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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扬说:“有了这个印记,无论我一次一次逃到哪里,都被抓了回来,面对更严厉的处罚。我怕了,也不知道该躲到哪才能回去!”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曾经的有为青年麻木成这样地叙述这种遭遇!
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一种提醒和刺痛。我一把拉住他道:“文扬,你就先在这住下,明天一早我就去求王和王妃,免除你的奴籍。渤海王权势极大,只要他们发话,没人敢不听!”好歹我治好了高欢哮喘,又送回了他孙子,王妃对我也很和善。
“对,小沈能在他们面前说上话。”杜老也执意留下宋文扬:“大不了,咱们不要他们的诊金和送回娃娃的赏赐,让你恢复自由就行。既然咱们好不容易又遇上了,就不能分开,才好有个照应。”
我拉他重新坐回桌前:“只要回去,激光打几下,什么纹身刺青都不留痕迹。还有身上的伤,你也别疑神疑鬼,这里条件不好,有的时候并不是因为这点你该比我懂。回去什么病治不好?你就先住在这,杜老你那还有干净衣服让宋医生换洗吗?”
“有,有!”杜老忙道:“还有一身洗过没穿,正好给小宋。”
“好。”我点头,“那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打桶热水,给宋医生先梳洗下。杜老那还有些消炎药,让他帮你先检查下,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一切都等明天再说!”
宋文扬眼中终于重新燃起生存的希望,又不确定道:“真的可以?这几个月,我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一个恶梦,怎么也醒不了”
我重重点头,杜老安慰:“小宋,放宽心。你看我,在这做过乞丐要过饭,还被当过神棍又扔又打。小沈带着娃娃也是九死一生,一路坎坷,才捱到今天。所以你这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回去都能好!”
安排好一切,我重重倒在床上,昏眩袭来,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肃肃不在我身边,但他今日的表现足以让所有人不敢轻漫,娄王妃更会爱护有加。
现在让人忧心的是宋文扬。我越来越发现在这男风是件很平常的事,甚至比我们的时代更开放,更容易被大众接受。
但凡有些权势的人家都豢养岁数不等的娈童,不但不以为耻,反而更像种“潮流”!我在王府也曾偶遇几个无所事事、衣饰华美、举止柔媚的少年郎,既无职务称谓,又不是亲眷家属,身份昭然若揭。据闻这些甘为娈童的男子不但不是奴籍,还可以自行出入,将来还能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没人会因为娈童的经历而轻看他们,相反,甚至能得到曾经侍奉过的主人的眷顾提携。老实说,这让我这个现代人都觉得惊世骇俗。
宋文扬,我还记得他第一天来医院报道朝气蓬勃的样子,还有跟何安妮并肩时的意气风发,现在是直接从天堂掉入地狱。还好何安妮不在身边,否则被心爱的人知道这种经历,他会更痛苦。
天一亮,顾不得丫环送来的早饭,我便前往杜老的厢房。远远就看到三、五人堵在门口,吵吵嚷嚷。
医馆的人果然来寻宋文扬了,杜老紧闭房门就是不开。
“赶紧把人交出来,他可是咱们馆主买回来的。契约在手,一报官可要更麻烦。”
我走过去对他们说:“里面的人是我同乡,误入奴籍,你们花多少钱买的,我还给你们!”
哪知其中一人道:“钱财是不多,但我现在不想转卖,我只要人,他必须跟我回去。”说着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令我人呕。
“我们本都是良民,他也是被人陷害才被迫卖身。如今我们肯花钱替他赎身,你不收,若我去请王和王妃作主,到时你一铢钱都拿不到,何必呢?”
那人一愣,道:“我这有凭有据的,又没犯法,王为何不让我带走我的奴人?”
在这个时代他没错,但我们不是货物,我们是有人身自由权的现代人。我只想尽快解决,“这些钱你拿着,把卖身契给我!”
那人挥开我的钱袋,仍旧砸门,叫嚷着里面的人出来,就是要人不要钱。
“什么人胆敢在渤海王府肆意枉为?”身后传来一声喝斥。
段韶、斛律金和斛律光一行走来,随从喝道:“尔等何人?”
我拱身行礼:“草民见过段将军、两位斛律将军!”
段韶道:“原来是沈医工,不知何事喧哗?”
“草民有一同乡,也是学医的。下山时走散,他不幸为奸人为害,卖身为奴。昨日与府内重逢,草民正与这位医馆主商量赎身之事,惊扰了几位大人,还请见谅!”
那医馆主也急忙说道:“几位大人,小人照足法例,买来奴人,岂能任人说带走就带走?!”
段韶对我说:“各朝百姓皆有户籍,沈医工可有你那位同乡的户籍,以证他是良民?”
从一开始担心的就是这个,我们凭空而来,哪有什么证明身份的文件?我只得道:“草民们世代隐居深山,不知世事更替,哪有什么户籍可言。若真有此物,早就报官理论了。哪用在此与馆主商讨赎买之事?”
我继续道:“草民攒了些钱,还望几位大人能从中调停,劝服这位医馆馆主,高抬贵手!”
段韶想了想,道:“王信赖之人,我等也相信沈医工绝非奸佞。只不过晋阳毕竟隶属渤海王府管辖,我等实不宜越俎代庖。王定会给沈医工这个恩典的。沈医工一行没有户籍终非长久之计,顺便请王爷赐与户籍,方可一劳永逸。”
斛律光听了嗤笑:“汉人就是迂腐。不就是让一个奴人脱离奴籍,有必要如此七拐八绕的吗?此等琐事还需劳烦王?”他直接对那医馆主道:“你,就你,开个价,那人本将军要了?等我买下来,再交由沈医工处置不就结了吗?”
我不反对。如果在现代,我还挺欣赏这种有话直说的人,做事不绕弯。
斛律金又瞪了他儿子一眼:“闭嘴!孝先说的对,这还在王府,主人家没发话,轮到你做主?”
斛律金转对我说:“吾等正要前去面见王,沈医工就跟我们一起前往吧!”
我点点头:“正有此意!不过这儿”
“放心,渤海王府岂是外人放肆的地方!”斛律光对医馆的人说:“你们该回哪就回哪呆着,军事重地,谁敢逾矩,军法处置。”
医馆的人一惊,不甘心也只能急忙离开。
我敲敲门,道:“杜老,宋医生,是我!”
宋文扬打开门,出来向三位将军见礼。
“他就是草民那位被人所害误入奴籍的同乡。”
段韶点头道:“事不宜迟,就请沈医工带他与我们一同前往吧!”
高欢自回来就一直住在娄昭君的寝宫休养。待人通禀后,不见传召,倒是高管家从里面走出来。“各位将军、大人、沈医工,王还在沉睡未醒,太医说王身体孱弱,需多休息,此刻不宜打扰。王妃已去前厅,今日世子府家眷迁来过年。还请各位前往偏厅小坐片刻。不知沈医工有何急事?在下可否代为解决?”高管家见我面色犯急。
我拱手道:“如能得高总管出手相助,草民感激万分。”王府总管,在外人眼中也相当显赫了。
我指着宋文扬道:“高总管,他是我同乡,常年居于深山,不谙世事,偶然下山就不幸被人所掳,黥面卖身奴籍。还望高总管出面斡旋,让其恢复自由之身。我这里有些钱,想为他赎身,还请高总管多加担待。”说着,我递上钱袋,这还是上次杜昆用来贿赂陷害我们的“赃款”。
高管家直接推却钱袋,“沈医生不必客气,此乃小事,只要王妃乃至王府任何一位主子发话便可。老奴只是下人,理应先行禀报,王妃一旦首肯,老奴即刻为沈医工办妥!”
“多谢高管家!”我急忙道谢,宋文扬眼中也亮起希望。
“几位将军大人,请随侍婢前往偏厅稍坐。沈医工,且随我去前厅面见王妃!”高总管说完,举步向前。
突然一个小身影向我飞奔而来,扑进我怀里,我笑了,是肃肃!
看着他从上到下全身被悉心装扮过的模样,我忍不住调侃道:“哇,这是谁家的贵公子啊?好英俊,好潇洒,我好中意哦!不知道有没有订亲婚配啊?”
肃肃脸红了,腼腆地笑了,可最后还是憨憨答道:“还还没有,我们不是拜过堂”可惜后面的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楚,却已经惹来那三位将军的轻笑。
高管家也忍俊不住,赞道:“四公子真俊!”
连宋文扬也忍不住问:“兰陵,他是谁呀?”
“他就是肃肃。渤海王的孙子,高孝瓘!”
肃肃拉着我的衣角,有些皱眉疑惑:“他是何人?”
“他是”我不想骗肃肃,可高总管就在一旁,那三个将军虽然往远走了,但难保习武之人耳力好。于是我带肃肃往边上走了好几步才轻声说:“他就是宋文扬,何安妮的男朋友。你听她经常提起文杨、文杨的,就是他。”
“男朋友?”
“是啊就像你们这定过亲还没正式成亲的男女!”
“兰陵要带他去找何安妮吗?”肃肃也小声问道。
我摇头,“都不知道她们在哪!我现在带他去见你祖母,因为他莫名被人陷害成了奴隶,过的很惨。兰陵去求你祖母让他恢复自由!”
“可我看到何安妮就在前厅,祖母跟前回话呢!”肃肃说道。
“什么时候?”我一惊。
“就刚刚,父亲的家眷里,她的样子好像父亲的姬妾!”肃肃很认真地说道。
不会吧,我再压低声音问:“你会不会看错?她明明从玉璧先回吕家村,怎么会在这?”
“可她头发黄黄的,还有柳萱也在!”肃肃肯定道。我大惊,头发的颜色,还有同时认错两个人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那她看到你了吗?”
肃肃点头。
“那她对你有没有什么反应?”
肃肃摇头:“像没见过我一样!”
怎么回事?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宋文扬,想了想走去对他说:“宋医生,你还是先回去等吧。前面都是女眷,你去了不太方便。不过只要你人在王府,谁也不能随便动你,是不是,高总管?”
高管家点头:“咱们渤海王府向来门禁严密,谁敢胡闹,定当重罚。来人,送这位宋医工回房,好生照看。沈医工,既然四公子来了,可否由他带您面见王妃?王这,老奴实在不敢走开!”
“好,没问题,没问题。高总管,您先忙。”
我向宋文扬点头,让他放心。我跟着肃肃向前厅走去。
还未到门前,一众女眷的莺莺笑语已经传了过来。我不禁放慢了脚步,万一肃肃真没看错人,这可怎么办?
透过打开的窗户,我看到高澄也在其中,正领着一众家眷围着娄昭君话家常,正可谓万红丛中一点绿。满屋的柔语娇声,这应该不是何安妮的style啊!但到了今天,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
我睁大眼睛,一一看过去。这个不是那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姬妾、丫环、婆子太多,这大冬天的还绫罗飘扬,轻纱飞舞,一时眼花缭乱。
突然肃肃拉拉我,指指身后,正怯生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