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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声笑道:“你受了箭伤,哪能喝什么酒?但萧郎是你的救命恩人,他想要喝酒,你却又不能拒绝,不如我帮你好了!”
萧云闻声转头,只见唐艳一袭红裙从小院外走了进来,显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粉腮桃面,珠光宝气,正是一名盛唐美女的模样。
李长风面色微有犹豫,对萧云道:“这是随李某从蜀中一道前来的朋友!”
唐艳咯咯笑道:“我与萧郎昨日晚间便相识了,还用你来介绍么?”
萧云连忙施礼说道:“唐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之至。”
唐艳佯嗔道:“我是女人,哪要你佩服了?你应赞我的容貌美丽才是!”
李长风尴尬不已,只管默不作声。萧云心下一动,嘿嘿笑道:“唐姑娘长得这般漂亮,平常称赞你的人自然太多了,若在下再来画蛇添足,不免显得矫情,嘿嘿!”
唐艳微微一怔,笑道:“萧郎果然与别人有些不同,难怪她”,忽然话语一变,问道:“你说我和李兰陵谁更好看?”
萧云未料她竟会提这个问题,心下暗自偷笑,想道:“你虽然是很漂亮,但怎么比得了公主小姑娘?”扫眼去看李长风,见他眉宇间隐有怒色,当下答道:“在下只是一介武夫,哪里懂得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唐姑娘与‘雪莲仙子’谁的容貌更胜一筹,在下是不敢妄做评判的,不过我却知道有一名女子的美貌比得上天上的仙女!”
李长风与唐艳齐声问道:“竟有这样的女子?”唐艳更是连声问道:“她是谁?哪里人?”
萧云在心头笑开了花,面上却正色道:“这名女子叫做丝洁雅丽摩亚拉,原是楼兰国的公主,她的美貌真不是人间能有的!”
李长风沉思片刻,不得要领,唐艳默念两遍,不信问道:“没听说过。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你亲眼见过么?”
萧云忍住笑意,略一思忖,摇头晃脑吟道:“当然是见过的,而且有赋为证,曰‘黑发如瀑,杏眼流光,皓齿似雪,丹唇外朗,靥娇神柔,瑰艳姿尚,风情韵致,闲淡绰长,媚于词间,动于溪旁。硕颈冰肌,顾影鱼惶。骨腻肩削,御风乘浪。披锦绣之霞光兮,落缤纷之叶枫’”,这是仿三国时曹子建的“洛神赋”临时杜撰,若非对成兰陵的极致之美感念日久,凭他的性子,万难作出这样一篇虽然文辞不佳,却也朗朗上口的赋来。
李长风置身事外,隐隐察觉萧云是在故意调侃,却不点明,负手微笑不语。唐艳却一心陷入骤闻世间竟有如此美女的心绪中去,也不去管这赋作得是好是坏,只对其中描述的女子形象凝神思索,迟疑道:“这世上真有这般漂亮的女人么?若说比我漂亮,我倒也相信,不过比李兰陵还漂亮,我却不怎么信得了!”
萧云见她面色忽变黯然,暗自奇道:“刚才她不是还要和公主小姑娘比美么?怎的现在却又自认比不上公主小姑娘了?”一时觉得女子心思真是难以捉摸,又觉好笑之极:“女人喜好比美,男人喜好比武,若是倒过来,不知是怎样一番怪异的景象?”奇想一发,忍不住哈哈大笑,蓦觉不妥,连忙转了话题道:“有话咱去酒楼上说,站在这里吹什么清风?”
三人取了马匹,李长风伸出未曾受伤的一臂扶住唐艳,助她上了马背。萧云看在眼里,奇在心中,瞧唐艳上马的脚步虚浮,竟是丝毫不会武功,又见她操缰控马甚是熟练,却又不象骑术浅陋之辈。他不便问询,与二人缓缓放马进到城里,已是午时将至。
唐艳前头领路,到得一处亮漆高幡的酒楼,只见店伙计老远瞧见三人客来,立时列队出门相迎,其中一人奔上前双手交叠,接住唐艳的秀足,将她轻轻送落下马。另有三人牵去马匹,各抱一只箩筐喂食草料,余下的店伙计众星捧月般将三人迎进店门。
萧云瞧这架势,心下暗自奇怪,寻思:“唐艳马术精湛,上、下马却偏要做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还要人手去接,这性子可真古怪。”更奇的是诺大一间酒楼,竟只在厅堂正中摆了一张桌台,难道这间酒楼一次只做一桌客人的生意么?
唐艳满面春风,娇笑道:“萧郎可喜欢蜀中口味的菜式?”
萧云从未去过巴蜀,自然不知蜀中口味如何,不过念及那里是成兰陵十年长居之地,莫名其妙便生好感,笑道:“这间酒楼能做万里之外的蜀中风味么?那倒要开开眼界。”
唐艳抿嘴笑道:“你与风郎先吃着茶点,我去做几样佐酒小菜。”说完飘然进了后面。
萧云这一番奇事见得多了,对她竟会亲自下厨反倒不觉如何稀奇,但听她称呼李长风的口气,二人的关系定然亲密无比。李长风早知他满心疑惑,坐下道:“萧兄不用张望了,这间酒楼已被她买了下来,变成了她的厨房,不会接待其余酒客!”
萧云吃了一惊,暗想:“扬一益二,看来果然不假。”其时天下以扬州与成都两地最为富庶有名,有钱人之间斗富之事时有听闻,使用的手段更是五花八门,心知唐艳定是大族出身,当下也不去多想,问道:“唐姑娘昨日在‘御剑山庄’使出的那具黑漆匣子威力奇大,却不知是什么宝物?”
第94章 (2)()
第57章2
李长风露出一丝苦笑,摸出怀中那具红漆匣子,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口中吟诵诗句,忽然对着背后墙壁按动机关,只听“嗡”声响过,他身后的墙壁上竟然钉满了无数细小的金箭。
萧云大吃一惊,走到墙前细看,只见那些金箭全都钉入厚实的木墙三寸有余,只露出一丝箭头在外,心想:“这宝贝竟有如此威力,若能将此物用到安西军队中去,天下还有谁人能是大唐的对手?”他边看边想,忽又发觉钉在墙上的金箭竟是按照周易八卦的卦象所排,只是经人刻意编排,八门中唯独不见生门的踪影。他倒吸一口凉气,将自己设想成站在李长风刚才发射金箭之前的对手位置,只觉无论如何也无闪避之处,除非能有成兰陵未走火入魔之前那一身神鬼莫测的绝世轻功,才有躲避偷生的可能。
李长风在他身后徐徐说道:“见识过这金箭的人,定然忘不了它的威力,若恰好拥有这金箭的人又是自己的对头,只怕从此惶惶不安,便如相思之苦一般,端的是教人食不知味,却又抛不开,弃不掉,呵呵,因此在下称它为‘相思小箭’!”
萧云心下大动,道:“这宝物若能传入大唐军中,扫平吐蕃国也只是举手之间的易事了。”
李长风摇头道:“哪有这般容易?唐艳打造这具‘相思小箭’足足花费了三年时日,耗费无数心血,而且价值不菲,哪有可能大量装备去军中?”
萧云奇道:“这宝物竟是唐姑娘打造的么?”
李长风目露钦佩之色,道:“唐艳的心灵手巧,只怕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人来!她手中那具可连发三次,因此取名叫作‘从此别’,想来是借‘长当从此别,且复立斯须’这两句诗中离别的寓意,来夸耀自己手中的暗器无人可挡吧,哈哈哈!不过若非如此,我也不敢领受她的这番心意了。”
萧云见他面上隐有惆怅,暗在心中一叹,想到:“唐姑娘看来是喜欢极了李兄,而李兄却又对‘公主小姑娘’念念不忘,这事可真纠结人!”
李长风起身将墙上的金箭拔下收入囊中,唐艳已将酒菜预备好,替萧云斟上三杯酒,举杯笑道:“先要喝上三杯,才能入席。风郎不能豪饮,我便代他敬客了,呵呵!”
萧云连忙推辞道:“唐姑娘客气了,李兄对我有救命之恩,该是在下敬他才是。”
唐艳兰指虚点李长风,娇嗔道:“都说边关打仗的男儿性情豪放,萧郎怎的也与他说话一个口气?”
李长风苦笑道:“萧兄不必拘束,按照巴蜀习俗,女子端杯敬酒,被敬的男子是一定不能推却的!”
萧云面上一红,寻思道:“我说话变得文绉绉的了么?何时成了这样?”他自小跟着阿儒文武皆修,又在长安城住了十年,言行举止早已被潜移默化,自己却并未发觉。但他天性豪爽,骨子里的性子却是改不掉的,当下哈哈笑道:“唐姑娘,请!”
俗话说“无酒不成席”,几杯水酒下肚,席间气氛自然热烈起来,唐艳兴致高昂,缠着萧云讲述西域各族风俗奇闻,李长风默然酌饮,静听二人高谈阔论,不时看看门外,忽然面色一喜,说道:“王校尉来了。”
萧云回头一看,只见王难得身着兵甲大步走了进来,朗声笑道:“有酒给我喝么?”
唐艳笑着将他迎入席桌,与他连饮三杯。李长风问道:“王校尉,情形如何?”
王难得一抹嘴角溢出的酒水,正色道:“案已落了,不过这次被冤枉的人数众多,须得一一验明,还需些时日才能将人放归。李兄不用担忧,大帅派了专人与这里的司刑官共同查处此案,不会有差池的。”
萧云问道:“那些被抓来的羌人如何了?”
王难得道:“凡与此案有关的人犯,全在大帅派来的人监督之下,萧兄大可放心,你的同族兄弟不会吃苦的!”
李长风举杯道:“如此多谢王校尉费心了。”
几人相互客套一阵,王难得试着问道:“‘御剑山庄’的雪莲仙子,与各位是什么关系?”
唐艳咯咯笑道:“兰妹子么,是风郎的师妹,还是萧郎的”,萧云心下微动,抢话道:“是我儿时的好友。”
王、李二人同时一奇,李长风问道:“萧兄竟与我师妹是旧识么?”
萧云不知如何向他说明自己与成兰陵的关系,只得含糊其辞道:“上次我与她蒙着面,因此都未认出对方,李兄与王校尉不是朋友么?怎的王校尉会不知李兄与雪莲仙子是师兄妹?”
李长风道:“王校尉是我这次前来沙洲新结识的朋友。”
唐艳笑道:“当时全靠王校尉从中帮忙,否则那些圣教的妖人群起而攻,我与风郎倒也凶险。想不到在‘御剑山庄’又是王校尉带兵来救,唐艳无以言谢,敬你三杯聊表心意吧!”
王难得也不推辞,二人谈笑间连饮数杯。
萧云问道:“这圣教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何要陷害无辜百姓?”
王难得道:“圣教的背景神秘,最近在陇右道上活动频繁,惹起了大帅的注意,派人打探了一番,才知这圣教胡作非为竟至于此。不过”,话到此处顿了一顿,才接着道:“我手下有探子看见圣教的人出没于‘御剑山庄’,大帅今日早间传了令来,有些事情还须再去一趟‘御剑山庄’,向雪莲仙子问个明白!”
萧云心下一惊,想到:“公主小姑娘这半年来一直与我一道,她能与圣教有啥关联?”当下道:“我随王校尉前去如何?”
李长风面色不露悲喜,也道:“李某也去!”
王难得拱手道:“能有二位随行,若我与雪莲仙子有什么误会,也定当不会伤了彼此的和气!”
他说走就走,带着三人骑马来到城门,只见早有几百名陇右士兵列队等候,一行人快马驰到“御剑山庄”,远远瞧见山庄内火光冲天,不时有人从火海里抬出钱物来,庄门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