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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漠然直视前方道:“向来兰陵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如今又有圣旨何必再问?”
“四哥,”高延宗兴奋道:“我也想留下看看各家美人”突然瞄见四郎愈发阴沉的脸色,还有高孝琬不断的眼色暗示,生生改口道:“呃突然想起明日府中还有要事,不能留下”
四郎怨的是我。但我不断告诉自己,没做错!他的生活圈子太窄,只有多接触,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人以及被爱的感觉!
第二天,各家娘子打扮一新,一早便在王府花园恭候,茶点供应不缺。管家说王处理完军情便过来。
一落座,她们就一起向我行跪拜之礼,着实吓一跳。但我现在代表的是兰陵王府,不能失了四郎的颜面,于是学着高官的模样让她们起来。不少熟悉的面孔,前不久还对我趾高气扬,如今个个谦良恭顺!
既然男主角未到,我清清嗓子没话找话:“各位好,我是沈兰陵,之前也算见过了。我与兰陵王是旧识,所以陛下委托我帮他选妃,你们不必紧张”
好像紧张的那个是我,人家见惯大场面,个个仪态万方。这不,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千金起身离座,走到跟前,微微福身,“奴家姓周,家父是兵部太尉右仆射,愿奏一曲,请神医品评。”
哦,这是要弹琴。
我还没出声,又走来一位千金,同样对我福身道:“奴家姓李,自小随名师修习琵琶,愿与显娘一同献艺,请神医鉴赏!”
“只闻琴声,不免单调,小女愿和一曲,请神医指教。”又一位千金要唱歌。
“只闻声响,不见形姿,不也同样单调?小女自幼得名师薰陶,愿踏各位姐姐仙音,为神医轻舞一曲,增添欢乐。”
这是要跳舞!其她人见状也跃跃欲试,眼看相亲宴就要变大型团体歌舞表演?!
如果事先没有集体彩排过的话恐怕效果不堪设想。
“不用了!”我连忙说:“还是等兰陵王来,请他欣赏吧!我不通六艺,还是看点别的吧!”
“神医想考察吾等何项才能?”有人问。
我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你们月信都正常、准时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傻眼,不敢相信,更有人直接满面彤红,低头羞怯。
还有人迟疑确认:“神医所问是月”说不下去了。
我点头:“月信,就是女子每月的癸水。”
这下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会再有歧义,全部噤声呆立当场。
绣云轻轻拉了拉我衣袖,指指旁边。原来高管家也是老脸通红,不知该往哪里看!
“管家大人,”我解释:“我是医生,只关心健康与否!各位娘子容貌秀丽,与你家王十分登对!你家王也是才德、甚至才貌兼备,所以他的妻子美不美丽、有何才艺都不是最重要的。首先得健康,才能为四郎开枝散叶,对不对?”
高管家直点头,我又道:“要想生个健康的宝宝,母体的状况至关重要,而女子的月信直接与之有关,所以我才有此一问,并无轻薄戏耍之意。”
“是、是、是”高管家点头如捣蒜,“陛下说一切但凭沈医工做主,王也说大小事宜”
“行了,行了!”反复公事化的回答,我不想再听,一指面前一位女子,“就从你开始。”
“奴家无碍!”说完急急掩面退至一旁,羞于见人。
下一个,“奴家还未有癸水!”
“那你今年多大?”我问。
“奴家年方十五。”言语中还颇为自豪。
但被我直接否决:“你还未成年,不用参选了!”
小姑娘一听就呆住,眼眶泛红,哽咽道:“神医,奴家不是故意”
“别哭,别哭,我没怪你!这是自然生理现象,女子初信或早或晚都属正常。你年纪还小,现在要你承担王妃之责,过于沉重。再等两年,会有好人家的。先去一旁休息吧。”
我安慰也说明原因了,小姑娘还是啜泣开来。可能以这种理由被拒,太没脸子!但我顾不了太多古人想法,只知道自己这样做没错,对她、对四郎都好!
下一个,
“奴家身体康健!”
“你怀里抱着什么?”
“禀神医,是炭暖炉。”
“小小年纪就用这个?说明畏寒,月事应该不顺吧?”
“并无神医误会了。”
“误会?四肢冰冷,身体微肿,眼下黯黄,明显气血不足。来,张开嘴巴。”
这位千金极不情愿,但我是神医又有皇命,她只能照做。
“舌质淡,舌苔白腻,典型的宫寒!这位娘子,人吃五谷,总会生病,不可耻,就怕讳疾忌医,小病拖成大病,即便嫁人,也难受孕!”闻言,她脸色“唰”的惨白,仿佛受了巨大打击。
“别害怕,别害怕。宫寒又不是绝症,你还年轻,注意调理,很快就能改善!”我急忙补充安慰。可她还是忧心忡忡,目光涣散地走开,不一会儿又传来哭声
后面的人都紧张起来,生怕在我面前无所遁形。
“各位不必担心,你们的身体状况属于隐私,我不会向外透露,何况这么多人我也难以一一记住。麻烦你们退后一点,每次上来一位,这样别人想听也听不到。”医生的职业道德我没忘。
“高管家,”我转头道:“麻烦你将我的行李包袱都拿过来!”说得太专业,恐怕他也不知道。
高管家飞奔而去,不由我不赞叹这么大年纪,身手还这么矫健!
于是兰陵王府的相亲宴,变成大型义诊活动,由我,沈大夫坐堂!逐一为她们听诊,同时还培训了绣云简易测量血压的方法不知不觉午时已过!
“这是在做什么?”一道慵懒华丽的声音传来,男主角终于现身了。
“参见兰陵王。”众人放下手中事,一同跪拜。
“都起来吧!”
“四郎!”我开心跑去。他却只看了我一眼,淡淡转开视线。
高家管上前禀道:“王,神医在为各家娘子诊检查身体!”
四郎挑眉,我道:“是啊,不管什么家世,首先得健康,才能与你相扶到老。我都分类了”
“神医多虑了!”四郎轻笑打断:“从来皇家娶亲,必有专人验明正身,若有恶疾,自会剔除。”
是是吗?他在嫌我多事?
四郎走向主位坐下,举手投足间的绝世风采,引得姑娘们都红了脸,真正害羞起来,而不是被我吓的。
“据闻各位娘子皆是才艺兼备,孤今日可要大饱眼福了。只是怎可无酒无菜,做此等不解风情之事?”
这还是我的肃肃吗?
高管家连忙命人传膳,四郎一边饮酒,一边颌首,允众美人开始献艺。
下一刻,仙乐飘飘,彩蝶飞舞,莺歌婉转,传遍每个角落,与之前看病的场景截然不同。四郎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包括我!
他却始终自斟自饮,一派洒脱,更引得姑娘们倾心不已,竭尽全力表现出最好一面。而我则呆坐一旁,心里乱糟糟,不知道她们在演什么、笑什么?
酉时,我疲惫不堪,很想睡觉。四郎出声:“各位辛苦了,今日就此散了罢。孤还有军事要议。”
见众人离去,我小心翼翼讨好道:“四郎,咱们回醉兰阁吃晚饭吧?”
四郎却道:“我与周将军已相约共宴。绣云”
绣云机灵地站在我身侧。我难掩失望:“那那你早些回来!”
四郎望着我的殷殷期盼,终于点头。我再接再厉:“我等你回来,看不到你,我睡不安。”
四郎神色颇为复杂,最终转身离去。
结果等了一夜,不敢深眠,也没见到他的身影。第二天问了绣云才知,四郎过了三更才回府,怕吵到我,睡在书房了。
接着又开始重复昨天的相亲宴。只是不用再检查身体,也没人再愿意给我检查了!
大眼瞪小眼坐到中午,四郎出现,气氛又活跃起来。他照旧喝酒看表演,姑娘们为博他青睐,又使出浑身解数。
日暮,他又出门应酬。
一连数日,我几乎单独见不到他!。而姑娘们见也不能单独与四郎相处,便打起我的主意。有事没事都来醉兰阁请安,阿谀奉承,夸我如何英明神武,最重要是想了解四郎的心意和喜好。
越到后来,相互间从言语有意无意的抵触,到无心说过的一句话都能被无限放大,搬弄成相互中伤的借口,发展成相互攻击甚至相互诋毁。时间一久,我也烦。
我开始反省自己究竟是不是做错了?四郎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我们的感情为一群不相干的女人破裂,值得吗?
于是我对绣云说:“告诉她们我身体不适,都不用来请安了。”
“诺!”绣云出去打发了她们。我又对她说:“陪我出去走走。”绣云取来四郎为我定做的斗蓬。
我摆摆手,“现在府里到处都有她们的身影。今天咱们走远些,出府逛逛吧!”
“这”绣云为难。
“我只想出去散散心,不会惹事的。来邺城这么久,还没好好逛过。再说我这相貌也惹不出什么事来。若四郎问起,就说我的主意。”
绣云最终点头答应。
“能不能找两件普通些的男子服饰?咱们扮男装出去,更方便!”
快过年了,街上比平常热闹多了。
走马观花,我心不在焉地一会儿捏捏面人,一会儿摸摸那些精致的胭脂盒、小发饰,想着等我头发再长些,也能买些用用,站在四郎身旁,不会太逊色
哎,他现在都不理我了!
我对着一个月牙白的发簪发愣,想起四郎那身月牙白的长衫。
“沈医工,沈医工?”绣云唤道,“喜欢就买下吧?”
“好!”我颌首同意。
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发现心情竟无一丝好转。幻想最多的还是如果此刻四郎在陪我逛街,该有多好!
天色渐晚,反正近来四郎都不跟我一起吃饭,回去也是独自一人,索性找了个生意最好的酒楼。于二楼雅室落座,着小二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端上来。
临窗而坐,我望着街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退散回家,心想要是此刻能碰见四郎,正好拉他上来,多好?
动了几筷子,我便让绣云去结账,多给一些,然后招呼正聚集在饭馆门前的乞丐上来饱餐一顿。告诉他们兰陵王府救济穷人,一定要念兰陵王的好。众人满口答应。
我与绣云继续游荡。行人越来越少,绣云正想劝说回府之际,突然发现对面的街巷一反常态,灯火辉煌,人头攒动,迎张送李,一派繁忙。
绣云尴尬,我笑了,来古代不逛青楼,实在不应该!
正巧我俩一身男装打扮,站在据说是邺城第一青楼的醉香楼前,便有姑娘一涌而上。
“客倌面生啊?第一次来吧?”
“小哥面嫩啊,既然到了咱这,就不必害羞,开怀便可。”
“是呀,大人到了咱们这,只管寻乐子便是。”
“客倌点我吧,保证伺候得您舒舒服服。”
绣云恨不得将脸埋到地里,而我但笑不语,装很作老道一样。毕竟电视剧见过不少!
打了两个喷嚏后,我故作潇洒轻摇脑袋,念道:“酥娘一搦腰肢袅,回雪萦尘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