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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倒出了萧、成二人的预料,静听那国王讲道:“那名逃奔汉土的公孙家先祖留下遗命,要自己的子孙勤研越女剑法,有朝一日前来汉盘陀国报仇雪恨。当年那名齐国剑客并不知这‘玄女御身术’对越女剑法有独特的辅助之效,以为越女剑法更为上乘,因此公孙家的后人反而抛弃了家传的本来剑法,四处寻师访道苦练越女剑法。几乎每隔二三十年公孙家便要派出一人前来报仇,但我汉盘陀国国势已成,公孙家想要报仇已是不能,再后来时隔久远,逐渐演变成了每逢二十年,双方定期举行的一次比武印证为主了,不过历来各有胜负,没有哪一方占尽上风。”
萧云问道:“国王祖上没人习练‘玄女御身术’么,否则公孙家的后人怎能比武胜出?”
那国王苦笑道:“当年第一任国王杀死那名齐国剑客后,我的先祖母郑旦大为震怒,呕血而亡。临死前留下遗命,将这处来时藏身的石室定为汉盘陀国的禁地,并将这图谱放在此处,严禁后人习练。她临终时说‘谁该死,谁该活,让上天作主吧’。第一任国王本是极为孝顺我的先祖母,眼见自己的母亲竟因此气愤而亡,心下悔恨难当,便依照她的意图将此处划作了禁地。”
萧云奇道:“既然此处是禁地,国王为何带我二人来此?”
那国王笑道:“我继位后早已废除了这个禁令。丝洁雅丽姑娘的师傅生来便对剑法悟性过人,将越女剑法练得炉火纯青,因此令公孙家的人以为这套剑法必须是女子练习才能如此神妙,而当年郑旦能够胜过公孙剑客也是因身为女子习练这套剑法的缘故。”他说到此节,眼光温柔闪动,口气变得软了些道:“若蕊身负家族之命,苦练剑术,在来此比武前已是天下闻名的女剑客了。当时江湖中人都尊称她为公孙大娘。”
外间的喧哗声至此渐渐平静下来,石室中的三人却谁也没有心思去留意,听那国王继续往下讲道:“若蕊前来比武之时,她的对手正是才刚年满十九岁的我。我自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便被她迷住了,发誓要娶她为妻,于是比武的时候故意相让,惹得我父王将我痛骂了一番。不过我心中却高兴万分,偷偷离家跟着若蕊,却不料我为了向她表明心意,说出自己相让的事来,惹得她大怒,当即便要与我再战一场。我自然不愿答应,后来她便与我打赌,说只要我能胜她,她便肯嫁给我为妻。”
萧云转眼去看成兰陵,见她也正好望向自己,眼中温柔之色甚浓,不由心中一荡,想到:“幸好公主小姑娘没有与我约这赌约,否则我怎能胜得过她!”思及此节,竟还感到一丝庆幸。
第60章 (2)()
第38章2
那国王干咳一声,接着道:“结果我使出浑身解数也不是若蕊的对手,这场赌约自然是我输了。但我喜欢极了她,对输赢并不放在心上,反而对她说,‘这赌约的彩头是你输了须嫁我为妻,却未曾说我输了如何。我可不能占你便宜,输了自然应跟着你听你差遣’,只管死缠烂打的跟着她。她比我大三岁,见我强词夺理,也不再和我多说,默许了我跟着她一道。若蕊对剑道痴迷至极,我便陪着她走南闯北专找剑术高手比武印证,竟然天下无人能是她的对手。到了第三年上,我再次向她表明心意,她终于不再拒绝我,答应与我成亲,便在此时,江湖中出现了一名男子剑法卓绝,江湖中人更是将此人与若蕊相提并论,说什么‘女中仙子越女公孙,男中豪杰墨家剑神’,我听这说法心头很不是滋味,悄悄约了此人比剑,结果却是我惨败而归。若蕊得知后再次约此人比剑,二人旗鼓相当,一个胜在轻灵无双,一个胜在大巧若拙,斗了一天一夜难分胜负。但那人对剑术更是天赋异禀,竟能在与若蕊比剑之中学得了越女剑法的要义,终于将她击败。”
萧云听得向往不已,成兰陵也赞道:“此人能在与人比武之时学会对方的剑法,真是异人。”
那国王黯然笑道:“此人确实在剑术上大有过人之处。我当时以为若蕊这一败必定伤心欲绝,却不料她竟异常欣喜,说自己终于找到更好的剑客,非要拜那人为师。那人当时也只比她大不了几岁,但若蕊却对他奉若神明,日日与他走在一起研论剑术,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我一怒之下,便独自回了汉盘陀国,正好遇上先父归天,于是继承了王位。”
成兰陵惊异问道:“这名剑客便是他师傅洪年儒么?”
那国王道:“正是。我回来之后便与若蕊断了音讯。过了几年,忽有一天若蕊独自一人不远万里来此找我,而我当初本就是强压着对她的爱意负气离开,此时再见到她,心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她再离开我。若蕊来此之后每日苦练剑法,其余任何事物也引不起她的兴趣,她也不说来此的缘由。后来时日渐久,被我看出了一些端倪,无论是什么原因,她此来定是抱着想令自己剑法更为精进的念头。于是,我为了取悦她,费尽心机搜罗天下剑法,但却难有比得过越女剑法的,更别说比得上洪年儒那套墨家剑法了。有一天,我无意中闯入这间石室,发现了先祖母郑旦遗下的书信和这套‘玄女御身术’图谱。得知这一切后,却并未立即告诉若蕊,而是慌称得到一名异人的指点,传了我一套特殊的轻功,但那异人让我立了毒誓,这套功法只能传给自己的亲人。开初若蕊并不相信,我便又对她立誓,说我若骗她便死无葬身之地。她犹豫了几日,答应与我成亲,但条件却是先要我和她练成这套功法,前去打败洪年儒后,才与我正式做夫妻。”
萧云迟疑道:“她和洪我师傅怎会反目成仇?”
那国王叹了一口气,道,“当时我也不清楚,后来才知若蕊与他只不过因争论越女剑法是否更适合女子习练而争论不休,进而两人多次比武也未有定论,反是越争越烈。后来洪年儒激若蕊道‘我只用越女剑法也能十招之内胜你’,若蕊自是不服,以此为条件与他打赌,约定这一次谁要是输了,须得向对方认错,并永世不得再在对方面前争论不休。但结果却是洪年儒只用了三招便干净利落的胜出,若蕊羞愤难当,这才远离汉土来此处找我。”
萧云惊奇问道:“就只为了这个原因么?”
那国王点头道:“仅此而已。”
成兰陵催问道:“后来又怎样了?”
那国王说起旧事来神色恍惚,吸了口长气,才又说道:“我得知这一切后,生怕若蕊真要练成了这套轻功一去不回,于是将功法最关键的部分秘而不宣。如此一段时日后,我与她的轻功俱都起色不大。若蕊疑我骗了她,心灰意冷竟想寻死。我大惊之下只得原原本本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并将这图谱和我先祖母的遗书全给了她。她看后大哭大笑,将自己关在房里数日,后来虽不再骂我,却也不与我双修练功,终日站在这城堡墙头遥望远方。我当时伤心欲绝,又感到气愤难平,因此也不去理睬她。便在此时,洪年儒千里迢迢寻了来此。”
萧云心下暗替“洪年儒”赶到欢喜,此时倒完全将他当作了师傅阿儒。
那国王面色一黯,继续讲道:“我狂怒之下约洪年儒生死决斗,但没料到,几年不见,他的剑法更加高强,打败我只用了一招而已。”
萧、成二人闻言同声惊呼道:“一招?”
那国王苦笑道:“只有一招,他一出剑我便招架不了,自是输了,当时万念俱灰,他却不愿杀我。但我并不领他的情,大骂他不过是因为探知了越女剑法的要诀,才能如此轻易胜出。他哈哈大笑,忽然举剑在我面前一招一式比划起来,边演边说着每一招的口诀,正是他的墨家剑法。我见他如此托大,拼命用心跟学,他很有耐心,不厌其烦的反复传授,直到我觉得已经学会他的剑法为止。于是与他再次比剑,结果却依然被他一招战败。他竟能在传我剑法的同时令自身剑法也更加精进,哎,后来他说,剑法虽有好坏之别,但却无高下之分,用剑的人才能分出高下。”
萧、成二人听得神往不已,二人都曾见过这国王一身高深莫测的剑法,却竟连那洪年儒的一招也接不住,不知那洪年儒的剑法究竟高强到了何种地步?
萧云疑惑又起,问道:“他传了国王墨家剑法么?可我师傅却只传了我一套剑法,别的剑法一招也未曾跟我提起过啊?”
那国王奇道:“那你刚才怎么会使墨家剑法与我对攻?”
萧云一脸茫然,那国王见他如此,说道:“我后面那几剑便是墨家剑法,而你最后使出的剑法不也正是墨家剑法么?”
萧云垂头回想,脑海中浮现出师傅阿儒曾说的话:“剑道剑道,实是一条得成正果的路途。即便你对我传的剑法不上心,但只要你不会弃剑不用,终有一日会发现这其中的妙处。”思及此处,转念又想到:“那日在雪山之巅情急时退敌的两招剑法不也和今日对这国王的剑法极为相似么?”当下迟疑道:“这些时日来我常有这样的情急之举,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国王闻言也不甚了了,低头沉思不语。成兰陵笑道:“你小时候和你师傅赌气十年也不肯学他的剑法,而他却也不强逼你学,倒是天下少有的倔师徒。他一定是故意不传你其他剑法,谁要你令他生气了?”
那国王听了这番话恍然大悟,道:“错了,错了,洪年儒定已将自己的剑法完全传给小兄弟了。嘿嘿,他若不是倔强至极的性格,当年又怎会令若蕊伤心远走,前来此处找我?这些年来,他的剑术多半更加高深,想来是将练剑的关节藏在一套剑法之中了吧?待小兄弟你剑法练到相应层次,自然水到渠成。”
萧云拼命在心中回忆,记得从前常有阿儒将一招剑法给出几种不同练法的情形。当初以为是阿儒与他斗气故意为难,此时听这国王一说,顿时恍然大悟。
成兰陵也点头道:“难怪我总觉得你的剑法精妙难测,但你的武功却并不怎么高明,原来是你师傅故意想让你吃些苦头哩。”
萧云听她言辞亲昵,心中乐开了花,再不去管这剑法是不是高深莫测,问那国王道:“公孙大娘和我师傅嗯还有国王你们三人后来又怎样了?”
那国王微定了一下神,说道:“我情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洪年儒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找若蕊。他和若蕊在这石室中单独会面,我则绝望的远远躲着偷看,以为若蕊一定会跟他一齐远走,却不料他出来的时候只独自一人。我瞧见如此,心头高兴万分,心想虽然我剑法不如他,但若蕊最终还是喜欢我的,才会不跟他一道出走。又见他面如死灰,更觉自己判断不错,现身出来想要挖苦嘲弄他一番。不料他一见我便拔剑攻来,我大惊之下躲闪不及,被他用剑在我胸口画了几道伤痕。”说着扯开衣襟,展现出胸口肌肉上一个用伤痕交织出来的“恨”字。
萧云与成兰陵见那“恨”字张牙舞爪,显然刻画此字之人心中愤恨无比。那国王微微喘了一口气,又说道:“洪年儒伤了我之后,仰天大叫道‘我好恨呐’,然后飘然远走。我因若蕊没有跟他离去而欢喜万分,倒也并不恨他用剑伤我。但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