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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四弟无错,是元荣对我高家不满,一心挑衅,经常借机欺负四弟。”高孝珩道。
“祖母,是安阳王府欺人太甚,我们迫不得已才动手的。如要责罚四弟,作为兄长,也一并当罚。是我没有照看好弟兄。”高孝瑜道。
高湛帮着高孝瑜:“母妃,的确是元荣挑衅在先,孝瓘百般忍让。孝瑜他们也是见不得兄弟吃亏,忍无可忍才出的手。再说了,咱们高家还真怕了他们不成?”
娄昭君气道:“步落稽,你是他们九叔,非不但不好言相劝,怎么还跟着浑闹?现在咱们高家什么情况?你父王刚刚外面的人想着法的打探虚实。你大哥二哥在邺全力稳定局势,尔等非但不知收敛体恤,还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别以为我舍不得打你,每人十棍,一个也跑不掉!”
各房夫人刚要为儿子说情,就被娄昭君眼色阻退。她问:“孝先,门前聚众之人可有散去?”
段韶摇头:“安阳王府闹的最凶,说是元荣世子受伤不轻,非要王出面给个交待!”
众人低咒。
世子妃元仲华说话了:“母妃不必动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小叔们年纪尚幼,一向在书院安分,若不是沈兰陵刻意捣乱,又怎会酿成大祸?只要将她处置了,必可平息众怒。臣媳今晚就书信陛下,请他亲自规劝元氏宗亲,都是一家人,定不会再有间隙!”
处置?是要拿我的命来平息众怒吗?此事一出,正好给外人找到借口不约而同将矛头指向高家。而究其根本,要是我不去,就不会发生这事。娄昭君正为遮掩高欢离世一事煞费苦心,偏偏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她也觉得推我出去总好过让高家子孙有所损伤!
“一家人?”高湛嗤笑:“恐怕是大嫂一厢情愿吧?你们元氏可是口口声声说我父王是权臣,以下犯上也不想想若不是我父王多年劳苦,当今陛下岂能风光坐在龙椅之上?怎么排也轮不到他吧。大嫂您这个嫡长公主的名衔说到底也是父王挣来的。如今你们元氏宗亲,非但不知感恩,还扬言要把我们踩在脚下,弄死我们!我还嫌揍他揍少了。”
娄昭君和元仲华同时脸色大变,“放肆”娄昭君离座甩了高湛一巴掌:“这种大逆不道的浑话也敢乱嚼?”
元仲华不及阻止,内心也忐忑不安,“母妃,孩童嬉闹之言不可当真。一切都只怪沈兰陵无事挑拨。来人,还不拿下,待人前杖毙,即可平息此事!”
“不要!”肃肃跪行几步挡在我前面。
“禀王妃!”就在此时,有人通报:“天龙书院谢祖光前来拜访!”
娄昭君吃了一惊,问段韶:“谢祖光可是那掌院谢夫子?”段韶点头。
“我也听王说起过此人文武双修,才华横溢,深受先帝敬重。只因生性倨傲,从不涉足官场、侯门怎会前来?”娄昭君有些疑惑。
“定是为了殴斗之事!”段韶道。
娄昭君点头,起身相迎,“快快有请。”
谢祖光阔步走进来,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也包括我。他只是微微拱手道:“谢祖光见过渤海王妃。”
娄昭君带着歉意道:“谢夫子不必多礼。来人,看坐。今日之事,皆因我府管教不严,书院所有损失由渤海王府一力承担。还望谢夫子不要将我高家子弟拒之门外。”
谢祖光郑重道:“谢某前来,并非追责,只想澄清。学子争斗实属平常,责在夫子,育人无方。”
所有人一愣,娄昭君望了一眼段韶,随即笑道:“吾等还以为夫子闭馆,不再接纳他们。”
“闭门三日,实因书院也需自省。若不是贵府沈医工到访,谢某仍不知院内弊端竟如此之多,谢某也应反思己过。再则嘛,各位公子英勇负伤,亦需时日调养。”
“英勇”?众人松了口气,甚至暗暗窃喜。娄昭君扫了他们一眼,所有人又恢复谨慎。
“谢夫子胸怀宽大,吾等佩服感激。只是此事已不是谢夫子不追究就能息事宁人此刻府外正聚集其他学子之家眷,以安阳王府为之最,颇为头痛”娄昭君道。
谢祖光起身道:“谢某这就一一向他们陈述原由。若再纠缠如此冥顽之人,我天龙书院亦不敢收之,无德无才以授!”
娄昭君心国讶异,也站起身来:“如此多谢夫子相助。孝先,劳烦你陪同谢夫子前往。渤海王府但凭差遣!若有人不知好歹危及谢夫子,即刻拿下!”
谢祖光出面了,谁还敢再闹?
段韶领命,与谢祖光一同出去。
众人彻底放松,高湛更是自行站起来,走到娄王妃身侧为她捶捶肩:“阿摩敦,谢夫子都亲自来了您就消消气,别再罚我们了。”
娄昭君白了一眼高湛,但语气不再严厉:“无事惹事总是不对,再有理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能丢你们父王的脸面!步落稽,我就奇怪,你们叔侄兄弟入学多年,只听闻老八和孝琬能得这谢夫子青睐,却也从不见他登门。怎么今儿一打架,能教他不请自来?非但让我别为难你们,还帮咱们去说服他人平息此事?”
“阿摩敦,您有所不知,”高湛眉飞色舞起来:“孝瓘连答两题,让谢夫子佩服万分。”接着,他添油加醋地描绘一番,把肃肃夸成一朵花,最后道:“梁运山那狗贼定是收了元家的好处,故意为难孝瓘,没想到自搬石头砸脚,想必日后也没脸再当夫子。说不定谢夫子会把孝瓘收入门下,大嫂您又多了一个孩儿拜在谢祖光门下,开不开心?”
高湛说不到两句又来搅事了。元仲华端庄道:“孝瓘若有此际遇,倒也算因祸得福。我自然开心!”
娄昭君笑了:“孝瓘果然不负王所托,日后定要更加勤勉!好了,都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祖母/母妃/王妃”
肃肃刚要将我扶起,“且慢!”元仲华的声音传来,“书院殴斗一事可不追究,但沈兰陵擅自出府,罪责难逃。母妃您已严令全府不得随意进出,偏沈兰陵熟视无语,漠视母妃之令,还闯下如此大祸,连累高家子孙皆有损伤。若不严惩,日后府内上下有样学样,岂不大乱?”
我心一凉。
恰巧,段韶入内,道:“谢夫子已劝回各府!我业已派人送他返回书院。”娄昭君舒了一口气。
我赶紧趁着他们心情好时为自己求情:“草民实在是担心孝瓘公子的际遇,才不得以为之。如今草民已深受马踏骨烈之伤,苦不堪言,草民已经受到教训,下次不敢了,还请王妃、世子妃娘娘网开一面,饶了草民这一回吧。”
“荒谬!”元仲华斥道:“孝瓘的衣食住行,皆有专人打点,轮得到你操心吗?分明就是狡辩!你打着孝瓘的名义出府,定是另有目的,还不从实招来!。”
能有什么目的?不提还好,一提我一肚子火!
元仲华又道:“母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私出王府一事,沈兰陵违悖母妃之令,就该严惩。段将军你守卫不严,当值的士官,也当一并处罚。”
段韶略一沉吟:“违反军纪,轻则军棍二十。不过谢夫子既然已出面将此事化解,沈医工也确受马踏之伤这受惊马儿之力,就算男子也承受不住,何况沈医工如此嶙峋。我看就”
“孙儿愿受这二十军棍!”肃肃突然道。我虽感动,可不是时候啊!他这小身板怎么能承受?王妃也不答应啊。
“莫要胡言。”果然娄昭君轻斥。
“其实我与王早知沈医工对孝瓘爱护有加。若非沈医工,孝瓘也不得与我们重聚天伦,王亦要多受哮症折磨。说来沈医工对我高家有恩,却至今未要半分赏赐。此番也是关心则乱”
“母妃!”元仲华看出娄昭君心软了,急忙打断:“沈兰陵是有功,但功不抵过,两事不能相提并论。父王仙逝,夫君与二叔他们前朝苦撑,倘若后院起火,岂不功亏一篑!母妃仁厚,可将棍数减半。但若无半分责罚,妾身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何以管治家眷!”说着给娄昭君跪下了,铁了心要打我。
娄王妃有些为难,元仲华毕竟是长媳,且身份贵重。她看看段韶,但段韶是外将,也不好说什么。
算了,我一咬牙,不就十棍吗?应该死不了!我道:“王妃仁慈,但草民的确有错,甘愿领罚。只是在草民受棍前,王妃可否听听草民的道理?”
元仲华志身冷哼:“你莫要再巧舌令我,为自己开脱。”
我摇头:“娘娘放心,草民甘愿受罚,自不会推脱。草民要说的是为什么孝瓘公子会在书院受夫子冷落、受同窗欺辱!”
元仲华一愣,娄昭君问:“为何?近日繁忙,的确疏于过问他们的课业。”
“娘娘您有没有觉着孝瓘公子的衣裳看着眼熟?”我问。
娄昭君一愣,我道:“这件衣服还是年前他跟王回府后您给他换上的。可自那以后,便再无新衣,而且天天吃不饱,更别说有什么闲钱布绢可在书院打点了。您可知世人皆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胡说!”元仲华斥道:“孝瓘一切起居用度,皆与孝琬无异,怎会吃不饱穿不暖?”
娄昭君向肃肃招手,“孝瓘,你过来。”
“母妃,孝瓘是因打斗,衣衫才会破损!”元仲华道。
我道:“孝瓘公子请将手掌、胳膊给王妃瞧瞧。就算外衣是因打架破损,里面的衣服总不会也是打破的吧?”
肃肃摊开手心又将袖子捋上去,接着掀开外衣,露出陈旧还打着两个补丁的中衣。娄昭君面露愠色,“这是怎么回事?福全,孝瓘的月例,可有按时发放?”
一旁垂首而立的高管家,急忙翻出账册,查阅道:“回禀娘娘,每房月例都足额发放,孝瓘公子的丫环前些日子刚领走了一匹春帛。”
娄昭君又问世子妃:“仲华,现在何人照看孝瓘?”
元仲华犹豫,还是答道:“乳母尤氏。”
娄昭君有些责怪:“先前她已疏忽令得孝瓘失踪,怎可随便复用?”
元仲华道:“父王刚刚离逝,朝野不稳,臣媳一时也无从挑选可信之人,故而延用尤氏。毕竟她熟知孝瓘心性。臣媳已再三告诫不得重蹈覆辙,否则必重罚。”
“来人,传尤氏过来回话!”娄昭君命道。
大丫环带着小丫环领命出去。不一会儿,便回来禀报,“孝瓘公子院内不见一人!”
娄昭君面色沉下来:“莫非又一个私自离府了?”
元仲华和段韶皆一凛。
我道:“娘娘不必着急。段将军,请问您麾下是不是有位叫封巡的将军,正驻守王府?您派人去那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尤氏。”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段韶对随从耳语几句,那人飞奔而去。
半柱香的时间,一男一女被带进来,看得出很匆忙,衣衫不整,那女的正是尤氏,惊魂不定。随从对段韶耳语几句,霎时段韶面色难堪。
紧接着,小霞也被带了进来,三人同跪于堂前,不敢抬头。
我道:“高总管,麻烦您看看这位将军身上的湛蓝衣衫,是否也有些眼熟?”
高管家走近看看又摸了摸,低声向娄昭君禀报。娄昭君勃然大怒,“尤氏,你不但敢于王之孝期在王府与人苟且,还敢克扣我孙儿用度贴补情郎,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