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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在意你?天天巴巴地盼着你早点回来。你不在,我吃不下睡不安,这么明显的黑眼圈没看到啊?!”我特意将脸凑到他跟前,楼下隐约传来哄笑
四郎颇无奈:“你盼的是肃肃,不是我”
“你不就是肃肃!矫情什么?”
四郎撇开目光,神情变冷,“不是你要我多与女子接触吗?”
“我是想你多跟良家女子接触,不是妓子!”
“刚刚是谁说妓子也是人,靠劳力换取报酬,不可耻?字字铿锵,言犹在耳。为何转眼又是一番说辞?为何兰陵对我总是如此善变?”
“”我被噎得想冒烟,最后只得道:“这是观点和角度的问题,你不要偷换概念。再培养感情,你总不能娶个妓子为妃吧?想气我,还是想丢祖宗的脸?我告诉你,职业不分贵贱,但就娶妻而言,性工作者和良家女子的区别大着呢!我不想出口伤人,你跟我走,回去慢慢解释给你听。走吧跟我走啊”我死命拉他不放手,可四郎仍旧没有挪步的意思。
“嘶哗”我咚一声跌坐在地,呆呆看着四郎的衣袖竟被我生生扯断一大截。四周传来冷抽,都坐等兰陵王发怒
“四郎”
“四郎!”
一声温婉柔弱的呼唤和我的声音叠加,一道袅袅娉婷身影移至四郎身旁,微微屈膝,查看他的衣襟,随即小跑回屋取来针线包,怯生生地向我伸出纤纤素手美啊,真漂亮,果然跟李祖娥有一拼。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美人在要那半截断袖,我呆呆递了过去,这才想起自己的立场,一下蹦起来,将她推开,“不许碰他!”
力气不大,但美人措手不及,缝衣针扎破了手指,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京娘!”四郎不禁唤道。
美人蹙眉托人,杏眼不解地望着我,煞是可怜动人。
“京娘哎,女儿哎”一旁胡妈妈呼天抢地开来,“你怎么样啊?看看这水葱似的小手,就这么毁了,可心疼死我了。快来人,请最好的医翁!女儿有个什么闪失,我也不活了,女儿啊”
“再嚎把你嘴缝了!”
噪音嘎然而止,胡妈妈捂着嘴,带着惊恐望着我,眼底还是不服气。
“看什么看?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老娘是神医,我说没事就没事,拿酒来。”
胡妈妈疑惑,我一瞪眼,她急忙挥手命人端上一壶酒。
我拉过冯京娘的手,挤出污血,然后仰头含了一口酒,直接喷在指尖。冯京娘微微痛缩,楚楚可怜地靠在四郎身上,顿时我又火冒三丈,一把将她扯开,这次却被四郎牢牢扶住。
“京娘,孤扶你回房歇息!”四郎的柔情差点没刺瞎我的眼。
“不行!”我立即反对:“你要是再跟她一起,我我我就我就跟你绝交!”
四郎猛然一震,转头看着我,“京娘为你所伤,我送她回房有何不妥?”
“你从来不会质疑我的医术。这点小伤这么多人,谁扶不行?你就是为了亲近她故意找借口罢了!”我被气得头昏眼花,血压飙升。
冯京娘适时柔柔开口:“四郎,奴家没事,不必挂怀。”
“你闭嘴!”我火道:“我跟他之间,轮得到你个人尽可夫的插嘴?长的再美有个屁用,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别把什么脏病传染给他,给我滚远一点!”
所有人惊叹我的粗鲁,冯京娘闻言更是如被雷击,脸色惨白,娇躯摇摇欲坠,紧紧贴在四郎身上。
“兰陵!”四郎喝道,从未有过的严厉。“喊什么喊!我没聋。你不是想娶我吗?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后悔了吧?”我瞪向四郎,不觉红了眼眶
良久,四郎缓缓一字一句道:“兰陵如何都好”
“就是不能动她,不能伤害你的心肝宝贝,是吧?!”我自动接了下去,“你小子忘恩负义!从小我对你独一无二如珠如宝,视你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你呢,居然为个妓子吼我?还有啊,你凭什么让她叫你四郎,你把我跟妓子划为一档吗?”
四郎一愣,半天道:“兰陵不是说,姓名只是个代号,怎么称呼无所谓的吗?”
这小子果然把我的话记得一字不落!“我不管,只有我能叫你的名字,其她人只能叫你兰陵王,听见没有?”
四郎一僵,四周又传来抽气声。
又过了大半晌,四郎开口:“兰陵说过英雄莫问出处。既然兰陵不愿嫁我,我娶谁又有何不同?京娘温柔贤惠,不输朝臣士族之女,我娶她又有何不可?”
此话一出,我的心像掉进冰窟窿,再被万箭射穿。而胡妈妈脸上每条褶子都撑开了,冯京娘虽有担忧,也忍不住嘴角上翘。
我快要呕血了,老鸨还不识趣地劝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神医放心,京娘生性温良,洁身自好。过门后,定会好生伺候您与王的,尽快给兰陵王添丁。”
“洁身自好?她卖艺不卖身,还是你没让她接过客?”
唰得冯京娘又是脸色惨白,老鸨笑容也僵了,干笑圆场:“神医有所不知,京娘原本也是出身大户,家道中落才沦落到我这。她谦良恭顺,出口成章,诗画皆精,一般官宦千金都比不上,因此深得兰陵王欢心,既然二位情意相通,神医切莫拆散良缘!”
“我拆散良缘?!”刚要大骂,看着老鸨那副嘴脸她懂什么?
“诗画皆精,出口成章?”我对四郎说:“她能作什么诗,风月场所的佳作?当年你年纪小,我怕你学坏,所以从来不碰那些,但我教你的千古佳句还少吗?好,我今天再念两首,让你看看是不是一个级别的?”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人生”正当四郎露出惊艳之色时,我愣是想不起后面的句子,憋了半天,只得改口:“换换一个!”
我绞尽脑汁:“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四郎动容,我又换一首,因为很多学过的诗都记不全了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好!”四郎终于叫好。我得意看向冯京娘和老鸨,怎么样?穷你们一辈子都写不出来。
“花送媚眼柳摆腰,神女偷看风月窑。郎抱春风琴轻奏,妹迎秋雨上九霄!”
“哗”四下一片哄笑,这次毫无遮掩。
“好诗,好诗!”胡妈妈特别激动,连忙吩咐:“这赞的不就是咱们醉香楼吗?赶紧拿纸拿笔记下来,我要挂在大门上,让每位客倌都看看来咱们醉香楼是何等的销魂!呵呵我一定要记下来”
“这算什么,更露骨的还有”
“轰”一声巨响,楼梯的护拦被四郎一掌击垮。俊脸铁青,浑身冒寒气,顿时所有人噤声!我咽了咽,硬着头皮道:“来这不就是喜欢这种风格吗?我告诉你,从遗传基因学上讲,女人的子宫就是身体只会对她第一个男人记忆深刻,我怕她将来生的孩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像谁!”
冯京娘掩面失声痛哭。我也觉得这话过了,但他们非要逼我在这说,谁让她跟我抢肃肃的!
“绣云!”四郎掌声命道:“送神医回府!”
“那你呢?”我急了,“你不走我也不走。”
“你京娘无错!”四郎道。
“她没错,难道我有错?”我气得乱比喻:“怪不得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
又是一阵哄笑。四郎一愣,极力压抑道:“绣云,若再不将神医送返,今后你也不必再回兰陵王府了。”
轮到绣云脸色大变,上前劝慰,被我挡开:“除非是你,谁来都不行。反正你不走我也不走,胡妈妈,要不也给我来两个姑娘,不,找两个兔儿爷伺候。”说着摸出一块金子扔过去。
“兔儿爷?”随即反应过来,胡妈妈面露难色,战战兢兢看向早已冰冷到无人气的四郎
四郎冷冷道:“若神医真有此雅兴,请自行付账,恕兰陵王府难以供给。”
“什么?”我终于暴跳如雷,指着他鼻子喊:“当年我们举步艰难,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用的,我都花在你身上,心肝宝贝似的捧在手心。为了你,我几度差点没命。如今你显贵了,就嫌弃我白吃白住?你白眼狼!告诉你,老娘肯用是给你面子。你看扁我养活不了自己是吗?行,从今以后,咱们割袍断义,我就算要饭也不会要到你门前!”
早在话一出口,四郎已面露悔色,但我在气头上,也把话说绝了,不顾一切冲下楼。
楼梯满是被四郎震碎的木屑和断垣,一个没留神,一脚踏空,整个人向前摔倒,面朝下一路滑下去。我尖叫着眼见脑袋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之际,后背被轻轻提起,顿时停止滑落,与地面只有一寸的距离,吓得魂不附体。
心有余悸地暗叹命大,余光却瞄见那张倾国的容貌依旧漠视一切,周围不少人对我指指点点。
顿时羞愤、委屈笼罩全身,我索性挣脱他的拉拽,彻底趴在地上,哭道:“我孤身一人万里迢迢,跑来这么落后的时代,受尽欺辱,就是为了找你,结果你为了一个一个不想干的,居然抹杀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意。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着毫无形象地双手捶地,两脚乱蹬,估计不到明天就会成为全城笑柄。
“你不就气我为你选妃吗?终究我也是为你好,至于躲到青楼吗?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能直面的?”
“为我好?”四郎道,“兰陵可曾真正聆听我的心意?”
“什么心意?不就是你想娶我,我怕你误会这种感情,希望你趁着这三个月多接触一些外面的女子吗?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好,我怕你后悔就晚了。再说我又没逼你娶她们,三个月后发现不合适就拉倒,慢慢再选呗!”
“我根本不想选,若当真要选,京娘也是女子,为何不可?于我而言,除了兰陵,其她女子并无不同!”
就我现在这副市井泼妇样?你傻还是我傻?这小子还沉溺在回忆中,哎,说不通啊
哭久了,累了,四郎将我扶起。一抬头发现整个大堂都空了,什么时候清的场?
四郎又命人给老鸨递上几块金子:“今日所有损失由孤承担。不够的,前去兰陵王府支取。但今日之事,不可向外提及!”
“够,够了!王请放心,都包在老奴身上!”看见金子,胡妈妈本能开心起来,但随即瞄见京娘一脸郁卒,笑容又消减不少。
既然四郎还关心我,我索性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你知道的,我受过重伤,刚才那一摔,好像触发旧患了,不知道会不会脑震荡!”
四郎脸色一变,焦急起来,这下我放心了,“我觉得头疼,腿疼,全身都疼!你看手也擦破了,出血了四郎,在这,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和依靠。如果你不理我了,那我真没什么可留恋的,我可要走了,回家乡再也不来了!我也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对,但我从来都是真心希望你幸福的。”
四郎叹息,终于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兰陵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先回去吧!”我再接再厉,四郎终于点头。
顿时觉得雨过天晴。“受伤了,能不能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