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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啊,星剑。”
薛川想了半天,这才焕然大悟,大声道:“好啊,好啊。”
说完薛川便慈祥地『摸』了『摸』陶星剑的头,从兜里掏出两块糖塞进陶星剑的手里,显然他这一刻是清醒的。
“谢谢薛爷爷。”陶星剑依然非常大声地说,“薛爷爷,吃饭了,我妈说老薛的脚还没好,你们别下楼,让我送鸡汤过来,您赶紧吃吧!”
“好啊,好啊。”薛爷爷笑眯眯地说,但人还在摇椅上躺着,没有动静。
陶星剑本来想扶薛川起来,但到现在终于发现薛默的不对头,他转身去看薛默,差点被薛默那满脸的桃花春光给闪瞎了眼。
陶星剑伸手在薛默眼前挥了挥,薛默居然没有一点儿反应,仿佛根本看不见自己。
“我去,你小子!”陶星剑一掌抚过去打在薛默的手腕上,薛默的脑袋失去支撑突然往下一坠,猛然惊醒了过来,抬起『迷』茫的脸看着陶星剑,好半天才看清他的脸,惊讶地说:“啊,星剑,你什么时候来的?”
陶星剑被薛默这张呆脸给吓到了,夸张地瞪着眼睛说:“你小子思春啊?”
薛默深吸一口气,突然一拍大腿,着急地说:“哎呀!我忘记给他电话号码了!”
“电话号码?给谁?”陶星剑万分惊诧,想着难不成薛默都约到妹子了?
薛默又把陶星剑给忽略了,站起来自己原地转了个圈,一手握拳不停在另一手上敲,自语道:“顾盼啊,给顾盼啊,我怎么不给他电话号码?万一他有事情怎么办?我真是考虑不周……真是……”
“顾盼?顾盼是谁啊,哪家的姑娘?”
陶星剑问了一次并没有得到薛默的回应,于是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给摇醒过来,怒道:“你快说啊你,我一会儿吃了饭还得回公司上班,别耽误我时间!快说!”
薛默如梦初醒,睁大眼睛看着陶星剑,又道:“啊,星剑,你什么时候来的!”
陶星剑:“……”
薛默看着他幽怨的表情,笑出一口白牙,“星剑,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你。是吃饭了吗?我给爷爷换双鞋,马上就下来。”
陶星剑抬手阻止了他,道:“等等,你小子这警惕『性』太差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进屋半天都不知道,你还当什么人民警察?如何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薛默也惊觉自己想顾盼想得太专注,有点傻了,这不对。
他明明就是他们那一届的明星学霸,不管是文化知识,专业技能,擒拿格斗,薛默都很出众,当时学校领导也认为他以后会大有作为,多次建议他报考省公安厅,但薛默多方面考虑,一是想留在家乡照顾爷爷,二也是想为对他恩义深厚的邻里乡亲做点实事。
所以说,薛默其实相当优秀,他在外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放松的情况,但只要回到了他们这小院子里,他就会卸下所有的防备和警惕,就会觉得特别安全,仿佛天塌下来,也压不倒他们这个小院。说句不符合马列主义唯物观的话,薛默觉得,他们的小院有守护神庇佑。
薛默还想辩解自己自己这警惕『性』的问题,但陶星剑的重点根本不在这里,他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大声质问道:“快说,顾盼是谁?是谁家的姑娘?”
“姑娘?他不是姑娘,是男孩子,才十九岁呢。”薛默说着就又要笑。
陶星剑顿时泄了气,翻了翻白眼往厨房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唠叨:“哟,又多了个好基友?我看我妈着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这个小子怕是开不了窍了,一辈子和糙老爷们混吧你。”
薛默傻傻地笑,跟上了陶星剑的脚步,进了厨房盛饭,脑子里都还停不下地想着顾盼。
下次还是要给他电话才行。
第10章 卷 一·弱肉强食()
***
刘思源发现自己的好基友这两天相当不对劲儿,工作的时候倒还好,他一直都是相当认真的,但只要闲下来休息,他就不对劲儿了。
比如俩人正吃着饭,刘思源抱怨肉皮上的猪『毛』没有弄干净,就见薛默傻笑着把那肉给吃下去了,再比如,下班刘思源送薛默回家的路上,正在和他说着游戏的事情,转头就看见他捧着手机叹气,满脸都是懊恼。
和陶星剑一合计,俩人都十分确定,薛默肯定是思春了。但俩人细想,这些日子薛默不上班的时间都呆在家里陪着他爷爷,根本就没有时间让他与姑娘偶遇,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突然就盯上了谁家姑娘?
当然他们问,薛默也不会说,不管怎么威『逼』利诱他都脸红脖子粗地否认,然后佯装生气不理人。
总之这事儿暂时没办法有结论,刘思源和陶星剑只好不动声『色』地观察,希望早点把那个『迷』得薛默五『迷』三道的姑娘给揪出来。
薛默瞧见了他们偷偷商议的模样,倒不是不想两个最好的哥们坦白,主要问题是,薛默自己都『迷』糊了,说不清他对顾盼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以前没喜欢过谁,薛默没有经验,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所以薛默虽然满心欢喜,感觉世界都变成了粉红『色』,但也会觉得不知所措,没法儿开口对人说。
薛默一时间理不出头绪也懒得去纠结,只一心想多看看顾盼,于是每天巡逻的时候,他都会绕道到顾盼家去看看,一方面想和他偶遇,另一方面又害怕见到他自己又会大脑断线。
春天要到了,真是愁人。
“唉。”薛默叹了口气,把手机放进兜里,一算时间,从第一次遇到顾盼,已经过去了整整九天,薛默在人家楼下也晃『荡』了九天,却一次都没有见到人,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刘思源一拍薛默的额头,道:“夜班结束!走,陪我去吃早饭,再陪我玩会儿游戏,中午我请你吃大餐,对了,给小贱贱打个电话,咱们一块儿。”
薛默摇摇头,道:“我今天有事情,就不陪你了。”
刘思源吹了声口哨,笑着说:“怎么,赶着去见你的暗恋对象啊。”
“别胡说!”薛默急眼了,大喘着气,在清晨的寒风中不停地从嘴里冒出白雾,就和烧开了水的水壶似的。
刘思源忍不住笑他,又说:“哎呀你可别急啊,我开个玩笑。那是不是见你新的好基友去?”
“这个也别胡说。”薛默稍微镇定,又说,“我去看看宋阳泽。”
“宋什么?谁?”
“就是之前那个孩子啊,他今天拘留期满。”
刘思源一时反应不过来,想了好半天才终于想起。虽然知道薛默这个人一直心软得不行,但每次遇到他好心泛滥的时候,刘思源还是觉得很惊讶,也很佩服。
薛默见他不吭声,便问:“你和我一块儿去吗?”
“我不去。下次有需要再叫我,今天不行。”刘思源正『色』道,“网友约了我,那可是女网友啊!”
薛默没忍住笑了一声,不再理他。
俩人和同事交了班便离开了派出所各自行动,薛默从自己储藏柜拿出个口袋,在早餐店买了两份早餐,便到了拘留所。
等了不一会儿,宋阳泽就出来了。这倒霉孩子,一见薛默差点又想跑。
薛默尽量温和地对他笑,消除他的紧张感,把他领出了拘留所。
宋阳泽不知道薛默是什么意思,便一直没敢说话,只是偷偷打量薛默,走了一会儿之后,薛默把手里还热着的豆浆油条递了一份给他,宋阳泽没接,依然很是疑『惑』。
“吃吧,我刚才下了夜班,也没有吃早饭。”说完薛默就喝了口豆浆。
也许是真的饿了,也许是不敢在薛默面前放肆,宋阳泽小口小口地吃油条,慢慢的放下了戒备。
薛默问:“你真的是马拉松大赛的第二名啊?是哪一届?”
一说这个宋阳泽倒是来了精神:“就去年冬天,我真是第二名啊!当时你……您得了第一。”
“真的啊?”薛默颇为惊讶,“我跑完太累了,都没注意,后来是怎么领奖的都不知道。”
“我注意您了。当时的一等奖是一台智能手机和八百元奖金嘛,我可是拼了老命了,也没得到,当时真是气死了。第二名只有四百的奖金,也没手机……唉,可惜命运弄人,第二次跑还是输给了您……当然也是我自己误入歧途,我服气了,以后再不敢在您眼皮底下犯事,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能诚心改正就好,你年纪还小,以后的路还长。”薛默不再提这事,换了话题,“你是有专业训练过长跑吗?”
宋阳泽兴致勃勃地说:“没啊,我这是天生的,从小就贼能跑!我以前总觉得我能参加奥运会呢,为国争光,但是……体校太贵了,没上呢,所以没能从小训练,耽误了,不然我还真想做职业运动员。”
薛默皱眉不言,也替他觉得可惜。
“不好意思啊,在您面前显眼。”宋阳泽觉得自己话多了,伸手在嘴上做了个封住的动作。
又沉默地走了一阵,到了桷树城那个小巷口,宋阳泽见薛默还没有走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把他往自己家的方向带。
“你也住桷树城?”薛默一边走一边问。
“是啊,我住这里,还有您认识的人也住这里吗?”
“一个……一个朋友。”薛默不自觉脸上就泛起了红晕,宋阳泽侧头去看,刚好看到薛默嘴角那一点笑意,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笑特别温暖动人。
薛默想了会儿顾盼,一阵冷风又把他给吹清醒了过来,他沮丧地想起,他们只有一面之缘,顾盼还不算他朋友呢。
顿时薛默的神情又有些黯然,他只得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宋阳泽身上,道:“你爷爷不知道你今天回家吗?”
“知道,他腿脚不好,我托人告诉他别来接我的。”宋阳泽很是别扭地说,“家里『乱』,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您,您还是……”
薛默笑着说:“不用说敬语,我没比你大多少。还有,本来我就没打算进去,制服还没换下来,怕老人家看了又以为有事。就是专程送你回来的,别多想。还有,上次你爷爷来过所里问你的情况,我看到他还穿的单鞋,挺冷的。我给买了双棉鞋,估计码数应该合适。里面发…票还在,要是码数不合适,你可以直接去换,我跟老板说过的。”
说完薛默就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了宋阳泽。
宋阳泽怀疑自己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耳朵有问题,一时间呆若木鸡。
接着薛默皱紧眉头,换上极其严肃的表情,道:“桷树城是我们派出所的辖区,我经常都在这里巡逻,我会看着你的。你以后别再让你爷爷『操』心,别不务正业,好好找个工作,知道吗?”
宋阳泽点头。
薛默又说:“你年轻,体力又好,只要不怕苦,工作很好找的,我也会帮你留意,有合适的工作我就通知你。”
“啊?您……那个……还是……我……”这是宋阳泽在新的一年里收到的第一份温暖,来自一个赢了他的一等奖、还把他“就地正…法”了的警察先生。
宋阳泽能感觉到对方真心实意的关怀,突然被感动地不知道怎么办,内心的愧疚慢慢涌出来,手里的东西仿佛万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