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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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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文扬,估计再有一天,咱们就能欣赏到举世闻名的洛阳牡丹了。你就稍微高兴一点,别总是愁眉不展的。”

    宋文扬苦笑:“兰陵,你没种过花吧?牡丹的花期早就过了!还有你觉得”

    “可怜、可怜,给点吃的吧”宋文扬的话还未说完,又遇上一拨乞丐,或者说是逃荒的难民。

    我们走了三天,一路上拖家带口避战乱、逃黄灾的饥民不断,让我不得不怀疑现在的洛阳根本没有诗中描绘的那么繁华。

    宋文扬来不及阻止,我已将仅剩的干粮连同包袱一起送了出去。直到难民散去,才对上宋文扬无奈的眼神,“现在什么都没了,如果明天到不了洛阳,咱们就得杀驴了!”

    一路忠心耿耿的瘦驴好像感应到了,忍不住哆嗦。我笑道:“这么好的朋友,你吃得下去吗?”

    宋文扬没有回应。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劝道:“我总觉得咱们被折腾成这样,老天爷不会是为了最后要饿死咱们!所以这粮,不会绝的!”

    “但愿如此!”

    突然,巨大的嘈杂伴着惊叫从不远处传出,一大群百姓像受到野兽追捕的小动物般发疯似地奔逃过来,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瘦驴受到惊吓躁动不已,幸好宋文扬牢牢抓住缰绳。

    “到底发生什么事?”我大声问,但无人搭理,一个个只顾着逃命。我们逆向困在人潮中,一时动弹不得。

    待众人渐散,又传来兵刃相交的打斗声还有马蹄声!

    我急忙下车,也要尽快躲避。

    一路都算听话的毛驴,偏偏这个时候犯起了脾气,任我们如何拉扯,都不肯移动半步。犟驴,犟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称呼了!眼见撕杀越来越近,我们额上都渗出细汗,毛驴也是条生命,是村民为数不多的财富,本着医者仁心,想带它一起走,可它却这般不听话,没办法了!就在我们打算弃驴时,一道人影被打飞摔落脚边。

    匆匆一瞥,面目似曾相识。那人身穿铠甲,忍痛站起,一抬脸,与我四目相对。

    “沈医生!”

    “乔木楠!”

    我们不约而同呼道,都没想到对方会在此出现!

    安坪村一别,他不是应该跟韦孝宽一起

    但周军尚黑,据我所见,周国无论士兵将军,从头到脚都是黑色。铠甲虽无明显区别,但乔木楠的领襟是红色,这是齐军的标志。四郎说过,高洋忌黑,认为不吉利,所以齐军尚红。为此高洋还丧心病狂地杀害他七弟,就是因为“七”与“漆”谐音,犯了他的忌讳。

    眼下实在没时间多问,乔木楠也匆忙道:“沈医生莫怕,一股流寇而已,吾等必能将其击退。”

    看他瘦弱的小身板,还不如宋文扬健壮,真是捏把汗。不过乔木楠到底是庄稼人出身,不知搔了犟驴什么部位,瘦驴终于肯挪步,与我们躲至一旁观战。

    对方约三四十人,但人高马大,身形魁梧,相反齐军,皆是乔木楠这类的清瘦身形,都是北方男儿,为何差距这么大?所幸敌寡我众,三、四对一,终于在日暮时分击溃这股贼匪,但己方也有伤亡,来不及清理战场,就地休养生息。

    我与宋文扬上前做些急救护理工作。

    乔木楠喘着粗气,我一边为他包扎,一边问道:“你不是留在安坪村,怎么跑来这当兵?难道韦孝宽周国不能容你们?”

    “非也!”乔木楠否认:“安坪村一役,沈医生重创宇文护,宇文护恼怒,曾要杀光我们泄愤,多亏韦大人一力担保!刚好那时兰陵王又举兵压境,几番交战,大挫周军锐气,宇文护连夜赶回长安休养,不敢妄动。后来听闻河南郡府被重治,安德王斩了万俟展,俺们乡亲得朝廷抚恤返乡迁址,避开大河,安心耕种。那日一起逃难的乡亲,有的留在周国韦大人管辖内,俺则担心家中亲人,返回齐国,后又在洛阳当了一名守城小兵,可减免家中赋税!”

    我点头,“刚好我也要去洛阳,就跟你们一起返回!”

    说话间,走来一人,乔木楠正色抱拳,“严将军,这就是我跟您提过你的沈医生!”

    “沈医生,他是咱们将军!”

    我正想该怎么见礼、掩饰身份时,严将军突然跪下称:“斛律光将军麾下、洛阳守备都将严瑞,见过神医大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安坪村一役,天下皆知。神医威名,更是满朝皆赞。乔木楠亦多次向末将提及,钦佩不已!”

    “哦严将军,快快请起!咱们还是赶紧回城吧,以免再次受袭!”

    “神医不必担心!区区贼匪数十人,末将带领两百人围剿,必不敢再犯!”

    “我看未必!”我沉重道。

    “神医何出此言?”

    “何谓流寇?”我反问。

    “不甘贫苦,心怀不轨,落草为寇!”严瑞说着脸色一变,应该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怎么了,将军?”乔木楠还没想到。

    我道:“难道你没发现刚才的贼匪不但身形高大,虽有黑巾遮面,但不乏红发碧眼之人?”

    乔木楠一愣,脱口道:“突厥人?!”

    严瑞点头。

    “我不知道他们从哪来,但模样肯定不是中原人氏!”我思索道:“关外响马多的是,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这里落草?而且不管哪里的强盗,多为求财。此地乃周齐交界军事重镇,谁会招惹军队?我看刚刚那群人进退有度,应该受过专业训练,恐怕他们真是突厥军乔装的!”

    严瑞一凛,大声道:“传令下去,即刻整装回城!”

    不一会儿,斥侯来报:“将军,回城官道突现五千精骑!”

    完了,完了,两百对五千,结果猜都不用猜,何况这还有一半是伤兵。

    “打的谁人旗号?是何装束?”严瑞亦脸色惨白。

    “并无旗号,只是装束颇似异族!”

    果然!

    “腌臜蛮夷,何时偷入我地,可恨!”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若他们有心偷袭,必趁你疏于防范之际。”其实我也急,“兰陵王曾说过,突厥人常年与野兽为伴,生性彪悍,其惯用战术也与狼群相似。先派少量兵马骚扰,诱敌出动,拉长战线,再截断后路,群起而攻之,一举歼灭我看你们八成是中计了。所幸他们没你们熟悉此地地形,除了官道,应该还有别的路可以取道洛阳吧?”

    严瑞略一思索,道:“末将知晓向东三里,山谷中有片竹林,穿过竹林有条小径可至洛阳城中,只是山路难行”

    “没的选了,只能走那边。否则正面迎敌,必定全军覆没!”

    “是!”严瑞下去布署。

    乔木楠望着我,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陶筒递来,“沈医生曾以龙脉大挫宇文护。沈医生走后,我便偷偷取了些放在身边,日日怀念。如今沈医生可否再借龙脉之力,击退贼人?”

    这里面装的是石油?他一直带在身边?真不怕有危险啊

    我苦笑:“太少了,恐怕不免”

    “那请沈医生留着防身吧,只有您才懂龙脉之力!”说着也不管我要不要,直接塞到手中。我呆呆望着他跑回队伍准备去了。

    只是狼群怎么会轻易放弃盯上的猎物?

    我们还来不及退至林中,便被堵在离山林不远的一座废弃村庄内。

    说是废弃并不完全,还剩一些的老弱妇孺留守,守着贫瘠的家业。

    严瑞言辞恳切地表明身份,陈述困境,善良的村民让我们分散藏于地窖、枯井之内,静待敌军远离。

    敌人虽有五千之众,但毕竟是偷潜入齐,不敢太过张扬,要不然不会连旗号也不敢打。这又没有什么值得掠夺的,应该不

    一声声惨叫令我们的希望破灭,夹缝中看到一条条无辜的生命倒下,鲜血喷洒,他们竟然屠村!

    所有士兵气血翻涌,连我都看不下去,严瑞一声令下,全部奔出与敌相搏。

    悬殊太大,不一会儿,我们的人便一个个倒下,村里哀号不断

    望着满地的尸首就像刘大娘、二丫那样善良无辜的妇孺他们连老人、孩童都不放过!火光中,我看见突厥将领坐在马上,摸着大胡子,蓝眼闪烁嗜血的兴奋,好像在欣赏一出猫捉老鼠的游戏。我气愤不过,拿起手边的铁揪就要冲过去,被宋文扬拦住:“兰陵,冷静点!你这样无异于飞蛾扑火,如果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恐怕更糟糕!”

    “是啊!”严瑞狼狈来到跟前,满身的伤痕,满脸的血,“您是我大齐的尊神,绝不能丧于敌手。吾等今日就算拼尽性命,也要护您周全。只要有您在,我大齐必能挽回败局,战无不胜。”

    “我连你们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战无不胜?别管我了,咱们共同进退,就是死,也死在一起,多拉几个垫被!我告诉你们,再强的敌人,只要颈后动脉破裂,必死无疑,要专攻要害!”

    “得令!”严瑞一抬手重击我的后颈,我双眼一黑,瘫倒在宋文扬怀中!为什么这的人都要打晕我?

    严瑞命令就近的士兵:“你们保护沈医生退入山林,我等殿后。其他人跟我冲上去,跟他们拼了。”

    “是!”

    彻底昏厥前,我隐约看到又有不少身影不断倒下他们是在牺牲性命,保我平安。

    不要不要啊,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神医,不值得别人舍命相救,我承受不起,承受不起不要,不要

    不要!清醒之时,已是第二日晨光微露,周遭全是参天大竹。

    “兰陵!”宋文扬的声音在旁。我一把拉过他问:“其他人呢?”

    “神医大人”我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几个形容狼狈的士兵,见我醒来很是激动,只是双目痛红。

    “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我颤抖问道。

    一士兵哽咽:“禀神医,严将军率众与敌死战,我等护送神医入林。”

    “那他们还在打吗?”此刻山下一片宁静。

    一士兵强忍悲愤:“战事已于丑时结束,敌军已离去,我军我军恐已全部阵亡!”

    “不会的,不会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慌乱问道。

    “禀神医,卯时!”

    我起身要下山,被众人阻拦:“神医不可!敌军可能尚未走远,伺机窥探,稍有动静,随时杀回!”

    我抹了抹眼睛,尽量平稳道:“他们舍命救我们,我们怎能弃他们于不顾?都是出生入死的伙伴,怎能弃他们不顾!要不,咱们悄悄去看看?”

    众人不语,我看出他们的心痛,于是直接道:“这是命令!”

第79章() 
尸横遍野的悲壮,已在我一路不停准备的心理承受中但现实永远超乎想像!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盔甲散落,衣衫不整,下身狼籍玉体横陈还有的被被吊在树上!怒目泌血,死不瞑目!一条条正值花样青春的鲜活生命,就这么支离破碎地躺在我面前,冲击着每一根神经

    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难以想像!血气逆行上涌,全身却是从未有过的无力、无助骨子里透出恐惧和绝望还有彷徨,我双手抱头,怒骂上天:“你到底开不开眼啊?!”

    其他人,不,应该是她们,再也遮挡不住声嘶力竭地痛哭,为伙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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