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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道功摘下面上的无菌口罩,轻笑道:“请安心,手术很顺利,小家伙很坚强,也很乖巧,现在麻醉还未完全退下,所以暂时不会醒来。”
这样的解释瞬间宽了沐安忧的心,伸手抚摸着儿子在熟睡中的小脸庞,身体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开,打算俯下身子去吻吻儿子的额头,只举得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去
一直在她身后站着的展傲凡面色一变,极快的伸臂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抱在怀中,看一眼还未脱掉手术服的身形,急声道:“韩教授?”
韩道功冷静的让展傲凡将她抱到观察室的病床上,简单的做了检查后冲面前人说道:“展先生不必担忧,这位夫人是劳累过度,精神过于紧张所致,挂上液体后,慢慢的就会醒来,只是”
因着他迟疑的停顿,展傲凡的心一提,眉心蹙起:“只是怎么?”面上几许紧张,几许担忧。
“只是她的身体太过虚弱,看她的气色,如果我所料无差的话,应该是贫血,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要化验检查一番。”
沐安忧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一瞬间分辨不清今夕何夕。
睁着双眸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慢慢的意识一点点清晰,突然,面色一变,晖晖想着便要下床,却被突然而来的晕眩给重新击回床上,眉心紧紧皱起,面上几分难受之色,竟全然没有发觉手面上还扎着的吊针。
展傲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幅样子,疾步迈了过去,视线在触到她手面上氤氲开的血色后,面色大变,一边扯过她的手,一边伸臂按响了床头上的呼叫器。
“你做什么?”沐安忧不耐烦的挣了几下,却未挣脱抓着自己的那份力道,有些烦躁的怒声说道。
“该我问你在做什么?你不知道自己手上挂着吊瓶么!”展傲凡怒声质问回去,手指却始终紧紧按压着棉签。
沐安忧这才幽幽的转过视线,望着自己的左手瞧了一眼,又看了看展傲凡,不待开口,面前人似是看懂了她的心思,开口轻声说道:“晖晖在隔壁的病房里,醒来过一小会,现在又睡着了。”那个孩子真的很懂事,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他的妈妈,他告诉他你妈妈身体不舒服,现在在隔壁休息。
没有想象中的哭闹或是委屈,他只是眨了眨眼睛,很小声的问道:叔叔,我妈妈也生病了么?
没有,展傲凡的身形顿了顿,接着道,你妈妈只是太累了。
那个孩子便再没有追问,只是说了句:那叔叔可以照顾一下妈妈么?清亮的眸子像极了他的妈妈。
可以,连他自己都听到这两个字从口中吐出时是怎样的晦涩。
心里一纠一纠的,酸酸涩涩,夹杂着几许隐隐的痛感。
护士已经进来重新给沐安忧扎了一针,又调了调液体的滴速,嘱咐了几句,便小心翼翼的走出了病房。
听他说晖晖一切安好,沐安忧便也不再强行起身,因为他从来不说夸大的话,这一点,她还是信得过的,还因为,她现在确实很不好,浑身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整个人虚虚软软的。
“我怎么了?”一开口,沐安忧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
展傲凡一直看着她,抬手递过一杯水。
“谢谢。”沐安忧半卧在摇起几许的病床上,伸手接过了那杯还散着热气的水杯,放到唇边,喝了几口,觉得嗓子的干哑缓和了几分,方才放回床头橱上。
展傲凡刚要伸出去接水杯的手臂瞬时又抽了回去,垂在身侧,低低道:“你晕倒了。”
“晕倒?”沐安忧皱了皱眉眉头,看着他,似是难以置信,她怎么会晕倒呢,是觉得近日来有些疲劳,但也不至于
展傲凡抿了抿唇角,再出口时已经带了几分压抑的怒气:“沐安忧,你在糟蹋自己,你知不知道?”
闻言,沐安忧没有应声,也没有反驳,只是面上的表情带了几分厌烦和不悦。
他为什么总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偏那眸子里还夹杂着几许异样的眸光,该是怜悯吧,呵,多么高傲的姿态,可是她,不稀罕。
看着她已经偏转了视线的表情,展傲凡心里一动,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态度,遂缓和了面色,声音轻了几许:“你有贫血症,你知道么?”化验结果刚出来,他方才就是才从韩教授的办公室出来,而且还不是轻贫,那样的结果已经到了中度贫血了,显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韩道功是这样说的,而展傲凡自从出了他办公室,心里便乱糟糟的,纠结着蔓延开来。
沐安忧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方才在惊闻自己竟然晕倒后,只一思忖,便也能理出头绪了这毛病很久没犯了,她以为应该是好了,没成想
一直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表情,展傲凡眸色何等犀利,只一眼,便猜到了什么。
“你自己知道?”声色不自禁的又扬高了几许,该死的,这女人明知道自己有这毛病,竟然还
“展傲凡,你这是什么表情?”沐安忧状似疑惑的看着他,眸色却骤冷了几分,夹杂着几许若有似无的嘲讽。
空气,便陡然凝滞,带着满室的沉默,诡异的氤氲而开。
许久过后,展傲凡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二字就挂在口边,却发现竟然说不出口,害怕看到她唇边扬起的讥讽和不屑。
沐晖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妈妈就坐在自己面前,正握着他的小手。
“妈妈,你好点了么?”沐晖担忧的问着,小面庞上全是担忧。
沐安忧微怔,旋即意识到展傲凡应是同晖晖讲了什么,便摇了摇头,笑道:“妈妈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只是有点累了。”
“哦,那个叔叔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沐晖点点头,小脸上明显松了口气。
“晖晖,手腕还疼么?”沐安忧心疼的轻抚了抚儿子裹着厚厚纱布的小手腕,如是问道。
“妈妈放心,不疼的。”沐晖乖巧的安慰着自己的母亲。
展傲凡刚一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里面童稚的问话声,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妈妈,我有点想之言爸爸还有小爱姨姨了。”沐晖嘟了嘟唇,小小声的喃喃道。
沐安忧这才想起手机一直关着,遂赶紧自口袋里拿出。
果然,刚一开机,便叮叮的响了好些提示消息,未接来电的数字令她咂舌,有同事的,有沈宁姐的,更多的是小爱和许之言的。
一一的给沈宁姐和同事回复了短信,又给小爱拨了过去,并没有告诉她晖晖住院的事情,只说刚换了新工作,有点忙碌,所以近几天可能无法见面了,那丫头一直神经很大条,倒也糊弄过去了。
挂掉电话,还没拨号,沐晖轻轻的开了口:“妈妈,你要打给之言爸爸么?我想跟他讲话好不好?”
“好。”沐安忧勾了勾唇角,便听到门口一声惊呼:“展先生,您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呢?”
沐安忧一怔,拍了拍儿子,轻声道:“晖晖,妈妈先出去一趟,你乖乖的躺着,晚点再同你之言爸爸讲电话,好不好?”
“嗯。”沐晖应的很痛快,乖巧的点着头。
门,原本就微掩着,沐安忧走过去,轻轻一推,看到护士和展傲凡站在门口,听到门开的声音,同时望向她。
“麻烦您先帮我照看一下我儿子,我有点事情,很快回来。”沐安忧同那名护士道了一声。
对方倒是很痛快,谁让住在高干病房的人都惹不起啊。
“有时间么?”沐安忧看一眼面前的人,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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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第79章 谁之伤()
【;6;9;-;6;9;s;h;u;】;走到病房楼梯拐角处的一个稍稍安静些的地方,沐安忧停住脚步,直视着面前的人。
“虽然有点俗,但还是要再郑重的说一声,谢谢。”沐安忧的话语很真诚,面色很平静。
似是已经预料到这样的情形,展傲凡面上并没有太多情绪,淡淡的应了一声:“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最后一句堵在了胸口,没有道出口,压抑的难受。
从方才站在门口偶然听到她们母子的对话,这样的感觉就一阵强过一阵。
“我问过医生了,晖晖的病情手术后就已经稳定下来了,明天我想把他转到普通病房,还有”沐安忧抿了抿唇接着说道:“你给交上的住院费用,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时间,你先给我个卡号,等晖晖出了院,我再一并还给你。”
展傲凡抄在裤袋里的手紧攥成拳,心里自嘲的想着,她果然还是开口了,这女人,还真是同他算的清清楚楚。
见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沐安忧并没有打算同他长谈,说了声:“这两天麻烦你了。”言下之意是,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说完,便转了身,准备离开。
“等等。”展傲凡出声喊住了欲离开的身形。
沐安忧并没有回头,只是顿住了脚下的步伐。
“许之言怎么会成了晖晖的爸爸?”展傲凡缓缓开口,最后两个字吐出的有些艰涩。
沐安忧虽然有些惊讶他会问这个,还是诚实的回答了他:“他认了晖晖当干儿子。”有些事情,无需要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回去以后,你们还是搬到别的地方去吧,那个地区不太适合你们,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觉得是钱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们找好房”话还未完,便被面前人打断。
“不必了,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展先生如果觉得钱多的没处花,可以捐去福利院,我们母子似乎还没到需要人施舍的地步。”展傲凡在话出口的那刻就后悔了,沐安忧始终背对着他,不用看,也能猜到此刻她面上嘲讽和不屑的表情。
僵立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纤瘦却挺直的背影,渐行渐远,像极了那一年,她签下协议,走出他的视线。
沐安忧含糊其词的借口还是没有蒙混过许之言,几番试探,便从沐晖小朋友的口中得到了实情。
第二日一早,他便驱车赶到了医院。
沐安忧买早饭回来的时候,许之言正同床上躺着的沐晖嬉笑说着什么。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吃过早餐了么?”沐安忧看着坐在床沿的身形开口问道。
“没有。”许之言很诚实的回道,他一起床就迫不及待的赶到了这里,一路上,油门都踩到了底,哪还会顾上吃早饭。
“我买了早餐,一起吃吧。”沐安忧说着,以眼神示意了下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早餐袋。
诱人的香味入鼻,再加上面前人轻柔的嗓音,许之言怎会不点头。
将买好的粥倒入瓷碗里,沐安忧用羹勺缓缓搅动着,确定不会烫嘴后,方才走到病床边,微弯了弯身子,舀了一勺粥,送到儿子嘴边。
沐晖很配合的张开小嘴,吞下甜腻香滑的玉米莲子羹。
可是当沐安忧再送下第二勺时,小家伙却睁大了眼睛,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再张口。
“怎么了?”沐安忧微微疑惑,将勺子放到自己口中,感觉了下温度,不烫啊。
“妈妈,不喂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