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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类也开始反击,将意图不轨的妖族大规模绞杀或者驱逐回妖界; 从此不管想挑起战争还是渴望和平的妖族都隐匿了起来,再不敢堂而皇之地在人界行走,曾经波谲云诡的岁月,并未录入正史之中; 逐渐变成了书生笔下的怪诞故事和夜间哄骗小孩入睡的传说。后来已经没有多少人相信; 我们的身边; 就隐藏着各种妖怪。
千百年来; 在人界繁衍生息的妖怪太多了,部分已经完全去异族化,只是想在人类世界平静地生活,甚至有些妖怪对人类的发展和生存也做出过贡献,要把他们全部处理,实在是有些不人道,也是不现实的事情,所以自古以来中国对妖怪的政策都是以招抚、收归几用为主。对其严密的监视管理,比起直接绞杀或遣返更利于和平。
驻守军传承了几千年,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守护着人类世界,记录的卷宗都能装满一间屋。顾盼向来是个看书就头晕的学渣,他才难得去看,也只能记住个大概,以及,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就行。
顾盼左右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具有危险『性』的东西,怎么看都只只是个病怏怏的老年人的屋子,泛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顾盼又把目光放在了王大树身上,王大树一个哆嗦,突然冒出了两只又小又尖的鼠耳,老人赶忙拉了拉他的手,对顾盼道:“小人王祯,还未来得及拜访守军大人,您……”
顾盼摆摆手道:“不碍事,有证儿的话直接拿出来。”
王祯点点头,道:“大树,去把东西拿出来。”
王大树黝黑的脸透出些惨白来,僵硬地爬到床底下,又不知捣鼓了什么,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来,王祯接过盒子,打开双手捧着递给顾盼。
里面都是一些小本和文件,顾盼拿出来一一查看。最旧的是一张纸已被虫给蛀得千穿百孔,纸面用满汉两文写着“留谕”,依稀可见“光绪二十九年”几字。而最新的则是红皮金字的小红本,上面写着“异族居住证”,和户口本长得差不多。
宋时番牌,元时丹书令,明清时留谕,建国后的居住证,不管换成什么名字,都是一样的效果——这是妖族可以在人界生活的合法凭证。
顾盼把檀木盒中的所有文书都看了一遍,道:“手续倒是齐全,不过七个小孩和这个王大树,并没有记录在册。”
王大树听完这话,一声短促地惊叫,尾巴也冒了出来,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可惜他长那么健硕,却真真是个老鼠胆子。
王祯立即解释道:“大人,我们这一家都是做工程的,长年累月跟着工头到处跑,居无定所,有时候到的城市没有守军大人驻守,因此老是耽搁。我们这是去年9月做这个工程才来的回龙县,一直想拜访您,也没有时间……”
“但也无妨。你到人界的时间比我的年岁还长,没有出过什么『乱』子。我今日便给你这七个族人做临时登记,以后每三个月,你带上他们七个到我这里报道一次,三年内没有出差错,就可以给他们换长期居住证。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只要你们不给我找麻烦,我也懒得管你们,大家得过且过,都轻松,你说是不是?”说着顾盼便指了指王大树,又说,“他是才化形不久吧?以后别让他单独出门。”
“多谢大人。”王祯颤颤巍巍地拱手,道:“是我没看好大树,他脑子不太好使,我以后会看好他……”
顾盼问王大树道:“那是给小孩买的驱虫『药』是吗?”
王大树惊恐地点头,仍然说不出话。
“你们可以试试我们人类的驱虫『药』,效果差不多的,还便宜,你知道,人类的智商比妖族高得多——哦,我没有歧视的意思,这是客观事实。总之以后别去冒险,硕鼠力量弱,天敌又多,或者撞上其他收妖的也麻烦,弄出事故来,还得我来兜着。”
王祯再次要跪,又被顾盼给不耐烦地拉住了,接着说:“你别这么麻烦,让我一次『性』把话说话。我问你,你们这些年可回过‘那边’?妖界有没有什么异相?你们的妖皇,究竟是死了,还是沉睡,还是说受伤了?”
“老朽已有近七十年没有回去过了,并不知道‘那边’怎么样。”
“嗯……那你在回龙县,还有没有见过一些没有登记的妖?”
王祯面『露』难『色』,道:“倒是有……”
“你说,对你只有好处。”
王祯下定了决心,道:“我们一向很老实,很少和外人联络,认识的并不多。我知道的,另有一只硕鼠,不是我家的,但因为是同族,所以我们也会照料他,去年我托张工头给他在工地谋了个泥瓦匠的差事。他没有别的家眷,就一个人,名字叫达得。另一个是一只九尾猫,叫刁泽约,是另一个工地的工头,因为和我们张工头有些冲突,所以才知道了他,他也知道我们……经常来找麻烦。”
顾盼心想,达得和刁泽约的名字听起来很像是妖族语音译的,不像是王祯一家,他们已经全然是以人类,而且是汉人的方式在生活。这两个,比起王祯一家,要麻烦一些。
正待说话,便听见屋外吵吵嚷嚷,有个非常凶悍的男人不停叫嚷,王大树脸『色』顿时变了,看着王祯,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刁……刁泽约。”
又一个稍微细弱些的男声说了句什么,王大树更为慌张,都顾不上怕顾盼了,立刻就要去扒开板房的门,慌张地说:“达得,达得!”
可他当然打不开被顾盼封印了的门,一着急便见后脑勺的『毛』都慢慢冒了出来,逐渐变回原形。
顾盼伸手一指,王大树一个哆嗦,耳朵尾巴长『毛』又缩了回去,接着便打开了房门。
“别声张,我正好去看看那两个妖怪。”顾盼对王祯安排着,而后便走出了板房,看着围在门口的这一大群人。
顾盼这样一个衣着光鲜还带着大墨镜装『逼』的人站在一群建筑工人之中实在是十分扎眼,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大家也没空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净忙着站队。
为首的是刁泽约,他抓住了达得的衣领,怒目圆睁,对他吼道:“快还我的钱!”
达得又瘦又矮,几乎被刁泽约拎着凌空了,艰难地开口道:“我……我不欠你的钱。”
话音刚落,刁泽约便一把把他给摔在了地上,见状的王大树立刻就扑过去抱住了他,另一个和达得同样瘦小的男人也赶紧过来帮忙,扶着达得。
“我『操』…你他妈又来找事!”张工头提着一根钢筋就过来了,但他没贸然动手,只是挡在了王大树和达得的面前。刁泽约身后也是同样跟着一群建筑工人,个个瞪圆了眼睛,看上去无比彪悍。
张工头继续怒骂道:“『操』…你大爷,这他妈的工程是李老板的,我们只负责做事,你有什么不满的找大老板去,他妈的一天在这儿闹事,为难个小屁孩儿你他妈挺有成就感的是吧?”
周围人纷纷嘟嘟囔囔起来,开始絮叨这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纠纷。
这块地最开始是外省的一个土豪拍下的,放了两年没有开发,转给了大盛建设公司,也就是刁泽约的老板。最开始说是手续办下来就开工,可后来又二次转给了光荣建设公司,也就是张工头的老板李老板,接着土豪卷钱跑路,等大盛建设发现情况时,光荣建设已经把房屋的主体结构做完了。大盛建设本着我不好过也不让你好过的念头,时不时就来闹事。
两方人顿时就对峙了起来,都是常年做重活的劳动人民,个个都粗壮有力,这要是打起来,阵仗可就大了。
顾盼站在人群中沉默地看着,没有立即出手。毕竟他是驻守者,不便参与人与人之间的矛盾。而且他现在的单位在整个国家机构中就是个尴尬存在,他要是『插』手,公安那边铁定不高兴,他懒得和那些人扯皮。
况且刁泽约一直对着妖发难,并没有对人下手,所以只要不出人命或妖命,其实放任他们更利于大局的稳定。
于是顾盼只是给达得和刁泽约做了标记,分别是危险c级和危险a级。接着,顾盼又取下了拉风的墨镜,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来,王祯哀求地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有回应。
刁泽约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驻守者盯上了,仍然趾高气扬地看着达得,甩出一张借条,道:“这就是证据。”
“那是你『逼』我签字的。”达得躲在王大树身后,咬着牙说道。
那瘦小男人恨恨地看着刁泽约,道:“你别太过分!”
刁泽约一脸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说:“关你屁事。”而后,他张开了嘴,发出猫科动物特有的威胁声,王大树身体一僵,差点又冒出了耳朵。
“警察警察警察!警察在这儿呢,你们怎么回事?今儿没穿制服,就都不认识了是吧?都给我让开!”伴随着刘思源一贯咋咋呼呼的声音,薛默和刘思源拨开了众人,走到了人群的中间。
顾盼循着声音望去,认出了那个有双漂亮眼睛但脑子少根筋的长跑健将小警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薛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顾盼。
“嘚”一声响,半醉的顾盼猛然清醒,清醒的薛默却像是醉了一样,眼神『迷』蒙,身体一软就倒在了顾盼的身上。
然后,顾盼就感觉自己的软东西触到了薛默的硬东西,热度迅速传染,一戳就把顾盼给戳得半硬了起来。
韩小蕊还在尖叫:“老大你快别深情对视了赶紧去啊我的天,我要撤退,好危险我害怕!”
顾盼难以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僵硬了一会儿才伸手把晕晕乎乎的薛默给推开,他站起身看着薛默仰躺在穿上。
薛默双眼水灵灵的,唇『色』微红,这模样让那张充满正气的漂亮脸蛋有了些许『色』…情的意味。他的上衣『乱』了,『露』出一截锻炼得漂亮的小腰,人鱼线非常『性』感,再往下,就是支着的小帐篷。
顾盼只觉得半硬的东西越来越硬,只恨自己刚才怎么不一鼓作气持续保持醉意,然后就可以意…『乱』情…『迷』酒…后…『乱』…『性』,直接把薛默给那个啥。
“卧槽卧槽,这是什么!”韩小蕊没看见顾盼的状况,光看到了薛默,幸好现在薛默是没有意识的状态,否则他这么脸皮薄,得羞愧得三年都不敢和韩小蕊见面。
韩小蕊死盯着人家那里不放,惊恐万状地吼道:“老大,幸亏我来的及时,否则你就危险了。你看他!他要把你给那个啥,逆了我的cp不可饶恕……”
“你看哪里看!”顾盼真想抽死韩小蕊,一边瞪她一边捡起地上的外套给薛默拴在腰上,遮得严严实实,狠声道,“我去处理地狼,你让他回去,记得消除记忆。还有,不许到处『乱』看!”
韩小蕊瘪嘴:“天呐,我冤死了,这还没什么事儿呢就护上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保证薛警官安全回家,老大我撤了,你加油。”
说完韩小蕊又打了个响指,喝醉了似的薛默就自己站了起来往外走。虽然是晕乎的,但他走起依然是身姿挺拔,那个背影顾盼都不敢多看,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上去『揉』人家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