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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走。有什么变化,我会差人通知你们。”一阵脚步声传来,想来是刚才来报之人已经带着金西帮帮主走了进来。
房里二人连忙从窗口跳了出来,成兰陵躲在墙角,只见两名俱是身着胡服、头戴胡帽的男子快速往门外离去。其中一人身体略胖,帽沿压得很低,看不真切面容,瞧他身形动作颇为眼熟,竟是日前才叛出火祅教的莫行云。
她心中顿时纷乱无比,想道:“莫叔叔不是背叛了爹吗,他还连我也捉了,莫非莫非”,想到此处心下发凉,一丝辛酸冉冉升起,竟不愿再往下想。
又听有人大声禀道:“萨保,金西帮帮主已经带到。”成无心道:“让他进来,你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进来偏院。”通报那人领命离开,只听“吱呀”两声,房门被人推开复又关上。
成无心的声音冷冷问道:“你到底想怎样?”来的自然是那金西帮帮主,听他说道:“成兄,执着有时是好事,有时却会造成很多人的痛苦。”成无心冷声打断道:“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那金西帮帮主不理成无心的不耐,自顾自接着说道:“一个多月前,长安城来了一名胡女,用三十匹绢买下一处酒楼。每日夜里这名胡女都要跳上一曲天竺舞蹈,据说此女的舞技出神入化,令长安城中的好事者蜂拥而至,生意是特别的好。”说到此处故意一顿,显然是在观察成无心的神色。
成无心默不作声,那金西帮帮主接着说道:“此女才到长安半个多月时间,名声已传到当今皇上耳里,于是派人将她请到宫内的梨园教坊,想要看看此女的舞技到底有多神妙。但此女却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唯恐失去这讨好皇上的机会,她对皇上说‘若陛下身旁的这位娘娘能先舞一曲,小女子再决定是否敢在陛下面前献丑。’皇上听她如此说来,竟也不恼,此女口中指的娘娘也未见怪,欣然起身跳了一段拓枝舞。那胡女看罢,却坚持不愿献舞,皇上当下龙颜大怒,追问缘由,那胡女道‘陛下身旁这位娘娘美色可称得是天下第一,但模样是命中注定,小女却不怎么服气,因此才想看看娘娘的舞技是否配得上她这倾国之貌。刚才娘娘一舞之下,小女顿时明白了什么是天生尤物。娘娘如此美人,原也只有天下最好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小女自付舞技不及娘娘万一,是以不敢在皇上面前献丑。’皇上听她这番说辞,转怒为喜,不仅未降罪于她,还重赏了这名胡女。至于皇上身旁的那位娘娘,却是成兄旧识。”
成无心轻“啊”一声,那金西帮帮主顿了一顿,又道:“这名胡女后来便在西市的酒楼安顿下来,每日里都会跳上一曲特别的舞蹈,刚才我说的那个传闻也越传越广,她的酒楼生意也好得不得了。不过据说此女自从来到长安后,从未有人见她笑过,却不知心中有何伤心往事。”成无心听到此处,突然怒声道:“你再不说明来意,我便要轰你出去了。”
那金西帮帮主叹了口气,道:“成兄既然不喜欢听这些,那我只好开门见山了,那个人约你明晚到兴庆宫一会。”这话一落,房内一阵沉默,隔了好半晌,才听成无心语带微颤的问道:“是真的么,她她真要见我?”
第17章 (1)()
第10章1
成兰陵越听越觉糊涂,想起此行是去应萧云之约,当下悄悄从偏门溜了出去。直到此时,她孤身一人走在大石砌成的闹街之上,才真正感受到已远远的离开楼兰。传闻中充满神秘色彩的长安城如梦似幻,宽广平坦的街道纵横交错,两旁各摆放着红木叉子,将来往行人分散在大道两侧,当中留着一多半宽度,不时有大队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骑马经过,一般百姓却无人胆敢踏足。
人群中时见各色胡人,有的还穿着唐人的长衫襆头,而唐人好多也作胡衣胡帽打扮,特别是年轻女子们,在这盛夏之际,尤喜穿着轻纱半臂短衫。雪白肌肤裸于烈日之下,发散出醉人的光环。
她放眼望去,任何一处街道都似乎长得没有尽头,身旁人群比在楼兰城举行祭祀或庆典之时还多。一抹轻雾裹上骑附在龙首山巅的皇城,令孤身走在异乡街道的自己倍觉渺小。
她心中隐隐对这大得超乎想象的城市生出一丝害怕,不过如画般红墙碧瓦的繁华,却又让她感到欢喜和好奇。她定下神,找路人问明方向,顺着永安渠往南行了片刻,便来到胡商遍布的长安西市。
长安分东西两市,这西市最是胡商聚集之处。其时长安城中约有一百万人,胡人便占有两成之多,而这西市正是以经商为主的各国胡人们互市商品的主要场所。长安素来有句俗话“东贵西富”,便是说东边集中了长安城中有头脸的显贵人等,而西边则是被善于经商的胡人所占据。
成兰陵刚才已打听清楚,去往萧云家所在的崇化坊斜穿过西市最是捷径。西市中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还有大量各色艺人,吐火吞刀,唱歌跳舞,幻戏障眼术等不胜枚举;商铺旁更是摆满了各种小食异物,她识得的就有头羹、石髓羹、白肉、胡饼、软羊、大小骨角、炙犒腰子、石肚羹、入炉羊罨、生软羊面之类,其余还有大量各色食物,却是闻所未闻。来往行人中更有众多青年,头发或披散或光头,袒胸露臂,身上刺有各种鸟兽图案,横行过街。
她一脸惊奇,忍不住频频回头观看。西域民族虽然也喜纹身,但有这许多人全身纹满图案的却也少见。她正东张西望,忽见前面十几个少年将一名肤黑眼长的少年围在当中,那名被围的黑肤少年大声说道:“哼,爷爷一人不敌众狗,但只须追着带头的狗头狠打,也不见得便会吃亏。”围着他的一名少年怒道:“外乡小子,我们长安城可不是野狗撒野的地方。”那黑肤少年闻言露出诧异的神情,怪声道:“你们长安城?只看你们那小鬼也似的模样,便知是来自化外之地的蛮子,爷爷这个堂堂汉人还未说话,倒被你们抢了我汉族的地盘,哼哼,可笑,可笑。”围着他的少年大多是胡商子弟,听那黑肤少年语带侮辱,顿时怒从心生。
成兰陵凝目细看,却见那黑肤少年正是自己要去寻找的萧云,此时见他才到长安城来,便又在这处与人好勇斗狠,心中甚觉好笑,当即挤进人丛,喊道:“萧云,萧云,你又与人打架么?”
萧云正全神贯注准备大打一场,忽听成兰陵叫喊,转头看见一名仙女般的小姑娘望着自己,心中顿时一阵欢喜,却又一阵烦恼,暗想:“怎的才只两日不见,公主小姑娘便又漂亮了几分,难道这长安城真能让人变漂亮么?那我怎会还是这般黑呢?”
成兰陵见他呆呆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又叫道:“萧云,你不认得我了么?”围住萧云的少年们一齐拿眼盯着她看,让她好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萧云停下胡思乱想,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和你那二十几个兄弟从不分开的,他们也来了么?”说话间便欲趁机走出包围。刚才和他说话那名少年嘿嘿一笑上前拦住去路,道:“小子,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儿么?说吧,今日此事如何交代?”他心下根本不信萧云所说的话,不过见成兰陵气度不凡,一身裙衫又是华贵高雅,一时倒摸不准这二人的来历。
萧云退后两步,呵呵笑道:“误会,误会!谁人不知几位都是这长安城中响当当的人物?我原本想和诸位交个朋友,故意闹着玩儿哩,嘿嘿,既然大家不喜欢,那我立即走开便是。”
刚才和他说话那名少年冷冷笑道:“哦?既是想和我们交朋友,起码也应给兄弟们介绍介绍这位小娘子吧?”成兰陵闻言大怒,却见萧云神色自若,当下强忍怒火,听他怎么说。
萧云在心中快速盘算道:“这些杀坯看来是不会轻易放过爷爷我,哼,你娘老子的,若不是公主小姑娘这时候出现,爷爷我起码也能放倒三五个,怎的也不会输了脸面。”他不知成兰陵从小习武,认定她只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生怕将她连累。
他心知自己万万不是这群少年的对手,晃眼看见街旁店铺卖的红酱,当下计上心来,大喝一声扑向那名和他说话的少年,同时大叫道:“谁若欺负小姑娘,谁他娘老子的连狗都不如,,不,是猪养的。”那少年未料他在如此众寡悬殊的情形下还敢主动发难,竟被他死死拽住衣襟挣脱不得。
萧云运起全身力气,拉着那名少年往街旁红酱店拖去。二人边走边扭打,围观的众少年高声笑叫,一时也不去插手。
成兰陵本想上前帮忙,但听萧云咒骂这群少年,言下之意生怕他们趁机来欺负自己,心下竟喜欢极了被他护着的感觉,一时也不知是该上前帮忙好,还是就让萧云去逞这英雄好。
扭打的二人已至红酱店门口,萧云拽紧那少年一齐扑身往酱缸上摔去,暗中却腾出一手,抽出腰间短刀,用刀柄猛力砸烂酱缸。那少年已被他纠缠得脑中昏晕,与他双双摔入流满一地的红酱里面,忽觉手中多出一物,慌乱中无暇细想,捏紧手中之物挣扎站起,却见自己手持一把二尺来长的短刀,萧云则颤颤巍巍弯腰站起,捂着肚子怪叫道:“狗子,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我,唉哟,快报官呀,这狗子杀人了。”他此时浑身红酱,旁人哪分得清他身上不断流下的是酱还是血。众少年被惊呆了,只道真个弄出人命,当下唿哨一声,瞬间跑个干净。
成兰陵眼见异变突起,心中也是一惊,顾不得去追那群少年,抢到萧云面前便欲探他伤势,却见他快速跃身而出,拉了自己便往与那群少年刚才离去相反的方向奔逃。
二人跑得一阵,眼看已到西市东门,听见身后叫骂声传来,却是那群少年情知上了萧云的当,去而复返追了上来。
萧云拉着兰陵往人丛中挤去,来往行人见他浑身红酱,纷纷闪身躲蔽,主动为二人腾出一条路来。二人七拐八拐,将追赶的少年们远远抛下。萧云慌不择路,眼见街角有座酒楼,当下拉了成兰陵冲入躲了起来。二人贴着窗棱偷眼看外面,只见那群少年怒气冲冲的追着往前去了。
萧云这才松了口气,成兰陵却一脸笑意,斜眼盯着他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哩。”
萧云脸上发烧,争辩道:“我哪里是怕他们,只是不想和一群狗子打架罢了。”心里却想:“若不是拖着你这个美小娘,哥哥倒不怕打架。”
第18章 (2)()
第10章2
“你们两个小娃,赶紧出去玩耍,不许进来胡闹。”二人闻声回头,只见一名腰围白巾的堂倌儿盛气临人站在身后。萧云本就觉得憋气,此时见这堂倌儿一幅势利嘴脸,当下掏出一大窜铜钱来一晃,大声说道:“你瞎了狗眼,爷爷和公主小姑娘是来吃酒的,快快安排一处上好的位置。”他手上这窜铜钱少说也有五、六百文,其时一匹绢也就值十贯铜钱,足够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用度。那堂倌儿见钱眼开,又见成兰陵打扮高贵,顿时换过一付嘴脸,赔笑道:“唉呀,小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恕罪则个,请随小的去楼上雅座。”
萧云和成兰陵相视一笑,跟着那堂倌儿来到一处靠窗的雅座。那堂倌儿哈腰问道:“小爷和这位天仙小姑娘想吃些什么?”
成兰陵见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