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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工?是医生吗?
“这么重的伤,需要马上手术,应该立刻送往县里大医院啊!否则失血过多不说,伤口感染同样致命。”
吕胜声音有些大:“到县里至少三天。而且县城里的医工也不一定能治好。”
我晕,这种事情哪怕只有一分希望,也要及时前往啊!人家还没断诊,自己就先绝了希望,所以小病才会变大病。
“那先把他们送到这里来,我来治。再拖下去,肯定要出人命。算了,还是我跟你去吧。”我记得其中一个大腿被撕裂,血流不止,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动脉。
“不必了。”吕胜迟疑地看着我,“山里人遇到这种情况就得认命。”旁人也点头,悲伤却表示同意。
我想发火,却有些体力不支,“你说什么?你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让他们认命?我才是医生,马上把他们都抬过来!”我的坚决让吕胜愣了。
我知道他们对我还不信任,哎,让事实证明一切吧!
我张罗着把病患安排进各自房间,床位不够的,就用木板先将就。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确保大家安全的情况下,能不能请你们再组织救援队上山,找找有没有类似的包裹?”我指着那一捆医药品,“另外我们还有三个人失散了,能不能也请你们帮着找找?”
吕胜沉色不置可否。我也没权利要求他们冒生命危险做这做那。
说话间,三名重伤者被抬了进来。一个伤在大腿和脊椎骨附近,一个伤在前胸,一个手臂血流不止。最重的是被咬伤大腿的,吕胜叫他阿安,让他坚持住。
我对何安妮说:“何医生,麻烦你帮那位伤者消炎缝合手臂伤口。柳护士协助我,缝合这位病人的血管。”
“沈兰陵,这不是小型外科手术,你做过吗?搞不好要出人命的。”何安妮说道。
我点头,“知道,但你也看到了,大腿动脉破裂,会是什么结果?再拖下去,即使命能捡回来,腿也保不住了。”
我低头,轻轻问:“吕安是吧?谢谢你在山上拼命救我们脱险,没有你们我们活不下来。我是医生,会尽力救治你,但这里条件有限,所以没有绝对把握,我只能承诺将伤害减到最低。如果你同意,马上开始。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尊重你的决定。毕竟身体是你的,没有你的认可,任何人没有权利擅自施救。听见我的话吗?”
吕安气若游丝,弥留之际却竭力喊道:“救救我救我!”
“知道了。”我马上对吕胜说:“不相干的人都出去!柳护士,我箱子里有麻醉剂,准备下。”
“沈大夫,这不是手术专用的药剂,能行吗?”
我当然知道,医疗分队不可能把手术用药带在身上。我们只是出来巡诊,遇到重大疾病,直接转送医院。但现在没别的办法,只得道:“适当加大剂量。”
吕胜驱散众人,自己却坚持留下来。肃肃坐在墙角,也不肯离开我的视线。
柳萱怯生生对我说:“兰陵姐,我还没进过手术室观摩学习,恐怕”
我明白,接过她手上的注射器。其实我的手术经验也不算很丰富。如果近一年多还在一线,我会更有把握。
但到了这步,已经没有如果。救人性命,是医生的天职,同时也关系到我们四人的安危。我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慌,把这类手术的过程,在脑中过一遍
两个小时后手术出奇的顺利,没出现什么大出血或意外状况。只是条件太简陋,无法判断是否还有遗留问题。
我摘下口罩,嘱咐着术后护理事宜,却发现一旁的吕胜早已面色惨白、冷汗漂流。让他出去等,他非要留下,手术的场面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他颤抖地问:“这样就行了吗?”
我摇摇头:“24小时内不感染,退热清醒,才算渡过危险期!所以接下来这一天一夜很重要,术后病人会发热发烫,高烧不退,你让其家属留下一位贴身看护,不能走开。柳护士,包里还有止疼剂吧?”
我脱下手套,擦洗身上的血渍,“吕保长,能不能给些吃的?”我已经快站不稳了。
吕胜缓过神,急忙点头,召来一人照看吕安,自己亲自出去张罗。
我走向一直坐在角落的肃肃,“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肃肃摇头。由于高度问题,他应该没看到手术全过程。
但我还是问:“刚才有没有害怕?”肃肃又摇摇头,摸摸我的手背。我笑道:“说过兰陵是拿刀混饭吃的,现在信了吧?”
肃肃点头。
突然一声惊叫从隔壁传来,我急忙带肃肃跑过去。何安妮瞪着小六子,而小六子则缩回抱紧受伤的手臂抱紧,不让何安妮再碰。
“怎么回事?”我问。
何安妮没理我,对小六子说:“把手伸出来,你缩着怎么缝?”
小六子嚷道:“不缝了,比狼咬还疼。打死俺也不缝了。”
我失笑:“不缝合,怎么能好?伤口一旦感染,轻则整条手臂的神经坏死,这条胳膊就废了。严重的话引起别的病发症,就不好说了!这么壮的小伙子还怕疼啊?”
谁知小六子就是不肯再伸出来。我轻轻问柳萱:“麻药敷了吗?”
柳萱小声道:“可能吧,我也是刚刚过来没多久。这个程序何医生应该知道吧?她不是说自己跟宋医生经常有手术安排吗?不过她还说她没过实习期,学的也不是这一科,我看她的手一直在抖。不疼才怪。”
我明白了,但如果贸然过去接手,何大小姐还不知道怎么想!于是我建议:“大家先吃饭吧!饿了一天,眼都花了。这个病人连同胸伤的,晚点一并医治吧。”
何安妮瞪了一眼小六子,放下手中的工具,摘掉手套,跟我们一起走向前厅。
饭后,我借口这么多病人需要轮流照顾,让何安妮和柳萱先休息,夜里替换我。
小六子伤的不深,只是伤口面积比较大。敷了麻药,可能还会有些痛感,我尽量快地缝合,并不断告诉他:“忍忍,别动,再一下就好了。一动缝歪了,将来会长肉牙,一辈子都去不掉,没有姑娘喜欢,找不到老婆,这么帅的小伙子打光棍,多可惜呀?!”
小六子乐了,我一刀剪断线头,大功告成。给了几片消炎药,嘱咐他一两天内发烧属正常,多休息,饮食忌口,每日定时来换药。
我还是比较担心吕安,术后不适的症状一一出现,高烧呓语,嘴唇脱皮,我只能让家属多湿润他的双唇,陪他渡过这最危险的一夜。
至于出痘的,消炎的消炎,退烧的退烧柳萱与何安妮按时来接班,我详细交代了各人情况后,回房!
我对肃肃说:“实在太累了,你跟我一样,很久没休息了。咱们应该一起睡觉。虽然下山了,但我还是不会勉强你,你自己看着办,只要不离开这屋就行!”说罢,身心极疲地一头栽倒床上,像死了一样动不了。
第8章()
醒来已是傍晚。这一觉睡了将近十五个小时,怪不得何安妮脸色不佳,眼神不满。连肃肃都比我起的早!
让我欣慰的是,吕安清醒了。虽然很虚弱,但应该度过危险期、腿也保住了!接下来只要安心休养。我还是建议他有机会应该去大医院详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需不需要物理治疗?
至于其他病人,由于药物有限,只能集中用在情况危急的病人身上。如果车上那八捆物资不丢多好啊,可以把他们全部安顿好!
村里的妇人每日定时将饮食、清洗干净的被褥和各家换洗的衣物送来。吕胜亲自带人传递协调。即使在这么一个封闭落后、没有法治的地方,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位体恤百姓、身先士卒的好领导。为了防止他也中招,我特意把原来只留给肃肃的板蓝根贡献出来,希望他身强体健,继续为民服务!
我又拿出一只口罩,让他安排仿制,然后发给所有人戴上,以免交叉感染。
严格按照医嘱,生活一旦规律起来,没几日村里的病情就得到有效控制,不再增添新病号。吕胜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而让我开心的是,经过多天保质保量的饮食安顿,肃肃的身体大好。全身再无痘迹,大大小小的伤患都跟着好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洗个热水澡,换上村里孩子的新衣。一身清爽的他也显得心情格外不错。
我们三个的行李几乎都没了,除了身上的行头,只能靠村妇的接济,穿起了她们的民族服饰。可惜手没了,否则真该留个影,这辈子不会再有这种难得的机会了!
柳萱悄悄问我:“兰陵姐,你觉得这里真的只是自然村吗?就算再穷,不至于连块镜子都没有吧?家家户户用的都是铜镜,你说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会不会穿”
“不可能!”我当即打断。其实所有的可能性我都设想过,包括她想说的,但我坚信不可能发生。
根据爱因斯坦相对论,地球上所有有形物质包括身体,不可能突破时间的界限而不发生改变。我们的体态相貌都没变化,时空怎么可能突变?当然世事无绝对,没见过的不能完全否认其存在的真实性,但这种概率可以说是万中无一、极低。如果有人告诉我,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确有某个人发生过,我信!但发生在我们整组人身上这么大的概率几乎就是不可能。
柳萱还年轻,社会上不少非主流文学都有触及这类题材,难免有所幻想。但深刻的从医经历让我只相信科学。所以我始终坚信我们只是流落到一个原始隔世的村落,而不是其它什么灵异事件。
这个话题我不想深入探究,只盼着村民赶紧好起来,我们就能早日离开。当然这段旅程经历,我想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我劝柳萱别想太多,精力集中在病人身上。这是难得的临床经验积累机会,能为前途加分的。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村民们不再敌对我们,甚至开始把我们当神医。吕胜对我们也有了笑容,亲切地称呼我们为恩人。这个称呼实在怪异,也受不起。我对他说:“叫医生,或者大夫都行。”
“大夫?请问您是什么品级?”保长问的很是谦恭。
品级?应该是级别吧?但我又不是公务员,哪来什么级别?于是我说:“就叫我医生吧,沈医生!”
突然,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声惊天动地传来。
吕胜一把抓住报信人:“出什么事了?”
“梁村、杨村总之附近几个村都发现时疫,他们都说是俺们村散播的。现下把染病的人全都赶到俺们这里来了。”
“什么?狗东西!”吕胜睁圆了眼睛,怒不可遏地冲出去。
我微愣,问报信人:“你们附近几个村都没有医疗站吗?重病得到镇上甚至市里去治啊。往这里赶为什么啊?”
报信人气愤道:“他们就是想把所有染病的人集中到这里,自生自灭。如果控制不住疫情,就一把火烧村,全部烧死!”
我惊骇,不可能吧!国家怎么能允许这样?否则我们定期上山下乡是为什么?不就是怕深山里的乡亲走不出来,所以我们来了、上门服务!
头隐隐作痛。
大半晌,吕胜火急火燎冲回来。“沈医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