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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义好名声的好藩王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做个不讲道义的坏藩王好了。”
“反正我已经做了次坏人,就做下去吧。”他忽然提声说道:“那两封书信的毒。我提前有了怀疑,可是还是没做防备得读了信。”
明前真的大吃一惊了。
朱原显转过脸望着窗外暗淡的日光。一阵寒风吹来,吹拂起了片片初冬的枯叶。也吹拂过他漆黑如缎的长发,苍白的脸,艳红的唇。他声音清幽地道:“那时候我很生气,为了你多次欺骗我,对我保持距离气坏了。我觉得你肯定和崔悯有了私情,才离我远远的。我当时又气又嫉得快疯了。恨不得先杀了他,再杀了你,也恨不得自己也死了。就不必遭受这种羞辱了。当时看到那两封信,信纸上的气味有些过苦过香,心里便有些提防,拿得远远的看信。”
“看过信之后,才知道你是为了父亲才这么做的。我感到很痛苦,想烧了信。加热后,发现信纸升起了浓味居然似有毒脂。我心里更难过了。我想你是那么得相信爱戴父亲,他却利用你送来了毒信。你一定不肯相信他心存诡计。只有我中了毒,你才会重新审视着这段父女关系,深思出范勉的阴谋,不会再上他的当。我才又多看了几遍,我想中毒,使你看明白这件事。当然我也痛恨你骗了我,想吓吓你,你一定会内疚得大哭的。我知道一向自诩正气的你受不了这种误害。最后我中了毒,才发现这种无名毒素太厉害了,连凤景仪和北疆名医们也医治不了。才觉得惹出了大麻烦。也为你带来了大麻烦。我偶尔醒过来就拼命得劝你逃走。这才是事情的真相!我本来存了些坏心思,中毒也是自找的。没想到你没有逃走,还为我去朱元熹那儿问毒方,险些连命都没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明前:“你不是个寻常女子。心怀正气,光明磊落,有着让人不忍欺侮的真诚魅力。我本来不打算对你坦白的,让你为这事内疚一辈子才好。但是我实在不想对纯厚的你有所隐瞒,不想使你看轻我。才这样子对你明说了。我是明知有毒还要去看,想使你欠我更多才中的毒。谁知道,你又救了我,我又输了一局。现在我该感激你,心里却只有更多的不甘心和痛苦。你这般拼命救我,原来是为了不想欠我的恩义想摆脱我。”
明前呆住了。居然是这样,可是他误会了,她是真的想救他的。
小梁王有些傲慢有些痛苦得直视着她:“我受伤了。明前,我心里很受伤,被你伤得很重。所以我才不要理会你的想法,我本来就是坏人就变得更坏点吧。”
梁王的手指按着她的手背滑动着,看着她的脸,又是眷恋又是忧伤:“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甚至逼自己中了回毒,连命都快没了。我会放弃这个婚约吗?不,不会。即使你心里不舒服,天下人都骂我是个强娶豪夺的混帐,我都不会解除婚约。不管你是施恩于我还是想摆脱我,我都要娶你。因为我知道你与我成亲才是最正确的未来之路。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也通通不领情。我就是要做个坏人。一个讲道义的好藩王只能含怨得同意解除婚约,而一个不讲道义的坏藩王还能强行娶到你得到你。”
他俊美憔悴的面容,冰冷无情地打量着明前:“我喜欢你。我已经厌倦了等着你考虑清楚后再答应我。我要主动做些什么,我的父王、母妃、大臣们、还有你父亲和朱元熹都阻止不了我。连你自己也阻止不了。我从此就要做个坏人。”
“而像你这么懂大事识大体的人,为了国家北疆黎民百姓们是绝不会让我死的。所以,该说抱歉的是我。我想要的一定要拿到手,我就是这样一意孤行的混蛋!如果你坚持要取消婚约,就拿起宝剑一剑杀了我。除此之外你不可能摆脱我。而且在外人眼里,你这样救我多次,对我有恩,为了我,跟父亲元熹帝都决裂的仁义烈女,我这位北疆藩王更不可能辜负你了。”
他静静地望着她,有些无赖有些怨尤地说:“我发现了,明前,你是个冷血心肠的女人,对你掏心掏肺地表白是没有用的。我以前想娶你对你的表白都是真情实意,你却毫不在乎。那么我就对你坏点,当个凤凰林的赌徒和无赖,这样比做个好藩王轻松多了。”
明前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对于他的深沉心机有些茫然无措了。为了使她看破父亲毒计,为了使她心怀内疚得嫁给他,他明知是毒还尝了一回。还这么大胆的摊牌了。直面要求她的爱和嫁。这个人比她想像的还疯狂,他真的对她事情在她想像不到的地方快速地流淌下去了。
梁王冷冰冰地瞪着她半晌,仰着脸,道:“过来,亲我一下。”
明前惊讶地看着他,后退一步。
他挑起眉锋,桃花眼瞪着她,俊美的脸阴沉着:“你不愿意?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就是你的丈夫。”
他怎么变得这么快?明前真的呆住了,慢慢地想抽回手。但是朱原显紧紧拉着她。她只得左右望望:“殿下,外面有人。”
梁王不悦地看着庭院凤景仪与大夫说着话:“小凤不是外人。算了,等我伤好了再说吧。”
他忽然身体打着晃歪倒了,是一时间说了太多话,毒伤无力。明前忙去扶他。朱原显伸手便握住她的纤细脖颈。明前顿时身子歪倒,倒在了他身上。他紧紧地抱着她,在她面颊上用力得亲了一下。明前立刻惊骇得跳起来,连退几步,捂住脸呆住了。
小梁王懒洋洋地倒在床榻上,挥了挥手,笑着说:“你太死板了,真无趣。你走吧,做坏人果然比做好人有意思啊。”
这人骨子里还是凤凰林的小无赖啊,明前忽然有些后悔救他了。整件事都变得越来越无法预知,所有的人、事和爱情都逼到了眼前。
第一百九十五章一个转机()
战场边缘是一片血腥和狼藉。几匹马和游兵散勇们在大漠里逃蹿着,他们在两军开战时迷失了方向。
一匹金色骏马匹放缓脚步,两个人重重得摔下马背。一会儿,一个美貌少女呻/吟着醒过来,看清了四周的景象,吓得快晕倒了。身旁男人中了数箭,奄奄一息。远方,一匹黑色军马载着穿铜红盔甲的鞑靼人正紧追过来。更远方是四散着搜索的鞑靼兵。赤辉宝马拐弯回来,用鼻子轻柔得拱着少女的背,催促她快点上马逃走。但少女使出了浑身力气也站不起来爬不上马背,年轻男子更是重伤晕迷了。
雨前和范凌雁在战场上慢了一步,没跟上崔悯的金马,被鞑靼骑兵冲散了。狡猾的蒙古骑兵徐徐得缀着他们,不停地射箭,穷追不舍。想射死男人抓住宝马和美人。宝马和绝色美人是鞑靼人抢掳的重要财富,如能擒住献给上司和鞑靼大汗,就是大功一件。游牧民族的骑射功夫向来出色,不多时就把美人身旁的男人射成了刺猬。两个人身负重伤又受够惊吓,逃到此地摔下了马背。
见两人摔落马下,鞑靼人尽皆大喜。那位头戴头盔身披重甲的鞑靼大将抢先跳下马跑过来,要抓住二人。战场上黑烟滚滚鲜血染地,他身如铁塔目如铜钟,体态狰狞,头盔下是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睛,盔甲和刀尖上沾满了鲜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凶鬼恶魔。雨前吓呆了。
要被杀死了!雨前终于后悔了。她再刁蛮任性也是个十八岁的柔弱少女。以前在大明国土上,在京城相府北疆藩王身边,都处于一个等级森严有秩序的社会。被养姐明前忍让着,被下人敬畏着,被讲究规矩的小梁王和北疆群臣客气以待。她本身又生得美貌绝色,遇事多受礼遇少有苛责。从未遇到过生命危险。但在这个两国交战的前线,在鞑靼军偷入北疆,一名鞑靼大将执刀冲到眼前。她才恍然惊觉,以前的所有规矩环境都被打破了,一个新的规矩环境立起来了。强大就是有理,武力压过文明,这是一个粗鄙落后的蒙古人摧毁富饶礼仪的明朝人的世界。
她不该在一触即发的战争前,离开北疆王的城镇和保护跑到混乱的荒蛮之地。战争不是儿戏。
范凌雁挣扎着醒过来还想保护她。被鞑靼大将一脚踢飞,当场晕死了。
“滚开!快滚开。”雨前惊叫着躲闪着。
鞑靼大将毫不迟疑得追捕她。在这片充满鲜血和烈火生与死的战场上,美艳如花的少女成了最后一抹色彩。鞑靼人伸出蒲扇的大手抓住了她,几乎抓断了少女纤细的膀臂。少女眼前发黑,心头闪过了许多听过的北疆传言。蒙古人烧杀抢掳,奸/淫/妇/女,把南人掳回蒙古当奴隶,女人越美貌越悲惨
她惊恐地尖叫着:“救命啊!快放了我。我是个小丫环,什么也不知道。我姐姐才是藩王王妃。”
鞑靼大将不耐烦地大吼:“闭嘴!我抓住你了,想活就别跑!”
雨前满心都是惊恐,又有些愤怒。为什么总是她倒霉?明前做王妃,逃出暮城,被很多男人哄着关怀着又毫发无伤得回来。她逃出暮城才几天就要遇到战争,被鞑靼人抓走当奴隶。这世上还有没有公平了?她愤怒得要发疯了。
鞑靼大将抓住她,用力地拖向马匹。雨前愤怒攻心,突然间鼓起勇气使尽浑身力气一头撞翻了那人。鞑靼大将错不及防,被她撞歪了,摔倒在不平的沙砾地上。头盔掉了,护面的面甲摔散了,他暴跳如雷得跳起来对着她发出一连串怒骂。两个人瞪视着对方都赫然呆住了,仿佛在朗朗睛空下看到了一道霹雳闪电。
雨前骇然地睁大眼睛瞪着他。声音沙哑,全身颤抖,惊恐万分地喊道:“我认识你!我见过你!你是那个在落石峡偷袭我们车队的鞑靼人。”
鞑靼大将也久久地瞪着她,满脸震惊骇然。忽然他一脚踹开了她,转身抢过了金马缰绳就要走。
雨前瞪着他,忽然间不害怕了。一种更大的愤怒激昂压过了对死的恐惧。她不要命得冲过去,两只手紧紧抓住了满面虬髯满脸刀疤的鞑靼男人,放声大喊道:“不准跑!你认识明前,也认识李氏。上次你就是被她们吓跑的。这是怎么回事,你快把我们逼死了!”
鞑靼人听到了“李氏,逼死了”两句话,霍然回首。惊疑不定地问:“李氏,是李余娘?逼死了?”
雨前霎时间泪流满面,像是压在她头顶数年的黑云绽开了一丝缝隙。她哭叫着又扑上去,手指紧紧地抓进了他的胳膊身躯,喘着气哭叫道:“你认识李余娘对不对?你也认识我和明前!你知道我们娘仨的全部事对吗!”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了你!”
第一百九十六章李余娘(上)()
战争开始了。北疆形势严峻。一部分鞑靼军偷入北疆,而几十万的鞑靼主力大军还在边境,与梁亲王朱堪直率领的北方军对峙。腹地只有靠北疆四镇的屯兵所和小梁王的三万兵马来守护了。小梁王命令军队坚守西京和四镇不得出击。他们摸不准鞑靼军的入侵意图。敌人兵力不明,目的不明,不知道是抢掠还是破坏的。而现在,北疆边境敌军压境,少数鞑靼军侵入腹地,皇帝也来北巡,万事凑到了一堆,藩王父子腹背受敌。全北疆都陷入了极度危险中,暮城也进入了战备。
这日傍晚,暮城的西城门外跑来了一匹金马。金马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