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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天来有事吗?”
“俺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治好那个妖怪?”小五的好奇心我明白。
但实话实说:“没那么快,至少还得有个十天八天才行。不过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你看他的脸色是不是好了一点?还有他不是妖怪,他叫肃肃!”
小五走过去,肃肃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我拉住小五:“肃肃是男孩子,看到女生会不好意思。小五,虽然痘疹不是绝症,但的确会传染。你没种过疫苗,不要靠太近,这十天也不要常来。你是好孩子,我不想连累你生病。”
小五张大嘴,指着肃肃:“俺一直以为他是妹妹。”我为肃肃检查、治疗时,总有意无意遮挡他人视线,加上他们不敢靠近,所以小五不知道。
她打开包袱拿出几件孩童的衣服,包袱里面还有一袋粟米,十五个窝头,还夹着几张葱香扑鼻的面饼。
她说:“这是俺娘烙的饼,多了几块,俺就悄悄给你们拿过来了。俺看这里吃的不多,怕你们不够。还有这衣服是俺的旧衣服没想到他是男童。”
好在小五的衣服很朴素,性别不明显,大小合适,我的衣服终究太大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山里的人虽然封闭,但也极为纯朴,这孩子是给我们免费送补给来了。原先那半袋鸟食,已经见底,我正愁后面吃什么,她就送来这大半袋。那一篮的水果看的我更是满心欢喜。肃肃恢复身体急需要各种营养,绝不是方便面能凑和的。
可我一个大人总不能靠个孩子接济啊,于是问:“小五,你知道这里离赵家屯有多远吗?”
她摇摇头,我继续问:“那稷山县呢?”
她又摇头,不会吧!
“可能你年纪小,家人没对你提过。回去后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
谁知小五突然腼腆起来,看看肃肃又看看我说:“俺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二了!”这还不小?小学还没毕业吧。
小五又说:“这方圆数十里地没有俺不知道的。俺从小生活在这里,就算没跑遍也听过所有地方。从来没有什么赵家屯,俺们县城也不叫稷山。”
突然一个很荒诞离奇的想法升起,让我惊恐不已不敢细想下去,我急忙问:“那这山是吕梁山吗?”
小五点点头,“恩,是吕梁。”
拎高的心稍稍放平,接着又问:“那你们是什么村?县城叫什么名字?”
小五说:“当然是吕家村啊。这里下山就是我们吕家村,向西五里是梁家村。俺们隶属高凉县,可去县城要走上三、五天呢。”
以前我只知道吕梁山是革命根据地,以为名字肯定很有来头,却没想到原来这么简单啊。还有什么高凉县?来之前好像没听说要经过这个地方。
“那太原你知道吗?”我还是紧张。
小五一点头,心中的石头顿时落地。但她说:“可远了,听村里人说,路已经封了,暂时过不去,因为不太平。”
脑中顿时浮现四个字“车匪路霸”!在我的认知中,这里的治安和我的家乡根本不能比。因为穷,所以乱,但搞到要封路,肯定是出大案子了!
我对小五强调:“最近十天不要上来,传染率高!十天后如果我们不在了,说明我们下山了,或者被人接走了,你也别担心。”
小五微愣,“那你们还会回来吗?”回来?我想应该不会吧,这儿没电没人回来做什么?我摇摇头。
小五又问:“那你们会来看我吗?”我有些奇怪:“你们村不是要他死吗?我们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
小五低头不语,我拉起她的手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没有你的好心帮助我们可能要困死在这里。等肃肃的病一好,我就带他下山找家人。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们村子不再敌视外来人,我们总有机会再见的。这是我的姓名和联络方式,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写好联系方式,我从记事簿上将纸撕下递给小五。
小五有些疑惑地反复端看,最后塞进衣袖。离开时依依不舍地望着肃肃,我明白肃肃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
又到夜深,虽然肃肃的情况仍然不太乐观,但体温已经稳定不少,不再忽上忽下。我想,如果现在再提出同床的要求,他不会再害怕到发狂吧?我实在不能再熬一个通宵了。于是小心翼翼指着床问肃肃:“兰陵睡在外面行不行?”
肃肃一言不发,挪进内侧,躺下闭上眼睛。大喜,我已经习惯这种默许的方式,不用站岗太好了。只是这夜依旧睡的不安稳,因为肃肃,我不敢大意。
黎明来临,肃肃的咳嗽明显减少,我才捱不住沉睡过去。
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又把我拍醒,又是谁啊?我的火气指数飙升。
不会又是小五吧,昨天不是告诉她别来了吗?!而且这么早?不是她会是谁?一个机灵,顿时睡意全无。
肃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坐在内侧望着我。我示意他别出声,然后悄悄下床走到门口。
第5章()
“萱萱!”
柴门外站着两个熟人,正是分别了几日的柳萱与何安妮!
她们的情况相当惨烈!
跟我当初一样,从上到下都是伤。但我只流浪一个晚上就遇到肃肃,好赖这几天也算有瓦遮头!
而她们面容憔悴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多处破烂,好像被打劫了一样不说,最可怕的是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充满了悲伤恐惧的绝望。何安妮更惨些,随时昏倒的模样,目光混沌,没有焦距,全靠柳萱吃力架住。
我赶忙搭把手合力把何安妮架进屋。
“兰陵姐,有吃的吗?我们两天没吃过东西了。”柳萱趴在桌前虚弱地问。
“有,有!先喝口水,巧克力补充糖份。我去给你们煮面!”
“这什么碗?又破又脏!”我惊讶何安妮都气若游丝了,还有心情嫌这嫌那的?再看一旁柳萱狼吞虎咽恨不得把碗都吞了的模样才正常啊!
我有些无奈,“何医生,这里条件就这样了,你已经脱水,先将就将就吧。”
方便面的香气引得肃肃好奇地向前挪了两步,我摇摇头,“防腐剂和添加剂的食物,病人不能吃。你的痘疹在好之前要忌口。饿了,我给煮粥。”
“好漂亮的妹妹!兰陵姐,她是谁?”柳萱惊呼,终于注意到屋里还有旁人。我想任何人看到肃肃都会赞叹。
“肯定不是她家亲戚,一点都不像。”何安妮还是一贯的直爽!
我笑笑:“捡到的,这两天靠他收留,否则比你们好不了多少。”
“你是说这房子是她的?那她父母呢?难道一个孩子独自住在山里?”何安妮惊讶。
我也不信,但目前事实的确如此!
柳萱也觉得奇怪:“是啊,兰陵姐,你没见到大人吗?”
我摇摇头。原以为找到大部队,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没想到她俩混的比我还惨。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于是我从头问起:“那天翻车后,你们去哪了?我醒的时候已经半夜没看到你们,还以为你们得救了。杜老、宋医生还有沈护士去哪了?”
柳萱目光黯然,哽咽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天苏醒的时候天还亮着,可身边只有何医生、宋医生两人,没看到其他人呀!我们三人转了大半天,结果遇到了狼!”
我大惊,山上真的有狼!
“那宋医生呢?”既然三个人是一起的,为什么不见他的踪影?
何安妮红着眼眶恨恨地瞪着我,好像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一样。
柳萱怯怯道:“他为了保护何医生,自己引开狼,让我们逃走等我们回头找他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狼也不在了,只剩一地破碎的衣物和血迹,可能他已经”柳萱说不下去了,停顿好一会儿,才缓缓继续:“这几天一直在迷路,白天不停找出路、找食物,晚上不敢睡觉,躲在石缝里,轮流守夜,就怕再遇到野兽。这一路,行李差不多都丢光了,要不是今天遇见兰陵姐我们真要死在山里!”
“你们遇到几只狼?”我强装镇定问。
“可能一只吧!老实说,没敢细看,狼一出现的时候,吓得我们惊慌失措,见路就逃。只是我们跑不过,宋医生才”
我勉强安慰:“应该不会有事!电视上不也说了,孤狼好对付,最怕遇上群狼才是灭顶之灾。现在哪还有什么狼群?肯定是一只不知道怎么生存下来的漏网之鱼,被你们碰上了。现在的动物都怕人。说不定宋医生直接给它一刀,或者躲在树上,狼不会爬树。之后就与你们错开了,就像杜老和沈洁只是暂时失散了。只要我们下山报案,派出所联防队上山一搜就会找到他们的。”
“就怕到时,找到的是”何安妮再也维持不住坚强的表相潸然泪下。这几天的遭遇加上失去爱人的打击,她一定最痛苦。
想来我真的很幸运,遇到的是“狐仙”不是狼!。他们三人结伴还落魄成这样,我不敢想像一个人在山里鬼转的下场。所以不是肃肃有幸遇到我,而是我三生有幸被他捡到!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人抓狂的话题,对柳萱说:“我的医疗箱还在,里面该有的都有,你自己处理伤口。我帮何医生包扎。”
“不用,柳护士帮我就行。”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何安妮,一路上似有若无的针对到了现在还放不开。
“算了吧,柳萱也伤的不轻。加上这几天劳累过度,你让她歇歇吧。看看你的脚踝都肿了,就别逞强了。下山前,人身安全最重要。”我戴上手套,开始为何安妮检查。
“兰陵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柳萱问。
“吕梁山,我们还在山上。”
“那怎么出去?”
我想起小五的话,说:“据我这些天的一点点了解,山下应该是个自然村,而且属于未开化、与世隔绝那种。”
“什么意思?”何安妮问。
“就是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未开化到思想还停留在封建迷信时代,甚至野蛮到伤人性命还理所当然!他们排斥外来人,最近封山了,山下有人看守。我没有十足把握下山,加上这个孩子生病,才暂住这里。本来我打算等他病好些从西边下山试试。”
“都什么年代了,你不会在说故事吧?”何安妮不信。
“安妮姐,你在国外待久了,不了解。国内的确有些地方贫穷到未开化。尽管政府努力沟通,但还是存在很多难以想像的事情。”柳萱道。
“是啊,难道我想在这儿度假吗?”我无奈道。
“那该怎么办?”何安妮有些歇斯底里叫道。
柳萱也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啊!但现在她们更需要一个精神支柱,于是只能说:“先住下把伤养好,否则支撑不到天黑前下山,同样危险。而且我们得做好准备,再遇狼怎么办?爬树也要体力的。”
“沈大夫果然随遇而安,心态不是一般的好啊!”何安妮有些尖酸。人在遭遇重大变故后,心理上的挫折和不适情绪需要缓冲,所以我只能笑笑。
何安妮径直走向木床,倒头就要睡,却引来肃肃的极力排斥,咿咿呀呀,很抗拒。
我赶紧安抚,“阿姨们都受伤、生病了,就像你一样,是不是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