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兰陵?”长恭微愣,两臂保持微张的姿态,有些惊讶地望着怀里像小狗般乱蹭的我。
良久,我抬起头红着脸问:“长恭,你等了我这么久,如今咱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觉不觉得是不是应该有个质的飞跃?”
长恭含笑问:“什么质的飞跃?兰陵总是新奇不断,让我惊叹!”
“就是,就是”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将脸贴在他身上,用蚊子哼的音量道:“咱们先洞房吧?”
“噗”刚入口的酒喷出,长恭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被呛到,还好仗着功力深厚,很快平复。
“怎么,不愿意?”有些失望。我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但太幸福反而让我觉得不真实,害怕突然消失,或者这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还没睡醒!
“我以为兰陵会像寻常女子一样先要三书六礼娶过门再”
“当然要了,这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不管贫穷富贵,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婚礼隆重而浪漫,得到夫家的重视和爱护。我要光明正大地嫁给你,跟你并肩站在阳光下接受众人的祝福!”
“理当如此,我亦打算为兰陵修建青庐。不知兰陵为何会提出”
“我只是想调整下顺序而已。”我小声咕哝道:“对了,什么是青庐?”
“我朝承袭鲜卑,游牧民族在草原嫁娶之时,会用专门的青布搭建帐篷,拜堂之用,寓意吉祥美满。”
哦,“那半天就可以搭好了吧?!”
长恭望着我笑着摇摇头,“那是从前,魏帝入关建朝后,虽将青庐习俗延续,但还有哪个王公贵族愿在简陋的帐篷中娶亲?如今的青庐是四面通透的屋舍,行礼时挂上青幔,之后招待宾客。青庐的规模与主人的身份有关以你我的身份,青庐至少得有半年才能建成。”
“半年?!”我像泄气的皮球苦了脸,半年太久,中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若我亲自为兰陵加建,最快三个月便可,如果兰陵还是着急的话”
“不急,不急,一切按你说的办!长恭,我在这无亲无故,以后只能依靠你。我知道生存不易,尤其经历这次大战,更怕失去你,所以所以你觉得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我忍不住又红了脸。
“这样好吗?我只怕轻漫了兰陵!”长恭如是说道,但望着我的目光深沉起来,手指轻抚我的面庞。
“只要你同意、我同意,还有谁反对?”我伸手搂住长恭,又香了一口。
“我反对!”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弱弱的反对声。我顿时脸色遽变,大喊:“为什么?”
“风大,易着凉!”不怕死的声音又响起。
“啊”我气极败坏地跳起来冲出去:“高延宗,你个死变态,就看不得我跟你四哥在一起是不是?别跑,给我站住”
满脸错愕以及浓浓的失望,长恭坐在原地,缓缓露出苦笑。
追了一阵子,我跑不动了,弯腰喘息,高延宗跑到我面前:“我就搞不懂,之前你明明指天咒说不想嫁四哥,如今突然又以身相许。我真怕明日你又反悔了,我四哥岂不又被你害惨?”
“我我害他你胡说!”我气喘吁吁道,“之前我是糊涂过,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他,以后更不会了!你是不是担心过头了?”
“沈兰陵,你的出现、所作所为总是出人意表。连我也深信你的来历出身与我等不同你当真不会再丢下四哥一走了之?自我懂事记忆以来,就没见过四哥笑过也没见他怒过!无悲无喜,就像千年寒冰山,冷漠无情。即便兄弟一起嬉戏,四哥也是一副人在心不在的模样,平日不是练功,就是抱着兵书不放,对其它一概不闻不问。哥哥们说他在想你,可这么多年,你知道吗?当年你的离开,给四哥造成多大的伤害!为什么还要让他苦等十六载?如今你一会儿要他,一会儿不要的。你对四哥是真心吗?”
“我”心中窒闷,竟不知如何承诺,才能打消高延宗的疑问。他的语气包含愤怒,为兄长不值!
“够了,五弟,不要为难兰陵!”长恭赶来,扶着我轻拍顺气。
望着长恭紧张的模样,这份柔情究竟被我辜负多少?我轻轻将他环住,郑重对高延宗说:“不管你信不信,过去的事我无力改变,重要的是我回来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离开他!”
长恭美眸闪烁喜悦,高延宗似乎也有所触动,依然不太相信地冷哼一声。我轻叹:“还是先建青庐按顺序来吧。你不想委屈我,我也不想太快让你们不安。”
长恭一愣,有些嗔怒地瞥了一眼高延宗。高延宗急忙道:“四哥娶亲乃大事,须隆而重之。四哥有何用到弟弟之处,尽管吩咐!”
“你能做什么?”我好笑,“别添乱就行!长恭,既然咱们出来了,就陪我逛逛吧。听说这几天城里都很热闹!”
“恩。”长恭自然不会有意见。
不能洞房,牵手总可以吧。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与他十指相扣。
从前我一直都幻想有一天能与男友一起手拉手,散步逛街,吃饭看电影。虽然时代不同,但能有长恭相伴,幸福感一样满满。
街市的确很热闹,百姓聚集,打了胜仗的缘故,全部延迟歇业以示庆贺。
我拉着长恭好奇地摸摸这个,再看看那个,就像十六年前,我带着年幼的肃肃经过集市。因为手头拮据,最后只捡了一个被人丢弃的面具给他当玩具。如今不同了,想要什么他都会买给我,但我们之间浓厚的情意从未磨灭过!
他随手又拿起一个假面,我笑道:“还喜欢这个?看你上阵都戴着面具。”
“其实我的相貌并不受世人推崇不够威武除了兰陵,我并不喜被他人直视,沙场之上,更不想沦为敌军骂阵的借口,故而”
“谁说你相貌不好?”我明白四郎的处境,“要是在我家乡,你就是明星,天王巨星,就是天上最闪亮的那颗星星,我想亲近都亲近不了。你看看这些姑娘们,哪个不是暗送秋波,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你这么美的人。”周围的确有不少姑娘家看长恭看痴了,虽以扇掩面,但眼中都是挡不住的爱慕。我真后悔就这么让他出门了。
“那我宁愿遭人唾弃,反而能得兰陵亲近!”长恭真诚道,并未太多留意四周的眼光。
“唾弃?谁敢唾弃你?是不是瞎了眼?!他们说你好不好,其实都是源于嫉妒。你内外都美,他们不懂得欣赏自然不配看你。来,喜欢这个面具,咱们就买下!老板,多少钱?等等”我被一根白玉簪吸引住,不禁伸手取下,轻轻插在长恭的发髻上,左看右看,果然相得益彰。
“公子真俊,夫人好眼光,这可是上等的羊脂白玉簪,二十铢钱!”
上等的羊脂白玉就值二十铢?小本经营也不容易,我只道:“太贵了,买不起。我只有五铢钱!”
“就五铢?再怎么样也得十五铢啊?”
“八铢!”我提了一点。
“不行,十铢!”
“成交!”我立马拍板。
“你这位夫人,真会过日子!”老板直咂嘴。
“兰陵何必如此麻烦,这点小钱孤我有的!”长恭道。
“那也是你用命拼回来的,有血有汗,所以一分一毫都不能浪费。”
“从来只有兰陵拿我当宝!”长恭笑叹,伸手去拿钱袋,突然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不是没带吧?”我猜测。
长恭微微点头:“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
不是吧,老板脸色一变,“瞧你们人模人样,没钱,还说什么价,走开,走开,把东西还我。”他抢回假面,又伸手要去摘长恭头上的簪子,被我急忙推开,“有话好说,大不了我给你写借据,明日你去我们家中取钱。”
“借据?这些个小物什还要小老儿跑一趟?不值,不值,不做你们生意,把东西还来!”
“你”
“放肆!”高延宗及时赶到,将钱丢给老板,我则夺回长恭看中的面具。
“你可知他们是何人,竟敢如此冒犯,可知死罪?”高延宗怒气冲冲,又对我说:“沈兰陵,四哥每次跟你一起,总要受你连累,你还敢说真心待他?”
有那么严重吗?!这么闹腾,不少百姓将我们认出来了,“这不是神医和兰陵王吗?”
“真是神医”
“我见过兰陵王,就是他”
“听说神医和兰陵王就要成亲了。”
“要不是他们,洛阳就没了”
“神医跟兰陵王真是天作之合!”“恭喜神医、兰陵王”
老板惶恐之极,卟咚跪倒,“小人不识,还请王和神医恕罪。神医看中小人的物什是小人的荣幸,小人愿意奉上请两位笑纳。”说着将高延宗的钱双手递还,搞得我们跟恶霸一样,我推辞,“你收下吧,公平交易,钱货两讫!”
岂知那老板死都不肯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长恭抱起我,一跃而出,直到远处,我才放下心来。
“洛阳的百姓可真热情!”我感叹。长恭微微一笑。
不远处有篝火,阵阵欢歌笑语还伴着简单的乐器声。
一队不知谁人帐下的士兵伴着军乐,挥舞大刀为百姓表演。他们将沙场作战的姿态演化为战舞,整齐有序,刚劲有力,很是阅目,一旁时不时传来喝彩。
这也让我想起了洛阳战中将士们的英勇,随手拿起一旁的刀鞘,跟在后面比划起来。可惜肢体僵硬,跟不上节奏,笨拙地就像在做广播体操,逗得长恭大笑不已
我冲着他大喊:“兰陵王入阵!兰陵王入阵!”我一个人出糗怎么行,有福共享,有祸同当。
长恭一愣,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他,不少士兵也认出来,齐声高喊:“兰陵王入阵,兰陵王入阵”
长恭拿我没办法,将刚买的面具覆上,手一挥,一柄军刀到手,飞身跃进来,与众人一起挥舞开。
举手投足行云流水,跳跃翻转威武刚劲,带动士兵士气高昂,呼喊震天,顿时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庄严感,我从未见过男人跳舞如此动人心魄,呆立一旁,早忘了自己也是一名“士兵”!
锣敲一停,四周爆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兰陵王,兰陵王,兰陵王”久久不息。我发自肺腑对长恭赞道:“你真的太棒了!”
军民齐邀我们留下一同欢乐,拿出最好的酒菜果品招待。夜深才返回月影宫,我摸着滚圆的皮肚,打了个饱嗝,“长恭,跟你在一起真的好开心!明天咱们接着出去逛逛好不好?”
“好,只要兰陵高兴就好!”长恭对我是有求必应。
“老四,你们真是乐而忘返啊!”我一惊,下意识紧偎长恭。
两片乌云盖了过来,高孝珩和高孝琬出现。怎么高家兄弟都有听壁角的习惯?!
“什么时候到的?”长恭波澜不兴淡淡问道。
“傍晚时分,本有在事商议,想不到你还有夜半闲逛的兴致。”高孝琬望向我。
我呐呐道:“我跟长恭久别重逢,刚刚又打了个大胜仗,出去玩一会儿,有什么不可以的?!”
“三日后,陛下将亲临洛阳犒赏三军!”高孝琬沉声道。
高湛要来?我心一沉。
“迎回神医!”高孝珩补充道。
“不要!”我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