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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我奇怪。
“爹娘说你才是兰陵王妃,你是神仙!”很是苦恼的思考。
“扑哧”我忍不住笑道:“不管我是谁,我还是我,对不对?”
似懂非懂,小脑袋还是点点。
“走,带我去看看你爹娘,还有平时关照你的叔叔伯伯。这回阿姨给你们带了好多东西!”
亮亮的眼中生辉,口水也充沛起来。
“是神医,神医”
“没错,她就是沈神医”
“要不是她,咱们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人潮涌动,纷纷围过来要对我见礼。元夕本想挥兵驱赶,被我阻止,我道:“不用激动,我沈兰陵并非神仙,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安身的机会。这些都是你们辛苦劳动所得,不必谢我,最应感激的是自己,和身边不离不弃扶持的亲友。”
我扶起亮亮的父母,亮亮立即钻进母亲怀中。
“户部有没有给你们登记户籍?”
亮亮的父亲点头。
“工部有安排劳作吗?”
“修补县衙、乡舍祠堂,邺附近农田栽种、收割每日都有工上,钱酬亦按时发放。一切有赖神医筹谋。”
“别这么说。亮亮,你过来!”我拉着亮亮的小手,指着周围的屋舍道:“看看父亲盖的房子漂不漂亮?职业不分贵贱,长大以后,一定要像父辈一样勤奋努力,踏实做人。知不知道?”
亮亮重重点头。
“好,大伙帮忙把车上的布料分了,做身新衣过端午。”
“好嘞!”一个个情绪高涨,干劲实足。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到元夕耳边低语,竟令得元夕面色大变,连忙对我说:“陆太姬突患重病,急诏神医入宫。”
就这事?这些日子发生地还少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甭理她。就跟她说,我的斤两她最清楚,在这施展不开,赶紧找御医!”反正是我不会去。
“这回不同,陆太姬不知因何触怒太后两边大打出手,胡太后亲自出手责罚了她。陆太姬口吐鲜血,命悬一线,这才要您去诊治。”
“放心,她没那么短命。就按我说的回,有病早治,千万别耽搁了。”
“诺!”
没想到,第二天中书省突然传来一道调令,命长恭去戍边三年,还不准携带家眷。
我二话不说丢弃一边,稍整妆容带上十几个侍卫直奔皇宫!她想怎么闹都行,就是不能搞我老公。
“拜见神医!”
“奴婢参见神医”
一路不断的跪拜尊荣,像是早有准备,却没让我感到一丝荣耀。金碧辉煌都是鲜血和白骨筑成的,再怎么粉饰都没用,我忘不了那些枉逝的生命孩童绝望的哭声犹在耳畔,连阳光都不再温暖,散发着残酷的光芒。一言不发直奔陆太姬居住的嘉福殿。
远远就听见一片女声嘤嘤哭泣,还夹杂着男女对骂哎,人还没死,嚎什么丧?
“参见神医!”守门的宫婢见我到来,停止哭泣,向我参拜。我也看清争执之人,竟是高绍信和两个华服大髻宫婢。
“陆太姬已重病不起,尔等还想如何?莫要欺人太甚!”高绍信吼道。
“渔阳王明鉴,奴婢们也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问候骆夫人的伤情”年长些的女官道。
“问候?我看是根本没安好心,明明是太后她”
“住口!”我及时出声。
“沈神医!”两个女官见到我还算有礼。
“沈兰陵,你怎么你来得正好,赶紧随我去看姨母,已经昏睡了一夜,你赶紧去看看”不由分说,扯着我的袖子往里拽,被我狠狠甩开。
“起开,这是内宫,你个外男也敢跑来大呼小叫的?!”我压抑火气。
“孤是渔阳王,里面是我姨母,姨母有难,我”
“叫你闭嘴听见没有?”我狠狠瞪了他,转对那两个大宫女道:“不好意思,两位,这小子太年轻、气盛,还望两位见谅,不要放在心上!”
两位女官连忙躬身,“不敢,不敢!”
“如今的情形,想必两位也看到了,如实禀报,也算尽职。再跟这臭小子纠缠下去,恐太后清誉有损。”
“奴婢谨遵神医之令,奴婢告退。”两人就这么躬着身子向后退,直到出了嘉福殿院门。
“算你们识相沈兰陵快进去看看姨母。”高绍信又跳到我面前。
我这才真正发觉他与何安妮的相似!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只能这样说。
“可从昨日到现在,滴水未尽,我几次问安都没回应”
那是她不想理你,“谁说的?从昨天到现在,你一直看着她没吃东西?”
“我”高绍信语塞,“是下人们说”
“行了,有我在,保管不会出事。倒是”我顿了顿,清清嗓子,“倒是郑娘,听说这两天情绪低落,食欲不振,又无人从旁劝解,不管对母体还是腹中胎儿,都极为不利,你要不要”话未说完,高绍信已急匆匆掠了出去。
我摇摇头,跨入殿内,病榻前看到双目紧闭、头上缠着绷带、面色苍白的柳萱。
褪去华衣美饰,少了胭脂水粉,老态毕露得让人心惊。
我试了试额际温度,摒退左右眼泪汪汪、饱含深情小宫娥,才幽幽开口,“柳萱,我来了,这没外人,有什么话直说吧!”
眼皮猛然抖动一下,随即转醒,“兰陵姐,你终于来了!”饱含委屈,还有几分撒娇,顿时让我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动,先让我看看你头上的伤!”说着,伸手欲解其绷带。
柳萱迟疑着闪躲了下。
“怎么了?”我故作不解,“不是你让我来看病的吗?”
柳萱直点头:“是不过整个后宫都有太后眼线。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只有兰陵姐!”
“胡太后为何要害你?”我随口问道。
“因为因为”柳萱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算了,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不过柳萱,你有没有想过?宫里既然这么不安全,皇帝也大了,你儿子也有能力养你,何就此不迁出宫外,逍遥快活,远离勾心斗角?”我建议道,也知她不可能答应。
果然,柳萱脸色一变,很是尴尬,不知如何接下去。
我笑笑,也不是真想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提醒她别再我面前做戏。再次伸手,扯开她的绷带,“你总得先让我看看伤势呀。难道你也当我是神医,隔着绷带就能看好你的伤?”
果然跟我预计的一样,米粒大小的血点,周边有些泛青泛紫,是外力击打造成的伤口,不过还算不上外伤吧,顶多是个意外。至于昏睡一夜?是年纪大了,还是有钱人就是娇贵?!
我故作深思,叹了口气,“表面实在看不出什么可惜这没仪器,透视不到颅内也不知道有没有瘀血、脑神经损伤之类的。你也知道,有些病人刚送来的时候,看上去一点事没有,可不到二十四小时,就会皮下大血出,内脏破裂,莫名其妙就死了。有些内伤只有精密仪器才筛查的出来。”
柳萱紧张了,急忙道:“昨日只是不小心被胡太后用纸镇打伤额头,我已及时躲避,应该伤的不深吧!”
“这可不好说,高绍信说你昏睡了一夜,喊了你几次都没反应御医来看过了吗?”
“兰陵姐,你还不明白这深宫的险恶吗?我怕太后再施毒手,哪敢找什么御医,就眼巴巴地指着你来呢。说是昏睡,一方面是为了自保,另一方面也着实生气,不想见人。”
“这太后对你居然让你担心到会收买御医?”
“其实当年兰陵姐推荐我当乳母时,陛下很可怜的。虽为太子,却得不到父母关爱,胡太后宠爱次子,对他不闻不问,所以陛下便与我相依为命。现在虽然登基亲政,可还保留着儿时的习惯,遇事喜欢与我商量、征求我的意见,惹得太后很是不悦,认为我在干政,破坏朝纲,所以屡次”
“你与太后之间的问题,我不想知道。相信这么多年下来,你比我更懂宫庭生存法则。现在我只想问中书省的调令是怎么回事?”
“那是陛下的安排,与我无关。”柳萱急忙澄清。
无关?我暗自冷笑,还没说具体内容,就知道是高纬的安排?只有高绍信那傻子才会信陆太姬负伤昏睡一夜,连水都没喝!
“既然与你无关,我就不打扰了!至于你的伤,好好休息,注意忌口。”我起身欲走。
“兰陵姐!”柳萱拉住我的衣袖,哀求:“难得进宫,就不能陪我多说一会儿话?”
“没时间啊,我还得为长恭收拾行装!”我惋惜道。
“这肯定是个误会,兰陵王才班师不久,不应调离。定是中书省出了差错,我请陛下彻查,给兰陵王赔罪。”
“真的?”
“真的,我断不会让兰陵姐夫妻分离。”
“那多谢了!”到了这步,我敢肯定就是她搞的鬼!
“兰陵姐不必客气,来人,上茶,我要与兰陵姐畅谈。”
望着热腾腾、香气扑鼻的茶水,过往的教训历历在目。世道险恶,这不是醉兰阁,长恭又不在身边,我是绝不会乱吃东西!
东拉西扯了一堆废话,实在无聊透顶,我再次准备起身告辞,又被柳萱阻拦:“要不吃过晚膳再走吧。我知道兰陵姐的口味这些年深宫孤寂,连个可信之人说说体己话都没有”
我却不经意发现她向身边的宫女施眼色,什么意思?不管什么意思,此地不宜久留!
揣测、谦让拉扯之际,殿外传来内侍通报,“陛下驾到!”
“娘可安好?朕来迟了!”话音未落,一高挑身影已疾步入内,所有人下跪见礼。
根本来不及回避,我只得微微拱身:“参见陛下!”
“兰陵,真的是你!”高纬一把拉住我的手,满脸欣喜。我则低着头不着痕迹抽出来。
“陛下!”柳萱挣扎着想要起身见礼,却明显体力不支。
“娘!”高纬称柳萱为娘,可见感情深厚,“这又没外人,何需多礼?赶紧坐下坐下!这些没用的御医,幸好兰陵来了!”又看向我!
熟悉的灼热让我警钟长鸣。
“启禀陛下,陆太姬所受乃皮外伤,只需好生休养,自可痊愈。臣妇正要告退”
“朕记得上回见到兰陵,父皇还在”高纬突然如是道:“从前就听父皇、满朝文武提及,兰陵是我大齐神医,数十载形容不变。当年朕还心存疑惑没想到一别六载,兰陵果然无一丝变化。”
“陛下谬赞!”我无奈干扯嘴角,“我早就不是什么神医,先帝已经褫夺”
“兰陵无需为此烦忧。朕不是父皇!其实当年父皇也很后悔朕可下旨恢复兰陵的赐封!”
“不必!”我急忙阻止,“我的意思是陛下日理万机,实在不必为此等小事烦忧。我在兰陵王府过得很好,朝中上下再无责难之声,已是陛下大恩!现下陆太姬已无大碍,臣妇告退。”后退之际,又被高纬拉住衣袖。这该死的古装!
“兰陵勿需自责,朕并无追究之意!只是多年不见,想与故人叙旧而已。朕已命人摆宴芳兰轩。兰陵可视朕为亲人,与四哥一样,留下一同用晚膳吧!”
怎么又是叙旧,我跟你有什么可叙的?当年你还是个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