:“抱歉,让明前小姐受惊了。我妹妹性子急躁,我替她道歉,请千万别介意。我回去会好好教导她的。”
明前心里暗叹。
东察侍女们见惯了平时蛮横暴躁的小公主,及时得簇拥着她拉出了房间。明前自然不能生气了,微笑着摇头示意不介意。有这样性子的妹妹,东察来的大公主也如履薄冰啊。
一场好端端得公主替杨皇后探病,变成了这样“虎头蛇尾”的结局。梗那赫公主不好再留了,带着歉意告辞了。明前礼貌周全得送众人出门。对她们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没有什么异状。如果有人像她一样从刀山火海的战场危城中幸存下来,这点小小的挑畔和质疑都不能奈她如何了。
庭院门口,梗那赫公主一脸歉意,向明前欲言又止。
明前瞧着她,面色趋缓眼睛略弯,露出了理解的笑:“不必道歉,这只是一个小意外。”
梗那赫公主感激涕零地笑:“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太对不起你了。我是相信你是梁王哥哥的王妃范小姐,绝不是乡女假冒的。请你千万不要跟折海珠一般见识。明前小姐,你真是太大度了。这就是汉人名门望族的贵族小姐的贤惠文雅的气度吗?令我大开眼界。不管是你,还是崔悯崔指挥使都是一等一的贵人啊。”她目光柔柔地对她说:“上次,我跟随着皇上去北方军军营。偶遇了崔悯。他因为丢失你被皇上责怪,我也向他大发雷霆,要皇上严惩他杀了他。他后来也没有介意,再见到我时还是很尊敬我。你也一样,你们这些汉人雅士总是这么贤良淡定,不跟我们这些鲁莽的边夷女子计较。我心里很是感激。多谢你了。”
明前笑得深沉。
梗那赫回头瞧着折海珠等人的背影,含蓄地微笑了:“我的故乡远在西域。我可能以后要远离家乡,在大明的京城过一辈子了。我身边只有这么一位妹妹,也愿意陪我住在金陵城。所以无论她多么调皮别扭,我都不忍心责怪她。姐妹间便是如此吧,我不照顾忍让她谁又能忍让她呢,做姐姐就是吃亏啊。以后,也请明前小姐多体谅关照了。”
明前看着她,静静地阖首微笑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雨前的结盟(上)()
北疆众人顺利得到达京城,人们都是心情喜悦,精神振奋。代宗要拜见太后和祖庙正式登基,武将们要得到朝廷的封赏,文官们也要得到显赫的官职。战争终于过去了,人们的心稳稳落下了,回到了平静生活中。
幽静偏院又来了一位客人。明前坐在桌旁眺望着梅花,陷入了沉思。一位少女带着女官们穿过了九曲回廊,袅袅婷婷得走进了暖阁。明前缓缓回头,看着人们众星捧月得簇拥着一个人。
那个人微笑着望着明前。明前的眼睛惊疑得睁大。来人有一张美艳绝伦的容貌,身姿也娉婷柔美。在夕阳和烛光得照耀下满室生辉。她满面喜色地望着明前,扑到了她身前。惊喜地叫道:“明前是你。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明前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呆滞得看着她。
绝色美人皱着好看的黛眉,秋水般的大眼睛含着嗔怪,提醒着她:“我是雨前啊,明前。我是你的妹妹雨前。”
明前哑口无言地望着她。
“你不认识我了?”绝色美人的笑容消失,脸上涌满了焦虑,神情也有些彷徨。一双漆黑大眼睛焦急得转动着。在锦绣藩王府,她的容颜体态更姣好妩媚了,整个人像是被移植到了最适宜的土壤,变成了最光辉璀璨的花中魁首。她的神情却焦虑不安,低语着仿佛说给她听,也说给了自己听:“这是怎么回事?整个金陵城都在传说着你不是真范瑛,是边境山里的乡女假冒的。难道是真的?这怎么能行。我巴结了两位东察公主很久,甚至说能看出你是真是假,她们才允许我来看望你。难道我认错人了,你不是我的养姐明前吗?”
明前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雨前忽然微笑了。笑容妍丽,身姿舒展着,如美艳动人的藤萝花:“可是我明明就认出你是明前啊。就是两年前失踪的范明前。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忘了我们两年不见,你可能认不出我了。”
明前的头脑是有些混乱。眼前的少女太明艳多姿,她觉得自己分不清她了。她静静得坐在椅上,看着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一一表白。
雨前匆忙得诉说着,似乎生怕她想不起来:“我们小时候一起住在豫北的大龙湾村。就住在青山绿水之间,三间小泥屋,村里都是些又朴实又刁滑得会欺侮人的乡下汉子妇人。我们姐妹俩最爱去山后的绿溶洞玩耍,那里藏着一只小木弓,我们家在大龙湾村过得又开心又烦闷,总是跟村里的婆子妇人们发生些争执龌龊。还经常跟她们吵起架。小村旁有个龙亭镇,我们经常抬着新鲜果蔬去镇子上送现在回想起来,那里虽然又穷又苦,可也是我们过的最轻松自在的日子了”
说得对。这是她们小时候的事。明前暗自想着,连很隐秘的绿溶洞和小木弓也能说出来,这位华贵美艳的绝代佳人真的是雨前?她重新望向她,昔日拮据土气的衣裙,倔强俏丽的容貌,站在黄土弥漫的山路上的小小身影与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美艳惊人的美人交织到一起,汇合到了一起。她还是微蹙着眉头没出声。
雨前小心翼翼得偷看她的脸色,脸上有些忐忑不安:“我知道你就是明前。我每天都在佛堂里祈祷,祈求着你千万别死,别在乱军中出事。果然老天可怜我,它没有抛弃我们这一对可怜的姐妹。”
明前平静漠然地审视着她。慢慢的,在明前的目光下雨前强行做出来的惊喜脸色变成了沮丧慌张,一只纤手抽搐得扯着华丽衣角,声音有些颤抖了:“明前,我错了。我为以前的事道歉。即使你还在生我的气,怨恨我所做过的错事,也不要说想不起往事啊!现在满京城都说你失忆了,只记得十岁前的童年往事,还说你是乡下女故意装失忆假冒范王妃的!这太可怕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你就是明前,也一定会牢牢记得所有往事的。”
她脸色惶恐,声音也嗫嚅着,神情变得低落:“我错了,明前。请你原谅我吧。如果事情可以重来,我绝不会跟你争小姐身份了。我以为你死了,这个世界就是我的。现在才知道完全不是这样的,这世上的意外太多了。”
“童年的时光很美好,我也想回到童年去。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谁也回不去当初。明前,你醒醒吧。从我们当年被送到京城开始谁也回不到过去了。不,当我们在山路上看到崔悯时,我们俩就完了,都回不到以前了。所以,我们必须相依为命,一起想办法得往前走。”
她一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直直看向明前,喃喃得辩解说:“我们俩不一样。明前,你一直是个安贫乐道,对生活坦然的朴实孩子。我却是个任性得想追寻真相的人。我不喜欢范府的一切。从做丫环,住仆人的房间,到假惺惺得与小姐交好都让我厌烦。我也渴望着回到大龙湾前的一切。那时候大家都很平等、友爱、友好。可是,以前姐姐的愿望就是让我以奴仆的身份安稳得活下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却过得很痛苦。因为人生最不公平的就是比较,我们俩的身份的‘意外’,使我觉得很‘不公平’,太痛苦了!而且我坚信着自己才是范勉的真女儿,我也没有故意混淆事实,我真的认为自己就是范勉女儿。”
“这样子,我就想得回丞相小姐的身份。我从没有想过要打倒姐姐去抢你的身份,我只是想得回自已的真正身份。这没有错啊。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是丞相女儿的可能,她就不会奢望不属于她的身份。可是我明明就有可能是这种身份,老天爷又残忍得把它夺走。这就是对我的最大的羞辱和不公平吧。”
“所以我努力得得回身份和公平,我也尽力去做了!明前,我和你不一样。你喜欢宁静平淡得一成不变的生活,我却喜欢波澜壮阔,万人之上的显贵尊荣生活。我想要做回丞相小姐一国皇后的真正人生。”
她说到激动处,双拳握紧,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眼睛仿佛透过了明前看到了她身后的地方,那一片繁华如锦的宫廷朝庭。她喘息着气,勉强得平息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