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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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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余陈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典祀大夫领着一众神职官员,手执幡布,绕着祭台泼洒圣水!

    望着乔木兰沉静的面庞,顿觉和平的珍贵。在我的时代,那些动不动自残,甚至自杀的愤青实在太不懂得惜福!

    “出不入兮往不返,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绕场一周,典祀大夫回到祭坛,放下法器,举起酒盏,仰首敬上苍,洒落于地。

    “天!”众将士齐声喊道,也将杯中酒举高敬天,再洒落地面。

    第二杯,“地!”共敬黄土。

    典祀大夫举起第三杯,高声颂道:“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则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言罢,一饮而尽,将酒盏重重砸向地面,摔个四分五裂。

    众人齐声道:“惜诵以致愍兮,发愤以抒情。所非忠而言之兮,指苍天以为正!”举杯一饮而尽,再掷地有声,顿时豪气万千。

    “恭请神医送魂!”典祀大夫向我躬身,众人为我让开一条路。

    我身着孝服,一步步走向祭台,从怀中取出那个乔木兰曾日日带在身边的陶筒,颤抖拔出筒塞,将原油洒落祭台下的干柴,接过递来的火把点燃

    漫天的火光中,又闪过一幕幕过往,我大声道:“一路好走!”

    “归去来兮归故里!”身后又响起齐声高呼,祭乐再起:“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久久不息

    待我下得城楼,未时已过,滴水未进,换作平常早已饥肠辘辘。

    潘崇一早就陪伴在侧,此刻终于忍不住道:“神医,据斥候回报,宇文护已派遣上柱国大司马尉迟炯、齐国公宇文宪联同柱国将军庸国公可叱雄,率兵十万攻打洛阳。敌军已在大和谷扎营,距洛阳城不足三十里,不日便可抵达还请神医尽早撤离!”

    “都这么近了,路上也不见得安全!”我道。说实话,没想过要走,对敌一味逃避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下官愿一路护送神医”

    我好笑,“咱们都走了,他们怎么办?”

    一入城内,便见百姓夹道,官兵们持棍努力维系着中间官道。

    “来人,加派人手,不得让刁民趁乱接近神医!”潘崇命道。

    “不用紧张,寻常百姓而已!”他们不辞劳苦赶来,就为一睹我的风采我便学起国家领导人出访时的仪态,面露微笑,一路挥手致意幅度不能太大顿时有种总统附身的使命感!

    “神医”

    “神医”

    百姓带着崇拜不停呼喊,天知道我就是个欺世盗名的神棍!

    “独孤永业!”

    “在,神医有何吩咐?”

    “不是疏散百姓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我没想到队伍这么长,一时竟看不到头。

    “启禀神医,洛阳本是大城,人口众多很多人不愿就此离去!”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最坏的结果?敌军破城屠城!不但被杀还会惨遭,甚至尸骨不全,最后家破人亡!”

    独孤永业点头:“卑职已晓以利害,城中大半妇孺、壮丁已陆续离开,剩下多是些世代祖居的老人”

    我心中轻叹,无法责怪。就像从前我也不懂为什么明知日本鬼子凶残,城中居民还不愿及早逃离?结果屠城死了三十多万,这个数字完全可以大大降低!现在我终于体会到老祖宗们对故乡的眷念有多深!

    故乡,是父母也像自己的孩子,血脉相连,难以割舍!落叶归根,就是死也要死在生我养我的地方。所以很多客死异乡的,不远万里,也要扶灵回乡。所以他们宁愿抱着一分侥幸,也不愿离开这座即将面临战火的城池!扪心自问,我对肃肃相隔了一千五百年,不是终因割不断的牵挂,也回来了吗?!

    一位白发苍苍的婆婆,就近拽住的我衣袖。官兵正要驱赶,我顺势拉起婆婆沟壑纵横的双手,柔声道:“老人家,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婆婆没想到我这么平易近人,顿时激动得无复以加,反倒忘了该说什么。情急之下,憋得满脸通红,又咳又喘,涕泪俱下

    潘崇有些厌恶地命人将其拉开,又被我阻止。我本就是外科医生,见惯了秽物,再说比起这个世道的血腥,这点又算什么?

    我轻拍婆婆后背,帮她顺气,“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好半天,老人才能开口,已是激动哽咽:“神医菩萨心肠!老妪有幸之至!”

    我无语。老人问:“周军联合突厥十万之众即将攻城?”

    “是的!”我郑重点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儿郎、家媳一同劝我出城躲避。如今得见神医如此心善,定是菩萨转世。听闻神医曾以一己之力大破周军,有神医坐镇,谅他们也打不进来,我这就回去告诉大伙,不用走了!”

    “别!”我一愣,急忙拉住婆婆:“千万不可!守城之事,我只能尽力!结果实在难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打仗一定会死人!古今战役,不管多么占据优势的概莫能免!既然婆婆的子孙贤孝,何不安心享福,就听孩子的,权当出去散散心,以免将来后悔家破不必要的损伤!”我说的含蓄,但意思够直白了。

    “神医体恤吾等卑贱性命,实言相告,感激不尽。老妪这就回去告之邻里,尽速离去,以免令神医分心。老妪在此恭祝神医早日凯旋,敌退之日,老妪定率全家迁返,亲向神医拜贺!”说着突然跪下就要向我磕头。

    “使不得,老人家快快请起,我受不起如此大礼!”您可是我祖宗啊!

    谁知这还没扶起,四周又跪下一大片,“祝神医大破敌军,洛阳得守!”

    看着这么大的阵容,我也只得长长叹气,无语问苍天啊

    回到府衙,我盘算怎么样才能拖到援兵赶到?

    有人提议刺杀主帅,或趁夜发起突袭,都被我一一否决,终究人数悬殊过大,去了很可能就一个也回不来了。主帅岂是那么好杀的?!

    还有人提议下毒,一开始我觉得可以考虑,不用下毒那么严重,只要污染大和谷的水源,令人生病,不用打,他们就得退兵。但一听独孤永业说城外的水源其实跟城内居民用水是一条道,我就又立即否决了。这么近的距离,难分上下游,他们中毒,我们也得隔屁。而且水源一旦被毒污,不知道多久才能被自然净化?如果洛阳因此几代成了废城,那罪过太大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办呢?我问潘崇:“邺城还没有动静吗?”潘崇摇头。

    那就奇怪了,高湛再昏庸,也不至于轻易将国土割让吧?何况我这个他最看中的神医也在!

    最后我只得道:“敌军虽有十万,毕竟远道而来,肯定疲劳。而且中间不少是外借的突厥兵,兵将之间磨合也需时间,否则上了战场步调不一致。所以我估计前面三到五日他们不会贸然攻城!先散了吧,回去好好睡一觉,再想对策!”

    “诺!”

    “兰陵,你真的决定留守洛阳?”用过晚饭,宋文扬问道。

    我点头,“乱世,走到哪都是兵荒马乱。一旦城破,倒霉的还是老百姓!我敢肯定潘崇有后路,否则不会一再劝我离开。他是怕留我在城独自走人,事后必被追究!”

    宋文扬不语,我继续道:“估计很快都知道我沈兰陵在洛阳,想走也不容易。才出虎穴,又进狼窝,一样糟糕!我发过誓绝不让娘子军的遭遇重演,所以城在我在,城亡我亡!不过文扬,这事跟你无关,你不用白白牺牲。你把我送到洛阳已经仁至义尽,我让元夕送你回去!”

    宋文扬有些责怪:“怎么我还不如一个古代侍卫让你信任?你不怕死,难道我就是苟且偷安之辈?”我忍不住笑了,到底在古代待久了,宋文扬讲起话来文绉绉的。

    “正如你所说,破城之日,人家找的是你,又不是我,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宋文扬继续道:“战场上往往缺的不是士兵,而是医生,到时候就知道我的作用了。”

    “好,既然你决定留下,我就封你为洛阳最大的检校病儿官,城中所有的医生、大夫、郎中都归你管。一切仰仗了,宋医令!”

    “客气,客气。”宋文扬浅笑接纳,随即望着我的眼神凝重起来,“真想不到,当年院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医生,竟然凭着一副瘦弱的臂膀,担起救国救民的大任,颇具大将之风啊!”

    好像还是第一次被他称赞,脸皮微红,“抬举我了,只不过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人被逼至绝境,潜能无限爆发,想活就得奋力反击。”

    宋文扬还是炯炯望着我,有些尴尬,我岔开话题,郑重道:“我总觉得大战前夕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平静到我们等来援军再正式交战?谁都不傻!”

    果然,第二日,府衙议事之际,斥候突然来报:“敌军攻城。”

    我大惊,这脚跟还没站稳呢,就敢攻城?

    再问下去,原来是周军的先锋人马前来试探,但他们手中所握有洛阳人质,齐军不敢随意放箭射杀。

    我等不敢耽误,即刻登城。严瑞火急火燎地指着下方对我说:“禀神医,周军先遣兵马约八百人,不多,但他们竟然卑鄙地捉了出城避难的洛阳百姓,将他们赶在队前,逼我们打开城门。这城门一开,周军必然顺势而入!末将请战,带兵一千,杀出城外,击退周贼,保护百姓入城!”

    “不行!”潘崇不同意:“城门一开,敌军必大举攻入,到时谁人可挡?眼下宁可错杀,不能枉纵。来人,准备放箭。”

    “等等,再看看!”我阻止道。

    果然城外百姓哭喊哀号,后面紧跟着周军人马,不停鞭打驱使,动不动还拔剑挥砍,百姓们惊恐交加,不断拍打城门,乞求放行,不少人还喊着神医救命我满心不忍,同时愤怒异常。但正如潘崇所言,一旦开了城门,百姓是进来了,敌军肯定也会趁乱而入,不过哼,仅凭八百人就想破城,想的太美!

    我道:“严将军、潘大人所说皆有理,咱们既不能任百姓受苦,也不能轻易遂了敌军之意!来而不往非礼也!难道你们忘了,大牢之中还有千余战俘?严将军,先拉两百个上来!”

    “得令!”

    “慢着!”我又吩咐,“若想达到最佳效果,得先做一番深刻的‘思想工作’!”

    “思想工作?”严瑞不解。

    “不是严将军告诉我突厥人信奉萨满教吗?那就找几个‘萨满巫师’传达下‘天意’然后”

    “是!”严瑞略带笑意飞奔而去,不一会儿,俘虏就被捆推搡押了上来。

    “二十人一组,先给我推一组下去!”

    “是!”

    这些沦为阶下囚的突厥兵,早不复当日之凶狠。望着这么高的城墙,有人还能装装坚强,有的则直接求饶,但当日他们怎么对待娘子军的?怎么对待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

    一脚一个屁股,毫不犹豫踹了下去,哭爹喊娘的尖叫在空中散开,眼见着就要摔成肉饼,背上的绳子突然拉直了,脸离地面只有数寸,惊心动魄的重生,让所有人都崩不住,大哭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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