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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左右都是一死好歹胜过死在那些人手里。”
彭珠儿哦了声一脸不乐意,谁一定得死了我还没活够呢!又嫌弃这家伙怎么不早说白白耽误了这么久。想一想他身上的伤,觉得自己老哥说的对,果然生病的人都是脆弱的。别说受伤的还是这么叽歪的一个少年,自己还是得让着他点。想到这也自觉大度懒得和这人计较。
在二人进入林中几个弹指间,几个黑衣人便蜂拥而至。其中一人翻身下马趴在地上一嗅,往林子里指了指。剩下几人亦跟着下马跃进树林里。
背着杨慕在乱葬岗中逃命的彭珠儿就算平时胆子极大,此刻也忍不住心底有些发毛。且体力不支也越跑越踉跄,心底却忍不住的咒骂这群追个没完的黑衣人,武功和自己老哥比起来也不止差了一星半点,可怎么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呢?
“回神!”背上一直沉默的少年突然低斥把走神的彭珠儿给唤了回来,就看他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大树不容置疑的说。“过去!”
“啊?”彭珠儿没反应过来,呆站在原地。
杨慕伸手拍了她一下说,“那里有个树洞,你我年纪尚小也躲得进去。”彭珠儿闻言赶快背着少年过去,“放我下来。”
待杨慕下来之后,在地上扒拉了一下竟然拨开了藤蔓露出了一个树洞,这树洞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两个小孩钻里面挤一挤却还是够得。彭珠儿也不迟疑当即把杨慕给推了进去,自己也在杨慕的指点下小心翼翼的将洞口从新用藤蔓隐藏起来。
漆黑的树洞中两人紧紧的挤在一起,沉默了许久。素来话唠的彭珠儿还是憋不住低声说道:“哎,小子咱们这次好歹算同生共死了吧!”
“嗯。”杨慕随意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洞口。彭珠儿有些不满了恨恨的瞪着他,
“你咋就这个反应啊!!要不是因为你,姑奶奶才不会来呢!!!”
“我没求你。”杨慕默默的看着她,顿了一下垂着头低声说道。
“你”彭珠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合着自己好心给当初驴肝肺了啊!她磨着牙,“要不是时机不对!现在特么就想揍你一顿!”
“在街上那一拳我还记着呢。”杨慕回眸看着她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彭珠儿突然有些不自在了她张望了一下,伸手捅了捅身边的杨慕开口问起了他为什么会被追杀的缘由。要死好歹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
听了她的话,杨慕沉默了很久。久到彭珠儿觉得他并没有开口意思的时候,才有些呆滞的给彭珠儿说了一个故事。
前朝有个大将军他家世代为将,镇守四方。却在他那代人时,天下到处乱军四起。最终皇城被破,大将军以死殉国,而他的家人却因为他的战败被入城的乱军残杀。只有老将带着他最小的儿子逃了出去,这一逃就是三年。老家将以为自己给将军保下了最后一点血脉,却哪里知晓将军最小的儿子,似乎受到惊吓过度,一直痴痴呆呆,时至三岁尚不能言。
老家将隐姓埋名费尽心思想教养好小主人,却哪知一朝被乱民染上顽疾。自知时日无多只好将孩子交付给自己远房堂兄,独自远走。同老家将一样,他堂兄随为商人也是个极厚道之人,不嫌弃这孩子痴傻,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儿一般悉心照顾,到处寻访名医才将孩子慢慢养好。却不知如何惹上的仇家上门,将其满门灭口。只剩下少年带着其被仇家挖去双眼的幼女一路出逃,远走他乡。
却哪里想到这小女孩天生心疾活不到成年,只好北上宜阳来寻访神医。可惜,传言能医死人肉白骨的钱神医却也是束手无策。
听他讲完,彭珠儿再笨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小心的瞅着他毫无波动的神色,彭珠儿干笑着转移话题:
“哎,你说这破地方也藏不了多久了吧!那些人进来我们都得玩完咯!”
“嗯。”杨慕又再次恢复刚才有气无力的模样蜷缩在里面。
“你的伤怎么样?”彭珠儿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却发现烫的惊人。
“没事,下辈子,别跟来找我。”杨慕偏头避开她的手,顿了顿又复说道。“我本就是个不祥之人。”
“啥?!!”彭珠儿一懵,“你小子说啥子胡话呢,我哥说了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兄弟?"杨慕嚼着这两个字,睁开眼复杂的望着彭珠儿。彭珠儿突然福至心灵,拍着自己胸口豪气冲天的说。
“小子,这次要能活着出去!你就是我彭珠儿第一个好兄弟了!”
“你家阿婵呢?”杨慕冷飕飕的望着她,突然补上了。
彭珠儿卡了一下,拍了杨慕一巴掌。“阿婵那叫姐妹!得护着的懂不懂!以后多看点书别傻不拉几的!”
“”
第十二章()
直到三日之后,一直呆在城外庙的姜婵也没用等到来会合的彭珠儿。她强作镇定的带着阿雀避开每日来庙中打扫的老伯,却早已经心急如焚。
姜婵把今晚的饭食准备好之后,才发现本该在庙中等她的阿雀不见了踪影。她放下盛着粥的小罐,起身往庙外小跑去。出了第二道门,就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孤单的抱膝坐在高高的门槛旁。
姜婵快步走过去,摸摸她微凉的小手,皱眉问道:
“阿雀你坐在这什么?”
“我在等哥哥和珠儿姐姐回来,”阿雀闭着眼,煞白的小脸上有一些茫然。似乎感觉到姜婵有些生气,她不自在的用手指在地上乱划着。小声的补充道:“阿雀耳朵可好了,他们一回来阿雀准能听到的。”
姜婵眼中微热,她眨眨眼蹲下身望向阿雀,怜爱的摸着她被风吹得带着凉意的小脸,顺手将她散落的头发捋在耳厚。轻声哄道:“阿雀这里风大,姐姐和阿雀一起进屋等好不好?”
“可是”阿雀咬着唇表情似乎有点想哭,她犹豫着扯着自己衣角,欲言又止最后低着头瘪瘪嘴不再说话。
“不然生病可难受了。”姜婵怎么会猜不到她的心思,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柔声哄着。
“那好吧,阿雀不想生病。不然哥哥又不吃东西了!”阿雀闻言,这才答应。她拍拍手上得灰,乖乖的随着姜婵拉她的力道站起身来。嘟着嘴
“阿雀真乖。”姜婵摸摸她的头,牵着她的手小心的带着她往回走。
“小心台阶。”
“姐姐你想珠儿姐姐了吗?”阿雀顺着她的力道摸索着上了台阶,歪着头向着姜婵的方向问道。
“是啊,”姜婵怔了怔,低头伸手捏捏阿雀的小脸了然笑道:“阿雀想哥哥了吗?”
“唉,是啊!”把脸都皱成小包子的阿雀掰着手指数道:“阿雀想回家!阿雀想哥哥,想爹娘,想姨姨!想爹爹给阿雀捉的小鸟儿”
“唉!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啊?!”说着,阿雀小脸上带上了与年纪不符的忧虑,她跺着脚不开心的微怒道:“哥哥还说要带阿雀去看花灯!哥哥大骗子!!”
“阿雀”姜婵听她所言,有些奇怪。杨慕说阿雀父母双亡,可听阿雀所言却似乎并不知晓?!
“阿雀没在,哥哥肯定又不好好吃饭了!”阿雀似想到了什么,摇头晃脑特别苦恼的说道。姜婵看她这个模样只觉好笑。
“怎么会,哥哥知道阿雀想他一定会好好吃饭的。快快的来见阿雀的!”
闻言,阿雀也抬起头向姜婵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想了想停下了脚步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用小手帕包的严实的东西依依不舍的递给姜婵。
“恩恩,阿雀给姐姐糖糕吃!爹爹给阿雀带回来的,可好吃了!姐姐吃完也不会不开心了。”
姜婵看着小阿雀脏兮兮的小脸上一脸认真的模样,想到生死未卜的杨慕与彭珠儿。突然心头酸楚,她抬手抚过她的发髻,忍着泪意扬唇笑道。“谢谢阿雀。”
“不用,姐姐别担心。”阿雀背着手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说。“等糖糕吃完了,珠儿姐姐也会快快的回来了!”
“嗯。”
直到入夜万籁俱寂,凉风如纱。姜婵把靠在她怀里睡着的阿雀往怀里搂了搂,看着不远处供台上跳动的烛火,怔怔的发呆。
她不知道如果彭珠儿和杨慕一直不来和她回合,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几日都没有回去,等在庄子上的陈婆是不是都要给急疯了?如果祖母知道自己不见了,一定会很难过吧?至于周氏恐怕睡觉都能笑醒吧至于母亲
姜婵沉默。
前世母亲走的太早了,且自己从小就和母亲不亲。现在想来,竟然连自己母亲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她苦笑,总以为重生一世自己便能尽掌先机。可是,现在来看恐怕好多事情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正在想着怀里的阿雀突然低低的咳嗽起来,将神游中的姜婵突然惊醒。
“阿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姐姐!”阿雀闷闷的咳了一下才开口唤道。“有人来了!”
“啊?珠儿他们回来了吗!”姜婵大喜,她将阿雀放下了做好扶着墙站起身想要迎去门口看看,却被阿雀抓住了衣角。阿雀双手手捂着嘴,不停得低低咳着,小小的身子抖得厉害。
姜婵一惊忙弯腰去看:“阿雀你怎么了!?!”
只见,小姑娘越咳越厉害指缝里竟然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姜婵凑近一看吓得整个人都懵了。“血你咳血了?!”
“姐姐”阿雀一边咳一边打着颤努力说道:“快快跑”
“别怕!阿雀别怕!”姜婵并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将阿雀抱在怀里有些惊慌的拍着她安慰道:“姐姐带你去看大夫!”
阿雀第一次睁大了眼一双空洞洞只剩下眼眶的双眼吓人至极,染血的手紧紧的攥着姜婵的衣领,嘶声说道:“不是哥哥姐姐你快跑!快跑”
不是哥哥?不是杨慕?!姜婵一愣看阿雀脸上惊恐的神色不似作伪,脑中突然想到三日前彭珠儿说过的话。心中一个激灵。赶快抱着阿雀往祖庙后面的方向跑去。
“姐姐是他们来了咳咳咳咳咳”阿雀捂着嘴却止不住低低的咳嗽,她似乎很害怕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
“姐姐别管我你快走快走!!”
“傻丫头你说什么胡话!!”姜婵有些气恼,环顾四周之后,将目光转向祖庙后山黑漆漆的林子。她用衣物将怀里的阿雀裹住,咬咬牙钻了进去,借着月色她一路撞撞跌跌的走着。
身边细细的枝条划过她挥出去开路的手臂,留下细细的血痕。姜婵别说前世,就是今生也没受过这样的苦。她从没接触过这些,凭着一口胆气往这林子中逃却在进来之后便开始后悔了。不说毒蛇野兽,光这一路的枝条虫蚁也够她受得。
可是听着阿雀急促的喘息和压抑的咳嗽,她却觉得自己此刻所遭受的似乎也不算什么。有一种名为责任的东西,沉甸甸的压在她心头。让她忘记自己所重视的容貌以及自己的安危。“姐姐阿雀心好疼好疼”
“阿雀别怕!别怕!姐姐带你去找大夫!”姜婵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身后隐隐约约传来的喧闹声,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姜婵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她的双臂从酸痛到麻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