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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我既然这么来了,便有办法走。”看到他惊愕的神情,阿钦月露出了一个微微得意的笑容,“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从那东晋皇城里把姐姐带出来的?我们南疆多的是巫术神迹!”
一阵轻烟飘过,众人只觉得头昏脑涨,站不住脚,却听得阿钦月的笑声仿佛近在耳畔一样,萦绕在脑中如同咒语,令人不住地战栗,后脑钻心地疼痛。
“不好,他要逃跑!”饶是魏千这般功夫了得的人,也只能低低地发出一声警示,只见阿钦月仍然坐在原地,口中低声诵念着什么,他与沈长渊的身影周围,烟雾却越来越浓,似乎要掩饰他们的消失一般。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阿钦月()
不知是南疆的何等邪术,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忽然觉得涌入鼻腔的那草药异香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浓重的檀香,仿佛一整个寺院的香火都被搬到了这间精巧的外院中来。
伴随着檀香味道的,是一阵极有节律的木鱼声。其声竟如敲打在了磐石之上,清脆入耳,使得被阿钦月这一番动静惊得心惊肉跳的众人,心境逐渐平和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只见围绕着阿钦月和沈长渊的浓雾却也随着那木鱼的声响渐渐散去,人影也由虚幻和飘忽变得清晰起来。
“是何人扰我作法!”阿钦月惊叫一声,他一手掀翻了方才刚刚点燃的草药,左右环视,可是,却不见人影。
半晌后,才见夜幕下,一个人影缓缓地从小院的入口处走了进来。他的步子稳健,可是在月光下,却可清晰地看到,是个光头。他身着袈裟,手中执着手拐,一手挂着佛珠竖在胸前默念着佛经,一步一步走向了院内。
“这兵防,险些让贫僧命丧于此。”他道了一声佛号,慢慢地走到阿钦月所绘制的图腾旁,低头看了一眼道,“施主这法力的确是奇,若不是今日得见,贫僧还以为,此法早已在南疆失传了。”
这和尚却是慧远,他那张脸比前年所见更加清瘦了,目光却灼灼的,四周众人大为诧异,直到林弦歌走出一步来,行了一礼道:“慧远大师。”
“许久不见,施主的命格仍如往年一般,杀气腾腾,不容小觑。”慧远和尚还礼道,他的话带着几分轻快,似是在调侃,但林弦歌仍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当日他言断自己是七杀命格的情景,不由得也微笑了起来。
沈丞相见他们熟稔的模样,却急躁了起来,他两步冲上去把阿钦月背后仍然一脸茫然的沈长渊架了起来道:“大师,眼下我这外孙已经被邪法所害,不知大师可有法子令他灵魂归位?”
还未等慧远和尚回答,仍然坐在地上,得知自己计划全盘无望之后的阿钦月,却冷冷地笑了起来:“不可能,他如今魂魄离体,即便是我,也无法召回!这个和尚更不可能!”
“哦?”慧远却凝神望向沈长渊那张苍白的脸,笑眯眯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贫僧既有法子破了你的瞬移之术,也自然也有法子帮这位施主变回原样。”
说罢,他的指尖轻轻一点,却见沈长渊那惘然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清明了起来。他抬起眉毛,低声道:“老和尚,本少爷可不是你能利用,沽名钓誉的。”
在场众人又是一惊,唯独林弦歌带着淡淡的笑意,站在原地。
“这。。。。。。”阿钦月欲扑上来揪住沈长渊的衣襟,却已经被先一步赶来的暗卫直接架住,他那双与阿钦兰一模一样的美眸睁得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他怎么可能恢复。。。。。。”
中原的法术,他没什么涉猎,但是慧远和尚打断他的瞬移,其实不是难事。他的仪式是决计不能受到任何干扰,那和尚刻意带来的檀香味直接令草药的作用大打折扣,又出言打断,故此,才有一败。但在沈长渊身上施展的离魂之术却绝不可能被他轻轻一碰,便轻易接触!
见沈长渊发话了,慧远和尚才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道:“是是,都是沈少爷福泽绵长,才不会被歹人所害。”
此时的阿钦月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他低吼一声,似乎想要冲破暗卫的桎梏,却终究是被钳制得紧紧的,无论怎样挣扎,似乎都不能逃脱。
“阿钦月。”林弦歌却无暇去关心刚刚恢复的沈长渊,她没顾及冬渔的阻拦,一步一步,仪态端方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你想为你姐姐报仇,是不是?”
“报仇?”阿钦月冷哼一声,他的双手都被暗卫架住,只得用冷冰冰的目光直视着林弦歌的双眸,“我和她,是部族最后的血脉,她会炼蛊,会法术,更修得天下无双的媚术,她如此聪明能干,又生得那么美,她不该为了这个男人下嫁给一个不中用的老头子!更不该心甘情愿地被这个男人用计害死!”
“是啊,”林弦歌认同地微微点头,“她的确是聪明,美丽,又有血性,拼此一生都愿为部族复仇。但是,她死了,不是因为沈长渊是个忘恩负义,利用她的恶人,而是因为,她为了自己那份热烈的爱,走上了偏路。”
若说从前的阿钦兰,还是个一心复仇的姑娘,林弦歌对她还是多有佩服。背负着整个部族的血海深仇,一步一步接近了自己的仇敌,这份心性,即便是她,恐怕也难以磨砺得出。但是,她最大的错误就是要挟沈长渊。
爱一个男子,并不是错,可是,她却用错了手段。
她的话似乎让阿钦月想起了什么,他想到的是,那一日自己潜入东晋皇宫,看到那一向明艳美丽的姐姐,竟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可是,她的眼中有火,那是一种执念的、破不灭的火焰。他救不了她,但是,却可以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哪怕在阿钦月眼中,这个心愿太过愚蠢,太过狭隘,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的姐姐,为了一个男子,忘记了所有的家恨国仇。
“呵。。。。。。”阿钦月微微一笑,他绽开笑容的时候,与阿钦兰便有些不一样了,或许是因为他身为男子,并未修习过媚术的缘由,阿钦兰笑容中那几分刻意的撩拨,在他脸上消影无踪,而换为了一种更纯粹,更干净的东西。
或许在那一刻,林弦歌早已看出了他的意图,可是她却没有出声让暗卫阻拦。
阿钦月咬碎了自己藏在齿间的剧毒,那是他早已备好的,以南疆最为毒烈的虫子碾磨,混合毒草,烘烤而成的小小一粒药丸。他一直噙着以寻常草叶包裹着的药丸,就是为了防止计划有误,被人所制时,有最后一条决绝的,无可挽回的路能走。
“不好!”直至他脑袋一歪,嘴角流出小缕鲜血时,暗卫才发觉他已经服毒身亡。沈丞相离开沈长渊的身边,目光带着几分复杂地对林弦歌道:“你为什么不说?”
“说与不说,有何意义?他活着,也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丞相莫非是想告诉我,若是他能活,你不会向他寻仇?”林弦歌抬起眉毛,微讽地望向沈丞相。
即便阿钦月不服毒,恐怕也要被怒火中烧的沈丞相囚禁起来吧。
沈丞相冷哼了一声,仿佛不愿在沈长渊面前与她争执一样,转头看向慧远和尚道:“大师,我这外孙,是否已经完全无恙了?”
慧远和尚远远地瞥了林弦歌一眼,随即露出一个宽厚温和的笑道:“丞相放心。只是如今沈少爷身子颇为虚弱,贫僧觉得,应立刻静养休息,让沈夫人陪侍便好。”
方才施展了高深法力,沈丞相自然不会拒绝这个建议。他立即吩咐下人将沈长渊搀回一直养病的内室,在林弦歌刚刚随着一起踏入时,冷哼一声,却也没再多言。
“行了,不用装了。”
沈长渊的头刚刚沾上枕头,便被林弦歌出声制止,他抬头看去,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林弦歌冷着脸的模样,他这些天了,还是第一次见,熟稔又觉得令人想去逗弄。
“来来来,”他自觉地在向里靠了一些,给林弦歌留出空来坐着,“当然是夫人辛苦了,这些天一直筹谋算计,若是没有你,我肯定要被那个阿钦月害死了。”
他们坐在内室说话,帘子却忽然被推开,冬渔的脑袋微微露出一个尖来,好奇地跺着脚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郡主这些天一直不肯向奴婢透露!”
她找来了慧远和尚,却并非是要他施展神迹。慧远和尚是她提前派了魏千去寻,并事先教了他破解南疆邪术的法子。这一类南疆的邪术,弱点大多是共通的,她只想着那阿钦兰未必可信,若是在解毒当日动了手脚,恐怕沈长渊会遭殃。
“慧远嘛。。。。。。真本事倒是有一些的,不过对上南疆法术,他可是一窍不通。”沈长渊有些得意地轻轻晃着腿,悠悠道,“但是架子还是要做足了,不然那阿钦月知道我并未中什么离魂之术,而是装出来的,恐怕当场便会失心疯呢。”
沈长渊的伪装,自然也是提前得了林弦歌的提醒。他对阿钦月给他的药物一直小心使用,在解毒那一日,察觉到他点燃的那草药香味有异样,便提前以内功击断一节,使其药效不能完全发挥,如此一来,法术失灵,他只需要配合阿钦月的说辞,便能探知到对方真正的意图。
他与林弦歌相视一笑,手指却轻轻点着自己的下颌道:“不过。。。。。。本以为他有什么阴谋,没想到只是为了这种无谓的理由,就要如此大费周折,真是怪人。”
林弦歌却轻叹了一声。
情之一字,何来怪异?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尘埃落定()
阿钦兰与阿钦月这二人带来的麻烦彻底解决,而沈长渊所中的毒也已经解开,只不过由于沈丞相的坚持,沈长渊仍然在床上养了十几日的病,才许他下地。
“外祖父就是太过忧心了,我如今能跑能跳,内力丝毫无损,哪里用得着如此娇养着。”沈长渊懒洋洋地坐在床上,看沈丞相又吩咐人敖了滋补的汤药,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自小就在定远将军府里长大,沈鹤澜是一介武将,养儿子糙得不行,又兼之他较为早慧,早早地就跟着上了战场,什么苦都吃过,养尊处优的日子于沈长渊而言,偶尔过过还可以,若是成日里让人这么悉心呵护着,也会有些头疼。
“胡说,你这回险些丧命,皆因你这不以为意的姿态所致,若是能凡事谨慎小心,何至于此!”沈丞相亲自端着汤药送到他床边,有些责备道,“外头的事儿你都不用操心,如今我已经吩咐兵部,尽早操练起来,进军东晋的事可缓缓,待你痊愈后再作打算。”
“哦?可惜,丞相想要推迟,这情势,却不等人。”
一个幽幽的女声自外室传来。只见林弦歌穿着一袭海棠色罗裙,施施然走了进来。冬渔在一旁替她将帘子打起,沈丞相的眉头一皱,却没有在沈长渊的面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他心中自觉亏欠沈长渊和他母亲阿桃许多,如今只想着加倍地补在沈长渊身上。因孩子不是他亲手养大,许多年来即便相聚也没有几日,故此,沈丞相不若一般的祖父那样,觉得沈长渊的一切事宜都应由自己定夺。
直到那一日与林弦歌产生了冲突。
如今他只恨自己当日为何不早早地给沈长渊定下一门满意的好亲事,如今再提,正房不愿,以她的手段心性,估计侧室也入不了门。
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