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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肃望着我,我没指望他回答,继续道:“就是最差的成绩,踩着他们要求的最低分数线进去的。医学课程很深奥,又很繁琐,我基础不好,经常赶不上进度,落在全班最后。别人亲亲我我享受一生最美好的恋爱时光,却被我全部耗在了实验室和图书馆!你知道吗?我曾经不吃不喝独自面对尸体两天一夜,只为搞懂教授说的一段内容。学医的执着让我忘记恐惧。我花费超越别人不止三倍的努力捱了七年,终于顺利毕业,来到全省三甲医院,以为从此能一展所长,学以致用。却没想到,不过两年的时间,我就远离了自己拼搏了这么久的岗位,成了无所事事的片子医生!肃肃,兰陵的医术不是那么差,对吗?”
肃肃重重点头。酒劲上头了,我有些犯傻笑道:“是啊好歹我救了肃肃,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不遗憾了!我一直没时间也顾上恋爱成家的事,直到也是第二年,宋文扬分到我们医院。第一天报道,他不认识地方,是我领他去的院长办公室。我们就这么认识了,比何安妮早!肃肃,你也看到了,他高高瘦瘦,斯文俊逸,而我也到了婚龄。当时我就想啊如果我的丈夫是那样的也不错!我对他颇有好感。后来我们成了同事,虽然不在同一科室,但每天都能碰面,尤其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会主动跟他说话,我觉得觉得他对我也比对别人和善热情我就以为他跟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可惜啊我没有恋爱经验,终究会错意了!
还记得那天我遇到了一个很大的困难,很大足以影响我一生的麻烦我很失意,我特别希望得到他的关怀我决定不顾女生的矜持主动跟他挑明,却发现他已经跟何安妮好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因为当时何安妮回国没多久!我看着他们在办公室里亲亲我我!瞬间心像冰冻,然后掉在地上破了!原来那才是爱情,而我对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厢情愿,他对我也只是感激还有一点投缘而已,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还没来得及开始的感情,就这么没了。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强,为了不让自己再有幻想,从此我尽可能避开宋文扬。原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不知怎的,周围还是传出我爱慕宋文扬不果的风言风语很难听!最后连何安妮也知道了,怪不得一路上对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冷嘲热讽还有敌对,我知道那是太在意宋文扬的表现,我能理解。我告诉自己只要今后不接触慢慢传闻就会淡了,不用太在意,清者自清。但我万万没想到最不可能发生的居然会跟他们一起流落到这里,变成这样!肃肃,何安妮突然成了你的庶母,你开心吗?”
肃肃果断地摇头。
我无奈道:“可她有了你父亲的宝宝,让宋文扬怎么再娶她?所以她才会着急,害怕别的女人抢走宋文扬!肃肃,说到底,她今天会翻出这种无聊的旧账,还是得怪你父亲不好,已经有那么多老婆了,还要娶?!娶谁不好,偏偏娶了何安妮!”
肃肃呆呆望着我,我有些失笑,他还小怎么懂得这些事,忍不住摸摸他的头,“你不知道,我们那跟你们不同,我们那都是一夫一妻。一个男人同时有几个老婆,和一个女人同时嫁几个丈夫都是违法的。何安妮和宋文扬本来是一对,现在硬生生被你父亲给拆散了!从古至今,每个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跟心上人组成家庭,生个孩子,相守一生。我也不例外,平稳安定的生活就是我的心愿。只是宋文扬的心上人不是我,何安妮无论外貌还是出身都比我好,换作我是宋文扬,我也会选她的!”
“兰陵是最好的!”肃肃猛然蹦出这一句,惹我轻笑,很是暖心。
我用力搂着他:“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糟糕,令人发疯。唯独遇见肃肃你,让我觉得生活还有希望!你的开心、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期望。对了肃肃,昨晚的家宴,斛律光不想把女儿嫁给你,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你祖父问话你也不答?”
肃肃摇头:“我又不认识她,怎会喜欢?我怕一开口祖父非要我娶她。”
原来如此,怪不得肃肃当时一反常态,对高欢不理不睬。原来小家伙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很好,应该这样!
“那兰陵还会喜欢宋文扬吗?”肃肃问的时候好像深怕触及我的心伤一样小心翼翼。
我笑着摇头,“我对何安妮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跟宋文扬从来没有开始过,当初的那一点好感,早就烟消云散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就算我沈兰陵再不出众,但感情也是很宝贵的。肃肃,你也要记住,人的感情不能随便伤害,那是无法修补的。将来千万不能像你父亲那样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我知道以你的家世背景可能做不到一生只娶一个,但兰陵由衷希望你一定要用心去找那个你心爱的也真心爱你的女孩,好好呵护她一辈子,这样你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肃肃一眨不眨地望着我,我解释道:“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不会介意她的长相、出身、背景,甚至她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也不会介意,一心只想对她好。同样一个真正爱你的女孩也不会介意你长的是美是丑,有钱没钱,家世是否显赫之类的就是单单爱你这个人而已,哪怕你身无分文,得了重病,也不会离你而去。”
“就像兰陵一样吗?”肃肃突然如是问。
第30章()
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宿醉中唤醒,头隐隐作痛,一杯倒的酒量,还学古人借酒消愁,根本是自讨苦吃!肃肃呢?
他躺在内侧,睡的正香。我不禁莞尔,肃肃一向不贪睡,怎么今天这么大的动响,还不醒!掖好被角,我起身开门。
一丫环急道:“沈医工,奴婢们遍寻王府不见四公子踪影,王妃说应该在您这?”
我点头,并示意她小点声:“四公子还没醒。你们晚点再来接他吧!”
那丫环道:“太原公一早入府了。娘娘请四公子过去,所以奴婢们要马上伺候四公子梳洗。”
说着,一挥手,身后一队丫环手捧脸盆、水壶、衣冠等不同物件鱼贯而入,也不管肃肃还没起床,就急着为他更衣。
“等等!”我不喜欢这样。
我轻轻拍醒肃肃。他揉揉眼睛,美眸迷蒙地望着我可怜可爱!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像同龄小孩因为被吵了觉而发脾气哭闹过。我轻声在他耳边唤道:“肃肃,你祖母找你,起来好不好?”肃肃微微点头。
我退让开,不一会儿,锦衣华服、光彩照人的小贵公子又出现了。我悄悄问他:“谁是太原公?”
肃肃带着睡意的腔调:“二叔!”
当我们出现在前厅时,太原公高洋的车马早已入府安顿好。高洋正带着妻儿,向娄昭君请安问好。
刚一照面我还以为他不是娄王妃所出,只因他的相貌与高澄、甚至其他异母兄弟都相差太多。肤黑不说,毛孔又粗大,五官奇异,但脸大扁平。放在外面叫平庸,而在帅哥扎堆的地方出现,只能用一个“丑”字来形容了。基因这东西啊,即便千年后的现代,也没能研究透彻,一个不留神也会出差错。高洋很明显就是那个组合失败的产物。他确是高欢和娄昭君的次子,比高澄小八岁。
高洋的目光总是垂向地面,站在一群“美人”面前自卑吧!因为这种感受我也时常能体会到!
尤其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美到让所有人惊叹的妻子。十七、八岁的娇艳,比起鲜卑美人,多了一份江南女子才有的柔弱妩媚,楚楚动人,款款走来,盈盈下拜。娄王妃还没发话让他们起来,高澄一班兄弟就忙着折腰:“二弟,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大礼!弟妹舟车劳顿,快快请起!”
“是啊,二哥,二嫂脸色不佳,是不是路上太累了?”
“二嫂比上次清减了不少!”
“二嫂一向潺弱。”
“我看也是,二嫂多保重!”、“保重”
娄王妃嗔道:“我竟不知你们皆有医工的本领!怎不见为你们父王列个医案?”
高澄讨好道:“阿摩敦,这不就差二弟一家团聚吗?好些日子没见,兄弟们着实挂念!”
娄昭君没理他,慈爱地拍着怀中一岁左右牙牙学语的娃娃,对高洋夫妇道:“回来就好!你父王这几天病势有些沉重。你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谁知才说罢,高洋的眼泪突然喷涌而出,跟着鼻涕也流下来,当真涕泪俱下。本就无颜,哭相更是惨不忍睹。娄王妃感伤道:“不要如此,只怕你父王看到又要动怒。”
“孩儿无用,不能为父王解劳,父王操劳至此,孩儿每每思及,顿感哀伤不孝!”高洋哽咽道。
娄昭君身旁一位年纪比高洋略小一点的俊朗少年喝道:“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没看到我二哥哭花了脸!还不为他擦拭?主子失了风度,你们做奴才的也没有颜面,让人笑话!”
太原公的随从慌忙上前,却被高洋的美妻淡淡阻退。她从袖中拿出精美绢帕,为丈夫温柔擦拭:“多谢三弟提醒。夫君不必伤心,咱们这就带殷儿去看望父王!”
高洋这才止住了哭泣,道:“祖娥,你舟车劳累,可要稍事休息?”
“妾身不累,入府理应谒见父王。父王也许久没见殷儿了,兴许殷儿能搏父王一笑,有助父王早日康复。母妃,我们这就带殷儿前去。”说着又盈盈拜别,我见犹怜,美不胜收。娄王妃将怀中的娃娃交还给她。
望着他夫妇二人离去的背影,高澄不禁喃喃道:“二弟这样的相貌,居然娶得如此佳妇,真是天意弄人!”一旁的世子妃脸色瞬间铁青,各房夫人暗自窃笑。
娄昭君轻斥:“又犯诨!李祖娥不过李希宗之庶女。区区三品汉氏文官,怎及帝脉尊贵?仲华贵为当朝长公主,端庄秀丽。嫁你多年,谦良恭顺,上事公婆,下育儿女,将世子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岂是李氏可比?”
高澄道:“阿摩敦,儿子知道,只是一时感触,像二弟那样的品貌,实在”
“实在如何?李祖娥能嫁给你二弟做正妻,已是李家高攀。将来你二弟封侯拜相,她便是正妃,难道这份荣耀还怠慢了她?咱们高家选媳,向来不重外容。子惠,你怎可越来越糊涂?若真计较容貌,你再看孝瓘,其母姿容又岂在李氏之下!”
“母妃说的极是,天下美人尽在大哥的世子府中。”刚才的少年又道,他是高欢三子高浚。
娄昭君又道:“澄儿,浚儿,如今你们父王重病,尔等兄弟切莫再荒唐生事,一切应以大局为重。高家在朝举足轻重,你们父王稍有差池,只恐朝纲不稳,你们定要同心协力,莫要再为他事分心!”
“孩儿谨记。”高澄与众兄弟同时应道。
“沈医工可在?”娄昭君又问。
我从人堆里出列,“草民沈兰陵参见王妃娘娘。”
“沈医工,昨日可为世子的夫人们都瞧过?”
“回禀娘娘,都看过了,几位夫人均无大恙,燕夫人也是,只需静心休养即可!”都是富贵之人,能有什么大病?不过正如娄昭君刚刚所说,美人太多了,包括今天的李祖娥,让我不得不怀疑高澄的眼光,他到底看中何安妮什么?
当然跟我相比,甚至整个医院范围内,何安妮算的上是出挑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