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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九娘咯咯娇笑,说道:“这魔头厉害得紧,我怕你们有闪失。”孙荣眉头一皱,与王贲虎交换个眼色,不管此时此地如何怪异,先杀萧云要紧,当下齐声喝道:“怕什么,来这一趟,取的就是这小子的项上人头,上!”
二人复欲闯入茅屋,又听蓉九娘叫道:“且慢,你们看看门上悬贴的告示,说的是他犯下的罪状哩。”二人一怔,抬眼仰望,果然瞧见门坊上贴有两幅早已灰败褪色的令状,字迹斑驳陆离,部分依稀可辨,左边告示写有“罪大恶极,应诛,然屡建军功,也应赏贵妃皈依佛祖,又值生辰喜日,理应举国同欢,不宜有血光牢狱、人间惨事此乃天意使然,须特赦天下,彰显贵妃仁慈之心,颂扬上天好生之德,吾皇御令,免除死罪,徒往剑南戊边,务立奇功,以报天恩”二人心头均是一惊,没想到传闻中的魔头竟是惊动过皇帝之人,不由好奇心大起,再往下看,只见洋洋洒洒书录着各条罪状,什么嗜血成性,在何处屠杀多少百姓,或是什么凶恶无比,残杀多少江湖好手等等,尤其是杀戮少林高僧与屠杀圣教教众两罪,看得二人心下打鼓,其时少林武僧名震天下,圣教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帮派,竟被这魔头连杀数名高手,不知此人武功高强到什么地步?
二人鼻息渐重,彼此对视一眼,转头再瞧破败茅屋内直挺挺躺着的萧云,初来时必杀之心不免动摇不定。站在一旁的老者嗓子眼里咕噜轻响,任谁也听得出来是在嘲笑,只不过他太久未与人说话发笑,这声嘲笑更像闷哼。
王贲虎早已被这两日来受的闲气惹得心烦,闻声大怒,对那老者喝道:“鬼叫什么?”那老者缓缓摇摇头,说道:“害怕,就不杀,要杀,就别怕。”孙荣听他存有轻视,骂道:“死老头,手上的伤这般快便不痛了么?还敢来胡言乱语?这张告示说的是你吧?我倒要见识见识,你又是什么人物了!”说着移近火把,只见右边那张告示比萧云的告示小了许多,上面字迹更加模糊,几乎辨别不出。
那老者仰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过还算有点胆子,哪算得上什么人物!”王贲虎喝道:“哼,口气不小。”孙荣低头仔细察看那令状,忽的哈哈大笑,怪声道:“这老小子坏到家了,**杀妻,还重伤了仗义出手的张张什么名字的?哈哈,好个死老头,原来竟做过这般天理不容的丑事,哈哈哈哈!”
王贲虎回头问道:“**杀妻?他的亲生女儿?”蓉九娘也大是惊异,不由自主退开两步,眼神中顿时带有憎恶之色,盯着那老者打量。
那老者面色一变,脖子上青筋暴涨,身躯颤抖不停,想是气愤至极,竭力忍耐。
孙荣抬起头来,见那老者这幅模样,怪叫道:“这等禽兽不如的事,你也做得出来,倒也足与这杀人成性的魔头相提并论了,哈哈哈,不过,我们兄弟只要这魔头的人头,其余人、事,一概无关,识相的,赶紧走去一旁,大家图个爽利干净,否则哼,我手中的刀子,可不认人!”
那老者忍过最初突然升起的愤怒,缓缓平下心境,不退反进,上前两步淡淡说道:“老夫本是姚州团练,名叫常欢,十年前,司刑官张裕富奸杀我的妻女,被我当场撞见,我极度伤心愤怒之下,出手失了准头,让他捡回了一条性命,不过却从此腿瘫,永世站不起身。后来被他陷害,反过来诬告我**杀妻,重伤他这个‘仗义侠客’实情便是如此,老夫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禽兽不如之辈。”他这番话娓娓道来,倒像在述说旁人之事一般。
蓉九娘却听得心潮澎湃,心想:“此人竟有这么一番惨烈遭遇么?”孙荣被他淡然却又沉稳的气势所摄,虚空挥刀,喝道:“管你如何,让开了。”说着对王贲虎使个眼色,欲待一同出手,先将这夹缠不清的疯老头常欢放倒。
却见常欢轻轻一叹,转身让开道路。孙荣微觉诧异,不过此来志在杀萧云,当下也不愿多生事端,正欲闯进茅屋,又听蓉九娘在身后吁气笑道:“你们两人的功夫太差,不是此人对手,何苦搭上性命?”
第151章()
第105章
孙荣充耳不闻,对王贲虎点点头,一齐启动身法,抢入茅屋,蓦觉香风扑鼻,蓉九娘后来居上,反倒抢在二人头里闪进了茅屋。
此时不容多想,王贲虎低喝一声,横刀直往她当胸斩去。孙荣跟在后面,厉声叫道:“闪开了”,却见蓉九娘咯咯笑着,手中忽的多出一柄细长利剑,两朵剑花抖将开来,竟教二人惊觉无从招架,只得怪叫疾退,闪出茅屋。
蓉九娘莲步轻移,站在茅屋门口,笑道:“我只答应引开那两人,可没同意你们杀我师兄呀!”孙、王二人齐声喝道:“他是你师兄?你戏弄我们么?”
蓉九娘秀眉轻竖,说道:“借你们一用,演演剑招,嘻嘻,别的高手我对付不了,你们这样的嘛刚刚好”,王贲虎狂怒攻心,低喝一声,挥刀便往她头上劈下。孙荣迟疑不定,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蓉九娘娇叱迎上,细剑挽出银莲朵朵,与王贲虎战在一处,嘴里念念有词:“这套剑舞是师傅耗尽心力创制出来的,那日我与成兰陵比试剑舞的情形,你在大牢里,自然没有看到,今日我便演练给你瞧瞧吧,你睁开眼来”,说话间已与王贲虎过了二十几招,只见她身形飘忽,动作柔美,显得举重若轻、游刃有余。
王贲虎闷喝连连,横刀大力挥砍,声势倒算猛烈,却丝毫奈何不了对手。孙荣眼见情形不利,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挺刀加入战团。
蓉九娘毫不在意,信手拈来皆是优美至极的剑舞招式,嘴里自管说道:“萧云,你看啦,这是师傅送给公孙大娘最后的礼物啊!你是没看见,当日师傅有多想和她说上一句话,可师傅他硬是生生忍了下来,只说,只要她心里平静了,就最好”,这一番话说出,又与孙、王二人拆了数招。
孙、王二人大惊,何曾料到娇美柔弱的一名女子,竟有这般精巧的一身剑法,但此时骑虎难下,只得奋力夹攻,乞望侥幸伤了对手,那么接下来的形势,便又重回二人掌握。
蓉九娘舞剑性起,满场飘飞,在对手的刀光之中穿梭往来,继续对萧云说道:“师傅临终前,最放不下的人,却是身陷大牢的你呀!他说,‘小云儿命也真苦,终究没能躲过这一劫,只怕他抵受不住这场劫难,九娘啊,你可要照顾好你师兄呀’,可怜师傅走的时候,你这个衣钵传人他唯一的亲人却不在身边”,她本可轻易便将对手伤于剑下,却故意游斗,孙、王二人枉有一身力气,反被她牵着线走一般。
躺在茅屋里的萧云毫无动静,蓉九娘在激斗的间隙中回头打量,忽觉悲戚难耐,这两年苦在心头的日子,全在这一刻凝聚到了一处,不由悲极反笑,厉声笑叫道:“萧云,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啊,死的人都已经死了,在你心中,就没有一点挂念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了么?你可知你那‘鸳鸯’,早在半年前便弃你而去了,你若再不清醒,我我难道难道前世欠了你么?”这番心思所至,手底不自觉的狠辣了几分,将孙、王二人逼得险象环生。
蓦听有人桀桀怪笑,阴声叫道:“好剑法!”随即一道灰影电射而至,利剑抖动若蛇吐信,直往蓉九娘刺去。
蓉九娘心下一惊,眼见来人剑招古怪,迅捷无比,情知遇上了高手,小坝地势有限,无法退避,只得一改招式,以快比快,欲将来人逼退。来人剑势忽在中途拐了个弯,啪的一声,拍在她的肩头。
蓉九娘大惊疾退,挡在茅屋门口,慌忙察看自己肩头,却见并无伤口,只是被来人用剑身拍了一下,稍稍放下心来,厉声喝问:“什么人?”
孙、王二人正自苦苦支撑,忽觉压力一减,一齐腾腾腾倒退几步,站在来人身后。来人哈哈一笑,说道:“两位小朋友是来除魔卫道的少侠么?老夫陪这俊俏妞儿玩玩,你们冲进去行侠仗义罢!”说话间剑势又起,嗤嗤有声的刺向蓉九娘。
这一剑去得古怪之极,蓉九娘情知无法抵挡,却又不敢让开道路,慌乱间杏眼一闭,挑剑平刺前方,心中想到:“我便死在这里了么?”耳听常欢怒喝声传来,接着听见劲风鼓荡,连忙睁开双眼,只见来人的攻势被常欢接了过去,斗在一处。
蓉九娘不及多想,趁机抬剑疾攻在一旁观望的孙、王二人。孙、王二人瞧见这番变故,惊喜不定,当下抖擞精神,只管游斗。蓉九娘心急招乱,一时竟奈何不了对手,耳听常欢闷喝声声,来人桀桀怪笑,显然他也不是来人对手。
来人身形如鬼,一柄软剑更是出没不定,转眼间已在对手身上留下了数道浅口。但见常欢只管踏步稳守中路,铁掌舞得呼呼生风,教对手不敢轻易逼近。来人的软剑虽然灵动,却没有机会平直发力,一时也难重创对手。
正在双方胶着之际,刘大狗摇摇晃晃奔了过来,话也不搭,举刀便往那人头顶砍落。那人轻轻咦了一声,退后两步让开来刀,笑道:“好汉子,竟然没死。”忽的左刺一剑,逼开常欢的夹攻,接着身子一旋,鬼魅般欺至刘大狗身前,软剑陡然竖直,咔嚓刺入对手咽喉。
蓉九娘正好回头观望,瞧见血腥一幕,尖叫道:“你怎不躲?”但见刘大狗奋力捉住对手剑身,不成语调的叫道:“杀此人”,常欢迅即抢上,铁掌猛力拍往来人背心。
来人未料刘大狗竟是故意不躲,引得自己被他垂死捉住软剑,眼见对手扭曲血红的面容,心头不由一震,一时之间竟无法抽回兵器,又觉身后劲风来袭,权宜之下脱手放开剑柄,足尖轻点,身子疾冲下山,还不忘哈哈笑道:“好小子反正要打仗了,便让那小子多活几日吧!”
刘大狗砰然跪倒在地,望着蓉九娘叫道:“小涵小”,话未说完,已经倒地气绝。
蓉九娘闻言大惊,出招再不容情,尽往孙、王二人要害招呼。孙、王二人一日之中几经变故,早已乱了方寸,勉力挡了几招,眼看难逃死劫。却见常欢大踏步上前,往双方中间一站,对蓉九娘说道:“住手,让他们走吧!”
蓉九娘大怒,厉声道:“让开!”常欢摇摇头,说道:“这两人不过贪图虚名,并非作恶多端之辈,你若杀他们,只怕从此心里不会痛快了。”蓉九娘尖叫道:“他们害死了大狗和小涵,我怎能让他们走脱?闪开!”常欢依然摇头道:“杀这两人能救活大狗和小涵么?能教萧云清醒么?何况杀人的是刚才那灰衣人,与他们无关。”
蓉九娘从未杀过人,刚才骤见刘大狗惨死,又闻小涵不幸,一时悲从中来,恨意汹涌,欲杀面前二人泄愤,此时听常欢一席话,渐渐平静下来,转身奔进茅屋,抓住萧云的胸口一阵捶打,哭叫道:“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呐,为了你,死了多少人了呜呜”,却见萧云任由她推来搡去,目光呆呆如也,仿佛灵魂已不在体内。
第152章()
第106章
常欢暗自叹息,回头对孙、王二人喝道:“还不走?”孙、王二人经历这番变化,情知想凭自己二人的功夫杀掉萧云,无异于痴人说梦,闻言如同斗败的公鸡,灰溜溜的下山而去。
常欢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