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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此刻坐在一扇轩窗下,午后的秋阳透过树枝照进来,在屋内投下几处斑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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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陈烟寒的步伐却远比他夫妻二人要快上许多,在姚妈诧异的眼神注视下,却见他熟门熟路的抱着欲言上了阁楼,然后直接踢开了欲言的那间房间的房门。
欲言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说了句“秋禧姐姐好。”便低着头匆匆的来到了太后屋内。
“她没有大碍,你去取件干净的衣裳给你家小姐换上。”陈烟寒终于开口说话,脚下却丝毫不曾停滞。
怀中的女孩儿仍在酣睡,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房间里那张小小的木床上。
姚叔这时也提着牛皮灯笼迎了上来。
刚进到内院,便见太后身边的宫女秋禧端着一盆水出来,见欲言进来,一边迎上来嘴里说着“董姑娘来了。”一边指了指身后的屋子,一边悄悄的朝欲言行了个眼色。
六王爷是谁?小姐又怎么会受伤?陈烟寒又怎么会也在那里?。。
第一百一十二章 花阵六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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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个身着水烟色软罗秋裙的少女娉娉婷婷的站立在她面前。篮。色。书。巴;
那女子眉长入鬓,眼角带着几分病怏怏的柔弱,略显苍白的双唇微微弯着,带着几分散漫的微笑。
不要说是正常的男子,如果不是发生大慈悲寺那事,欲言也会禁不住被她迷住的。
只是此刻她的笑看在欲言眼里却是有几分的让人不寒而栗。
“郑姑娘”欲言定定了唤了一声,同时挺直了背脊,全身都绷得紧紧的,仿若一只进入战备状态的猫。
只是她话音一落,却又是本能的回头看了一下巷子的尽头陈烟寒与小浩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却不晓得郑楚容来了多久,有没有见到陈烟寒的离去。
“郑姑娘,别来无恙”欲言转过头来,望着楚容,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若是换了别人,或许会质问楚容那日为什么要陷害她,但是欲言对此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更想知道郑楚容今天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欲言不问,郑楚容也装作没有此事,两人相互注视了对方片刻,郑楚容终于淡淡的说了句:“几日不见,董姑娘气色很好呀。”
她这话没有说错,现在的欲言,面上确实有了一种不同与往日的光彩。
”嗯,我也没能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欲言忍不住回了一句。
郑楚容神色微微一变,嘴里却是不自禁的哼了一声。
她六岁起因容颜出众而被高金买走,此后在嫲嫲的精心调教下,琴棋诗画,歌舞曲技,无一不精,这个董欲言,到底是哪里比她强了。
她想起那日马车上陈烟寒那冷酷的眼神与那枚被捏成了两瓣的金核桃,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即将出口的恶言强行压下。转而用冷漠的眼神透过大门打量着欲言身后的园子。
园中秋意初现,花木零落,只是照壁之后的那株石榴树却是挂满了果实。
她叹了一口气。
这曾经是她的住处呀。是陈烟寒替她打造的藏娇金屋。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大门的铜把手,这枚铜把手与别处不同。底座的造型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一片片的打造得非常精致,仿若刚从水中摘下来一般。
“那时我刚住进这园子,一日无意跟我家公子说,这大门把手上的狮子面孔太狰狞。看着怪渗人的,然后公子笑着问我那你想要什么样的,难道还要一朵花不成,我说我是想要一朵花,我本是开个玩笑,不想三天以后,有工匠上门将这把手给我换了。”郑楚容悠悠的道,面上的神色里也浮现出了一丝温柔。
陈烟寒将园子里所有能找回的旧家具旧摆设都找了回来,只是这个把手的事情他早忘记了,竟也疏忽了。
董欲言面色微微一白。随即便是笑了起来。
“现在这个把手是很好看,只是我家原来的把手有上百年的历史,其实是个古董呢,你跟陈烟寒要这么不识货,真是让人遗憾。”欲言眼里流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郑楚容要是是个有眼力的人,那日在寺里又怎么会只拿个金核桃来陷害自己。
郑楚容不识货,陈烟寒也不识货,这笔帐待明日见到陈烟寒定是要细细的与他算一算。
只是再想想他们两人在这里耳鬓厮磨缠绵的姿态,欲言突然觉得胃里便是一阵难受。
郑楚容见状,心里却是暗暗一笑。
她是要这个效果。
只是她面上却是依旧一脸的凄楚。头也低垂了下来,只轻声的道:“公子其实待我是很好的,是我自己犯了错,否则公子也不会所以我从不怨他。”
言下之意。自己倘若不犯错,陈烟寒又何至于弃她而去,又怎么会给欲言机会。
欲言的脸色果然变得益发的难看。
欲言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只是再聪明的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容易想偏,更何况她本来没有完全信任陈烟寒。
“郑姑娘来找我,是为了何事”欲言一边冷冷的问道。一边努力的想要调匀自己的气息。
“我搬走的时候太过匆忙,有样东西竟是落下忘记带了,那东西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是对我极为重要,所以还求董姑娘能赐还与我。”
“什么东西要是还在,自然还你。”欲言依旧紧绷着脸冷冷的道。
“是一个,一个蜀锦缝制的枕簟,”郑楚容忽然面色一红,低下头道:“上面绣着唐寅画的花阵六奇图,是公子不久前相赠,所以,所以”
这唐寅,字伯虎,最是以画春宫图出名,欲言本是深闺女子,虽不晓得这花阵六奇图是什么,但听这名字,又是唐寅所作,又是绣在了枕簟之上,自然也能猜到会是什么。
陈烟寒竟然在不久前送了这样的东西给郑楚容
欲言深吸了好几口气,过了好一会方一字一句冷冷的道:“莫说我从未曾见过这样的东西,是见到了,也自然会让仆人烧了去,郑姑娘还是请回吧”
她自然是没有见到这个枕簟的,她又哪里晓得这本来是郑楚容杜撰出来的子虚乌有之事。
而欲言此刻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觉得恶心,心中只暗自道怪不得陈烟寒要大费周章的将屋子里的陈设尽数替换,却是不晓得原来这屋子里还有多少这等肮脏之物
郑楚容将欲言又怒又恨的神色尽悉收入眼里,只是她面上却又是装作惊讶之色道:“姑娘怎么会这样想,这男欢女之事,怎么能叫呢,莫非,莫非姑娘跟陈公子并没有这怎么可能,公子那时可是夜夜离不开我的呀。”
“哟,郑姑娘,陈公子离不开你,那你尽管找他去,却是莫要沾污了我家小姐的耳朵。”
欲言身后,却是传来了姚妈粗重的嗓门声。
紧接着,姚妈的人也出现在了郑楚容面前,但见她胸脯一挺,将欲言紧紧的护在了身后。
“既然如此,那,那不打扰了,楚容告辞了。”郑楚容说罢,头朝欲言微微一点,面上流露出几分失落之色,然后便转身悄然离去。
欲言望着她的背影,人竟是呆呆的半天不能言语。
“小姐莫要听她的胡说八道,”姚妈气冲冲的道:“再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哪个男子没有些个风流事,何况是陈家那样的公子,我虽然不喜欢那个陈烟寒,但是小姐既然答应了他,要好好的把以后的日子过下去才是正经。”
姚妈虽只是一个仆妇,但是这些个大道理却也是晓得的。
欲言木讷的嗯了一声,然后低声道:“我们进去罢。”
她正欲转身,忽然,一个妇人气喘吁吁的声音在巷子口传来。
“等等,等等,这位姑娘,请问是杏林堂的董先生么”未完待续。~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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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烟雨杏花 全文完()
端庄的步态,中等的个子,圆润的脸庞,温婉的神情。
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只是,只是不是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这位相公,”那女子面带微笑,吐字如兰:“我家相公进宫去了,还请教客官尊姓大名,待我家相公回来,我好向他告知。”
陈烟寒忽然哑然一笑:“你是董子浩的妻子罢。”
“正是。”那女子有点困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沧桑又肃穆的男子。
唔,想不到那个顽皮的孩子都已经成家立室,并且已经接管了杏林堂。
十年,十年啊。
“陈,陈大人么!”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药柜的另一侧传来。
陈烟寒闻声望去,旋即眉目一展:“姚妈。”
姚妈的样子跟十年前并无太大的改变,而且想是日子过得舒心了,看上去精神竟比十年前还要好。
“陈大人,真的,真的是你么!”姚妈急急迎了出来。
“我早前听何翰林说大人在西疆又立了大功,皇上准了大阁老们的大赦的请求,只是,只是又听说大人娶了朵翰国的公主,不会回来了,这,这——”姚妈有些慌乱,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
真是不懂事,人都回来了,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还提它做什么。
“你,你是来找小姐的么,她去了杏子林那边摘杏花,准备酿今年的杏花酒,刚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呢。”
“哦,”陈烟寒呆了一下,“她,她还在杏林堂么,没有住到夫家去么?”
“姐姐都还没有出阁,哪来的什么夫家。”一旁的董夫人却是微笑了起来。
陈烟寒整个人如被闪电击中一般,呆呆的木立在原地。
“这位相公——”董夫人愣了一下。
只是她话音未完,却见这名不速之客突然转身,飞快了奔出了杏林堂的大门。
“这位是——?”她扭头不解的望向姚妈。
“姑爷。我们家姑爷回来了。”姚妈突然就老泪纵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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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堂后的那边杏子林,陈烟寒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十年前他第一次向欲言求婚,便是在那里。
也是在那里,被欲言嘲讽得体无完肤。
他本能地将手伸进了衣襟内。摸到了一枚硬硬的东西。
十年来,这枚杏花簪从不离身,已经被磨得光亮雪白。
每一个思念到痛不可遏的夜晚,他都会不停的抚摸着这枚簪子,然后用钗尾狠狠的刺向自己的手臂。
唯有那种**上的疼痛。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心中的痛。
欲言,欲言,欲言。
杏子林十年来又比前茂密了许多,早春二月,杏花正在盛开,犹如漫天的云霞。
相国昔日植,亭亭如欲言。
每一株杏花树都那么亭亭玉立,只是当初那个眼睛蒙着纱布,伸手触向自己面庞的少女,如今在哪里。
陈烟寒疯了似的在树林中狂奔。不知道奔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前方一株花树下,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正弯腰拾捡着地上的落花。
她是那么的专注,细心选着新鲜完好的花朵,然后拾起放入手中的一个布囊中。
黑发垂髫,青衣素纨,依旧是未嫁女儿的装扮。
陈烟寒原本跳得飞快的心