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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才堪堪安抚住了险些内乱的姜氏一族!
若是最后没有来得及还回去,嫡庶血脉一乱,这姜家怕也要乱了。
眼下瞧着这位磐燕姜氏一脉,所剩唯一一个身份贵重至极的嫡系贵女。萧妙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忧虑着实可笑,且不说这姜十九娘身份极高贵。
如今看来虽然还未及笄,已是出落得极好了。
这容貌莫说在磐燕,便是放眼整个后周能及得上她的应屈指可数吧?更何况不过随意站在此处,却也一派优雅的世家贵女风范。
比之那些个明明出身高贵,却偏一副矫揉造作的贵女们看上去明显要好的多。
也幸好这磐燕郡中更为崇尚风姿出众的美郎君,且这十九娘身份也极是高贵,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萧妙心思百转,却也不过一瞬。
姜婵自是不晓得的,轻笑着与她寒暄几句,便受邀做到姜淑身边去了。
这阁楼本是当初萧妙其父为她所设,能得她允许上楼之人,也皆是亲近密友。所以这布置的极精美别致的阁楼之上,却也只有她们四人。
虽摆着小宴,却也随心了许多。
姜婵跪坐在姜淑小榻旁一边笑吟吟的,时不时回应着她的询问。
一边听着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闲话儿。聊了一会儿,姜淑似乎有些疲态,萧妙便唤丫鬟来扶她进阁中休息。
姜淑也不推辞,只是捉着萧妙的手腕,瞧瞧姜婵有些放心不下,转头冲她笑言道:
“我这十九妹妹刚至磐燕,阿妙你可要帮我照看好了!莫要让别人欺负了她去”
“这哪还用你说?阿淑,你在信中都同我说了多少遍了!”
此言一出,萧妙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好友当真是怀了孩儿,连说起话来也愈加婆婆妈妈的了。
其中殷切之意,姜婵怎会听不出来?和萧瑶轻笑之余,心下却也极是感动的。
淑姐姐进内阁休息,萧瑶腻着萧妙半晌也说够了。此刻又牵上姜婵,与萧妙一同倚坐在高阁栏边。
一边瞧着下面的热闹,一边闲聊几句,左右不过是大燕城世家之中发生的一些趣事罢了。
姜萧两家关系近,所以姜大夫人来也相对于早一些。聊了许久,眼见下头的人院子中聚集的各家姑娘们,也渐渐多了起来。
姜婵寻思着,怕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丫鬟来请她们下去了。
就在此时本有些无聊,直愣愣盯着下头发呆的萧瑶,突然精神一震,指着下头惊喜道:
“大姐姐!阿婵!你们快瞧,下头突然聚集了好多人——”
萧妙有些头疼的瞧着自家族妹放肆的举止,萧瑶似乎也感受到了几分,这才收回自己伸出去的右手,乖乖端正坐好。
可目光触及下面的人群,却又忍不住兴致勃勃的问道:“大姐姐,那些姑娘们聚集在一处,是不是有甚么事啊?!”
姜婵凝神看了一下,略有些失笑的摇头道:“不像,应是有谁家贵女来了吧。”
只不过能让这些娇娇女极欢喜的凑到一处去,来人应不简单!
萧瑶着实好奇的张望着,本来不感兴趣的萧妙也架不过她,随意扫了一眼懒洋洋道:
“我当是谁呢?原是王家那位三姑娘来了。”
“咦?王家姐姐来了?”听了这话,萧瑶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度,极欢喜的跳起来。
“这么说王家六郎也来了!呀!我说五兄今日怎么也不见往外跑了,敢情王家哥哥要来了”
姜婵与萧妙都有些无奈的瞧着,这突然兴奋异常的萧瑶。
王家六郎姜婵隐约想起来,不就是那日在山亭上击鼓的郎君吗?
听说他虽不如虞家九郎那般,生的极其精致有些女相。却也是英姿勃发,极俊美飒然的美郎君!
在磐燕郡中人群也不低!眼下这萧瑶不就是极仰慕他的么
这般想着,却又见萧瑶极欢喜的一合掌,看向萧妙:
“大姐姐!今日太夫人寿宴,王家哥哥来了再加上虞九、虞七!岂不是咱们磐燕郡三公子皆首聚一堂了么!”
说着,萧瑶兴奋至极转了一个圈儿,说道:“今日我且瞧瞧,他们三人究竟谁姿容更美!”
姜婵笑看她闹腾,并不多言。
若说姿容甚美谁能比得过那彭狐狸去?!想及此处,姜婵心中微有些酸涩,也不晓得那人现在已经到哪里去了
萧妙何其敏锐,立于身侧的姜婵稍有晃神,也都被她尽收眼底。
略略思索,却也隐隐猜出,她此刻怅然之色,应是所为何人了
想起当初在北地见到的那彭大都督少年之时,便也被惊摄过萧妙,细想之下也觉得,时隔五年,想来那大都督也是风姿更胜从前了吧
不自觉的萧妙突然想到那日,去送城外给卢四送行时发生的一件事儿!
当时只觉得那大都督有些鲁莽了,可现在想来应与这姜十九娘脱不了几分干系。
虽然五大世家也默认压住了消息,然而萧妙此刻却觉得说出来也无妨,反正这事传出去,那虞七的名声保不住也早晚的事儿,干脆笑道:
“阿瑶,今日你却是要失望了。”
“为甚?”萧瑶一愣,姜婵也有些好奇的望向萧妙。
萧妙不着痕迹的扫过姜婵,看着自家妹妹挑眉,慢悠悠的说道:
“虞七前些日子跌马断了一条腿,还在家中休养这时候又怎会来赴宴呢?”
“他?”萧瑶一愣,因为和虞家两兄弟交际不多,顶多仰慕一下虞九郎的美姿容,所以对于虞七的了解,也大多来自于传闻。
突然听到这消息,惊诧之余却又有些好笑,世家子弟虽不说极擅马术,却好歹都算精通,况且所骑的大多是训好的马儿
这还能把自己栽得那么惨,萧瑶只觉有些蒙住了。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妙想到那日情景也不觉想笑,她瞧了似乎也有些好奇的姜婵一眼,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阿婵与阿瑶应不晓得,当年虞九郎未展露其天赋之时,虞七一直为家族所看重的。年纪尚小就被传出了甚么乱马惊至,临危却不惧生死的名头”
这事却也当真没听说过,姜婵和萧瑶都有些茫然的瞧着萧妙,等她继续说。
萧妙似想到了甚么极好笑的事情,却一时面上笑意更深:
“前些日子驻扎在城外的西雍军开拔,正巧遇上了虞家二位郎君出游!”
本来只是随意听着的姜婵,刚接过丫鬟奉上来的茶盏,闻言登时愣住。
她双目微垂,捧着茶盏的手却忍不住紧了几分。
又听萧妙慢吞吞的说道:“那率兵的都督也是个粗蛮的,不知道从哪听到了当年虞七那传言,非说要试他一试”
“那结果呢?”萧瑶好奇心大盛,眨巴着眼急急问道。
“虞七自是不肯的,却又推辞不掉,只能应了下来。”萧妙嗤笑一声,继续道:
“他本以为那都督不过是想寻他赛马,哪曾想人隔着百步之外,就轻描淡写的冲他连射三箭。”
“三箭皆擦他皮发而过,愣把虞七骇的肝胆欲碎,摔下马来!”
“这就罢了,谁知那都督扔了弓,偏生还反问身边诸人,都言虞七不惧生死?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难道说这话,都是你们虞家人自己传的不成?”
萧瑶呆呆的瞧着自家大姐姐,有些惊惧的小声道:“怪不得最近都没听那虞七又传出甚么消息,敢情这名声都快毁个干净了!”
“那都督这般明目张胆的欺负虞七,就不怕遭虞家人报复么?”
萧妙怎么回答的,姜婵并没有听清楚。
她此刻神情恍惚,脑中乱糟糟的,萧妙所言一遍一遍的在心头回荡。
惊愕甜蜜之余,姜婵却又止不住的担忧。
虞家虽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儿揪着不放,可那虞七却是个记仇的!
彭狐狸这一举,可真把虞七那家伙刺|激大了!虽不会再扯着自己当初那点小事算计个没完可他若敢向彭盛出手
姜婵眼中泛起了一丝冷意!
第九十八章()
第一章
夜色已深,繁星点点;弯月如勾。风吹过竹林的疏疏声;令人辗转反侧。
房中帘帏飘飞;纱幔乱舞。那如妖如月的谢家小郎敞着衣裳;披散头发;表情凝重。眼睁睁地望着前方出神,纱窗外随风摇荡的苍劲翠柏;疏疏竹林。谢小郎君任由贴身婢子洗沐更衣,身后婢女已将侍寝的姬妾抬出,换上干净被;焚上去秽的香待伺候小郎安睡。
待婢子悄然退去,榻上的谢氏小郎突然睁开双眼;眼神依然明亮异常;可比起刚才;分明已是少了丝癫狂,清澈明润许多;便是气息也变得沉稳优雅起来。
五石散的药力;过去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修长白皙有力。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婢子,熟悉的屋室。
无意识的用手背遮住双眼,他低低的,缓缓地笑出声来,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却丝毫不掩饰其中愉悦。
记忆中已经死在那场战乱中的自己,却突然在五年前大兄的竹舍中醒来。脑中混沌尽去,他只觉得欣喜至极。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哈哈哈哈”
他谢恒生于顶级士族谢氏嫡系族长幼子,其父为当朝宰相,兄长亦是人中龙凤,祖父更是天下名士之首。然却生出他谢恒这般蠢材,自以为风流俊赏;学名士服散、扮女人,何曾学到他人才学?
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当真是愚不可及,凭叫父兄失望,便是后来幡然悔悟,却也终其一生后悔莫及。
到底是历练多年,恍惚一时便平静了下来。
细细打量屋室,他也猜到自己约莫是回到了兄长隐居江东的时期罢,自小生长于帝都,这竹舍也只来过一次,便是十四岁随众人来江东请兄长出仕。
然及冠时,父亲病重,兄长方烧了竹舍出山为官。
竹舍还在,自己此刻应也不过十四吧,一切还未发生,想来还是来得及罢。
谢恒眼中坚定,暗暗发誓。
这一世绝不能再拖累父兄,堂堂谢家子弟,也该拿出本当属谢家风仪来。
而此时晋军驻凉大营;顾平刚去;中郎将卢琮仅带区区几个心腹上任。然晋军临阵换将;军中却是士气低落,不提凉州城外羌人虎视眈眈。卢琮刚接过大营第二日;营门前来了一名年约二十;身长八尺;身形高挑;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俊美少年郎。只见他骑着一匹黄骠马;手执;身后背着大弓。只见此少年纵马直奔营门口;守门军士见得此少年有纵马闯营之状;便与身旁军士远远地用长戈遥指少年;高声喝问道:“哪来的野小子;敢擅闯晋军大营。”
那军士喝斥过之后,仍是不敢怠慢;手中紧紧地捉着长戈;若是那少年纵马从营门闯进去;那手中的长戈定然立即向前送去;将那少年扫下马来。
就在军士紧张的注视下;那少年纵马来到营门前十步才一勒缰绳;那马吃痛之下长嘶一声;后面双腿站在地上;前面两腿高高抬起;成站立状。少年勒马止步,对着两位军士抱拳大声说道:“小子中郎将卢公麾下校尉周歧侄子周锦之;闻晋军驻守于凉州;今特来投奔。”
第二章
一觉醒来;晨曦入户;大约是卯初时分,窗外竹音瑟瑟。
谢恒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