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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大叫,“他伤哪、伤的怎么样?”
不可能,不可能,四郎武功盖世,怎么可能轻易被敌所伤,但敌军实在太多了,他会不会是急于求成才
斥候略微颤抖地从怀中姆取出一物递上,“卑职未曾得见兰陵王驾前。段太师让卑职转交此物给神医,神医必能明白兰陵王之苦况。段太师还说,若三日之内再无破解之法,周军必先破洛阳城,再调转兵马歼灭援兵。届时,兰陵王恐亦难逃难逃一死!太师问神医可有良策?”
第82章()
“四郎!”我惊醒,发觉还在原处,是宋文扬赶到将我掐醒。
独孤永业命人端来一张软凳,可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坐不住。
我来回踱步,双手不停搔头,脑中寻遍古今中外可借鉴的战例?!
历史上最着名的以少胜多战役,莫过于项羽的巨鹿之战,仅凭两万东吴子弟兵歼灭四十万秦军。还有韩信,也是万余人打败数十万敌军
可我既没韩信点兵的帅才,也无项羽的半分勇猛,天生的战将,万中无一。
虽无舟可沉,但锅碗瓢盆差不多都搬上战场充当武器!大家已经报着必死的决心与洛阳共存亡,还能怎么样?
“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无计可施,我只能继续向那些仍然聚集在城楼的将领征寻意见,至少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
可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出声。是啊,要有办法早打出去了!
头生生地痛,额际三焦青筋全部暴凸,我不停搓揉难道四郎赶来救援,却要被我害死?!
“兰陵,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宋文扬出声劝慰:“还记不记得当年教授说过,解决一个复杂的问题往往用的是最简单的方法?因为世间的道理万变不离其中,有的时候是我们人为把问题复杂化了。你不妨试着换个方向再想想!”
提起前事,恍若隔世。我仰天长叹,心道我们又不是同一个教授教出来的不过教病理的老头好像也有这么说过!
但什么才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呢?那就从摆在眼前的事实从头再分析一遍!
首要的问题就是人数,援军加上守城的残军敌军多出近一倍!但决定一件事的成败,数量不是唯一因素,或者说不是唯一影响关键的因素,更重要的是质量!我方士气高涨,以一敌二是完全可能的。
那为什么这困局还是不破呢?
是数量的分布!我顿悟,兵力的分布、调配是否得当、有效才是军队的质量!
周军不但人多,而且集中。有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就是一根筷子易折,一把筷子抱成团想要折断就难了。
而齐军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首尾不能呼应,难免心焦,会导致连平时应有的战斗力水平都达不到。
周将有尉迟炯、可叱雄和宇文宪,但齐国也有四郎、斛律光和段韶,将领阵容毫不逊色。
那如今的关键是是就是分散周军的兵力,致力打破他们的合围!
对就是这样!只要兵力分散,逐个击破,取胜是完全有可能的一通百通,我突然又闪过一个方法可以一试。
于是大喊一声:“拿笔来!”
“唰,唰,唰!”我在绢布上奋力写下一字,然后将笔一丢,绢布折好,亲自交给一旁等着复命的斥候,“马上交到段太师手中!”
望着斥候离去,我顿觉一丝轻松,对其他人说:“我去城楼下看看,一有动静马上通知我。”
“诺!”
留下独孤永业饱含仰慕地望着宋文扬。宋文扬很是不自在,“独孤大人,有事请尽管吩咐!”
独孤永业这才开口:“早闻宋医令乃神医之同乡,果然鸾翔凤集,刚刚所言‘叫兽’是何种灵兽?竟能口吐人言,还是如此精妙之语,实乃珍奇。宋医令可否画下,让吾等参拜?”
宋文扬呆傻
日暮,传信的士兵终于返回。我示意不用行礼,直接问:“怎么样,段太师看了怎么说?他有什么建议?”
斥候面露为难。
“怎么了?”
“禀神医,段太师段太师他没看懂,还请神医明言?”说着从怀中拿出那块绢布,原封不动地交还给我。
什么意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段韶是不是在跟我装糊涂?”我有些生气道:“写的这么清楚,他身经百战,怎么能一点都联想不到?”
我一把将白绢丢给独孤永业他们。
众人围看了一会儿,居然面面相觑。我心一凉,不是吧?
有人小心翼翼猜测:“神医所书是不是一个‘匪’字?神医是要段太师集结附近的山贼共同抵抗周军?只是此处两国交界,重兵镇守,寻常山贼不敢靠近即便拉拢亦未必归心啊!”
“非也,非也,如此肤浅之理,神医岂会不知?这分明是个带弩机的‘车’子。神医可是要兰陵王连夜赶造用以对抗周军的战车?”
还有人猜测是个“兽”字,还有说像“煮”字,说我想烹杀周军!
最后独孤永业犹豫再三,抬头望着我凌乱的头发,小心道:“神医,这应该是个‘鸟’字吧?!”
顿时一群乌鸦拍着翅膀从头顶嘎嘎飞过医生的字当真这么难认?
我知道自己书法很烂,写的时候也过于匆忙,但我已经充分考虑到简、繁体的差别,这明明就是个
“马!”最终由宋文扬揭晓答案,“沈医生写的是个‘马’字!”
对呀!到底来自同一个时代同一个行业,哎!
“马?为何如此异形?”独孤永业惊呼,随即恍然:“神医定有深意!”接着埋头研究。斥候也百思不得其解。
我又是一阵无语算了,看不出来也好,至少不会走漏风声,就算敌军截获,也不知所以然。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但怎么才能让段韶知道我的意图呢?我对斥候说:“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斥候退下后,我即唤来元夕:“现在只能麻烦你跑一趟,亲自向段太师陈述计策,我才放心。”
“就一个‘马’字?”元夕也不太明白。
我心里哀叹无数遍,只能对他略加解释道:“没错,破敌的关键就在一个‘马’字!田忌赛马!还有一计,转告斛律光美马计!”
“马田忌赛马、美马计!”元夕重复:“就这些?”
“最重要的是看看你家王的伤势?即刻回报!”
“得令!”元夕转身就走。
“等等!”我又喊,元夕疑惑地望着我。
“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平安来去这是命令!”
“诺!”
我瘫坐下来,不想再开口。独孤永业虽有疑问,仍领着一众人静静退出去继续巡防;而宋文扬则去看他的伤兵。
一夜一天,元夕没回来,倒是周军又发动了一场攻城之战,所幸规模不大,我们拼死抵抗,两个时辰后周军便退去。我知道肯定是四郎他们在后牵制,围魏救赵,我们才得以喘息。
望着满目疮夷、尸横遍野的金墉城,我无不悲伤地盘算这场厮杀究竟何时、会以何种方式结束?
夜半子时,元夕终于披荆斩棘回来了,形容有些狼狈凌乱,满身血迹,所幸并无重伤。众人振奋,围着他问这问那。
“安静!”我拨开人群,率先问道:“四郎伤的怎么样?”
元夕一滞,神色颇不自然。“难道伤得太重,已经”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我再也伪装不了坚强。
“不是,不是!”元夕急忙澄清,“王没事,其实只是只是受了轻伤,并无大碍!”眼光闪躲。
“你骗人!四郎武功在你之上,你都能安然来往,他若真的没事,怎会不来看我?”
“王是主帅,此刻战情危急,主帅怎可轻易离营?会令军心大失的。”元夕无奈解释,但我总觉得他有所隐瞒。
“是啊,是啊!”独孤永业也劝道,“眼下容不得半点闪失!神医还是听听段太师的良策,以便尽早结束战事,您不就可以见到兰陵王亲自求证吗?!”
也对,古人讲究忠诚,与其浪费时间撬开他的嘴,不如尽早解决战事,我可以亲自给四郎治病。
“段太师怎么说?”我问。
元夕顿时来了精神,从怀中摸出一幅地图,摊在案上。原来是洛阳四周的地形图。
“段太师听了沈医工计策,思索片刻便大赞奇妙。连夜与各位将军商议对敌之策,大伙纷纷称赞神医”
“说重点!”这些劳苦功高的废话我不想听,还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
“段太师将兵马分为三军!”元夕终于入主题。
“海陆空?”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里怎么可能有现代化的作战兵种?
“啥?”元夕一呆,“海陆?”
“对不起,对不起,我胡言乱语,你继续,继续。”
“沈医工您不是说田忌赛马吗?段太师说这是孙膑的计策,他教田忌将马分为上、中、下三等,目的就是避开精锐,以自己的长处去对付对手的短处,方能取胜。所以段太师将兵马分为左、中、右三军,将从不同方位袭击敌军,以求洛阳解困!”
四周沉静,所有人屏息听元夕说下去。
元夕一指地图:“斛律光将军率军四万为左军,在城外五里坡迎战可叱雄麾下五万兵马。段太师亲率一万精骑为右军,诱袭宇文宪麾下步骑三万,预备将敌向北邙山诱出,再行歼灭!”
“妙计,妙哉!”不少人赞道。
“那尉迟炯的兵马谁对付?洛阳守军就是中军吗?”我问。五万援军已经分配光了,尉迟炯的两万兵马,只能靠咱们残军自力更生了。可昨天独孤永业告诉我现在的战斗力不到一万人差距有点大好在还有城门这道天险,只要死守到
“沈医工不必担忧”元夕微微抽搐嘴角,吞吐道:“中军另有安排!中军将直穿敌阵,赶至金墉城下,届时神医只要打开城门,守军与中军汇合必能大破尉迟炯的兵马。”
“说的简单!”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援军都被斛律光和段韶编成左、右军。这中军能有多少人马,还穿过敌防,杀到洛阳城下?”
元夕干咽一口,报出一个数字:“五百!”
“呵呵二万守军都被打成这样,五百人就想杀进来?你当周军是纸糊的还是面捏的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元夕无奈,直摇头:“沈医工,卑职岂敢拿军令儿戏!中军虽只有五百人,但个个都是百保鲜卑,一人守隘,万夫莫向!”
又是百保鲜卑,我不止一次听过,“到底什么是百保鲜卑?”
“文宣帝在位时,曾亲自组建的一支由鲜卑武士组成的宿卫军,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猛将。大齐就是凭着这支劲旅震慑宇文泰,轻松收复河南河东因为侯景作乱被宇文泰夺取的国土,战无不胜,军威盛极。”
“即便如此,以一敌百已是极限,现在面对的可是上万大军,不管从理论还是实际都不科学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中军由谁率领?”齐军还来了别的大将?不好的预感又腾然升起!
“是王!”元夕刚发出两个音节,我一个趔趄,又没站稳!
果然,这才是最关键,也是最致我命的决定,所以元夕一直闪躲,到现在终于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