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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响动过后,释无量忽然退身三步,口中哇哇大叫道:“小子,竞然偷习了我少林神功么?”
萧云适才与他硬碰之下,只觉对手千钧重力震得自己浑身舒畅,内力更是源源不断起自奇经八脉,当即放声吼道:“管他什么神功,打得死人才是好功夫!”面上绿光隐现,手中陌刀激砍而上,幻化出五道刀影从不同角度袭向对手,正是“魔刀”第二式“五阴式”。
释无量更加心惊,只觉对手刚才攻来的刀势带出的内力极似少林佛门玄功,却又多了两分怪异之力,竟能与自己苦练了三十多年的内功相抗衡。此时再度砍来的五道刀影更是气势逼人,仿佛对手的功力瞬间增加了五倍一般。他惊过生骇,只管往后疾退。
萧云怒吼一声,面上绿光更盛,五道刀光忽明忽暗变化莫测,瞬间追上对手,将他包在刀光之中。
释无量顿时感到一阵窒息,身旁风声鹤唳,周遭天地猛然间似乎只余下了这盘旋飞舞的刀圈大小,耳里竟然听见“叭呐嘛哆”的诵经声音,只不过那声音阴狠空洞,听得心中阵阵发寒。
这几下只是瞬间之事,却看得围观众人惊心动魄,只顾观看场中形势,早忘记了自己所站的立场。
萧云至此才发觉自己一身功力竟神迹般的突飞猛进,刀法挥洒自如,内力源源不断,一念间便可击败对手,但瞧见释无量那双惊恐慌乱的小眼,却觉得分外痛快,竟不愿立即打败此人,就想多看几眼对手惊恐可怖的神情。他将手中陌刀越舞越急,刀风带得对手的红色僧袍翻飞撕裂,惊天神刀翻云覆雨,连站在远处的旁观众人也能感到天地似乎也为之变色。
释无量转瞬间便已头晕脑胀,一双铁拳初时还在四处乱击,但耳中听到的诡异诵经声越来越刺耳,终于忍受不住悲声尖叫,双手死命抱头蹲在地上放弃抵抗,竟还放声大哭起来。
这下场面比刚才喀吧和尚跪地嚎哭更加奇异。一名袈裟凌烂的白眉老和尚如同乞儿般抱头蹲伏在地,口中哭得却是抽抽咽咽,若非声音嘶哑难听,倒如同女子怨哭一般。
萧云当即收势回刀,居高临下站在埋头哭泣的释无量跟前,这一战胜负已是分明。众人至此才长声出了口气,惊觉自己看得连心跳似乎也忘记了跳动。
李嗣业哈哈大笑,高声道:“胜负已分,萧兄弟请退下休息。”萧云毫不理会,手中陌刀缓缓指天高举,双眼放着绿光死盯着释无量。
李嗣业与雷万春心下惊异,一齐飞身上前,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阻住去路。雷万春钢牙紧咬,浑身内气鼓动,但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按在原地。李嗣业豪勇过人,略一运气便大踏步走到萧云面前,大喝道:“萧兄弟,胜负已分,无须杀人。”
萧云左手一摆,“嚯嚯”低吼着便去推搡李嗣业。李嗣业见他神情大异,连忙侧身避开,一个翻滚抱起地上不停哭泣的释无量疾速退走。
萧云此时就连握刀的手掌也被绿气染亮,缓缓转过头去盯着远远退开的李嗣业,手中陌刀微微颤动,似乎竟连李嗣业也当作了敌人。
成兰陵也看有异,急切叫道:“云儿哥哥,云儿哥哥”,叫声微弱,却如琼浆醒露,传入萧云耳中顿时令他心思一凉,神智旋即清明,肤上绿气随至消散。他一脸惊愕的看看自己双掌,心中忽生警觉,暗道:“不好,这刀法,我真是练错了?竟然迷失本性”,惊吓之余却又生出一丝模糊的念头:“我若有这身功夫,还会怕了谁来?”只管站在场中拖刀发呆。李嗣业放下释无量,返身走回他面前,说道:“萧兄弟,可有哪里不妥?这场比武你已胜出了。”
萧云回过神来,抱拳道:“李大哥,刚才小弟似乎被这刀法所惑,险些控制不住自身了。”
李嗣业问道:“你未按序修炼刀法么?哎………,我也曾想哪有这般短暂的时日便能修炼至第七刀,此事下来再论吧!”
萧云心思恍惚,嘴上连连答应,沉思着走回成兰陵身旁,蹲下握住她略显冰凉的玉掌。
李嗣业朗声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巴杰贡问道:“千户长,连释无量大师也不敌萧兄弟,依在下看,这场比武就此作罢如何?大唐对汉盘陀国志在必得,千户长又无王命在身,何须来趟这浑水?”
巴杰贡身旁形影不离的那名高瘦汉子立即转译过去。巴杰贡听完远望正与成兰陵低声说话的萧云,长叹一声,道:“萧将军,李将军,都很勇士。我们走。”他也懂得少许汉语,说出的几个词语虽发音怪异,却已令人听得明白。
李嗣业微微一笑,拱手送客。巴杰贡吩咐随行的几名吐蕃僧兵留后打点一行少林和尚,自己带人先行去了。
释无量经这一阵喘息缓过劲来,心中羞愤交加,想要上前同萧云拼命,但一想起刚才陷入对方刀光中的诡异情形却又不寒而栗。思前想后,迟迟无法决断。
李嗣业上前抱拳说道:“大师,胜败乃是常事,无须挂在心上。这哑和尚还请大师让他重归少林门下。”
释无量气恨大过了羞愧,猛然站起身来,一拂凌烂不堪的袈裟,阴声说道:“哼,让他自己回少林来,老纳可没说过要带他同行。今日之辱,来日再报。我们走。”说完带着弟子匆匆而去。
李嗣业但觉这名老和尚为老不尊,心中暗自好笑,转头却见喀吧和尚不知何时跪在大帐门口,望着拂袖而去的释无量等人,哭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心下又奇又好笑,走上前对喀吧和尚说道:“大师,释无量大师已让你重归少林门下,何故还如此痛哭?”
萧云听见他说话,放开成兰陵的手掌,起身来到喀吧和尚跟前,见他用指头在地上写道:“没有师傅,没有师兄,我不认识路,我害怕。”
李嗣业见他最后写的“我害怕”三字,再看此人魁梧雄厚的身形,再也忍不住心中笑意。萧云剑眉微皱,沉吟片刻后道:“喀巴大师,我送你去少林寺,我认识路。”他回想喀吧和尚的种种行为,又见此人的师兄弟对其甚为不喜,已是猜到此人神智逊于常人。那释无量不带他同行,多半便是存心利用这点,要令他永远也到不了少林寺。萧云感念这莽和尚对自己与成兰陵的救命之恩,当即决定带他回去少林寺。喀吧和尚脸露喜色,在地上写道:“你不骗人?”萧云正色答道:“我不骗你。”
喀吧和尚脸色犹豫,旋又写字问道:“我还要和你公平打,和仙子公平打?”
第70章 (2)()
第44章2
萧云点头道:“好,不过你要报仇,我也要保命,各凭本事。”
喀吧和尚一脸疑惑,写道:“报什么仇?”
萧云微感奇怪,问道:“我们杀死了你师傅,你不来报仇么?”
喀吧和尚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又写道:“师傅说,‘生灭灭已,寂灭为乐。’他死,去极乐之地,解除轮回苦,我为啥报仇?”
萧云与李嗣业互望一眼,均觉这莽和尚虽然有些傻气,却又似乎超然不凡,不由对此人更多了两分好感。
李嗣业吩咐手下将喀吧和尚安顿在军营中,转身来叫萧云同去军帐。
萧云心知李嗣业有话要说,转眼去看成兰陵,见她终于抵不住疲惫,已然靠在榻凳上沉沉睡去。他轻声对温承道:“请大哥替小弟照顾一下成姑娘,我很快回来。”
温承连声答应,将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轻轻搭在成兰陵腿上,自己则手按刀柄,守在她身侧。
萧云心中感激,放心跟李嗣业和雷万春二人进去大帐,只见帐中已被人打扫干净,高尚等人也已不在。三人围着火盆坐定,李嗣业先开口介绍道:“这是雷万春大哥,和我在少林学艺的时候就是好兄弟了,一身‘卸骨功’炉火纯青。这次他来于阆国公干,我本是拖他同来游山玩水,哪知反倒要他出力战胜强敌,哈哈哈。”
雷万春哈哈一笑,道:“上了年纪,手脚没那么灵便了。呵呵,这位便是李兄常跟我提起的萧校尉罢?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
萧云连忙抱拳道:“雷大哥被对手如此重击也能安然无恙,一身神功先且不说,单是这份英雄气概,足令小弟佩服之至。”
三人寒暄一阵,萧云急于告知李嗣业汉盘陀国的情形,当下找了个空隙,原原本本将汉盘陀国请求归附的事情始末简要说了,对于高尚的疑虑则按在心中暂时不提。
李嗣业似乎早已胸有成竹,笑着说道:“如此最好,免得拼斗起来徒增死伤。”
萧云又道:“李大哥此来听说带着塔吉克人是么?”
李嗣业道:“这次来此本就是因塔吉克人归附了大唐,大帅派我来此帮助平定汉盘陀国和塔吉克人之间的争斗,因此带了五百塔吉克族战士。”
萧云又将热伊姆与班夏两家人的遭遇简要讲了,然后说道:“还请李大哥令几名塔吉克人护送古丽热伊三人回去族人那里,成么?”
李嗣业爽朗笑道:“此事容易,明日便做。”
萧云见正事说完,本想和李、雷二人多说些话,但心下总是牵挂成兰陵的伤势,当下抱拳对两人说道:“李大哥,雷大哥,与小弟同来的女伴身体抱恙,容我先去将她安顿下来,明日再与两位畅谈。”
李嗣业沉吟片刻,道:“也好,你先去吧。温承这两日我便不派他军务,他是你结拜兄弟,正好和你说说话。明日你来此处,我有话说。”
萧云答应下来,向二人告辞出了大帐。
成兰陵依旧还在睡梦之中,温承见他出来,做个噤声的手势,指指正在酣睡的成兰陵,转身前头领路。
萧云微微一笑,对温承能有如此细腻的心思也不觉意外,当下轻轻抱起成兰陵来,跟在他身后而行。
少时温承领他来到一处营篷,萧云见此处环境幽静,内中物事一应俱全,心知必是李嗣业吩咐安排而来。他望着铺床垫被的温承,忽觉自己能有这样的兄弟,也不枉来这世间一趟了。正感慨间,温承已收拾好一切。他将成兰陵放在床上盖上棉被,转身与温承走出帐篷。
夜晚的高原寒冷如刀,二人来到辕门盛放的大盆柴火处,对着篝火靠肩而坐。萧云率先问道:“大哥怎会来此?”
温承“嘿嘿”苦笑道:“兄弟可还记得你我在朅师国王宫中救下的那名外族女子么?”
萧云微一回想,道:“是那叫作丝丽摩的朅师国公主么?”
温承道:“正是此女。如今她已是大帅最宠爱的女人了。唉………!”
萧云微感惊奇,问道:“大帅风流倜傥,凡是女子哪有不喜欢他的!不过这与大哥来到此处有何相干?”
温承言辞中略带掩盖不住的恨意,说道:“我本来因上次兄弟你送的功劳升任校尉,却不料丝丽摩不知如何讨得了大帅的欢心,说服大帅派我去养马。这也就罢了,有天夜里丝丽摩来到我的营帐,随后便有巡夜的亲兵前来拿人,将我抓到大帅跟前。丝丽摩诬我对她不轨,于是大帅便将我降回兵卒,还痛打了五十军棍,后来更是让我随李将军远来此处,嘿嘿,那丝丽摩多半是不顾一切想要向我报父仇哩!”
萧云讶然道:“我们虽杀了她爹,却也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