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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公主像个被击碎的瓷人,失魂落魄,被摔得浑身粉碎了。她觉得胸口的活气都被抽离了。她没有想到他不会帮助她还要利用她。惊惧恐慌得要昏倒了。
梁王幽幽地说:“那么你前几日抓走她的养娘,打她的脸时,是不是也是这么的雪上加霜落井下石?”
“不”公主霍然抬头,惊惧地望着梁王。
梁王的面容陡然变得阴森可怖,声色俱厉,厉声喝道:“我说过别打她的主意!也别用她去和亲。她不愿意。你却趁我不在的时候威胁她殴打她。她向来聪明善良,对人心怀善意,没有主动攻击过人。她很同情你,从没有对你的遭遇幸灾乐祸,你竟然还打她!”
“不,不是,我只是想帮你查清楚谁是范瑛”
梁王怒视着她,强行忍住想暴怒杀人的怒火。也收敛住了胸中那股激烈炽热的感情。他长长地吸了口气,面容冷峻,口气淡然地说:“我要娶她。明前。”
什么?人们通通大惊,许规等人惊骇得低叫出来。站在最后面的凤景仪和明前也骇了一跳。明前惊疑不定地望过去,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梁王霍然转身走回大厅中央,居高临下地向众人道。声音不大,如惊雷般的炸响在大堂:“我要娶明前,尽快,在风声没有传遍天下前!我决定了。这件翻案重审的拐骗案子对我不重要,真假相女是谁也不重要。我不在乎!不,或者说是我很在乎这件案子,所以我慎重地判明了谁是真假相女。明前就是范丞相之女范瑛!这一路上点点滴滴的过往和她对范相的感情使我认为她就是范瑛!这就是我的调查结果。我是北疆藩王朱原显,我说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我说谁是谁就是!我现在看着她就是!”
满堂寂静,鸦雀无声。清冷的风吹拂过大堂,拂过了人们的身躯衣襟。梁王面容瑞丽端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如火如荼得瞪视着大堂,全身蒸腾起了一团火,把整个大堂都燃烧起来了:“——我要娶她为妻。谁敢反对我,我就宰了他!”
大堂里静悄悄的,没有声息。公主在堂下摇摇欲坠的快跌倒了。
梁王收回眼光重新落到她身上,压抑住情绪,以藩王的口吻说:“至于你,朱益阳,你不想嫁到鞑靼国就不用嫁了!本来就是个丢人事,我为你准备了另一条出路。”
“你带着刘少行去鞑靼国边界继续跟鞑靼南院大王拜堂成亲!我们来设一个局,把鞑靼的南院兵马诈进圈套。成亲当日,你当堂宣布不遵守皇上旨意,与元熹帝划清界限。我带着兵马来偷袭敌营,趁势剿灭了鞑靼南院兵马!我们俩各取所需。你不用嫁给鞑子,我也能消灭了鞑靼国精卒兵马,解决大半的北疆危机。我们就都能赢了。这就是我为你出的主意!”
益阳公主抖衣而颤。吓得脸、嘴唇、手指都白了。跟鞑靼蛮子假成亲?
梁王眼光冷冰地看着她,一字字地咬牙切齿说道:“这件事很冒险,可是不冒险就不会成功!这是你对我和北疆唯一有用的地方,也是对大明朝打败蒙古人最有利的价值。我们就要充分利用这价值。我和朱元熹不同,我不会向蒙古人投降求和,我要把他们彻底打败,让鞑子再也不敢进关烧杀掠夺,犯我河山。你敢跟我一起冒险,我就可以凭此来信任你了。至于朱元熹,他自己做孽,我就要利用他的大错误趁机反抗他和消灭鞑靼。你骂我冷血也好,无情也罢,在此内忧外患之际,我确实认为这是我们打败鞑靼国的最好一条路!如果老天眷顾大明,我们打赢了,我朱原显有那么马踏京城登上皇位的一日,你就是我的皇朝的护国长公主,我敬你优待你一辈子!这就是你想投靠我的投名状!”
“如果你不敢干,就遵从你皇兄的旨意到鞑靼和亲吧!你的人生你自己选择,你选吧。”
益阳公主的脸煞白煞白的,眼珠子乌黑,紧紧咬住嘴唇咬出了血珠。望着朱原显凶顽的模样,她犹豫了下:“好,我干!”
梁王的面容放缓,欣慰地点点头:“一言为定。堂姐。这下子我们真成了一家人了。放心吧。我会救出你打下江山。我会让你,让大明朝的臣民都看到我比朱元熹更强,更值得依靠,更是大国明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纠结()
深夜,太守府沉浸在夜雨中。风雨渐大,刮在门窗上飒飒响着。明前心事重重地回到住所,眺望着窗外的风雨,长久地沉默着。偏房里躺着李氏,大夫和仆妇们正在治疗她。欢迎宴会后,梁王就命人放出了李氏,并请了大夫为她疗伤。刑伤很重,却未伤及性命,只得花费以后数年的时间来医治调养了。
屋里的女管事和仆妇变得很客气,不再把明前当做囚犯,院外的侍卫也撤走了。一句话天,一句话地,都是藩王的心情变化。
方才,明前随着凤景仪悄悄地走出大堂,遇到了刘静臣等人。北疆群臣亲耳听到了小梁王放言,都忍不住去瞧那位姑娘的神色。他们以为会看到她泪撤衣襟,感激涕零或者狂喜震撼的神情。现实却令他们失望了。
明前还是原先的那种宁静淡然的模样。步伐稳重地走着,背影一如往昔的倔强、梗直、孤傲不群。她毫无话语的走了。人们都蹙眉咂舌,这个小女子一点也不温婉柔和识趣可爱。
明前知道人们心里如何想她的,却没有回应。她心里有感动,却无法显露;心有感动,却隐忍不发;心里塞满了各种情绪,却不知道怎样回应藩王。
经过了昨夜她送书信给他,他今日给予了她这种回答。真的万分令她感动。这世上雪中送炭,往往比锦上添花更难能可贵。她并非不知人间疾苦世态炎凉的娇小姐,她是个经历坎坷身背重担的孤傲女子。小梁王朱原显在此时此地宣布案子结果,宣布她就是范瑛,要娶她。立刻就翻天覆地般的改变了一切。重新给了她身份、地位和婚姻!对于骄傲气盛的藩王来讲,姿态已经低到了尘埃里,表达出了赤/裸/裸的眷恋爱护。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她承诺求婚了。她知道自己该对他感激涕零,该接受了他的情意。
但是,明前心绪复杂,脚步艰涩,站在人后走不动也说不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这一路北疆行来,他与她行得艰难,最后还闹出了“翻案重查真假相女”的大蒌子。现在他却当着北疆群臣和全天下宣布“明前就是真范瑛”,他是坚定的要娶她了。他突破了种种童年的仇怨,父亲的阻挡,翻案重查真假相女的疑点,和金钱上的欺瞒,不在乎她可能是假范瑛,坚定不移地要娶她了!在人前人后,在悠悠鼓声中,在孤寒旧庙,在今日盛宴上都表达得很清晰了。不是为了婚约,是为了他曾经不屑的“情啊爱啊”的原因。他一往情深,不计万难,她口中不言,心里感激。她该感激他并回应他真挚的感情。可是她的心愁肠百结,一颗心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去又掂起来。心里翻腾着千言万语无法说出来。
遇到这样深明大义的藩王未婚夫,还在想什么?该感激他接受他吧。该大声对他说“她也是喜欢着他,喜欢这种有担当气魄的男人吧”。她却恍恍惚惚得觉得眼前有一座滔天浪潮打来,越逼越近,越压越重,压得她快窒息了。
她心头迷茫,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情?不知道自己在辗转纠结些什么。
也许是多情多苦,无心无愁吧。这世间的多情与无情之间,也仅仅隔着一道浅薄的纸面一句话。她却始终不敢说出那句话。即便是假话。她已经在其他事上精心谋划欺骗,不想在感情上再有一丝一毫的做伪了。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明前忽然凄凄然地想起了这首诗,反复默诵着。回想着那人那事那些同行往事,一颗心不由得痴了。
人生短促,聚散无常;白昼易去,长夜难临;盛筵之后终归于落寞,极欢之后总是平淡。那么多情无情又如何呢?那么他的情爱,她是否回应又算什么呢?爱与不爱,爱谁不爱谁,爱说不说出来,欺骗或不欺骗,都阻挡不住这世间万物滚滚前行。那些人中也许他有真挚感情,也许他薄情寡义,也许他爱上她百般求取,又算得了什么她纵然是一寸芳心化成了千丝万缕,蕴含着千愁万恨,纠结挣扎到天地尽头。那之后的相思也是无穷无尽的,之后的未来也是要遵从命运正轨的。她今夜的苦苦挣扎纠结又有什么用呢?
暴雨如注,明灯高悬。她临窗眺望,心事如这深沉的夜,黑暗、幽深而深不见底。窗外,枯叶残花承不住雨滴,纷纷飘零零的落下。狂风吹来,一片片红色花瓣扑到了她的脸上。仿若红色的泪。
不能再多想了。再多想,她怕自己会纠结得哭起来。“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人生的美梦总会醒的,终究要迈步走向前方的。
明前慢慢地收回眼光,控制着自己不多想了。放下这份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思想渐渐清明。才发觉自己像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她思前想后,忽然想起来了。脸色煞白,霍然站起来惊叫出声:“糟糕,快叫人来。不不,别叫人,我自己去一趟。”
第一百六十八章逃走(上)()
后半夜,大雨转缓,风却越刮越大。芙叶城里风急雨瑟,太守府陷入了黑暗里。府里只有巡夜的更夫顶风冒雨地巡视着府邸。狂风急雨下,人们的视线很模糊;一名巡夜的更夫无意间抬头,发现太守府的西花园方向蹿起了一道红光和浓烟。黑烟滚滚,夹杂着“噼噼啪啪”的木头燃烧声。在黝黑的太守府里刺眼极了。
“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更夫们齐声大叫。
一石击中千层浪。死寂的太守府立刻沸腾起来了。各处的仆从侍卫们冲进西花园救火。太守府的各位大人也从睡梦中惊醒,带领人马赶到西花园,指挥着灭火救人。
雨势渐小,风势增大,整个西花园烈焰熊熊,浓烟呛鼻,大火笼罩着整个院子。上百名仆从和侍卫从花园的两条水渠和备用大水缸提水灭火,但杯水车薪,大火还是蔓延着烧着了西花园的正房和偏房。本地房屋多为木制,一旦蔓延起来便无法控制了。这时候风助火势,雨更似浇油,大火越烧越大。很快的大火烧透了房屋的大梁、支拄和门窗,房子开始倾歪了。“轰隆隆”一声巨响,墙壁和走廊倒塌了。整个院落变得木石横飞,火星乱溅。人们不住得后退着,眼睁睁地看着十多间房倒在火海里。
火势太猛烈了,西花园的正房偏房居住的几十名太监女官也葬身火海了。不时的看见火场废墟里逃蹿出几个浑身烧焦冒着火光的人,跑不了几步就倒地死了。还有更多没逃出来的人,在废墟里挣扎惨叫着,形容惨烈。
芙叶城的李太守惶惶然的站在现场,对着闻讯赶来的凤布政使大叫:“凤大人,公主等人还在正堂寝室!怎么也冲不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凤景仪披着长袍指挥着人们灭火,紧皱着眉头。这时房倒墙塌火焰冲天,他们冲不进去,里面的人也逃不出来。也不知道公主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