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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敢保证,还有没有其他细作混进来?周军的探子也必在四周紧盯村里的一举一动。只有把他们的目光集中到一处,四郎的离开才不会引人注目。所以我请朱八公设村宴“提前庆祝”上缴黄金后朝廷赏赐的“幸福生活”。
除了长老和守护人,大部分村民对黄金、龙脉以及肩负的责任也是近期才知,或多或少还处于欣喜与失落的纠结中,没人留意四郎一行的缺席,更别说那些外来的了,反正有酒有菜,就跟着一起穷开心。
二十桌的流水席就设在祠堂外的空地上,我们姗姗来迟,众人早已开动。为掩心痛,我举杯豪饮,顿时又是涕泪直飙。挂着满脸的鼻涕和眼泪又跟人干了几碗,最后只能捂着头不能动弹。
浑浑噩噩回了房,蒙头就睡。第二天太阳高升,依旧头痛难耐。第一个念头就是四郎应该脱险了吧?!
“碰”门被粗鲁推开,顾不得男女有别,乔木楠火急火燎道:“沈医生,周军已入村,村长让俺来通知你有个准备。”
我略整仪容,跟着乔木楠匆忙出门。
看来周军的耐心已尽!所有人聚集在村口,黑压压一片手持兵器的铠甲士兵,神色肃杀。朱八公领着长老们跪在路中向迎面两匹高头战马上的一黑一白两人回话。面白之人重冠华服,面黑之人铠甲战袍,浓眉阔目,不怒自威。
其他村民全被士兵拦在两侧不得靠近。
我悄悄把脸抹黑,与乔木楠混在人群中,听见朱八公说:“两位大人,安坪村从未有过什么齐国细作,他们都是从齐国逃难而来、慕我大周天威的寻常百姓。所谓半人半鬼可能是指草民等身染疠风之状。”说着,一众长老缓缓解开半遮在头面的布巾,冷抽不断从士兵中传来
一听疠风,马上二人已然变色,待看到众人不同程度的麻风畸形,更是惊的拉马倒退数步。面白之人以袖掩鼻,撇过头。
黑面将军一开口,瓮声瓮气如洪钟:“休要欺瞒本将,疠风绝症,尔等怎能如此健谈敏捷?”
朱八公不卑不亢道:“将军可谴医工一验,便知真假。吾等得医,实属机缘巧合。”
不待黑面神言语,那面白中年男子一挥衣袖,便有军医提着箱子一手掩鼻跑去查验。
随后回报:“禀大冢宰、尉迟将军,他们确有疠风之兆,但已无疫症之相!”
“哦?”白面男子惊讶:“世间竟有如此妙人,当下何在?”
我暗暗一惊。朱八公说:“回禀大冢宰,此医采药途经此地,早已离去!”
虽然事前已经商讨好,此刻我还是感激朱八公仗义,没有把我供出去。
“这么说尔等一反之前所言,上缴黄金之举与他人无关?”宇文护不急不忙问道,在我听来,却有些阴阳怪气。
朱八公点头,“经历生死大关,豁然开朗。虽有万金,却无关生死。不如上交皇上,救济更多苍生。我等只求安稳度日,一生无忧。”
“如此甚好!”宇文护笑了:“本座定当还你心愿,将黄金抬过来吧。”
朱八公为难,“大人,正如草民先前所报。吾等已应承交付韦大人。据闻韦大人兵马即刻便到,临阵改变主意,恐不妥”
宇文护貌似无害道,“本座当朝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不如韦孝宽可信吗?果然汉人还是忠心汉人!”
朱八公低头不语。
“李颖现在何处?”宇文护话锋一转。
“可是关西双杰的李大人?”朱八公问。
“何必多此一问?”宇文护敛去笑容。
“李大人传令后,便不知踪影。据看管黄金的村丁所言,数目亦有所短缺”朱八公越说越小声这都是我们之前编排好的。
“胡说!”宇文护轻斥,“李颖一向对本座忠心无二,行事无差。若他有心图谋,何必亲手杀何必去而复返?”
朱八公回:“之前收藏隐秘,千百年来外人不得其入。后决意上缴,我等陆续搬出,才让外人乘虚而袭。想必大人也知李茂才死于何人之手?!一个连同胞手足都能痛下杀手之人,有何义气可言?”
宇文护面部微动,似有所动摇。
尉迟炯一旁嘲笑:“大冢宰,末将早就提醒过您,此等江湖败类,早无立足之地,怎可轻信?利之所趋恐怕不知哪里快活去?了!所谓细作,只怕也是为求功赏,自编之说!”
面上无光,宇文护继续对朱八公等斥道:“李颖之事本座定当详查,若彼存私心,本座定不轻饶。尔等速速上缴黄金,莫再以韦孝宽为托词半分拖延。本座的耐性已经消磨殆尽。”
朱八公看出宇文护眼中酝酿的风暴,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将手指放进口中,发出尖锐的哨声有四人抬着一口大木箱从某一扇门中现身。
四人费力抬至跟前,打开箱盖,顿时闪闪金光穿刺每个人的双眼,黄澄澄的金砖满满一箱。
宇文护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查看。尉迟炯也下马跟了过来。
宇文护随手拿起一锭,放在手中掂量,表面镇定,眼中尽是挡不住的欣喜和激动。略微回过神,保持威严道:“区区一箱,不足万两,其它所在何处?为何不一起抬过来?”
朱八公道:“吾等一再禀明,须等韦大人前来接受。现示一箱,只为表明并无诈欺之心。”
“你”宇文护正待发作,尉迟炯道:“大冢宰,依末将看他们所言不无道理。如若奸狡忘义之辈,学那李颖一走了之便可,何必死守在此?就算韦孝宽前来也需听命于您,不敢擅自作主,那何不等其前来一并接收,全了他们忠义诚信?”
说完直接命道:“来人,去,速速查探韦大将军的兵马已至何处?”传讯兵得令而去。
宇文护气结但又不便发作,只能干瞪着尉迟炯,咬牙道:“尉迟将军想与韦孝宽叙旧,本座可没闲功夫奉陪。陛下还等我回长安共商伐齐大业,急需此批黄金以作筹谋。”
尉迟炯听出了宇文护的不满和讥讽。他不懂弯弯绕,直接回道:“那大冢宰意欲何为?挥军斩杀百姓吗?吾征战多年,杀敌不甘人后,可从不屑对老弱妇孺出手,实非丈夫所为。何况他们是我大周百姓,亦无心私藏,黄金交给韦孝宽又有何分别?大冢宰是想令末将大开眼界吗?”
“你”宇文护没想到竟被个粗人噎住,又要发作,被飞驰而来的一骑打断。
“报!”这个传讯兵好像不是尉迟炯派出去的那个。
“传皇上口喻,齐国兰陵王之兵马异动,似有挥军之意。皇上请大冢宰即刻前往丹州太平、云岩两县布防,以防敌军突袭。”
尉迟炯随即道:“请大冢宰安心奉旨,缴纳黄金一事,就由末将在此监督,保证一分不少纳入国库,以待大冢宰班师之日亲自查验。”
宇文护面部一抽,一转眼的功夫,居然又笑了:“尉迟将军,要不是你每每遭遇高长恭都铩羽而归,此刻皇上又怎回急召我前去抵挡?如今军情情急,本座更需黄金万两以作招兵、固事、抗敌之用,事关大周兴亡,难道你要抗旨、抗令吗?”
败军之将理亏,又被戳中痛处,尉迟炯的黑面顿时又黑了几分。他压下不满,一抱拳:“末将不敢!”随即下令:“尉迟炯麾下众将士听令,不得妨碍大冢宰行事。全部原地待命,不得我令擅自行动者,严惩不怠!”
“是!”喊声震天,至少一大半兵马应道。意思很明确,他不抗旨,但也不会帮宇文护对付无辜百姓。
“哼!”宇文护冷笑:“如此多谢尉迟将军成全!”
他又转向朱八公:“朱有善,尔等都听到了!即便韦孝宽来到也不能违抗圣意,本座要你们即刻将所有黄金搬出,否则贻误军情,论罪当诛!”
我看出来了,宇文护就是想着法地要把黄金全部归入自己囊中,什么国家有难都是借口。
朱八公坚持道:“吾等不敢贻误军情,更不敢抗旨。大冢宰请先行。待韦大人一到,即奉上黄金。”
宇文护终于发怒了:“那就休怪本座无情。来人,先杀了这些老家伙!”
众人皆惊,长老们本能地与上前要他们性命的士兵交上手
突然从外跃进一人,一掌重击朱八公前胸,将老人打翻在地。众人一看,竟是李颖!他怎么出来了?不用说,看押他的村民肯定遭了毒手!
李颖跪地向宇文护道:“属下来迟,请大冢宰恕罪!安坪村确与齐国西凤公子有关,属下正是被其所伤。要不是趁他们忽于防范恐怕大冢宰一直被蒙骗欺瞒,实在可恶!”
“哈哈哈”宇文护放声大笑:“尔然果然心存不轨,勾结外敌。寻常百姓怎会深怀武艺?且自古疠风者,必杀,看来今日本座非屠村不足已绝后患!众将听令”
“住手!”我再也忍不住出声阻止,穿过士兵来到朱八公身旁将他扶起。
李颖阴森森道:“沈兰陵,你居然还敢出现?西凤公子现在哪里?禀大冢宰,她就是与西凤公子一伙的医女沈兰陵!”
巡视的目光在我身上来来回回。我攥紧拳头,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慌!
宇文护终于出声问我:“安坪村的疫症是你治愈的?”
我垂首答道:“草民途经此地,略识些药理,贸然一试,不想竟有些成效仅此而已!”
“能治疠风者,又岂是泛泛之辈,沈神医不必自谦!”宇文护突然摆出一副善长仁翁的模样让我很不适应。“只要你及时言明西凤公子藏身之处,本座定向吾皇举荐,从此青云直上。”
我扯起笑容:“多谢大冢宰提携,但草民没文化呃没才能,又不识字,实在不敢高攀。至于什么西凤公子,李大人所言让草民越听越糊涂。其实草民既非齐国人,也非大周人氏。草民常年居于深山,不问世事。此番难得下山,是曾遇过一位公子带着家仆。我们曾结伴而行,但早已分散。我不知道他们下落,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在安坪村也没见过什么西凤公子。倒是这位李大人经常骚扰良民,看见颇有姿色的村姑动手动脚甚为可恶!起初还以为是丧妻多年的鳏夫”
宇文护面色一僵,也深知李颖劣根。但他对我的说法也很怀疑:“良民?明明深藏不露,却掩人耳目在此务农?想来关西双杰何等身手,岂是一般高手能将其禁锢的?依本座看,他们的武艺并不足以与李颖相较,倒是名动天下的西凤公子才能办到!神医莫要一再辜负本座惜才之心!”一副语重心长的伪善模样。
“安坪村本是将门之后,没些身手如何保住祖业,如何自保?千百年来,早不知被多少像李颖这样的贪财之徒洗劫一空。”我道:“之前他兄弟二人隐藏在村中,说是为了大冢宰您打探,可李茂才不正是因为变节背叛,才招来杀身之祸的吗?李颖虽称是为大冢宰清理门户,可那人是他亲兄弟啊,如果他能及时劝服何必惊扰冢宰大人?谁知他是否另有图谋,趁着我们准备上缴搬出之际,大冢宰到来之前,洗劫一空,再把罪名栽给我们?加上他素日行为不端,触犯众怒,村长才命人合力将他缉拿。关西双杰虽然负盛名,但再厉害的高手也架不住人多力量大,还请两位大人明鉴。”
“你一派胡言!”李颖气的恨不得立即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