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格有异,分明该是个不祥的囚凤之命,却中途变为七杀命格,实在诡异。后又预卜未来,靳老爷断言,林弦歌此命格必将扰得天下大乱,于其自身,也是损了福报与阴德之事。
靳家一门最是清贵,不仅心系子孙后代,更关心天下人的命运。林弦歌的命格令靳老爷心中不安,故此,才想劝服冬渔,给林弦歌下一副药。
“暗卫说,靳老爷给的药不会伤身,更不会有损性命,只要奴婢连续半月,每日都加在郡主的饮食中让她服下,郡主就会有些困乏疲倦的症状,一月之后,郡主便会陷入沉睡。这个时候,靳家会派人把郡主接走,然后替她解了这药,只要郡主离开沈家,离开东晋,离开沈少爷,此后在靳家安稳度过一生,她的命格就不会有任何阴损之处。”
她说完,满室寂静。谁也不曾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要对林弦歌下手的人是靳家,是她的外祖家,何其荒唐。
“你可知那是什么药?”沈长渊嗤之以鼻,他瞥向冬渔,沉声道,“我虽不知,但也看得出!弦歌近日连连梦魇,饭食进的也极少,恐怕根本挨不过一个月去!她于梦中被人索命追杀,每每受伤,醒来后身上也有相应的伤痕。你怎会蠢钝如此,竟看不出这药能让她丧生于此!”
一滴眼泪啪地一声滴在了林弦歌的手背上,冬渔竭力压抑住自己的啜泣声,呜咽道:“奴婢发觉不对的时候,那药已经下了十日了。。。。。。于是,就自作主张停了药,可是恐怕郡主会责怪。。。。。。便不敢多说什么。。。。。。”
“起来。”
林弦歌忽然开口道。她的声音极为细弱,坐了这么一会儿,她的脸色更加不好,惨淡而带着明显的困意,却是强打着精神,对着冬渔道。
“我没有怪你。”
冬渔是个有些天真的姑娘,她虽性子坚毅,能在江夏王府独自支撑数年,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冬渔并非是恶人,只是太过天真,也太过轻信罢了。
再看冬渔泪水盈盈的双眼,她叹了一口气,对沈长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对冬渔冷嘲热讽。
“我不会有事,但是,你也要把剩下的药交给我,然后,配合我去做一件事。”她将冬渔的那一滴泪水握在手心里,丝毫不顾沈长渊好不认同的脸色,“冬渔,我再信你一次,但是你要记得,这是最后一次。”
或许,她可以试着,再去信任一次吧。
林弦歌望着冬渔哭得通红的双眼,却只觉得额角一阵爆裂般的疼痛。她支撑不住,猛地倒在床边。
第一百六十章 现身()
沈长渊替林弦歌号了脉,随即低声吩咐了魏千几句,他望着呆呆跪在床边的冬渔,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硬:“快点,把那种药拿来!”
谁都看得出,方才林弦歌是装作中毒身亡,如今却是真的支撑不住,她趴伏在床边已经晕厥了过去,身子软塌塌的,即便还有鼻息,却是极为细微的气息。沈长渊握着她的手,淡淡地又补上一句。
“如果她死了,你也不要想独活。”
很快,冬渔便捧着一个黄纸包裹着的纸包重新进了内室。她小心翼翼地将那纸包解开,只见里头是四个小小的药瓶,以红色的纸团塞着口。沈长渊伸手拈起一个药瓶,轻轻在手上倒出一些来,只见是淡粉色的药末,闻起来并无异味。
“这是什么药?”
冬渔摇了摇头,她此时已经镇定了下来,声音平稳道:“奴婢不知。。。。。。这是暗卫给的,原本有十四个小瓶,要连用十四日,奴婢发觉不对时便停了,故此剩了这些。放在菜饭里,药末无味也能溶化,所以郡主也不曾发觉过。。。。。。”
说到此处,她偷眼看了床上不省人事的林弦歌一眼,显然心中还是十分愧疚。
沈长渊于药理上虽不精通,对毒药却十分熟悉。他幼年曾在沈丞相的授意下,与师父学了不少辨认和用毒的本事,不仅为防身,而且也可备以后的不时之需。
但是,他却完全认不出这药末是何物,放在鼻下细细嗅着,也闻不出什么异样。
幸好很快,魏千带着一个男子匆匆由正门进入。那人披着暗色的斗篷,裹着头脸,看不出容貌,在进入室内后,他轻轻将斗篷掀开,却是一个光头。
“你来了?快瞧瞧,这是什么东西。”沈长渊也不客套,直接将手里的药瓶塞到慧远的手中。
慧远和尚也不在意,他本是身在皇后殿中打坐诵经,却忽然发觉一个黑影自梁上飞身下来。他在西燕已经见过跟在林弦歌身边的魏千,听说是沈长渊有事要请教,所以也不多言,由魏千带着,一路暗中出了皇宫。
“这。。。。。。”慧远将淡粉色的药末倒在手指上,俯首轻嗅着,随即颜色大变。他虽是出家人,但是走遍天下见闻也广博,于药理一道上倒是颇有些小成,但是这种药末。。。。。。
“沈少爷,这东西不寻常,敢问是从何处得来?”他的眉心紧蹙,将剩下的三瓶一一打开,看样子,是与他手上的药末相差无几的东西。
沈长渊紧紧抿着嘴角,抬眉道:“不要卖关子,你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话,就先说。”
“这药非常少见,贫僧也只见过一次而已。”他叹了口气,将手指上的药末轻轻抖落,“它被称作梦魔,可令人每日遭受梦魇,从而逐渐虚弱下去。梦魔要置人于死地,须连下十四日,在最后一日,会在梦中被人索命,在梦中惨死,梦外的人,也会殒命。”
他所说的与林弦歌眼下的境况完全相同,沈长渊放下床帘,令慧远替林弦歌号脉诊治。
慧远隔着帘子,轻轻放下了林弦歌的手腕道:“梦魔尚未入骨。”
“那她为何会这般?要如何治愈?”沈长渊一把将他拉起来,似乎慧远言语时惯用的那种慢条斯理的语气,令他心中急躁更甚。
“长宁郡主应当是没有用足十四日的梦魔,所以尚且留有一口气。但是她。。。。。。梦中的索命鬼太多,所以,在梦中遭受的伤痛,也会反应在梦外,郡主如今已经极为虚弱,必须尽快找到解开梦魔的药物才好。”
顿了一顿,慧远见沈长渊面上的怒意,便赶紧找补道:“这解药。。。。。。贫僧也无法,沈少爷还是尽快找到下毒之人才好。此外,眼下郡主的境况,最好不要让她再入梦,否则一次梦魇,只会更加损害她的心神魂魄,即便没有服下余下四剂的梦魔,终究也会离开人世。”
对此,沈长渊只得点了点头。他看慧远似乎也有些吞吞吐吐的模样,便有些不耐地挥手道:“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
慧远轻叹了一口气道:“梦魔对郡主而言,似乎比对常人的毒害更大,贫僧认为,是郡主的杀孽太重。。。。。。贫僧早已对她言明。。。。。。”
却不想,沈长渊直接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冷厉,一向都是弯起的嘴角却抿成了紧紧的一条线。
“不必说了。”
第二日,又是一个明媚的艳阳天,一个女子的身影从沈府中轻盈地拐了出来。她是一身寻常人家的丫头打扮,先是四处看了看,这才拎着一个竹篮,大步向前走着。
沈府位于京城较为繁华的地段,丫头却一路向人迹罕至处行进。她的脚步匆匆,像是有什么重要急切的事,到了某个民居的小巷,她才在四面环视了一圈,深深吸了一口气,转了个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她嘬起嘴唇,发出了一种极为逼真清脆的鸟鸣。不过三声之后,一个人影倏地落在了丫头的面前。
“冬渔,你来了?如今已经是第十三日了,效果如何?”却是暗卫。
脱去了江夏王府的盔甲和衣裳,暗卫只作平民打扮,但是那身形姿势却显然是有武功傍身的模样。他接过冬渔手中的竹篮,似乎与她十分亲近的模样。
冬渔摇了摇头,撅起嘴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来接郡主回靳家?我只下了十日的药,眼看着郡主已经不太好了!你们是不是在骗我?那种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暗卫摸了摸后脑,叹口气,摊开双手道:“我正想告诉你,靳老爷会亲自到京城来接郡主回家,只是,他们路上耽搁了几天而已。我近来一直在此定居,怎么会骗你嘛。。。。。。”
但冬渔脸上却露出了质疑的神色,她似乎局促不安,喃喃道:“郡主这些天越来越有疲态,而且很少进饮食,那种药到底是什么东西。。。。。。靳老爷和少爷到底是不是想害郡主!”
她的嗓音有些大,暗卫左右看了看,生怕别人发觉异样,拉着冬渔匆匆进了民居内间。
这是一间很小的民宅,里头的布置也简陋,只有内外两间,外间设有一张小桌和几个凳子,暗卫拉着她坐下,压低声音道:“靳家怎么会害郡主呢?你也太多心了,到底咱们是靳家的死士,你虽一直跟着郡主,但她也终究也是姓林的,哪有信外人,不信自己主子的道理。”
他在王府的时候虽保护过林弦歌多年,却不若冬渔一般忠心耿耿,或许,他的忠诚只对靳家,而非林弦歌而已。
“我不信,若想让我接着下药,除非。。。。。。除非让我见到靳家的人!我要亲眼见到靳老爷,才会信你们。”冬渔咬咬牙,十足认真地对暗卫道。她的面色坚定,故此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暗卫也不自觉露出一脸肃容。
“这。。。。。。”
暗卫有些为难地摸了摸后脑,他试图再劝冬渔几句,却发觉她紧紧闭上了嘴转过身去,显然不愿再多说一句。
“好吧。你在此地等着。”
暗卫离开民宅不过半晌,就又带着一人进来。他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冬渔转过脸来,只见他身边的那人身材较为矮小,戴着个巨大的斗笠将面部统统遮住,看不清面目。
“这是。。。。。。”
较矮的男人把斗笠揭开,只见一张非常苍老的脸,皮肤尽数纠结在一起,不知是天生还是为何,是非常奇特的古铜色。他的发鬓已经全白,只夹杂着少部分黑色。
暗卫赶忙在旁出声道:“是靳老爷啊,冬渔。”
冬渔离开靳家的时候年纪很小,加上已经快十年没有见过靳家人,一时之间辨认不出。她有些怔怔地睁大眼睛道:“靳老爷。。。。。。。”
不曾想到,竟然真的将靳家辈分最大,也是唯一掌权的靳老爷给带了过来。
“暗一说,你这小丫头,必须要见到老夫,才愿意继续配合下药。”靳老爷开口道,他虽身材矮小,看着身子也孱弱,但说话时却声如洪钟,显然身子骨十分硬朗。
冬渔的目光有些闪避,她抿着嘴角左右看了两下,眼神飘忽了片刻,才重新在靳老爷身上定住。
“是。。。。。。不过,是另外有人要见你。”
她话音未落,只见两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捷迅地出现在民宅门口,其中一个,身着红衣,说不出的张扬恣意,长袖一挥,一道劲风便扑面而来。被称为暗一的暗卫出于本能直接挡在了靳老爷的身前,本想直接抓住那随风而来的暗器,却不想被第二发暗器定住了穴道。
“靳老爷,想见你的人,是我。”
沈长渊带着冷厉的笑意,跟着他而来的魏千顺手从袖中掏出绳索,将暗一绑得结结实实。靳老爷是一代文臣,不曾习过武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