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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行云大声回道:“成大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武功高强,本帮帮主却不是武人,不若大家各自带三名护卫到外间来会面。”
成无心哈哈狂笑道:“你清楚成某的手段,别看你等来的人多,若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成某虽不敢说有能耐杀光你等几百号人,但若只是想取那一两个特定的人头,怕也不是难事吧?”
莫行云闻言还待力争,却被身后催马上前的一名紫衫蒙面人摆手阻止。那紫衫蒙面人大声说道:“火袄教萨保岂是卑鄙无耻之人?在下金西帮帮主自当如萨保所愿。”莫行云躬身下马,上前按住那人坐骑的咀策子。那紫衫蒙面人跳下马来,毫不迟疑抬脚走入刀林抢丛的火袄教众按照江湖礼节排出的迎客道。
成无心见这名自称金西帮帮主的蒙面人如此胆量,不由大感意外,心中暗道:“这几年与金西帮争夺之事甚多,这名自称是帮主的蒙面人竟有如此胆色,可不能被他小瞧了。”当下大声喝道:“好个一帮之主。这迎客道对真正的英雄人物未免显得小气了,大家收好家伙退开去。”火袄教众闻声散开,留下一条宽阔的大道让那紫衫蒙面人走进场中。
成无心见他走近,抱拳行礼,开门见山道:“尊驾便是金西帮帮主么?哼,这几年来贵帮不忘时常‘关照’本教,成某早该登门拜访才是。此来帮主亲临,却不知要拿成某怎样?”
紫衫蒙面人对成无心言下讥讽毫不为意,说道:“成兄,我金西帮乃是景教在西域的分支你可知道?”
成无心冷笑一声,反问道:“那又怎样?”
紫衫蒙面人又道:“我教现在供奉的是‘五圣写真’你应听说过吧?”此时正是景教在大唐最鼎盛之期,这“五圣写真”是由当今天子玄宗皇帝御令将高祖、高宗、武后、中宗、睿宗五帝后画像供奉于景教寺庙,冠为景教五圣。一门宗教教派能得到当今天子如此礼遇,自然是备极尊宠,势力之盛也难有他人出其左右。
成无心自然听懂了他话中的威胁之意,晒然冷笑道:“哦?原来贵帮是景教徒,难怪沙洲城的刺吏都能任由你们摆布。不过成某素来信奉火祅教,却不知帮主这几年来和弊教诸多过不去是何缘由?”
紫衫蒙面人说道:“成兄言重了。成兄一世英雄,岂能被这些身外之事困扰?何况贵教与我帮并列西域三大帮派,在下岂敢以此相胁?”
成无心奇道:“若真如此,为何贵帮这几年来屡次害我教众?”
紫衫蒙面人道:“成兄,若你不去长安,我帮何时打扰过你?”
成无心微一沉吟,说道:“不错,每次成某去长安互市之时,贵帮总要派人来再三阻挠,却是何故?”
紫衫蒙面人恳切说道:“还望成兄休要见怪,这次在下前来也是奉劝成兄放弃去长安的念头。”
成无心冷声问道:“成某去不去长安,是成某自己的事,不需旁人来指手画脚。不过成某难以想明,贵帮三番五次阻止成某前去长安,到底是为哪般?”
紫衫蒙面人长叹道:“成兄真是非去不可么?若是拿你女儿的性命作交换,你还会坚持要去长安么?”他说话间举手示意,就见营地外围金西帮三名帮众牵着一匹马走到队前,马背上坐着一名秀丽乖巧的小姑娘,被人反绑着双手。
萧云虽相隔较远,但脑中成兰陵的身影早已挥之不去,此时遥见马上那名小姑娘,当即失声轻呼,认出正是令他情窦初开的成兰陵。
成无心也是一怔,站在身后的康勾却已闪身抢上,抽刀架在紫衫蒙面人的肩上,厉声喝道:“快教人放了我家公主。何兄弟呢,你们将他怎样了?”
紫衫蒙面人显然确实不会武术,被康勾突然袭击,竟连一丝反抗之力也没有,但面上却毫无惧色,哈哈一阵大笑,道:“成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成无心念头电转,“我让何鑫带人偷偷护送兰儿先去长安,此时兰儿被金西帮抓住,想来何鑫也是凶多吉少。”不过他城府深沉,摆手说道:“康兄弟,放开他。”康勾原想制住紫衫蒙面人来交换成兰陵,但成无心吩咐下来,也只得悻悻退下。
那紫衫蒙面人见成无心如此冷静,心下也是佩服,说道:“成兄,你是聪明人,弊帮自会好生照料兰陵公主,只要你今年之内不踏入长安城,在下自当送兰陵公主安然返回楼兰去。”
成无心桀桀怪笑道:“帮主看来并不清楚,天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成某前去长安。成某虽只一人之力,不过谁若敢碰我女儿半根毫毛,我定当追杀尽他全家老小。”这番话冷冷发出,在场之人都能听出此言绝非空言恐吓。
那紫衫蒙面人闻言一阵沉默,双方人马俱都静静注视着场中二人,眼看一场恶斗已是难免。
那紫衫蒙面人沉默片刻,突然靠近成无心,将面上黑巾扯下来给他显了一眼自己的面容,复又蒙好面巾,说道:“成兄,你该认得我是谁吧?”
成无心骤见此人面容,竟惊得“啊”的一声轻呼,顿显失魂落魄,任由那紫衫蒙面人贴近自己耳旁又低声说了一番话。
旁观众人只见成无心脸色为之数变,突然一把将紫衫蒙面人推倒在地,语气怪异的叫喊道:“不,不,不会是这样,你你骗我,哈哈哈”。
金西帮中立即便有两人欲冲来护主,火袄教徒聚在道中不愿让路,双方人马躁动喧哗,冲突再次将起。
那紫衫蒙面人爬起身来,挥手示意帮众退下,说道:“成兄,事实如此。你也知此事关系到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在下迫不得已只好用成兄的女儿来作筹码了。”
成无心神思恍惚,怆然笑问道:“我的女儿?你哈哈哈,我若不答应,难道你真能对‘我的女儿’下得了毒手么?”他说话口气怪异,“我的女儿”四个字吐词顿挫,显有强调之意。众人不明所以,均觉他这番话说得不通,成兰陵不是他的女儿,还是谁的女儿?
那金西帮帮主苦笑道:“若是为了那个人,即便是要我自己的性命,我也只能双手奉上。”
成无心面露难色,怔怔看着远处被绑在马背上的女儿,隔了好半晌才道:“你这样做,那个人会放过你么?”
那紫衫蒙面人道:“那个人早就不是为一个人活着了,这次我要阻止不了你去长安,想来那个人也会怪我吧?”
成无心听闻此言,心头只觉五味翻涌,沙哑着嗓子道:“也好,我可以先杀了你,大家来个鱼死网破。”
那紫衫蒙面人面色一怔,惊道:“你连亲生女儿的死活也不顾么?”成无心沉声答道:“除非是那个人亲自来跟我说,否则我必去长安城。谁要想来阻止我,先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斤两!”
那紫衫蒙面人一声长叹,道:“成兄,原本大家都以为你早死了,太太平平各过各的日子,可你非要事隔十年之后,又在长安城出现。你可知道,自从你重现长安城以来,我便想尽办法替你多方遮掩,总想你能渐在心里将此事放得淡了,最后有个对大家都好的结局,唉,谁知你竟如此固执,这样对你和对兰陵到底有何好处?”
成无心冷声道:“废话少说,想要令我不去长安城,只有一个法子,便是将我的头割下来。请回吧,待你走出这个圈子,我便要动手救我女儿。你的人若胆敢伤她一丝一毫,我定会先来将你剁成几块,将你全家上下杀个鸡犬不留。”
二人话已说僵,双方人马各自绷紧心思准备迎接一场恶战,注视着那紫衫蒙面人作何应答,形势一触即发。
突然一阵少年人说话声响起,却见萧云带着老七等几名羌族汉子往场中边走边说道:“这个当爹的是傻子么,用钱买回她女儿不就成了,做什么要杀这杀那的?”老七等人大声笑道:“大郎说得极是。”萧云又高声叫道:“我王大名若是被狗子捉去,老爹会怎样来救我?”老七等人大声答道:“那还用说,王大爷喜爱儿子可比过了钱财,当是即刻拿钱去赎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他们一行人原本就身处火袄教营地当中,众人又一直密切关注着场中形势,无人去管他几人行动,竟让他们大摇大摆走进场中。此时双方屏息待命,四下一片安静,萧云等人一席对话传出甚远,众人大都听得清楚,注意力顿时移到几人身上。
成无心冷眼看着萧云等人胡言乱语走近过来,不动声色。那紫衫蒙面人目露惊异之色,一时也说不出话。
站在二人身旁的康勾大步上前,拦住萧云去路,却见他对自己微微眨了眨眼,略一迟疑间,萧云已带着几名羌族汉子从他身旁绕了过去。
萧云继续高声叫道:“这人又是什么宝,又是什么国师的,怎么连救他女儿性命也不愿出钱?难怪人家要杀人了。”老七等人轰然齐声叫道:“怕是他没有钱吧?听说楼兰国小,穷得很哩。”
萧云唱和道:“哦………,是了,多半便是如此。看他一脸苦相,倒真象是穷光蛋一个。这小姑娘还算标志,不若我叫老爹拿钱出来赎了她吧,以后给本小爷作媳妇儿可好?”
老七等人哈哈笑道:“大郎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好眼光,难得!难得!这小姑娘水灵可爱,多少价钱也是值了,你可比她爹还要识货,哈哈哈。”
萧云高声佯骂道:“胡说,怎能将这小姑娘比作货物?她多半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装作被这些见不得光的‘鼠人’捉住,在逗他们玩哩。”
老七等人接口一阵大笑,已是来到成无心和那紫衫蒙面人的左近。
成无心依然不动声色,那紫衫蒙面人转头疑惑问道:“想不到成兄竟还与羌人有了来往,哼哼,不过又能有何用?”
萧云闻言“呸”了一口,大声说道:“七叔,这紫色娘娘腔着实可恶,快掌他嘴。”但听“啪啪”两声脆响,那紫衫蒙面人的两颊顿时红肿起来,正是老七上前给了他两记响亮的耳括子。外围的金西帮众一见帮主受辱,轰的一声冲了过来,与拦住去路的火袄教徒战成一团,场面顿时大乱。
忽听两声惨叫凄厉响过,紧接着一骑快马冲进场中,却是阿儒拥着成兰陵骑马冲来。刚才萧云和他正争执间,忽见成兰陵被人捉住,他有心在萧云面前显显本事,于是想出这个主意,让萧云胡言乱语吸引众人注意,自己则潜到金西帮马队一侧伺机挑杀看守成兰陵的帮众,将她连人带马一齐救下。
阿儒拥着成兰陵转眼驰到萧云跟前,大声叫道:“小云儿,接好你媳妇儿。”接着登鞍而起,手中长剑直取那紫衫蒙面人。萧云连忙上前拉住成兰陵坐骑的缰绳,却听“当啷”一声,阿儒攻向那紫衫蒙面人的剑被成无心拿剑挑了开去。
阿儒却不退后,手中长剑化出一片青光,转而直取成无心咽喉。成无心见他救下自己女儿,知道此人是友非敌,但此人旋即攻来的剑招却不留丝毫余地,仿佛想要与自己拼命一般。他心中怒气早重,当下运足功力去架阿儒来剑,想要令对方当场被震飞倒地。
第14章 (1)()
第8章1
却见阿儒刺向他的长剑忽然中途一软,恰好避过他架来的剑锋,待他剑锋架空,阿儒递出的长剑复又前刺,依然直逼他的咽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