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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骇然无语四哥剑锋就这么隔着先帝鼻尖直指和士开”
“间不容发之际,内庭突然冲出一人,舍身抓住四哥的剑锋,满手鲜血地跪在四哥面前哀求:王收手吧,兰陵姐若在也不希望见到您这样!兰陵姐最不喜滥杀,她最看重您若让她知道您如此会很伤心的王千万不要辜负兰陵姐的心意,收手吧”
“是她!”我恍然。
“没错,她就是当今陛下的乳母陆太姬。自那以后,原本一个不起眼的命妇,便受全朝青眼相加,先帝和陛下更是倚重非常她真的是你同乡吗?陛下待她比太后还亲,日常用度皆”
“打住,她的事情与我无关。没错,她是我同乡,不过关系一般。还是说回你四哥,后来怎么样了?”
高延宗一愣,急忙转回:“听完陆太姬所言,四哥顿时失神黯然,宝剑落地,口中不断喃喃呓语:没错,兰陵不喜欢我这样,兰陵不喜欢转身跌跌撞撞出了皇宫,留下众人依旧惶惶不安,生怕四哥杀回头!”
“二哥、三哥领着我追出去,四哥就在邺城的街巷游荡,说这里是兰陵曾经来过的,那里是兰陵驻足、光顾过的,还抓着路人直问有没有见过你”
心痛
“邺城不乏和士开一党的门下、食客甚众,自然有人说你说你不好。那日,迎面走来一群市井之徒,高谈阔论沈兰陵是祸国妖女。四哥再次失控出手,吓得百姓四处逃散。我等兄弟三人联手,才将四哥就近拖回大哥故居,指着大哥灵位牌让他清醒冷静”
“压下来就好”我心惊。
岂料高延宗摇头:“哪有这么容易!我们兄弟生怕四哥再发狂,不眠不休轮番守着他两日两夜,终因疲累不堪,相继睡去。待我们再次惊醒,又没了四哥的踪影,大惊之余四处搜寻”
“原来四哥又跑去街上寻你逢人便问兰陵回来了吗?有没有路过,有没有人打听兰陵王府所在?百姓烦了,将他当疯子四处驱赶还有些登徒子见四哥貌美竟起歹意,用你的消息诱骗四哥,结果全被四哥一一斩杀后来,只要有人提及你甚至相似之音,四哥都会不顾一切赶去出言不逊者、轻谩者、不怀好意者,都被四哥手起刀落,一时间邺城出了个杀人魔王,百姓都不敢出门”
我已泪流满面。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们只得请来四哥的师父,天机老人,与谢夫子联手,才终将四哥彻底制服打昏!”
“经天机老人详加诊断,说是四哥不堪失去你的打击,又曾堕崖受重伤,真气逆行,走火入魔,才会出现疯颠失常之举。当下决定回山调养!”
王昱出手,我就放心了,现在的长恭很健康!
“四哥一走,先帝在和士开的唆摆下,准备向我等兄弟开刀问罪,更要诛灭四哥满门。幸得斛律将军和段王联合众臣屡次担保,我等并无反心,且兰陵王一失,军心必散,国之将亡!痛陈利害,加之慑于鬼谷先圣遗脉,这才勉强作罢。但经南宫大殿一事,吓得先帝肝胆欲裂,每每梦中惊醒。加之纵情声色,服食丹药,龙体日渐衰退一年不到,便退位做了太上皇。只是依旧对我等兄弟戒心难除,恨之入骨,终于趁我与二哥外遣公务之际,对三哥下了毒手。待我们闻讯赶回时,三哥已全府被灭,三哥更是尸骨不存,还被冠以谋反之名。我骂天地不仁,亦被先帝知晓派人痛殴。先帝唯恐四哥日后报仇,便召回老六,禁锢于京,我等兄弟皆不得离开半步。明为兄弟同心相佐,实乃临近监察挟持!”
“全府被灭那礼儿呢?”我想起那个可爱男孩。
“恰逢正礼在外游猎,躲过此劫。此刻已藏匿漠北,埋名隐姓。四哥恢复归来后,一切皆已无法挽回。若执意报仇,就需拿咱们兄弟几个的性命再赌一次,生死难料四哥意冷心灰,抛开一切,四处游历,一心寻访你的下落。所幸苍天有眼,终于把你送还给四哥!沈兰陵,我一度认为你只会祸害四哥、连累他,现在我才明白你对四哥亦是用情至深,即便危险重重,四哥甘心如芥。只有你能让四哥像正常人有喜有怒,而不是块触不可及的冰珏!”
冰珏被改造成家庭煮夫了可惜心中的忧愁一丝没减反而加重。原来发生这么多事,令高湛父子更加忌惮长恭。此番长恭打了胜仗班师回朝,恐怕更令高纬不安吧,却赏赐连连我是不是做错了,长恭不该回来啊就算拼尽性命也不能让他出事!
“四嫂”高延宗问:“陆太姬处,当真不必支会?她毕竟是你同乡,且这些年,她是对吾等兄弟最为友善之人”
“是吗?”我扯扯嘴笑,“一朝富贵,她也不容易,就别轻易打扰了!能跟你四哥相守,我已知够,攀龙附凤的事就算了。何况她与陛下亲厚多年,自己又有亲儿,关键时刻,你让她站哪边?算了,我暂时不想她知道我回来,你们可得关照好老六!”
高延宗虽有疑惑,还是点头:“就按四嫂说的办。”
“那四嫂可愿见见二哥?这些年他对你们也记挂得紧!”高延宗又问。
“当然!”我直点头:“咱们是一家人,找天请他来聚聚,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等长恭回来,咱们一起吃个饭!你去通知高孝珩来‘接你!’”
“好嘞!”高延宗兴冲冲向外奔去。我回屋换上小厮的衣服,跟元夕打好招呼,能休息的全部放假,只在外院留几人照应即可,我觉得还是在大堂接待叔伯比较合适。
没想到高孝珩还拉来了高绍信,一脸不甘不愿,黑着脸,不看我。
高孝珩向我抱拳:“沈”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二伯,如蒙不弃,就叫我兰陵吧。”我自然接过话。长恭的二哥,自然也是我的亲人。
“好,好!”高孝珩有些激动,“兰陵,这些年苦了你们!”
“还好,还好!二伯来接醉酒的五叔,有心了!”我眨眨眼,高孝珩即会意对外的说辞。
“哼!”高绍信则不屑冷哼。
高孝珩还未出言训斥,高延宗已伸手敲在他头上,“哼什么哼?对救命恩人就这种态度?礼仪全无,看我怎么告诉你师父!”
高绍信捂着头,委屈地看向高孝珩岂料,高孝珩亦正色道:“这回我也不帮你,你五哥说得对,你最不该对兰陵不善!差点犯下弥天大错,带你来就是要你诚心向兰陵认错,否则莫怪哥哥们不认你这个兄弟!”
“二哥五哥!”在兄长面前,高绍信就像个孩子般撒娇,可这回不灵了,只得瞪我。
“算了,还小,慢慢教,只要不破坏兄弟团结就好!你,”我还是懒得跟他计较,“别瞪了,小心变斗鸡眼!我知道你的心思,也不想管你跟郑娘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允许你过去探望,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此时郑娘最需要关怀,去吧!”
高绍信一愣,有些不敢置信。我道:“怎么,不认识地方?需要找个人给你带路吗?”
高绍信急忙摇头,“不需要,不需要!”飞身离开,没了踪影。
高孝珩直摇头,“想不到老六竟为这种女子不顾伦常。”
“没那么严重!其实抛开家世、遭遇,谁敢说郑娘就一定不善呢!何况她不是长恭的女人,老六不算失伦常。如果他们真的两情相悦,未尝不是桩美事,你们别太古板。不过郑娘肚里的孩子,你们有头绪吗?”
两人皆摇头。“算了,交给长恭查明。来,咱们包饺子吧?就是饺耳,你们会吗?”
“区区小事,如何难倒我们?”高延宗道:“我们亦曾带过兵,闲来与士同食同乐。倒是你行吗?”
“怎么,小看我?”我斜倪道:“看看你四哥的气色,就知道我的厨艺多好了。”
“只要是你亲手所做,四哥都会照单全收!咱们可没四哥那么好迁就啊!”
“切,光说不练嘴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练又说才是真把式,擦亮眼睛看好了,保管你吃了停不下来。”
欢声笑语中,我们各司其职。高延宗和面,元夕调馅,我和高孝珩边包边话家常
天黑了,长恭还没回来,我笑不出来了。门边不断徘徊,心里七上八下,高纬会不会提前动手,史书记载会不会有偏差?
“兰陵莫急!”高孝珩劝道:“定遇大事商议,才会稍作耽搁。”
大事?高纬那么忌惮他,如何推心置腹?想起六年前长恭的经历
“你们都在?”熟悉的声音冷冷响起。
“长恭!”我扎进他怀中,紧紧环着他的腰,“怎么才回来?”不禁一丝哽咽。
“兰陵”长恭望着我微红的双目,皱眉:“怎么了?莫不是他们欺你”目光犀利扫向屋内,高延宗和高孝珩同时一抖。
“没有,没有!”我急忙抹抹眼眶,“就是看你老不回来想死我了!”
“卟”屋内传来喷笑,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跃上俊脸,“兰陵”
“别说了,赶紧进来!”我拖着长恭的手进屋,解掉外氅,又打来热水给他擦脸洗手,最后按在桌前,“今天包饺子,快尝尝!”
“是啊,老四,弟妹忙活半天了。想不到弟妹手艺这么好,你看这些饺耳包得跟咱们的不太一样!弟妹都是按你的口味佐的料,你可要多吃几个。”高孝珩笑道。
长恭有些疑惑地看看高孝珩和高延宗,又望望我,我笑意盈盈,点点头。既为人妻,事舅睦姑的道理还是懂的。
长恭这才有了一丝暖意,命道:“元夕,取几坛好酒来!”
“诺!”
“老六还在郑氏处,要不要一同唤来。”高延宗煞风景道,果然惹得长恭面色又是一沉。
“算了,随他吧!”我急忙道:“少年人都是哪开心待哪。那么大的人你还怕他饿着?!元夕,送些饺子过去,要是郑娘没胃口,就让厨房做些可口的。”
“诺!”
“老四,究竟何事拖至此时,平日早该下朝了?”高孝珩关切,我也有些紧张。
长恭笑笑:“坏事没有,倒有一桩美事?”
美事?高纬能有什么好果子给他?
“陛下念我劳苦功高,想给我庆生!”
过生日?过什么生日?
“我真是失败,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的生日究竟是哪一天?”
“无妨,其实我也不甚清楚,一直将与兰陵相遇视为重生之日。”
“六月十七,老四的生辰与陛下是同一日!”高孝珩突然道。
什么?再次大惊,长恭和高纬是同一天生的?!这可绝不是什么好事!明朝朱元璋迷信八字,称帝后,为防江山被篡,杀尽与他同一天出生的人。因为他认为他们一样会有紫薇帝命!
“那你们要同一天庆生吗?”我觉得会出大事。
长恭摇头,“依祖制,凡与帝王同生者,皆要避讳,移后三日方可。”
“一定要庆吗?”我呐呐道:“过生日就是提醒阎王爷又老一岁。跟我一起,我让你天天都像过生日!”
“哈哈哈有趣!弟妹所言只是针对老人吧,四弟正值壮年,怎会有此担心?!”
长恭深沉地望着我。我怕心事揭穿,只能强颜欢笑,“我开玩笑的,这不是怕麻烦吗!怎么样,你答应陛下了吗?”
长恭点头:“此乃圣旨,多位大臣附议,推脱不得。先前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